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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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能走完整整六千六百六十六層的階梯,那么考驗等于失敗,被關押的那人死都別想放出來,大長老十分看重想要收為弟子的越意寒則從哪里來滾哪里去,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天遙派里礙自己的眼。 還有什么,比這兩件事更使得人感到高興的嗎? 原身覺得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這無疑是他最滿意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內殿向大長老報告了這個結果了。 但轉過身的那一刻,身后居然傳來一陣細不可聞的響動。 怎么可能?! 原身不敢相信的轉過身,看到本來倒在厚雪里一動不動的越意寒抬起無神的眼睛,伸出手,挪動僵掉的身軀,向上攀爬。 爬過的地方有血滴落,拖行著,緩慢的殘留下一條條紅艷的深深血痕。 原身萬萬沒想到,越意寒到了這種快要和死零距離接觸的時刻居然還不放棄。 這個蠢貨難道真想爬完六千六百六十六層階梯摸到頂峰嗎?! 原身手握拳頭,指甲緊緊的就要掐進rou里,眼里全是氣急敗壞,惱羞變怒。 可惡! 爆炸的心情讓原身心態崩了,惱羞變怒的一瞬間失去了理智,頃刻就匯聚大量的靈力于左手掌心。 想要將越意寒打飛,從高到不可思議的階梯上滾落倒在山腳下再起不能。 卻忘記了或則其實根本不在乎這個,被他這個金丹期修士不摻水的這么打在身上,沒有修為僅是血rou之軀的越意寒絕對當場就死了。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原身匯聚著靈力的那只手被抓住。 原身剛想要暴怒的臭罵一頓來人是誰居然敢攔他,下一秒瞬間瞳孔急驟收縮,渾身都僵硬成一塊,未來得及脫口的臭罵硬生生卡在嗓子眼里。 沒想到來人竟是許儒,原身的手被丟開,身子也被力道沖的往后倒退幾步。 許儒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肅:你這是要干什么?是想打死他嗎? 被發現了意圖打死越意寒的殺意,原身此時此刻驚恐的慌不擇路,他已經維系了幾百年的正道岸然偽裝,若是因此撕個粉碎,那進階的美夢無疑破滅,大長老的位子永遠都拿不到手。 他做賊心虛的狡辯道:我只是想救他,真的是真的。 為了力求自己誠實,原身立刻給越意寒進行治療,雖然心里恨的牙癢癢,但許儒在旁邊,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 險些死了的越意寒緩緩的睜開眼睛,皮rou的傷口被治愈了,但身子還是寒冷的僵持著,虛弱的喘口粗氣都艱難。 可他連稍微歇息一會兒的想法都沒有,才蘇醒,就下意識的從厚雪里用盡全力的爬起來。 好不容易站住,身形控制不住的左搖右晃,向前走的磕磕絆絆,似乎隨時都會脫力,像扔出去的石頭一樣向后墜下去。 視野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許儒和原身在旁邊,越意寒也看不見。 他不知道自己得了雪盲癥,原身雖然治愈了他全身的傷口,但還是故意留了一手沒有治愈到這一點。 越意寒的瞳孔無神,沒有焦點,可他沒有在意這些,心里全憑著一個信念,一個目標。 還差一點,就能爬到階梯的頂峰了,再堅持一下就能救回素玉青了 許儒沒有再去勸越意寒放棄,站在原地,視線落在漸行漸遠的背影上。 原身則氣得咬牙切齒,許儒賴在這里不走,他就不能再偷偷摸摸的搞小動作,沒有了cao控,很快這場兇風狂雪就會停止,阻礙越意寒前進的成功率便會降低。 原身只能滿心發毒咒,越意寒最好在半路上摔死或則凍死。 六千六百六十六層階梯上,越意寒越來越接近頂峰。 因為看不見階梯的分界,他一個倒要,摔在雪地里。 原身巴不得他這樣,但是,下一刻,他再次爬起來,往前磕磕絆絆的走。 原身氣得要死,下意識咬的牙齒咯吱咯吱響。 最開始叫囂著又兇又狂的風雪,在散去烏云留下的藍天里逐漸平靜下來,地上的厚厚雪地正在消融,突然驟降的溫度慢慢回升。 越意寒終于搖搖晃晃的登上了頂峰,暖日也出現在天邊。 他茫然的抬起頭,感到眼前有溫暖,模糊的意識到這可能是太陽,前方的地面也是平的,是已經走完了嗎? 越意寒的神經再也強撐不了,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幸虧許儒及時的攬住腰。 