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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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宋憫歡聽得一時有些怔然,良久,他斂眸笑了一下,你說的對,若是進了這樣的幻陣,確實不容易出來。 他想起來自己失去了過去的記憶,會不會這里其實是幻陣,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那若是陷入了幻陣之中,要如何出來呢? 長樂:不要被表象迷惑,對方給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希望你永遠留在幻陣里。 你要仔細想,你眼前出現過的人和物、發生的事,想一想這么下去將會有什么后果,不要讓最壞的后果發生。 若是已經發生了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 宋憫歡聽得似懂非懂,長樂又道:有公子嵐在你身邊會好很多,但是以防萬一你需要謹記,不要相信任何人。 里面所有人都不可信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宋憫歡應了一聲,回去之后都在思考長樂說過的話,坐在自己營帳中,在燭光前摩挲那一塊紅蓮玉扣。 紅蓮玉扣黯淡無光,落在他掌心帶著溫度,上面沾著他的體溫。 茶幾旁的檀木盒打開,他拿著那一片護心鏡,看了一會之后還是放了回去,總覺得自己的安危也比不上紅蓮玉扣重要。 紅蓮玉扣重新戴上,玉扣貼著他的脖頸,這般睡的安穩許多。 出發前一天他醒的很早,沒有什么行李需要收拾。去的只有他與公子嵐兩個人,他只帶了一把劍和一張地圖。 公子嵐帶了一壺酒,他們兩個人換了便裝出發,臨走時長樂來送他們。 殿下不必擔心,我們十日之內會趕回來。 長樂冠冕下的眉眼微垂,手中拿著的是一個盒子,盒子塞進了宋憫歡懷里。 殿下,這是什么? 除了盒子,還又給他塞了一張平安符,還有兩身不知道什么時候縫好的衣服。 公子嵐略微無語,殿下,他不過是出去幾日,你當是再也見不著了? 這般的寵著,怕是只會寵的得寸進尺。 宋憫歡也有些尷尬,他把東西隨手都放進了馬車里,對長樂道:有勞殿下替我cao心,我帶的東西已經夠了,殿下早些回去吧。 長樂嗯了一聲,目光落在他身上,溫聲道:早些回來,我在這里等你。 馬車晃晃悠悠向前出了兵營,宋憫歡把車簾放下來了。他打開了盒子,里面放的是一些傷藥和小點心,旁邊的衣服他也拿起來看了,系帶的地方都用線縫了好幾圈。 他指尖碰上那些線,感覺心底像是被戳了一下,莫名有些難受,指尖摩挲了好一會都沒松開。 指尖觸碰到劍與冠冕,他摸了摸,總感覺少了點什么東西,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般想著,他腦海里努力去回憶,怎么想腦海中都是一片空白,耳邊像是有人在低語,可他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 對方的聲音應當很溫柔,是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好聽。 你們開始說境外那是什么意思?宋憫歡問道。 境外?那是不屬于這里的地方,公子嵐擦著手里的劍,你問這個做什么。 公子嵐握著劍的動作微頓了些許,如今他們都在有意隱瞞,不想告訴青年,他們猜測青年可能來自境外。 所謂境外,便是三界之外的地方。 若是告訴了,青年說不定會想回去,他們為了殿下更傾向于把人留下。 沒事,只是前幾天殿下同我聊了一些幻陣,我突然在想,會不會其實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想不起來過去,是因為我在幻陣里被蒙蔽了。 你瞎想什么呢,公子嵐笑了起來,如果都是假的,那你經歷的一切都是什么,在戰場上你可是好幾次險些都被邪祟撕了。 我只是隨意說說,宋憫歡把手里的衣袍放下來了,主要是最近的許多事都讓他覺得違和。 比如長樂給他縫的衣服,他一摸上去便覺得難受,上面劍與冠冕的圖案,讓他感覺不應當是這個圖案應該是別的什么。 比如對方叫他善善的時候,也有些違和,他想聽到的是這個聲音,但是似乎又不是這個聲音。 還有許多小事,長樂做什么,很容易讓他的情緒產生波動,不知為何。 公子嵐說有個男人一直纏著他,那人是長樂的轉世。