香火店小老板 第1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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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孤寅系上安全帶,問道:“我哥就讓你來和我演一場戲給張景林看?” “這是一方面?!泵缬瘑榆囎?,駛出特殊部門停車場,“你晚點回去還要在張景林面前演一場戲?!?/br> 苗盈盈一邊開車一邊把夏孤寒的計劃和夏孤寅說了。 夏孤寅時不時點頭,完全接收到夏孤寒想要表達的意思。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時候就能知道張景林到底是李逵還是李鬼了。 半個多小時后,苗盈盈和夏孤寅抵達任氏企業。兩人按照紀靜柔給的地址,在大廈停車場的一處廢棄的保安室找到一臺看起來很破舊的電腦。 苗盈盈嘗試開機,但電腦設置了密碼,進不去。 夏孤寅:“我打個電話問問看密碼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苗盈盈纖長的手指迅速地在筆記本鍵盤上飛舞,沒多久,密碼被破解了,苗盈盈輕輕松松進入主頁。 夏孤寅:…… 特殊部門果然能人輩出,他還差得遠呢。 苗盈盈不知道夏孤寅的心思,查找文件的間隙和夏孤寅說道:“打電話給夏老板,和他說東西找到了。呦呵……”苗盈盈點開一份文件,語氣不由興奮起來,“這臺電腦里果然有不少好東西!” 她話音剛落,夏孤寅的電話已經撥打出去了,沒說幾句話就結束通話。 “我哥說我們先回酒店等他,他過會兒就回去?!?/br> 苗盈盈一手關機,一手做了個ok的手勢,和夏孤寅一起回到車上,啟動車子離開大廈。 兩人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自始至終沒有驚動一個人。 *** 任學博住所。 夏孤寒收起手機后,從沙發上站起,伸了一個懶腰。 紀靜柔提供的線索是真的這一點,夏孤寒并不意外。 以任學博的性格,無論做什么事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他肯定知道做逍遙散這個生意的風險,所以早早給自己準備好了幾條退路。偷渡出國是無可奈何的逃,而電腦里的東西則是他的籌碼,有這個籌碼在手,他可以和背后的利益集團談條件保命,也可以和警方講價。 只可惜特殊部門出手太快,任學博逃跑那條退路都沒來得及用上,人就已經被抓了。被抓之后,夏孤寒又沒給他講價的機會,于是兩條退路全部廢了。 既然重要線索和證據已經拿到手了,夏孤寒便沒必要再在這里待下去。 “我先走了?!毕墓潞蛄寺曊泻?,慢悠悠地和顧晉年一起離開。 走到門口的夏孤寒忽然停下來,轉身同繆杭音和鐵面說道:“如無意外的話,晚上應該有人過來殺人滅口,你們記得把這里恢復回原樣?!?/br> 話落,他的視線若有似無地在鐵面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鐵面似有所感,稍稍愣了一下,而后站直了身體,整個人崩得像一根筆直的竹竿。用非常嚴肅、近乎發誓的語氣說道:“夏老板你放心,晚上無論誰過來,我都會將他繩之以法!” 夏孤寒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鐵面又問道:“夏老板,紀靜柔和任學博您打算怎么處理?” “既然是沖著任學博來的,就讓他在這呆著吧,”夏孤寒的聲音漸行漸遠,“紀靜柔的話,把她交給警方吧?!?/br> 第175章 兩份文件 夏孤寒回到酒店的時候, 苗盈盈和夏孤寅已經在客房的沙發上等著夏孤寒了。 兩人看到夏孤寒回來,立馬起身迎了上來。 “夏老板?!?/br> “哥?!?/br> 夏孤寒走了過來,輕輕點了點頭, 示意苗盈盈和夏孤寅坐下。 