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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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憫歡在自己身上貼了一張隱匿符,進了地道里。 這地道看上去修的有些年頭了,兩邊沒有燈,他耳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地道里空氣陰冷潮濕,只有這么一條,所以他直管往前走就行。 走了沒一會,不遠處傳來了人聲,其中一道有些熟悉,正是院子的主人老頭。 他師兄估計快回來了,我們快點過去 老頭語氣十分掐媚,他師弟天姿甚好,只是看上去有些虛弱,似乎是中了毒,不行的話把那條腿砍了就成。另一個是完好的,半夜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了,但是他師弟還在,他肯定會回來的,大人放心吧。 宋憫歡迅速地閃身到了一邊,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他心里有點著急,擔心莊離出什么事,等救出來莊離,之后再收拾這老頭。 腳步聲漸近,轉角處兩道人影顯現出來,宋憫歡順著看過去。 其中一道自然是那老頭,至于另一道 宋憫歡微微有些意外,另一道是徐晚欽。他在驚訝的同時,沒忘記屏住呼吸,保證自己不發出來一絲一毫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明明貼了隱匿符,在徐晚欽從他旁邊經過的時候,感覺到徐晚欽似乎在他面前停留了一瞬。 只有那么一瞬,很快徐晚欽就跟著老頭走了。 他想起來了之前孟齊所說,上京手里的一把刀也是世家最衷心的狗。 徐晚欽在這里干什么?是他想的那樣嗎? 宋憫歡來不及多想,莊離的傷不能再耽擱了,他朝著徐晚欽過來的方向去了,一路上遇到了一些守衛,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了。 地道走到了頭,宋憫歡站在原地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這里是一座巨大的地牢,一扇扇黑色的鐵門合成四面的牢籠,每扇鐵門上都有一根火把,順著看過去一眼看不到盡頭,像是踏進了深淵里。 地牢里關著的都是各個宗門的弟子,他們穿著有各種圖案的道袍,宋憫歡能夠明顯的看出來,這些弟子天姿都不高,他們被關在地牢里,手腕腳腕都銬上了鐐銬。 鐐銬從手腕和腳腕處貫穿,地面上凝了許多灘深紅的血跡。他們大部分看上去毫無生氣,靜靜地靠著地牢的墻坐著,像是被抽走靈魂的人偶一般。 宋憫歡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動,他握緊了拳頭,看到這些他便明白了,這些便是那些被抓走的弟子。 他們在宗門里無依無靠、天姿又低,人悄然無息的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而這里,應當是地下組織的一處營地。 宋憫歡能猜出來那些地下組織抓這些弟子做什么,原本聽聞時只覺得可惜,如今親眼見到了,只覺得震撼又憤怒。 他想起來水九歧死后的封賞令,他們水家的嫡子是一條人命,這些弟子便不是了嗎? 為什么對他們漠視不管?這些宗門自詡正直仁義、待弟子寬厚仁慈,若弟子出事絕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挺身而出。這便是正直仁義?這便是挺身而出? 可惜他力量太薄弱,如今什么也做不了,若是沈映雪在 那個人那么厲害,一個人就能解決一切。 宋憫歡這般在心里想著,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心里平靜下來。 不能被情緒影響,先找到小莊要緊,要冷靜,仔細分析這里的局勢,如果他也無法冷靜的話,這次說不定他和小莊都會很危險。 他逐漸冷靜下來,打量著這座地牢,小莊就在這里面,他憑定位符可以找到小莊的位置。目前還有一處搞不明白,既然是抓天姿低的,那么為什么還要對他和莊離動手呢? 是巧合還是有人指使?還是如今天姿高的同樣的抓? 宋憫歡想不明白,擰了擰眉,收回了思緒。他按照定位符的位置找到了莊離,莊離已經醒過來了,被單獨關進了一間牢房里。 莊離臉色蒼白,背后靠著墻,眼神黝黑深沉,盯著牢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兩名守衛在看守著莊離的牢房,這里的守衛都是統一的戴著面具,穿著黑色的兜袍,看上去和之前夜花女有點像。 宋憫歡在原地鬧出來了一些動靜,引兩名守衛去查看之后,他趁機進了牢房里。 小莊,宋憫歡壓低了聲音,發現莊離的指尖動了動,他對莊離道,你先別動。 