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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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秋露出一絲疑色,她的洞察之眼好像不靈了。 天刑臺上柳三葉所過之處炸起了陣陣靈響,靈力過于膨脹的區域,甚至形成了靈龍,靈龍盤旋,刮起劇烈颶風。 天刑臺上空,靈劍慢慢凝聚成型,一把靈劍就有一人大小,一百把靈劍高懸在柳三葉的上空,仿佛隨便一個不小心掉落,就能將她劈得粉碎,此情此景,觸目驚心。 刑臺下方的君以寧緊張得揪住了荀秋的一條尾巴,且越揪越緊,荀秋吃痛,賞了他一個爆栗,他又換揪荀秋的毛絨耳朵,荀秋忍無可忍胖揍了他一頓。 差不多這會兒功夫,前十把靈劍終于凝聚成型,第一把靈劍降落時,刺目的白芒淹沒大地,柳三葉撤去所有防御,迎下這一擊。 巨大的沖波驚起萬頃林海的波濤,一浪覆過一浪,白芒消散,臺上人已彎下背脊,發帶被毀,一頭青絲盡數散落。 眾人尚未來得及喘口氣,下一劍又將來臨,一劍接一劍,沒有片刻停歇,眾人已然不忍再看。 數十把靈劍穿身而過,柳三葉竟未倒下,底下人以為她在強撐,直到第二次的十把,第三次的十把,第四次的十把 一百刑劍過后,柳三葉除了臉色發白,腳步虛浮外,幾乎沒有任何傷情。 眾人: 臨淵:也許真該給她一萬刑劍的。 君以寧眼球都快瞪出來了:荀長老這是怎么回事! 荀秋:可能是靈脈有點大把靈劍靈力都吸收了 君以寧大罵了聲:艸! 隨后柳三葉被關進毒木淵,雖然她人被關了起來,但柳三葉今日一百刑劍下毫發無損的事跡注定會在接下來她不在的日子里,引起軒然大波。 事情塵埃落定,眾人走的走,散的散,荀秋被一聲傳喚召去了通天峰頂峰。 臨淵則被云逸仙召去了玉虛殿。 玉虛殿中,云逸仙、秋暝、方十、萬歸宗、風竹早已等候多時,方十見臨淵趕來,蹦得老高:臨淵小子你怎么回事,辦個小事搞這么久,等得我這把老骨頭腰酸背痛。 臨淵看了眼他的小胳膊小腿打趣道:我看你長得白白嫩嫩軟乎乎,怎么會腰酸背痛呢。 方十聞言瞬間氣成包子臉,他最討厭別人說他的外形了。 眼看一場大架一觸即發,修為稍次的秋暝萬歸宗識趣挪到一邊給他們騰位置,風竹一心想走,云逸仙一臉淡然。 臨淵見一個個都跟局外人似的,徹底沒了脾氣,唯一的頂梁柱就是他,他不與方十玩鬧,轉而問宗主:宗主將我們召集在此,是有何要事? 云逸仙年齡雖比臨淵小,但云逸仙機緣巧合得到前宗主遺留下的部分傳承,修為早在眾人之上,沒人敢不服從他的命令。 云逸仙道:我昨日閉關察覺到東州北方有一股魔氣。 眾人聞言一驚,云逸仙能察覺到的魔氣,必定是化神以上修為,之前魔修來東州,都會將自身修為壓至元嬰,以防被發現,沒想到他們現在已經如此大膽。 云逸仙繼續道:我傳音詢問丘夷修士,他們說雪原魔修去丘夷盜取了死火。 方十滿臉憂慮:死火是重塑rou身的材料之一。 臨淵道:必須嚴加看管其余材料。 一直悶聲不吭的風竹突然出聲道:何必大費周章,直接把材料全部銷毀,豈不省事。 眾人: 臨淵好言道:風師弟有所不知,這些重塑rou身的材料,都是別人宗門的鎮門之寶 方十尷尬笑道:這要傳出個以大欺小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風竹冷哼一聲,甩袖離開:隨便你們。 眾人: 云逸仙看著風竹的背影神情難測:不必管他,我們加派人手,秋師姐你去玄鑒山看護星羽,萬師兄你去龍王殿看護離水,方師兄你去西漠看護玄土 云逸仙話未說完,一個長老傳音而來:丘夷傳來最新消息,我宗門弟子卿子修在保護死火時,被魔修殺害。 萬歸宗聞言大駭,他召出魂燈閣,果見他愛徒的魂燈滅了,萬歸宗悲痛欲絕,大吼一聲,便拔劍沖出了玉虛殿:魔修該死,我要為我愛徒報仇! 萬歸宗走后,臨淵眉頭緊鎖:卿子修可是我鶴歸宗的第二弟子,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是我失誤不該派他去丘夷,沒想到魔修竟會如此猖狂,萬師弟恐怕會因此對我心生芥蒂。 方十駕云飛起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淵別想那么多,想多了會累倒,咱們宗門就你一個能管事。 臨淵: 云逸仙道:事不宜遲,你們馬上出發吧。 臨淵提議道:萬師弟要為他弟子報仇,不如讓我去龍王殿。 云逸仙難得果斷:不行。 為何。 