之后沒有任何寒暄, 苗盈盈直接打開任學博的電腦, 調出電腦里的文件,“電腦我提前看過了, 找到了兩個隱藏文件夾?!?/br> 苗盈盈熟練地調出其中一個文件夾, 說道:“這個文件夾里詳細地記錄著神仙散的往來記錄, 詳細到每一克都有記錄。還記錄了任學博自從接觸神仙散后的筆記?!?/br> 這臺電腦確實是任學博的退路所在, 在他手上產生的每一筆交易記錄都記錄在案,詳細到有源頭有下家。 完全可以說這份交易記錄就是一本犯罪嫌疑人的姓名錄, 按照上面的姓名抓人,肯定是一抓一個準。 夏孤寒湊近電腦去看這份文件。 苗盈盈已經事先對文件進行過簡單的處理,通過交易記錄和筆記在自己的電腦上畫出一張關系圖。這張關系圖很大,而任學博就像是蜘蛛網的中心, 由他輻射出很多利益鏈,每一條又都息息相關。 而這僅僅只過了兩個多月, 若是夏孤寒沒有及時發現這件事,那么誰也不知道這張蛛網將會輻射多大, 又會將多少無辜的人網羅到其中。 “和任學博接頭的人代號叫‘黑蛇’,從文件里可以看出,這兩個月來,任學博的貨都來自這個黑色?!泵缬钢P系網里,位于任學博之上的一個名字說道。 從文件中可以看出,黑蛇只出現于任學博面前,除了給任學博供貨之外, 是任學博和“上面”溝通的橋梁?!吧厦妗钡娜撕苄⌒?,很少出現在任學博面前。任學博只有第一次接觸神仙散,為了確認真假的時候,被黑蛇帶去和“上面”的人見過一面。 任學博也和小心,見面之后就把對方記下來,然而那時候并未看到對方的臉,甚至連代號都沒有。 顯然,僅僅兩個月的時間,任學博還沒有真正地進入背后集團的勢力中心。 “不過從任學博的筆記里可以看出,黃家和這件事有所牽扯?!泵缬恼Z氣很篤定,她圈出筆記中的一段重點,“任學博和紀靜柔想要殺死任靖蕭,然而無論是往任靖蕭的房間里放陰間的石頭,還是在任靖蕭的藥物里下毒,都無法置任靖蕭于死地。于是任學博便向上面申請一個天師下來看看?!?/br> 苗盈盈看向夏孤寒,“夏老板想必已經見過這個天師,他姓黃?!?/br> “嗯?!毕墓潞c點頭,“是黃丙安?!?/br> 任學博的筆記正好記錄到黃丙安來同州那一天,之后幾天任學博不再更新筆記,不知道是還沒來得及更新,還是察覺到不對勁,不敢更新,導致電腦被發現。 “還有一份文件呢?”夏孤寒靠在沙發上,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苗盈盈立馬調出第二份文件,“第二份文件是關于黑蛇的,創立時間比第一份文件早了十幾年?!?/br> 黑蛇應該就是紀靜柔口中的那個毒販,他和任學博認識了二十幾年,后來抓住了任學博的什么把柄,時不時找任學博敲詐勒索一番。 但任學博豈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 他明面上笑著應付黑蛇,暗中卻把記錄了黑蛇對他的每一筆敲詐勒索。不僅如此,文件里還有一段視頻,清晰地將黑蛇的五官記錄在視頻里。 這兩份文件幾乎交代了任學博所知道的所有信息,任學博是想留著威脅背后的利益集團也好,還是交給警方討價還價也罷,現在落在特殊部門的手里,終究是幫特殊部門省去了許多程序。 苗盈盈看完這兩份文件的時候,有那么一丟丟想跑到任學博面前,和他說一聲謝謝。 夏孤寒的目光落在黑蛇的視頻截圖上。視頻應該是任學博用隱藏攝像頭拍下來的,黑蛇的臉正對著鏡頭,就算不是高清的,夏孤寒這會兒還是能看清他的五官。 “老鬼,”夏孤寒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顧晉年,“有沒有覺得他長得很眼熟?” 夏孤寒和顧晉年一人一鬼形影不離,夏孤寒見過的人,顧晉年自然也見過。 顧晉年聞言仔細盯著視頻里的黑蛇看。 視頻應該是兩三年拍攝的,黑蛇既然和任學博認識二十多年,年齡肯定是不小了??墒且曨l里的男人,看起來才三十多歲,再加上不那么高清的像素,一時之間讓人無法判斷出他的年齡。 “joker!” “joker!” 