莊離唇角抿出冷冽的弧度,他還以為這個人把他丟下了。 沒想到會回來找他。 宋憫歡在莊離身上貼了一張隱匿符,然后又在原地畫了一道陣法出來,這陣法屬障眼法,能夠短暫地迷惑那些守衛一段時間。 他和莊離到了地道中隱蔽的地方藏身,宋憫歡把溶月草嚼碎了敷在莊離的傷口上。 方才我出去采解毒的藥草了,是誰帶走你的?徐晚欽? 莊離心里微動,他點了下頭,目光落在不遠處掛著的旗幟上。 這里應該是重光城的一個地下組織,徐晚欽在這里的地位不低。 宋憫歡順著看過去,在地牢中心,那里掛著一面黑色的旗幟。上面是火焰紋的圖案,火焰里是一個身體被折的扭曲的人,中間還有一道深紅的血印,看上去像是把里面的小人斜著分成了兩半。 這圖案看著便讓人生理性的感覺到不適,宋憫歡目光落在上面,遠遠的看過去,一座座黑色的鐵門排列整齊,里面關著的弟子個個表情麻木。這里像是一座黑色的囚籠,把人的靈魂和生機全部束縛在內。 莊離: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沒有辦法把他們都救出來。 他看出來了便宜師兄在想什么,本來想說不用多管閑事,到嘴邊又換成了這么一句,語氣也不自覺地放輕了些許,沒有平常那么冷漠。 我知道,宋憫歡,但是他們都還活著,還來得及,我們至少應該做些什么。 宋憫歡又檢查了一番莊離腳踝處的傷口,里面的鮮血都變回了正常的紅色,而且也沒有在流血了,傷口正在一點點的愈合。 我先把你送出去,然后再過來。 莊離撐著劍從地上站起來,我跟你一起。 你傷還沒有好,聽師兄的話,宋憫歡,我現在用傳送陣把你送回客棧,你回去之后去找孟齊和師尊,不要一個人待著。 莊離握住了他的手腕,下壓嘴角重復道:我跟你一起。 不會添麻煩。 宋憫歡覺得這小子怎么變粘人了,他反問道:你如今路都走不了,怎么跟我一起? 他這么說了,莊離依舊不愿意聽他的一個人回去。這小子倔起來的時候三頭牛都拉不回來,朝他冷著張臉,握著他的手腕不肯松開。 宋憫歡掙了半天沒能掙開,想了想道:要不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查探一番后再過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 我這里還有幾張符,你只要不走出去,他們不會發現你,如果有危險,我感覺到陣法松動會立刻過來。 莊離考慮了一會,慢慢的松開了他,冷淡道:半個時辰內回來。 這還給他規定了時間,宋憫歡忍著沒把這得寸進尺的臭小子揍一頓,無奈道:我知道了,半個時辰以內,我一定會回來。 你就老實的在這里等著,有事立刻給我傳音。 宋憫歡再三交代了莊離,他觀察了這位置隱蔽,正常的話不會有人過來。他還拿了一張短距離的傳送符,保證在莊離遇到危險的時候,能第一時間趕過來。 一扇扇鐵門連接在一起,宋憫歡在盡頭處找到了一間屋子,這里有許多守衛把守,他從窗戶處動作極輕地翻了進去。 進去之后發現這里就是一間普通的書房,兩旁是書架,房間里光線十分昏暗,書架上面排列的全部都是名冊。 宋憫歡看了一眼窗外,名冊上面都寫了日期,他隨手翻出來一本,里面密密麻麻的記錄的全部都是人名。 上面寫的是各個峰和宗門的名字,后面是弟子的姓名,底下還有注釋的小字。 :皓月峰,唐照,無親無故,修為三等,時景年元月初二 攬華峰,胡與之,掃地仆之子,修為三等,時景年元月初五 蛇華宗,董為朔,兆國罪臣之子,修為三等,時景年二月初九 宋憫歡迅速地翻頁,上面的名字都用朱砂筆劃上了紅痕,如果他猜的沒錯,這說明人已經死了。 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不好,隨手拿的一冊,在里面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書冊微微泛黃,上面的人名同樣被劃上了紅痕,時日之長,字跡都有些褪色。 若水宗,徐晚欽,寒門出身,修為三等,時景年三月二十三。 宋憫歡指尖微微頓住,景年三月二十三如今是瑞兆年,推算下來,便是十五年之前。 十五年之前名冊上的徐晚欽和如今皓月峰的徐晚欽,會是同一個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322 23:07:35~20210323 16:46: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想寫書法、t扣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海涅 95瓶;浪塵 22瓶;辭溪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3章 宋憫歡把名冊上面關于徐晚欽的內容記了下來, 他又在書房里翻找了一番,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從書房里又出來了。 這邊關著的是修為低的弟子, 他目前見到的修為高的, 只有徐晚欽一人。 