云逸仙神色淡然:你走后無人管事,且龍王殿有何長老他們,我還會再多派幾個長老過去,你無需擔心。 臨淵:就不能您管事嗎 云逸仙問:你的弟子儲丹雪呢? 一提起儲丹雪,臨淵就面露得意之色:丹雪正在閉關,她馬上就能進階元嬰中期。 臨淵此話,引起一片贊嘆。 云逸仙道:既已是元嬰中期,出關后,便去龍王殿助長老們一臂之力。 臨淵聞言頗有些不情愿,但還是點了點頭。 第69章 天水月 十二深淵有消除靈力的禁制, 但凡失足掉落下的人,絕無生還的可能, 不過鶴歸宗有抵御消除禁制的玉佩, 被關入深淵的弟子,都會佩戴這種玉佩。 柳三葉跳下深淵前,君以寧再三叮囑:千萬千萬不要把這個玉佩給弄丟了,不然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柳三葉點點頭, 君以寧又問白瞳:瞳瞳你不說點什么嗎? 柳三葉聽見此話忽然屏住呼吸,眼睛不自覺看了過去。 白瞳沉吟片刻,道:施傾傾的目標不單是為殺云下鎮的人,不然她不會故意讓你抓住她再動手。 柳三葉起初因為被悔恨和自責淹沒并沒有想到這一點,經白瞳提起,她才終于注意,這其中一定有問題!聯想之前施傾傾的穿越言論,她只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白瞳從袖中拿出一條發帶, 面無表情地說:你發帶毀了, 深淵里有些暗,我給你束上吧。 柳三葉點點頭,白瞳從身后為她束發:如果有些事情, 你無法自己解決了, 可以試著相信我。 柳三葉一聽此話, 就已知曉,白瞳早已經看出她有事瞞著她,可是她如何能夠說出, 她不過是個書中人物的殘忍真相? 柳三葉只能低聲回:我一直都相信你。 白瞳聞言手上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柳三葉閉眼跳下毒木淵,卻不想,恰巧掉落在深淵下一塊懸空的巨石上,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塊巨石上竟還有不少同她一樣犯錯被關進來的弟子,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塊巨石被先來的人劃出了許許多多的格子。 格子線歪斜斑駁,看樣子,存在了許多年。 哎喲,你這家伙運氣不錯呀,一來就掉在安全區上,半點沒遭受毒藤條的洗禮。 一個因為許久沒有打整而長滿絡腮胡的男子,指著一塊地對她說:新來的,那格子是你的,不要越線哈。 柳三葉因為初來咋到,聽話地站進了那個格子里,她打量巨石下方,發現下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液體藤條,黑暗里,藤條不斷地扭動拍打,尤其恐怖。 絡腮胡笑著說:新來的不要怕,這石頭上面很安全的。 柳三葉聞言反倒覺得失落,無論是刑劍還是毒木淵,她都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 通天峰頂峰,是一個連宗主都無法隨意進出的地方,這里居住著鶴歸宗資歷最老的太上長老,因為一千年前的仙魔大戰,頂峰只剩下因為閉死關而躲過一劫的天水月,天水月的年齡沒人記得清楚,只有一些年紀稍長的長老,依稀記得她的存在,似乎前宗主,前前宗主尚在時,她就已經活過很多年了。 天水月是荀秋母親的jiejie,但她倆關系并不親厚,天水月的突然召喚,讓荀秋很是意外。 通天峰頂峰常年被冰雪覆蓋,是最接近上仙界邊界的地方,這個地方曾經飛升過許多上仙,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這里連花草樹木都通體發著白光。 荀秋走進茫茫雪色中,找到一個銀發白膚的女子。 女子似乎許久沒有動過,睫毛結滿銀霜,她感覺到荀秋的到來,輕輕地睜開雙眼,一滴嫣紅的鮮血恰在此時從眼中滑落,赤紅的雙眸仿佛能攝人心魂,美得驚心動魄。 荀秋驚道:月姨,你的眼睛怎么了! 天水月似有所察覺,將那滴鮮血從雪色中蒸發,她的聲音仿佛自亙古就已存在,空靈悠揚:受傷了。 荀秋更為驚疑:這世上,還有誰能傷你。 如果魔尊不能復活,那么天水月就是修仙界的最強者。排名第二的人,甚至連她的一根汗毛都無法觸碰。 天水月似不想再提及此事,轉而將目光望向遠方:荀兒,你該回玄鑒山了。 荀秋不解:為何。玄鑒山靈氣并不充沛,她覺得留在鶴歸宗更能有益修煉,當然她從來沒有修煉過,主要是這兒好玩的東西多。 天水月道:你娘親仙逝了。 荀秋表情凝住,隨后苦笑:也算隨她的愿。 