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店小老板 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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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面忌憚地看向繆杭音,她清清冷冷地站在那兒,好似不食人間煙火。 可鐵面卻親眼目睹了她是如何輕巧地揭開人性的黑暗,讓紀靜柔徹底和任學博反目成仇的。 第172章 挑撥離間 紀勤被抓的第二天, 消息就傳到任學博耳朵里了。 剛開始任學博并不緊張,他相信神仙散的特性,警方就算在紀勤吸食神仙散的現場將紀勤抓獲, 事后也無法在紀勤身上檢測出違規違法的物質, 還不是照樣要把紀勤放了? 相較于任學博的淡定, 紀靜柔聽到消息便坐不住了,吵著要去警察局將紀勤帶回來。 紀勤是紀靜柔唯一的弟弟, 兩人年齡差比較大, 幾乎是紀靜柔帶著紀勤長大, 對這個弟弟還是有感情的, 不然也不會讓紀勤去追求任靜靜,還為紀勤出謀劃策。 只是紀靜柔的想將紀勤救出來的要求剛開始沒得到任學博的回應, 直到第二天任學博見警察局還不放人,也開始著急了。 偷偷讓律師去了一趟警察局見紀勤,結果人沒見到不說,什么消息都不得到, 任學博心里隱隱有了猜測。 任學博了解紀勤,知道他是個扛不住事的, 如果真的因為吸食神仙散進去,之后肯定會扛不住供出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任學博立馬行動起來, 想要趁警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逃跑。 他早就為自己準備了后路,一旦事發馬上就能逃到國外。只是神仙散生意做得不久,他還沒有從中獲取足夠多的利益這點頗為可惜。 然而任學博萬萬沒想到警方的速度會那么快,他才以出差為借口走出家門,就被特殊部門的人堵在門口。 鐵面直接在任學博面前打開證件,“任學博,我們懷疑紀勤涉嫌故意殺人、販毒, 現在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br> “怎么可能?”任學博一副震驚地樣子,“紀勤怎么可能是那種人?” 鐵面不想看他演戲,強勢地擠進任學博的家里,順便扣著任學博的手把人帶進去。 繆杭音隨后進來,鎖上了房門。 任學博從他們強勢的態度里窺探到一些東西,立馬擺出臭臉,“你們沒資格強迫我!我要告你們!” 紀靜柔聽到動靜出來,看到任學博被鐵面禁錮住,立馬去撕扯鐵面的手,并且尖叫道:“你們是誰?這是強闖民宅,我要報警,把你們都抓走?!?/br> 繆杭音走過來將紀靜柔拉開,重復了一遍鐵面進門的話,都說要調查紀勤的事。 紀靜柔眼中有慌張之色一閃而過,但很快又開始撒潑,“我不管你們是哪個部門的,都沒道理對我們普通老百姓用強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顯得自己是有道理的一方,一看就是虛張聲勢。 繆杭音的語氣沒變,依舊冷冷淡淡的,卻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淋在紀靜柔身上。 繆杭音:“任學博有和你說他這次去哪里出差嗎?” 紀靜柔不受控制地安靜下來,但本能地抗拒繆杭音的問題,梗著脖子嗆聲:“他去哪里出差管你什么事?他又不是犯人,你們沒權利管他去哪里!” “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出差我們當然管不著,”繆杭音一字一頓地說道:“可若是他想偷渡,就是在我們的職責范圍內了?!?/br> “偷渡?”紀靜柔的聲音突然拔高,“不可能!他根本沒必要偷渡!” 只能說任學博太急了,特殊部門的人早就盯上他。他做出的種種行動都在監控之下,其中包括他和邊境的蛇頭聯系想要偷渡的事。 鐵面也是得知這件事后才和繆杭音匆匆上門。 所以紀靜柔再不相信,在鐵打的證據面前,她張了張嘴,講不出狡辯的話。 任學博在一旁想要為自己辯解,然而鐵面不知道用什么辦法封住了他的嘴,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一個字,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 紀靜柔卻已經顧不上任學博的反應,她清楚地知道任學博聯系邊境蛇頭的目的,無非就是想通過邊境蛇頭偷渡出境,逃到其他國家去。紀靜柔一直都知道任學博有海外賬戶,甚至知道任學博的資產大多都存在這些海外賬戶里。 她也知道任學博在做的事,如果將來有一天暴露了等待他們的將是牢獄之災。所以紀靜柔一直把任學博的海外賬戶當成他們一家三口的共同退路。 但是現在看來,任學博并不想帶著她和兒子一起退,而是想悄無聲息地自己跑路。 任學博把她和兒子當成累贅! 