他看不見那男人,醉酒時尚且相信,醒了便明白了,公子嵐興許是故意那么說的。 目的是想讓他相信他一定會愛上長樂,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不知自己從何處而來,如今我要隨你們一同守護人族,我是常常在想,若是有一日,人族的戰亂得以平定,到那時,我應該去哪里呢? 他想去找梨樹下的男人可他不知道那人的長相,只是醉酒時把長樂當成了那人,長樂想來應當與那人有幾分相像,這般讓他如何去找? 他仿佛沒有歸處可去,是無根的浮萍,戰亂時尚且需要他,若是戰亂平定,他不知自己應該去向何方。 若真有那么一日,到時候興許你已經和殿下成親了。 公子嵐眼里帶了些許憧憬,嗓音里發出一聲笑。 我們不在意是男人女人,只要是殿下喜歡的,我們都會接受。我們只希望殿下能夠和心悅之人在一起希望能有人陪在殿下身邊,不讓殿下那么的孤單。 興許我們會比殿下先隕落若是能用我們的隕落換殿下常駐人間,倒也值得。 你真是忠心,長樂能遇見你,也是幸運。 宋憫歡由衷的這么覺得,他這么夸了公子嵐一句,嗓音很平淡,至于對方說的關于他的那些,他沒有分毫感同身受。 有時候把期待加之在別人身上,是一種為難。 好在他如今的性格不會讓自己吃虧,公子嵐是長樂的下屬,他又不是。 他不會為了長樂去成全長樂而委屈自己。 我也很幸運能夠遇見殿下,鳳鳶,還有晚鴆淮枳他們。 希望我們能夠一路同行,有朝一日能夠守護人族平定亂世。 宋憫歡:會有那一日。 公子嵐笑起來,那是自然,我有信心,我們一定可以。 馬車晃晃悠悠的出了城,宋憫歡看著窗外的大漠與遠處血色天空,他耳邊是公子嵐絮絮叨叨的同他說他們的舊事。 他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摸著自己的紅蓮玉扣。出城門時,馬車陷進了沙坑里,鶴馬在原地沒能拉動,發出來了動靜。 他與公子嵐下去,沙坑里是兩具邪祟的白骨,他們兩人一同把馬車推出來。 兩具邪祟的尸骨看上去像是消散沒多久,還散發著細微的邪氣,宋憫歡多看了一眼,這么走神,指尖傳來了疼痛。 喂,小子,你看什么呢? 宋憫歡指尖縮了一下,上面被馬車壁上的倒鉤戳破冒出了血。他眼角掃到地底的邪祟尸骨,白骨似乎是在笑。 他心里莫名有不詳的預感,眉心擰了擰,黑靴踩在邪祟尸骨上,嘭地一下,白骨在他腳底下灰飛煙滅。 沒什么。他這么回公子嵐。 公子嵐挑了下眉,還挺記仇。 他們兩個人重新回到了馬車上,接下來公子嵐依舊跟他絮叨,嗓音懶洋洋的。 晚鴆和淮枳是藥仙族的,他們兩人是師兄弟,關系很好,當初晚鴆本來不愿意跟隨我們,后來淮枳過來,他也就過來了。 至于綺夜羅與連梧,他們兩人是中神。連梧出自司南祭司一族,他們一族天生擁有天眼,能夠觀測吉兇、天象變化,推衍天命未來。同時他體內還有一半邪祟血脈,他可以化成任何邪祟。 綺夜羅有入陣能力,他能夠活在幻陣之中千年不朽,要抓住他非常不容易。 若是我們遇見他們兩個,興許不好對付,他們交給殿下了,接下來我們去的夢蝕族,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夢蝕族。 宋憫歡原本還想說聽聞過,公子嵐給他傳了一道音,前面有一片陰林,那里通小路,我們從那里跳車,馬車不用管。 他點了一下頭算作回應,方才他便感覺到了,有人跟上了他們,從氣息的感覺像是邪祟,看來他們已經被邪祟盯上了。 他們兩人五官都極為敏銳,鶴馬鉆進了陰林之中,他們兩人的身影悄然從車窗閃出來,像是兩道無聲的黑影。兩人躲在梧桐樹后面,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陰冷的氣息從他們身旁掠過,邪祟繼續追上馬車,他們兩人等了一會才從梧桐樹后面出來。 林中有鳥雀飛走,公子嵐此時注意到一旁的青年雙手空空,不禁擰眉,殿下給你的東西呢?你都放在了馬車上? 這么一提起,宋憫歡手中只拿了一把劍,他頓了頓道:方才情急,忘記拿了。 公子嵐氣笑了,我看你是不想拿吧,覺得拿著麻煩? 宋憫歡懶得回答這個問題,他岔開了話題,我們現在往哪里走?邪祟已經盯上了我們,原路可能已經不能再走了。 他說著,從懷里拿出來了地圖。地圖上面標注的有紅色的線,那是他們原定的路線,現在估計不能走了,需要重新選一條。 選什么,反正從哪走都能到,若是選了,說不定邪祟會提前埋伏好。 這里是去夢蝕族的必經之地,只要今日沒事,之后走起來會容易的多。不過想必那些邪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公子嵐話音輕飄飄的,如今我們兩個人都不能信任,這道理你應當明白。