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店小老板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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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腳步聲夏孤寒格外熟悉,直接讓夏孤寒冷了臉,眉眼間隱隱閃過無可奈何的神色。 小女孩卻突然從小凳子上竄了起來,像是應激反應一般,整個人躲進擺放香燭元寶的桌子底下,把自己蜷成一團,漆黑的瞳孔放大,眼神開始渙散,整個人都在發抖。 有讓她害怕的東西或者人進來了。 夏孤寒目光一凝,扔了一張符箓到小女孩的腳下,“拿著它,只要你不愿意,便沒人知道你在這里?!?/br> 小女孩遲疑了一會兒,顫抖地伸出手指捏住了腳下的那張金黃色的符箓。沒有令人害怕的灼燒感,周圍的一切也沒有變化,但莫名的,小女孩感到有什么東西在自己的周圍形成,她好像安全了。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夏孤寒已經躲進柜臺里,裝出一副已經陷入熟睡的模樣。 一旁的顧晉年詫異地挑了挑眉,夏孤寒是真的“躲”進去的。 難道來的那些人里,也有夏孤寒害怕的人不成? 那倒有趣了。 顧晉年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反倒有些期待了。 外面的聲音漸漸近了,還沒看到人影,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先傳了進來,“小徒弟,為師來了,速速出來迎接?!?/br> 很快,一個穿著花襯衫掛鏈牛仔褲、戴著超大墨鏡的老頭出現在顧晉年的視野中。 與老頭兒一起來的,有一個娃娃臉少女以及昨天的那對夫妻。 “夏孤寒?” “孤寒小徒弟?” 沒得到夏孤寒的回應,夏培河接連喊了幾聲,大有不把夏孤寒叫醒不離開的決心。 不過先回應夏培河的不是夏孤寒,而是躲在角落里的兩個紙扎小人。 紙扎小人從角落里蹦跶出來,沖向夏培河,“爺爺!爺爺!” 陰惻惻的聲音里多了一點迫切,兩個紙扎小人終于迎來了真正的靠山。 夏培河一邊一個抱住紙扎小人,看到禿了一塊的大一,心疼道:“爺爺的小寶貝喲,你的頭怎么了?” 大一都快哭了,但也知道這會兒不能暴露小女孩的存在,只能癟著嘴投入爺爺的懷抱。 爺孫終于重逢,自然一派溫馨熱鬧。 可裴澤和蘇悅薇看到兩個紙扎小人竟然開口說話,嚇得臉都白了,下意識抓住娃娃臉少女的手,尋求保護。 娃娃臉少女安慰他們,“別擔心,他們很乖很可愛?!笨粗堅∪说难凵癯錆M了喜愛,恨不得伸手去揉一把。 乖? 可愛? 裴澤看了一眼紙扎小人蠟黃的臉,覺得自己的審美和他們這些高人格格不入。 掙開裴澤和蘇悅薇,娃娃臉少女走到柜臺邊上,沖躺在躺椅上裝睡到的夏孤寒喊道:“師兄!我和師父來見你啦!” 夏孤寒繼續裝睡。 夏培河安撫完兩個寶貝孫孫,也走了過來,娃娃臉少女退開一步,主動為他讓位置。 “小徒弟,醒了沒?” 夏孤寒:zzz~ 夏培河瞇了瞇眼,看來是要上大招了。 他看向娃娃臉少女,“小米,去車上把為師的裝備拿來?!?/br> 少女桀然一笑,幸災樂禍道:“好嘞,我這就去?!?/br> 話落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很快很積極。 自始至終都在看熱鬧的顧晉年明顯感覺到夏孤寒的背脊僵了一下。 完了,他對夏孤寒師父的裝備越來越好奇了。 沒幾分鐘,被稱為小米的少女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 嗩吶。 夏培河接過嗩吶,直接給夏孤寒吹了一首《今天是個好日子》。 香火店本來逼仄,嗩吶一吹,回音更大,耳膜都開始跟著音樂震動。 睡死過去的人,都會被吹起來,更何況是夏孤寒。 誰說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 那是因為沒用嗩吶啊。 夏孤寒只覺得耳膜一股一股的,連著額頭上的青筋也跟著抽動了起來,最后實在忍不下去,從躺椅上坐起來, 他睡眼惺忪地看向夏培河,慢吞吞地叫人,“師父?!?/br> 動了動腳,很“不小心”地踢到顧晉年,帶著泄憤的力道,誰讓他剛剛一直看熱鬧來著。 踢了就踢了吧,顧晉年并不在意,難得看到夏孤寒吃癟,怎么說也不能錯過。 見夏孤寒醒來,夏培河依依不舍地把嗩吶交給小米,樂呵呵地走過來把夏孤寒抱了個滿懷,“小徒弟,為師可想起你了?!?/br> 夏孤寒八風不動,只扯著嘴角呵呵笑了一聲。 小米在一旁脆生生地喊道:“師兄?!?/br> 夏孤寒看向她,也看到她手中的嗩吶。 小米甚是警覺,立刻把嗩吶往身后一藏,躲過了一道疾射而來的勁風。 夏孤寒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把扒在自己身上的老頭兒推開,“師父,你怎么來霧州了?” 一點都不為自己裝睡被叫醒的事感到尷尬。 “你還不知道嗎?”夏培河找了個地方坐下,“我來霧州接手霧州的天師協會,現在是天師協會的副會長?!?/br> “哦?!?/br> 夏孤寒想起來了,夏孤江離開之前確實和他說過會有人接替方以年成為天師協會副會長,卻沒想到這個缺會落到他師父身上。 別看夏孤寒這會兒反應平平,但一想到之后每天都要面對夏培河,他頭都要大起來了。 夏培河資質平平,修煉了一輩子,才將將成為二級天師。但他學識淵博,素有天師界移動的圖書館之稱,有關于天師的問題問他,他大多能回答,一直以來都是夏家子弟的老師。 夏孤寒也是他的學生,卻是最懶的學生。 多年來,為了讓夏孤寒能主動學習,夏培河與夏孤寒斗智斗勇,早就研發出一套對付夏孤寒的辦法。 夏孤寒以為離開了夏家,就不再受到夏培河的荼毒,那曾想家里的老頭子直接把夏培河派到霧州來。 顧晉年從夏孤寒臉上看出了那么一點生無可戀,終于良心發現,手指輕輕一彈。 拿著嗩吶的小米只覺得手上一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嗩吶已經無火自焚,轉瞬之間連渣都不剩。 小米:?。?! 小米:“師父,嗩吶沒了!” 夏孤寒給了顧晉年一個贊賞的眼神。 夏培河的注意力被突然消失的嗩吶吸引,走過去看著小米空蕩蕩的手,陷入沉思。 一會兒之后,師徒二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討論了起來。 夏孤寒這才把注意力放到裴澤夫妻倆身上。 夫妻倆進來很久了,見師徒敘舊也不敢上前打擾,又心焦又尷尬地等待著,這會兒見夏孤寒終于看過來,夫妻倆一起走了上來。 “夏老板,”裴澤率先開口,態度恭敬,已然沒了昨天的倨傲,“我對昨天的失言感到萬分抱歉,還請夏老板大人不計小人過?!?/br> 能成為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他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也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深深地藏起自己的情緒,對夏孤寒滿是恭敬,和昨天判若兩人。關鍵是他自己一點都不尷尬。 蘇悅薇比他更急迫一點,沒等夏孤寒回應,就著急忙慌地開口說道:“夏老板,你昨天和說我們如果遇到其他問題可以來找你,不知道現在還做不做數?” 夏孤寒點點頭,目光卻落在蘇悅薇和裴澤腳下。 那里有一個渾身帶血的小嬰兒,這會兒正坐在地上,臍帶還沒剪掉,拖在地上。嬰兒rou嘟嘟的,四肢跟藕節似的,他一只手把玩著自己的腳,另一只放在嘴巴里啃著,如果忽視他渾身是血的模樣,其實和普通的小嬰兒沒什么區別。 但認真看的話,夏孤寒就發現了,嬰兒的眼中少了幾分靈動,看起來木愣愣的。還真像老鬼說的那樣,三魂七魄少了一魄。 “說說你們遇到的事吧?!毕墓潞栈啬抗?,散漫地往后一靠。 裴澤便詳細地把半夜敲門的事復述了一遍,又道:“只要夏老板能幫我們把問題解決了,一切好商量?!?/br> 他很上道,連紅包都準備好了,直接用雙手遞了過來。 夏孤寒沒什么顧忌的接過紅包,薄薄的一封。他直接當著裴澤的面打開紅包,里面放著一張支票。 看了一眼上面的數額,夏孤寒很滿意地收了起來,直接從柜臺里拿出兩塊玉遞過去給裴澤和蘇悅薇,“戴著這個,他不敢再靠近你們?!?/br> 卻不會傷害到那個鬼胎。 裴澤并不滿意這個結果,擰了擰眉頭,“夏老板,您就不能把那個東西除掉嗎?錢不是問題,多少我都愿意出?!?/br> 夏孤寒當面打開紅包的行為,讓裴澤認定夏孤寒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只要錢給得夠多,夏孤寒什么都愿意做。 蘇悅薇在一旁沒有表示,但她的眸光微閃,有過一點猶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漸漸變得堅定。 夏孤寒突然看過來,問她:“你也想讓我除掉他嗎?” 蘇悅薇毫不猶豫地點頭,“麻煩夏老板了?!?/br> 夏孤寒又問:“即便除掉之后,你們將再也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如此還愿意嗎?” 夏孤寒的話讓裴澤夫妻倆陷入沉默之中。 裴澤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東西和他以后有沒有孩子扯上關系。 蘇悅薇卻目光閃躲,避開了夏孤寒的視線,“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夏孤寒了然了。 看來蘇悅薇對于鬼胎的存在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不然以她迫切想要懷孕的心理,聽到有東西會決定他們是否會有孩子,蘇悅薇一定會選擇打破砂鍋問到底。 但現在,蘇悅薇選擇了躲避。 真相不辯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