所以她這么多年對任學博的付出都算什么?當真應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可是,做了二十幾年夫妻,大難來臨就算要各自飛,任學博是不是也應該提醒她? 任學博的所作所為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紀靜柔的心臟上,把她這些年對愛情對家庭的幻想砸得七零八碎。 但到底是自己愛過的男人,到了這會兒紀靜柔依舊不舍得毀了任學博的未來?;艁y和憤怒只是暫時的,一會兒之后她倒是鎮定下來了,對上繆杭音的視線,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聯系邊境蛇頭,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丈夫在外面做了什么,想要瞞著我很容易?!?/br> 紀靜柔不傻,這會兒也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對方想從她身上找突破口,所以挑撥她和任學博的關系,好套話。所以越到這時候,她就越要冷靜。 紀靜柔的反應在繆杭音的意料之內,但繆杭音也清楚紀靜柔的軟肋在哪里,一條是任學博,卻不至于致命;致命的是另一條,她兒子任靖杰。 確實如紀靜柔所想的那般,繆杭音就是想從紀靜柔這里找到突破口,讓紀靜柔主動地說出真相。所以在來之前,繆杭音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繆杭音不疾不徐地說道:“十幾天前,霧州市的鬧市區發生一起毒駕事件,駕駛跑車的人是一名二十歲的青年,霧州大學的學生……” 像是要折磨紀靜柔似的,繆杭音故意一點一點地念出任靖杰的信息,就是不說任靖杰的名字。隨著這些信息一條一條的同任靖杰的信息重合,紀靜柔的心也跟著提起來,下意識地盯著繆杭音看。 這個過程就像是鈍刀子割rou,將紀靜柔好不容易找回的鎮定和耐心磨得干干凈凈。 最后實在忍不住,紀靜柔猛地伸手握住繆杭音的手,語氣急切又慌亂,“你說的人是誰?你倒是告訴我你說的人是誰??!” 繆杭音垂眸看她,清澈的眸子里映出紀靜柔此刻慌亂的樣子。冷笑道:“任夫人,你比誰都清楚我說的人是誰,不是嗎?” 這句話就像是最后的宣判,馬上奪走紀靜柔眼中的神采,她喃喃自語:“怎么可能?靖杰怎么可能吸毒呢?” 繆杭音卻猶覺得紀靜柔不夠絕望,繼續冷著聲音說道:“任靖杰涉嫌危險駕駛,等待他的不僅僅是牢獄之災,還有無法戒除的毒癮?!?/br> “不可能!”紀靜柔忽然尖叫道,抬頭陰狠地瞪著繆杭音,“你騙我!我兒子那么乖,怎么可能吸毒!不可能!你騙我的對不對?” 仿若垂死掙扎,卻只能越掙扎越深。 “你知道你兒子吸食的是什么嗎?你知道你乖巧的兒子是如何染上的嗎?你知道他現在是什么樣子嗎?” 一連三個反問又讓紀靜柔安靜下來,她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然會被牽著鼻子走,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靖杰他到底怎么了?” 繆杭音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遞到紀靜柔的面前,“你兒子吸食的就是神仙散,至于他為什么會染上神仙散,你就要問問你丈夫了?!?/br> 其實不用問任學博,視頻里就有答案了。不僅有第二個問題的答案,還有第三個問題的答案。 視頻里的任靖蕭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整個人看上去像極了一具披著人皮的骨頭架子,眼球凸了出來,渾身青筋暴起,頭發凌亂干枯,看著不像人而是怪物。 但紀靜柔一眼就認出這是她的兒子,可是怎么可能?半個月前和任靖杰視頻通話的時候,他還是那么健康??! 接下來任靖杰的話更是擊碎了紀靜柔心里最后一道防線。 視頻里,任靖杰蜷縮在地上,如篩糠一般顫抖著,聲音很低,像是隨時都能咽下最后一口氣,“我為什么會染上這個?……我說是我爸親手給我點的……你們信不信?” “……他說這是神仙散,吸了之后逍遙似神仙……是啊,我也當了好幾回神仙了……” 視頻里,任靖杰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最后了無聲息,只有還在顫抖的身體證明他還活著。 ——我爸親手給我點的。 這句話在紀靜柔的腦海里不斷重復,最后奪走她所有的理智。紀靜柔不管不顧地撲向任學博,聲音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任學博,我要和你拼命!” 任學博這是把任靖杰當成獲取上面信任的投名狀、人質和籌碼。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完全可以不顧任靖杰的死活,甚至親手將任靖杰推入地獄。 意識到這一點的紀靜柔怎么可能不瘋?