他不相信這地牢里沒有修為高的守衛看守, 有可能是在暗處沒有出現。他要想辦法不驚動修為高的守衛, 讓這個地牢發生混亂。 最好能讓那些弟子趁亂跑出去,或者把這個地牢暴露在一眾仙門視野里。 宋憫歡思考了一會, 看了眼頂上的青石板, 這地道少說也有百米深,他在這里用陣法,時間來不及。 用劍,修為比他高的很快就會察覺, 到時候他未必能夠跑掉。 他從儲物袋里把剩下空余的符紙全部都拿了出來, 指尖碾出來了一滴血。符紙飄在半空中, 血落在符紙上, 迅速地被符紙吸收, 仿佛融進了紙面。 宋憫歡用靈力把剩余的符紙也同樣復刻,幾十張一模一樣的符在半空中排列整齊。他看了眼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地道, 飛快地過去, 在過程中符分別貼在兩邊的守衛身上。 褐黃色的符紙上印著紅色咒印,在落到守衛身上的時候,符紙上面的咒印被焚燒殆盡, 那些守衛身形一震, 緊接著眼睛變得通紅。 咔嚓一聲,其中一名守衛把牢房的門打開了,這么一下, 后面也有幾十道鐐銬被解開的聲音傳過來。 這咒為反魘咒,使用在人的身上,會讓他們做和自己目前行為相反的事情。這些守衛被下的命令是守在這里不讓里面的人跑了,那么中咒之后就會變守為攻,幫助里面的弟子讓他們離開。 不過只有用在這些修為低的守衛上有用,維持時間也并不長。若是碰到修為高的,這符壓根沒用。 你們在干什么???停下! 快去找徐大人,來人,攔住他們! 火把在黑色的鐵門邊若隱若現,地牢里瞬間亂作一團,中了咒的守衛眼睛通紅,他們已經被短暫地控制住了意識,只明白一件事:要把里面的弟子都放出來。 關在里面的弟子在牢門打開的那一刻,沒有生機的臉上怔了許久。他們不敢置信,僵硬麻木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他們不明白這些守衛為什么突然要打開門放他們出去,但是身體遵循本能,全部掙扎著爬起來,踉蹌著跨過那扇束縛他們自由的鐵門。 徐大人!兩邊的守衛已經打起來了,弟子趁亂全部都從牢房里跑出來。一名守衛見到了回來的徐晚欽,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沖到了徐晚欽面前,路上還被地上的尸體拌了一下,到徐晚欽面前堪堪穩住身形。 徐晚欽表情沒有變化,靜靜的聽著守衛稟報為何發生了混亂。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剛剛他們還都好好的,突然就發了瘋,把里面的弟子全部都放了出來,個個眼睛通紅,跟魔怔了一樣。 命令也根本不聽,我們去攔直接對我們動手 徐晚欽的目光在地牢里巡視一圈,可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人和物? 沒有,一切如常,那守衛想到了什么,不過我剛剛好像看見了他們身上有東西在燒,是紅色的,很快就不見了。 宋憫歡在另一邊趁亂打暈了看守大門的守衛,轟隆隆隨著機關的觸發,青銅鐵門在原地震動。地道的門在打開的那一刻,一道劍光破空迎面朝他過來,他迅速地閃身過去,長劍插.進了他面前的門縫里。 只差一點點,這把劍就會從他的胸口穿過去。 嘭地一聲,無盡的威壓從劍身釋放出來,宋憫歡差點人被震飛出去。他一轉頭,和遠處人群之中的徐晚欽對上視線。 徐晚欽目光冷若冰霜,看著他宛如在看一件死物。 也是在這一刻,宋憫歡明白了,他后知后覺地感覺到背后發涼,徐晚欽一直都能夠看見他! 既然在地道里看見他了,為什么當時裝作看不見,還要放他進來? 宋憫歡來不及多想,他把門縫里的那把劍拔了出來,按下了刻有地下宗門圖騰的機關。 地牢里跟著震動起來,宋憫歡感覺到了威壓在逼近他,他現在如果閃身躲開來得及,這扇門他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能夠打開。 他于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徐晚欽到他身后的那一刻,大門也終于打開,他的肩膀處傳來深入骨髓的疼痛。 有什么冰冷蝕骨的東西附進了他體內,寒冷浸透他的全身,無數根銀針在他身體里翻滾,疼得他瞬間臉色發白。 徐晚欽在他身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垂眸道:你以為你能帶著你師弟從這里離開? 大門被打開,里面的弟子全部都瘋了一般的從里面逃出去,守衛們根本來不及阻攔。這些弟子被關了太久,此時什么也顧不上了,只想著能從這囚籠里出去。 宋憫歡額頭上冒出來冷汗,他指尖試著動了動,幾乎脫力,反問道:你為什么要放我進來? 這個問題實際上沒有意義,徐晚欽也并沒有回答他。 徐晚欽握住他肩膀微微使力,宋憫歡險些站不穩,他忍著劇烈的疼痛,指尖握住了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