幾乎同一時間,夏孤寒和顧晉年脫口而出。一人一鬼不由相視一笑。 是的,視頻里的黑蛇長了一張娃娃臉,這使他看上去比真實年齡年輕了許多,細看之下,和主播joker有五六分相似。 如果按年齡來算的話,這個黑蛇有可能是joker的父親。 苗盈盈還未見過joker,所以不知道joker代表了什么,她也沒問,而是說道:“我已經把黑蛇的照片發給楚君珩了,他現在應該在查黑蛇的背景?!?/br> 夏孤寒心里大致有了猜測,沉吟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楚君珩發了一條信息。 【夏孤寒:查查星辰直播的joker,順便調查他的親屬,看看是否和黑蛇有所聯系?!?/br> 信息發送出去后,夏孤寒又把夏孤寅叫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一段話。 夏孤寅聽完之后,表示理解了,點了點頭道:“那我現在就回去?” “嗯?!毕墓潞唤浶牡貞艘宦?。 得了夏孤寒的首肯,夏孤寅便起身離開。 苗盈盈和夏孤寅一起離開。 *** 夏孤寅一臉得意地回到特殊部門,走路帶飄,嘴里還哼著歌,看到誰都是一張笑臉,通身上下明晃晃地寫著“老子遇到好事了!” 特殊部門里有人忍不住問道:“夏孤寅,發生什么事了?這么高興?”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毕墓乱荒樕衩?。 “是不是找到重要線索了?” 夏孤寅就嘿嘿嘿直笑,一副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能說的欠揍模樣。 等夏孤寅從他們經過之后,這幾人癟癟嘴,有志一同的認為夏孤寅跟著夏孤寒找到重要線索立功了。 幾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無奈又諷刺,這上面有人就是不一樣。這不,就蹭到功勞,到時候就可以在特殊部門霧州總部站穩腳跟了。 夏孤寅一路哼著歌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資料也不看了,大爺似的癱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玩游戲,整個辦公室就屬他最閑。 張景林回來時,看到夏孤寅還愣了一下,然后又若無其事地坐下。 夏孤寅聽到動靜,斜了他一眼,哼歌的聲音大了一些,但就是不和張景林說話,裝作沒看到張景林回來。 好一會兒之后,夏孤寅心煩意燥地結束一盤游戲,都快繼續下一盤了,實在沒忍住湊近張景林,小聲道:“張景林,你一點都不好奇我這次出去有沒有找到線索?” 他挑著眉看著張景林,語氣很是得意,尾音都向上飄了。 “好奇?!睆埦傲秩鐚嵳f道,可下一秒卻皺起眉頭,“但不該我知道的,我還是不好奇為妙?!?/br> 夏孤寅被噎了一下,而后哥倆好的將手臂搭在張景林的肩膀上,“有我在,你擔心什么?再不濟,我讓我哥護著你,你們組長也不敢拿你怎么樣。再說了,”夏孤寅用肩膀撞了撞張景林,慫恿道:“我又不是白把線索告訴你,作為交換,我和你偷偷去審問紀勤,套出更重要的線索?!?/br> 夏孤寅不僅自己暢想未來,還給張景林畫了一個又大又圓的餅,“到時候立功的可就是我們,你知道的我哥在總部還算有話語權,到時候我讓他開口找你組長要人,把你調到總部去,可不比待在同州強?!?/br> 張景林沒說話,垂眸思考著什么。 夏孤寅也不催他,繼續大爺坐玩游戲,嘴里哼著不著調的歌。 許久之后,張景林才湊過來,有些猶豫地問他,“你真的可以把我調到總部去?” “當然,”夏孤寅眼睛都沒動,十分篤定地說道:“我哥可是夏孤寒,調一個人到總部,對他來說不要太容易?!?/br> 游戲贏了,夏孤寅“耶”了一聲,收起手機,挑了挑眉,“怎么樣?考慮清楚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