許儒突然發覺,越意寒那亂發下的眸子是沒有焦距的,難道是雪盲?這一刻,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發現。 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極端情況下,越意寒居然就這么攀上天遙派整整六千六百六十六層的階梯,直到最后才因為身體撐不住了終于倒下來。 許儒打算先給越意寒治好眼睛問題,卻被意識模糊又強行打起精神來的越意寒忽然抓住了手。 越意寒沙啞說:你們答應好的,只要我登上頂峰就放人的。 你傷的太重了,先休息一會。 越意寒固執道:不,我的傷不重要,你們放了他先。 許儒抿嘴:好吧,我馬上就去。 許儒扶著越意寒,和臉色明顯很臭的原身一起去了內殿,三人面見大長老。 許儒向大長老行禮,問:大長老,越意寒已然完成了考驗,現在可否放人? 大長老看著底下連站都站不穩卻還要站在這里,要第一時間跟素玉青相見的越意寒,良久,緩慢道:去放了他吧,但天遙派的功法不能留,許儒,你去辦吧。 許儒答了聲:弟子遵命。 許儒來到石牢,素玉青還在里面,縛仙繩在手上綁著。 我們能放你離開,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天遙派的功法本就是你偷學,我碎你靈脈此生無法修真,你愿意么? 懲罰這么簡單的嗎? 素玉青有些意外,其實被打碎靈脈也是很可怕的,活活痛死過去的不在少例,越是修為高就越是傷害大,許儒也要捏把汗不能把握最后是死是活。 但這里是陣法,素玉青并不會受到百分百傷害還是可以Hold得住,所以他很淡然處之地說:請便吧。 許儒有些訝異,他把手放在素玉青的脖子后面,開始了打碎靈脈。 倏地滅頂的劇痛傳來,五臟六腑仿佛在抽搐扭曲,素玉青閉著眼睛,眉頭緊皺,死死的握著拳頭,冷汗不停的從額頭往下淌。 許儒松開手,素玉青才總算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向許儒抬抬手:現在可以解開了嗎? 許儒一臉震撼全家的表情,既沒痛死過去,也沒昏厥,你剛剛真的被打碎了靈脈嗎!是怎么做到現在這么淡定從容的??? 果然不愧為元嬰期修士,真是深不可測,惹不起惹不起的大佬。 離開石牢。 許儒說:臨走前,你先和我去見一個人,他已經等你好久了。 看著素玉青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許儒頓了頓,接著緩慢道:是那個少年。 素玉青發怔了,等一下,男主怎么會 是他拼了性命的通過大長老的考驗,才終于換了你回來,此刻就在內殿 話音未落,人已不見蹤影。 越意寒的眼睛無神,看不見卻感覺到內殿里突然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是素玉青,摸索著尋著聲音想要走過來,一個倒要就得摔在地上。 跌進的是一個十分熟悉的懷抱里,有淡淡的玉蘭花香,越意寒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他很累很困,眼皮撐不住的合攏,在睡過去前細語:你還活著太好了我們終于可以一起回家了 素玉青看著懷里熟睡的越意寒,微啟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41章 男主心尖兒上的美仙尊 許儒追進了內殿, 看到眼前的一幕松了口氣,向前走幾步停下來,首先向大長老行禮:弟子已將人帶到, 還請大長老明示以下。 大長老寬容大度地說:既然大事解決, 那么其他小事,你自己定奪即可。 許儒恭恭敬敬的答了聲:是。 就在許儒要帶著素玉青離去天遙派之際, 一個聲音響起:慢著。 原身一步接著一步從上面走下來, 衣擺輕輕的搖晃, 高高在上的樣子活像一只傲慢的花孔雀:二師兄,你就放他們這么走了? 此言一出, 濃郁危險的火.藥味散發在空氣中。 許儒的表情也跟著變得嚴肅:此人已經被廢除靈脈變成了一個凡人, 現在對天遙派毫無威脅,難道還有哪里不對? 當然有,而且近在咫尺。 原身亮出落雪劍, 鋒利到能夠削發的劍尖指著素玉青, 瞇了瞇眼睛。 他那張臉與我的臉相比毫無二致,若是離去,以后他做出什么偷雞摸狗,燒殺搶掠,豈不是要辱了我一直以來的清譽?所以他自然不能就這么走了! 這一番話講的真是蠻不講理, 表面上原身好像問心無愧,實際上,他才是那個做遍這些恥事的低劣小人,但他根本不以為恥。 無它緣故就是想借著這個理由,讓即使靈脈被廢也不夠解他氣的素玉青繼續受罪,好告慰他,期盼著對方死卻完成不了而發酵到極端的妒忌和忿忿不平的小心眼。 