天水月又道:還有一事,我壽命將至,此次若不能飛升,便由你接受我的傳承。 說罷,她望向藍天,眼底盡是輕蔑之意。 第70章 毒木淵 傳說, 混沌本是一片黑暗,天地誕生后, 才有了光, 萬丈深淵中的無盡黑暗,就是混沌最初的模樣。 柳三葉受刑后不給自己療傷,極度虛弱,跳入深淵后, 很快就在刺骨的冰寒中昏睡過去。自從修仙后,她就從未做過夢,但是這一次,她卻沉溺在了一個漫長的夢境中。 夢中她看見了現實中的家人,可是家人的臉卻是模糊不清的,她張開口,發現自己竟叫不出他們的名字,等到她伸出手想要招手時, 家人全都變成泡影消失了。 四周的景物也變得模糊, 高樓大廈飛升到天上成了一座城,她站在黑夜火光中,無數黑鴉從她的頭頂飛過, 她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看著所有人在她面前一一死去。 她看見了何晴夏, 何晴夏對她說:我這次有遵守仙師的命令,沒有亂跑。 何晴夏身邊的岳雁說:jiejie的糖果很好吃。 可是轉眼,她們的表情就變得猙獰起來, 她們被大火灼燒,痛苦絕望地沖著她吼: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們嗎!為什么要害我們! 云下鎮無數聲音也在喊:我們想要活下去,可是你為什么要把妖怪放出來,你為什么要害死我們! 所有聲音都在說:我想活!我不想死! 這些聲音如同咒語,在柳三葉的耳邊一一炸響。 她退無可退,只能一遍遍質問自己,為什么要放走妖怪,為什么?為什么! 柳三葉積壓許久的情緒,終是在她身體最虛弱的時候爆發了,□□的靈力在身體中奔走,她在噩夢中驚醒, 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灼燙的鮮血,似將整塊巨石融化,黑暗里的女子,面白如雪,雙目俱裂,她像是密林中的怪物,在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四周同門駭得紛紛站起。 柳三葉控制不住,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縱身跳進身后的毒木林里。 幾乎在跳下的瞬間,那些等候多時的毒藤就如毒蛇一般,爭先恐后涌來,這些毒藤比之當年在鈺王山遇見的試驗品恐怖數百倍,它們不但會吸取精氣,還會腐蝕血rou,任何活物,落入此地,都會立刻變成白骨,經年累月,毒木林早已有成山的白骨,皚皚一片,令人膽寒。 但此時此刻的柳三葉,周身煞氣比這毒木林中的陰森還要滲人,她氣凝成劍,在萬千毒藤中,斬出了一條血路,長劍大開大合,不過多時,一片毒木就成了空地,可是她似乎仍不滿足,雙目愈發赤紅,暴躁的靈力,無論如何都無法消除。 關鍵時刻,她意識到了自身的情況,開始默念起清心咒強行壓制靈力。 在清心咒的引導下,狂躁靈力漸漸消散,但周圍毒藤卻再次變多,它們快速瘋長,在柳三葉的耳邊刮過呼呼的風嘯聲,這些聲音就好像是孩子的哭聲老人的喊聲。 清心咒的咒語,云下鎮的哀鳴,一聲聲,一道道,撕裂著柳三葉的心房,她沒了反抗的能力,血rou被藤條腐蝕,靈力也在不知不覺中由盛轉衰。 但她卻好似感受不到疼痛,劍機械舉起又落下,反反復復不曾停歇片刻,直到密密麻麻的毒藤纏住了她的靈劍,劍鳴凄厲,化作煙霧消散在空中,她被絆倒,撲通一聲砸進了白骨堆里。 毒藤順勢纏住她的腿,腐蝕著她腿上的血rou,滋滋作響,柳三葉痛得冷汗直流,用手生生掰開毒藤,腿上血rou模糊,連手心也鮮血淋漓。 她低頭看著手心的血,眼前浮現出云下鎮的尸山血海,終于精疲力盡,癱倒在白骨堆上。毒藤鋪天蓋地卷來,她卻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身下的白骨似乎想要與她融為一體,耳邊那如同魔咒的哭求聲好似也減輕了些許,最后,世界驟然寂靜,只剩下她沉重的喘息聲。 這樣也好,她仰頭望著深淵,她已經沒有資格再活下去了。 柳三葉閉上眼睛,心如死灰,偏這時,絕境的灰蒙中浮現出了瞳瞳的面容。 她想到跳下深淵前,瞳瞳跟她說的話:施傾傾的目標不單是為殺云下鎮的人,不然她不會故意讓你抓住她再動手。 施傾傾如果一早就想和云下鎮的人同歸于盡,那她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讓她抓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