記住了,無論如何,不要相信任何人對你說的話。 他們兩個人在陰林之中前行,這里陰木參天,月光分毫透不進來。林中氣息陰冷潮濕,樹叢中發出細微的動靜,藤蔓纏繞著樹干吸收養分。 宋憫歡踩在落葉上,落葉碎裂發出聲響,在這一刻,空氣中的氣息仿佛變了些許,有邪氣無聲的滲了過來。 有什么冰冷、陰邪,粘膩的東西爬上了他的后背,宋憫歡感覺到全身冰涼,在他手中長劍出鞘的那一刻,耳邊傳來了帶著笑意的聲音。 陷入夢境的可憐人族你應該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如今在做什么,越陷越深你會再也出不去。 一直留在這虛假而真實的幻陣里你會成為大人們最好的祭品。 僭越真是做了件好事,從三千年后選了邪靈 邪祟嗓音又低又難聽,尖銳的搔刮著耳膜,刺的他耳膜陣疼。 地面上無聲的多了無數道黑影,宋憫歡眉心緊擰,凌厲的劍光破空而出,寒霜的劍氣照亮了半邊天空,背后傳來一聲慘叫。 宋憫歡在此時回頭,原地已經沒有了公子嵐的身影。他身后空空如也,只剩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在他面前,是一道道從地底蔓延出來的黑影,這些黑影通體漆黑、像是無數的黑色咒文堆積在一起,它們都維持著人形,空氣中傳來叮當鎖鏈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它們手腕上都戴著厚重的鐐銬,陰林之中,無數道黑影顯現出來,它們沒有臉,身上的咒文不斷蔓延,像是身軀已經被邪咒吞噬殆盡,如今是殘存的信念。 我們是被丟棄的神祇后人因為邪咒,我們日日夜夜只能待在這一片的黑暗之中,只要我們找到屬于自己的軀殼,便能夠真正的重生。 眼前的青年,年輕、充滿生命力,看樣子身份也不低,對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軀殼。 第164章 他背后的冰冷粘膩感消失,對方也只跟他說了那么幾句話,在他劍光出來的時候便消失不見,慘叫聲也明顯不是剛剛那趴他背上的邪祟發出來的。 開口的是不遠處多出來的黑影,宋憫歡握緊長劍,不知道公子嵐如今在何處,他鞋底踩到了樹枝,發出來咔嚓一聲輕微的斷裂聲。 他也聽明白了,這些都是中了邪咒的神祇后人,他們死后魂靈未散,成為了半邪祟半怨靈的存在。 他與公子嵐運氣著實不怎么好,宋憫歡這么想著,面前的邪祟全部動了。 在邪祟動的那一刻,他指尖同樣挑開了劍鞘,手中長劍在夜幕之中劃出來一道冷光。 黑色的邪咒在半空之中燃燒,無數黑影聚集在一起,為首的黑影開口道:你不必再做無用的掙扎,我們都是神祇后人,你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這句話他曾經聽過無數遍,宋憫歡都懶得回應了。他劍身冒出來雪白寒霜一般的劍氣,劍氣掃蕩過去,天空中宛轉蔓延,一道道劍氣劈開了兩旁的槐樹。 十幾道黑影在劍氣下消散,它們消散之后再次聚集。嘭地一聲,兩邊槐樹轟然倒下,地面裂出來幾道縫隙,樹木間的烏鴉張翅發出一聲長鳴,幾片黑色的鴉羽飄落在地上。 寒霜一般的劍氣再次匯聚,黑色的咒文像是幽火在燃燒,它們在空中凝聚在一起,逐漸的匯聚成一座巨大的黑色神像,神像手腕上束縛著鐐銬,神情看上去睥睨含笑。 神像在月下矗立,兩旁的樹木倒下,月光清清冷冷的映照下來,黑色的咒文在不斷燃燒,仿佛像是鮮血燃燒、又像是無數只黑色的百足蟲在蠕動,它們蠕動著吞噬著一切,至陰至邪的氣息撲面而來。 威壓灼浪一般撲向他,宋憫歡在原地巍然不動,他抬頭仰視著神像,手中銀劍折射出來冷光。 這般的情景似乎在哪里見過他以前一定和神像打過,不止一個。 對方視他如螻蟻,如同眼前這神像一般,傲慢、自視甚高,帶著尊貴的矜意,像是冷漠的神祇在垂憐微不足道的草木塵埃。 墨發揚在身后,宋憫歡看著面前的神像,他握緊了長劍,在長劍鐐銬落下來的那一刻,無數威壓浸過來。他迅速地退開,一連退了數十步,樹枝被他驚的落了一地葉子。 長劍劃在地上,宋憫歡直接提劍攻了過去,銀劍與神像的手腕碰撞在一起。嘭地一聲,無數威壓蔓延交織,天空仿佛驟然被撕裂一個口子,白光驟現一瞬,很快又在云間消失。 劍氣無瀾引狂風,狂風驟然席卷過來,樹木被掛的瘋狂晃動。黑色神像垂眸看著他,巨大的手嘭地落下來,不等他反應過來,另一只手同時嘭地落下來,落下來的地面都被震碎,樹木連根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