許儒要反對, 但只要原身不肯,這個歪理就是鐵打的。 原身劍指素玉青。 他覺得,素玉青這個時候肯定恐懼極了,以為終于可以一走了之結果還是要被插刀,現在沒跑,大概是因為腳軟的快要坐倒在地上了。 接下來,就是向自己磕頭求饒了,或許,仁慈的自己,會在他掐媚狗腿的話語里略微好那么點點呢。 原身在自己的幻想里爽快到了,對素玉青更加的看輕,嘴角露出了不屑又得意的笑。 就要刺向素玉青,嚇他個丑態畢露,劍端卻突然一沉。 素玉青根本被嚇到,更不存在沒有磕頭求饒或則吐露掐媚狗腿的話的畫面出現。 落雪劍的劍端被他抓在手里,雖然靈脈被廢,變成了rou.體凡胎又不是銅墻鐵壁自然會受傷流血,但臉色一如既往的變都沒變,更加冷然的盯著原身。 鮮艷的血從鋒利的,寒光的,薄薄的劍刃上緩緩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漬染。 被廢除了靈脈,素玉青理應變成弱勢的一方。 但此時此刻,為什么仿佛有一股剛見面時的元嬰期修為的好大壓力,為什么自己仍然會感到由衷的恐懼感? 原身的心神震顫得厲害,下意識的想要往后退,握著不穩的落雪劍居然握不住,僅是一抽挑就落在了素玉青的手里。 本劍被奪,可不是小事,可沒等內殿的所有人有反應。 素玉青的雙眸依舊冷冷淡淡,緩緩的對原身說:這張臉,你想一個人用就拿去吧,反正我也沒有尤其稀罕。 話音剛落,毫不遲疑的揮劍,鋒利的劍刃越過右眼和眉毛,清晰明了的留下一條滲血的深深傷痕,傷口不是很長,卻也足夠毀掉這張精致如畫的臉了。 落雪劍扔在地上,發出一下沉悶的聲響。 素玉青沒有再理會木頭人一樣杵在那兒的原身,打橫抱起越意寒,獨自一人向內殿的門外大步走去。 等到人影都沒有了。 內殿里,站在底下的原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居然被看不起的羞辱了,登時氣炸,可此時此刻追過去只會更加自取其辱。 而掉在地上的落雪劍宛如還在嘲笑他,讓原身更加勃然大怒,七竅生煙,十分礙眼也不想要了,一腳踩在上面直接讓落雪劍崩斷成廢鐵兩塊,不解氣的臉色又青又紫。 六千六百六十六層階梯之上,有人從身后追來了:等等。 許儒站在素玉青的面前,從袖袍里拿出一個白色瓷瓶,以及一個小木盒:越意寒患了雪盲癥,這個白色瓷瓶里的藥水每日滴三滴在眼里便可以在三天內痊愈,還有你臉上的傷,這個木盒的軟膏涂抹傷口能夠不留疤。 治雪盲癥的我拿去,其他收回吧。 許儒忍不住說:可是沒有這軟膏,你的臉是會留下傷疤的。 素玉青淡淡地說:不過皮囊一副而已。 接著留下一句簡簡單單的道謝,素玉青抱著越意寒就這么離開了天遙派。 許儒站在原地,那道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恍恍惚惚之間,越意寒感到頭痛欲裂,他捂住后腦,從很疲很累的深深困倦里蘇醒。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從床上起來,蓋著的都是軟軟的被褥,房間角落里還有熱炭在輕聲的噼里啪啦,給冷氣增添了一份暖意。 周圍熟悉的一切,讓越意寒意識到自己這個時候大概在家里,素玉青應該也沒有再被關押而是從天遙派已經回來了吧。 這么想著,越意寒醒過來有的焦慮,急躁,不安慢慢消失不見。 這時,他發覺臉上好像有什么,忍不住伸出手,摸到的卻是一層一又一層纏住覆在雙目的繃帶。 為什么要用繃帶遮住眼睛,難道 宛如晴天霹靂一樣,越意寒坐在床上動也不動,微微張開嘴,難道自己的眼睛是已經看不見了嗎? 他從床上下來,通過一番艱難摸索的終于找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面鏡子,扯掉纏繞在臉上的繃帶,微微顫顫的睜開眼睛,對著鏡子試圖看到想要看見的。 但是什么都沒有,唯一存在的就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鏡子掉在桌上,茶碗落下,清脆的碎了一地。 越意寒渾渾噩噩的回想起來,當初在天遙派,他還以為是風雪太大或則太累了一時間恢復不過來視野,原來是已經看不見了嗎。 越意寒不能想象,一個在黑暗里摸索的瞎子如何靠打獵為生,余生,他只能也只有拄拐成為一個沒用的拖油瓶。 素玉青肯定不會拋棄自己,但是,這樣沒用的自己怎么能待在他身邊?這種事情根本不是一時半會的,而是一輩子的拖累他。 若是這樣,還不如還不如離開,才不會耽誤了素玉青。 越意寒忘記了自己的感官已經不行了,想走開卻被椅子腿絆倒,手掌碰著了地上的碎瓷片被扎的都是,傷口緩緩的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