又怎么可能放過任學博?她現在恨不得飲其血啖其rou,將任學博千刀萬剮! 第173章 徹底幻滅 整個客廳只能聽到紀靜柔憤怒的嘶吼聲, 任學博就像啞了一般,說不出一個字,任由紀靜柔對他拳打腳踢。 夏孤寒進來后找了個位置坐下, 并沒有阻止這場狗咬狗的戲碼, 懶洋洋地倚靠在沙發上, 等紀靜柔發泄累了。 鐵面在一旁觀看了一會兒,最后沒忍住問夏孤寒:“夏老板, 要把她拉開嗎?” 他擔心紀靜柔發泄完之后, 對任學博的愛意會再次占據上風, 到時候嘴巴一閉, 他們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夏孤寒擺擺手,“不用?!?/br> 紀靜柔深愛任學博沒錯, 但何嘗不是更愛自己?聰明的話,現在已經看清情勢,她和任學博之間的情分已經消弭殆盡,自然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果然如夏孤寒所想的一般, 十幾分鐘后,紀靜柔逐漸冷靜下來, 看向繆杭音,“我說, 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br> 任學博瞪大雙眼,嘴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眼中滿是陰鷙之色,像是淬了毒,用眼神威脅紀靜柔。 紀靜柔知道此刻的任學博已經是失了爪牙的老虎,沒有忌憚的必要,她用手梳順自己的頭發, 姿態優雅地坐到沙發上,將她所知道的罪惡一一道來。 紀靜柔出身小康家庭,在成為任學博的妻子之前是任學博的秘書,在任學博還沒有和前妻離婚的時候,兩人就搞上了。她隱忍了近十年,才從情人變為任學博的夫人。這十年里,她墮過三次胎,險些不孕?;楹笊碌娜尉附?,就是紀靜柔的命根子! 和任學博結婚之后,紀靜柔才看清任學博在任家的尷尬地位。 他雖說是任老爺子的大兒子,但任老爺子并不信任他,只給他一個沒什么實權的職位。老爺子真正要培養的繼承人是任學博和前妻的兒子,任靖蕭。 更加尷尬的是,曾經脫離任家的任學禮白手起家,創下不小的產業。 在弟弟和兒子的襯托下,任學博就顯得無比平庸。 那時候的紀靜柔愛的純粹熾烈,全身心都是任學博這個人,即便任學博和弟弟比起來平庸了些,在任家的地位尷尬了些,紀靜柔并沒有后悔嫁給他。 就算后來紀靜柔發現任學博和毒販有所牽扯,她也是極近所能幫任學博遮掩。 說到這里,紀靜柔頓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和那個毒販的交集,但任學博似乎有把柄在那人手上,那人每次來找任學博,任學博都會給他一筆錢?!?/br> 紀靜柔不止一次在任學博臉上看到陰狠之色,分明是想要殺了那個毒販,一勞永逸。但那毒販背后估計有更大的集團,任學博對他背后的販毒集團有所忌憚,二十來年都忍下來了。 “半年前他再次來家里找任學博,”紀靜柔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不過他這次過來并不是為了要錢,而是給任學博送錢?!?/br> 當時紀靜柔只聽到這么多,就被請出書房了。之后那人和任學博又說了什么紀靜柔無從得知,但那天之后,那個毒販頻繁上門來找任學博,任學博也一改往常的態度,對毒販非常熱情。兩人每每都要躲進書房,一談就是兩三個小時。 從那之后任學博一掃身上的沉悶之氣,整個人變得意氣風發起來,不止一次在紀靜柔面前得意忘形,揚言任家最后都會是他的,他會帶領任家走上巔峰。 后來任學博見紀勤精明,又開著一家夜店,就把夜店出售神仙散的事交給紀勤。 紀靜柔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打算詢問任學博怎么回事的時候,任學博卻信誓旦旦地說,任學禮一家很快就要死了,讓紀靜柔促成紀勤和任靜靜的婚事。到時候任靜靜一死,紀勤自然而然就能繼承任靜靜的資產。 說實話,紀靜柔是看不上任靜靜的。任靜靜比紀勤還大上幾歲,離過婚流過產,不是個干凈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紀勤。但看在任靜靜那家建筑公司和任學禮家產的份上,紀靜柔同意撮合紀勤和任靜靜。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奔o靜柔說道。 就算是任學博的枕邊人,她依舊是邊緣人物,任學博一直都防著他,從未相信過她。 直到這會兒紀靜柔才意識到這一點,虧她為了任學博,不惜犯下罪惡,幫任學博鏟除異己,到頭來,她和兒子倒成了任學博的“異己”,可真諷刺啊。 紀靜柔眼中一片譏誚,毫不畏懼地對上任學博陰冷的視線,眼中同樣醞釀著仇恨的怒火。 “紀靜柔,”夏孤寒懶洋洋地開問道:“任靖蕭的病是怎么回事?” 紀靜柔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嘴巴抿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