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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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瑯但笑不語。 姜悅很高興:我果然沒猜錯。 之前問過紀繡年,不過沒有答案,現在周瑯的態度分明是默認。 周瑯看了看時間,半開玩笑地說: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等你以后拿了國際大獎,記得給我簽名。 姜悅笑嘻嘻地點頭:那一定。 紀繡年也朝她告別:好好演出,有其他困難隨時跟我說。 從禮堂里出來,周瑯忽然站住給郝書游打電話。 她問了學校關于公費出國的要求,掛斷電話前說:沒關系,她需要資助也可以來找我。其他學生,如果也是熱愛藝術又努力的,師兄你也可以讓她們來找我。 紀繡年拉住她:瑯瑯 嗯?怎么了? 沒事。 紀繡年不再多說,拉著她往外走。 周瑯也明白她所想的,甚至不必多問一句。 哪怕過了十六年也一樣, 她們都不曾變過。 紀繡年有文件落在了辦公室,回家前繞行到學院去取。 她現在獨享一間大辦公室,干凈開闊,周瑯先前買的屏風和躺椅也都搬了過來。 窗外下起了小雨。 紀繡年在翻文件袋,周瑯忽然一把從后面抱住她。 先別鬧,紀繡年低下頭翻閱材料,我有份文件找不到了。 哦,那我在這里躺一會。 紀繡年忍不住笑:躺什么躺等下就回去了。 周瑯卻依舊坐在躺椅上,忽然問她:我想換個衣服,剛肩膀被雨淋濕了。 這么熟悉的話。 紀繡年忽然回過頭問:你那次是不是故意的? 那個雨夜,她在模糊的玻璃上看到倒映出來的影子,屬于成熟女性的優美曲線,忍不住臉紅心跳。 周瑯笑彎了眼眸:所以你還是偷看我了。 那些曾未啟口,但藏不住的愛意。 紀繡年笑著不肯承認:找到了,回家吧。 晚上,周瑯在書房處理工作,回到臥室后才發現紀繡年趴在桌上睡著了,電腦還開著,筆記本也沒闔上。 她將紀繡年抱到床上。 再去關電腦,收拾桌面時又看到那本日記,壓在工作筆記下面。 周瑯無心去窺探紀繡年的隱私,但是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名字,目光移不開了。 想起之前滿本的她是不是不行,鬼使神差的,她又忍不住多看幾眼。 現在是沒有這么寫不行了。 兩頁紙上記錄了近兩個月的事情,有時隔了許久才有一條。 她看到紀繡年在本子上畫的簡筆畫:周喵觀察日記。 中間的喵還是畫的小貓頭,挺呆的。 「她總是起床比我早?!?/br> 「把胡蘿卜汁混在果汁里面,就不會難喝?!?/br> 「做糕點似乎也可以加一點,要學一下?!?/br> 「她不喜歡吃香菜了,要記得?!?/br> 「比起牛奶,她現在更喜歡喝酸奶了?!?/br> 溫和細膩的筆觸,透過這一行一行的字,她能想象紀繡年是怎么安靜地拿著筆,記錄下生活的細碎點滴。 她能感受到她的溫柔雋永,細膩長情。 是她失而復得的珍寶,多么珍貴。 周瑯將她的日記放好,收進抽屜里。 第二天一早,周瑯刻意起晚了些。 紀繡年醒來看見她:你還沒去上班嗎? 周瑯親了親她,滿是柔情:嗯,等會送你去上班。 可這滿眼柔情在看見紀繡年從衣櫥里拿出秋褲時,徹底凍僵。 周瑯想起以前她催周響穿秋褲,弟弟一臉嫌棄地說美男子不穿秋褲,她就扯著少年的耳朵親眼看著他穿上。 現在風水輪流轉,竟然輪到她了。 周瑯十分無奈:你看電視里面,誰家美女總裁穿秋褲的? 紀繡年將衣服遞到她手上:別人家的不管,我家的得穿。你腿不好,以前在雪地里留下的毛病,現在一定要注意。 周瑯不肯動:求你了,我真的不穿。 紀繡年十分堅持:愛惜身體不好嗎?瑯瑯,我們錯過太多年,我想你長命百歲。 周瑯一瞬默然。 真是最知道她聽不得什么話,瞬間擊中她的心底,讓她根本無法拒絕。 她接過衣服,慢騰騰地穿了起來。 見她不樂意卻又不得不答應的樣子,紀繡年別過頭,偷偷地笑了下。 周瑯不情不愿地出門了。 總覺得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對勁。 等到了公司,處理完事情也到了下班的點。 她一邊跟薛以凝說話,一邊心想,決心明天再也不能穿秋褲了,別扭地慌。 哪有美女總裁穿秋褲的。 薛以凝忽然問:今年不是你本命年吧? 周瑯:什么? 薛以凝指著她抬腿時露出的紅褲腳:你穿秋褲了?哈哈哈哈哈這個紅色怪喜慶的。 周瑯: 她臉色一沉:怎么了,你羨慕都沒得穿。 薛以凝笑的喘不過氣。 誰能想到美貌干練,在零下十度的天氣里也穿裙子的周總,現在在十一月穿起了秋褲。 不得不說,愛情實在太有魔力了。 周瑯被她笑的滿腹怒火,回去后對紀繡年抱怨:年年,我明天真不能穿秋褲了。 紀繡年正在澆花,回過頭問她:為什么不能? 周瑯把這件事原原本本跟她說了:我真不穿了。丟臉。 紀繡年語氣平平淡淡,繼續轉過身澆花:嗯,知道了。 沒有非常堅持,也似乎根本沒有生氣的意思。 周瑯松了一口氣:你不生氣就好。我還以為,你要說不穿就不許上你的床。 紀繡年動作一頓,很是認可地點了下頭:你說得對。 周瑯愣?。菏裁?? 紀繡年斂了笑意,極為認真地看著她:你不穿就不要上我的床。 周瑯: 敢情這是挖坑給自己跳了,她老婆現在怎么變壞了! 第84章 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 凜冬漸至。 年底隱約有消息透露出來,說年后同性可婚的法案就將通過。 江蔚從朋友那里聽到這個消息,特意找了個時間,約了周奪夫妻見面, 決定一起商量年后籌備婚禮的事情。 本來還想在外面吃, 但沈珊極為熱情地邀請他到家里做客。 江蔚想得周到,來之前特意問過紀老先生的意見, 在征求老人家同意后, 開車將他接了過來。 兩家人圍在桌前吃了一頓熱燙的牛rou火鍋, 燙了兩壺陳酒, 一直聊到了晚上。 紀老先生去年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后,精神頭反而比以前要好,他心境開闊平和,笑容爽朗:就這樣吧, 她們的婚事最好明天春天就辦,讓我這把老骨頭也沾沾喜氣。好不好啊,年年,小瑯? 紀繡年含笑看向周瑯的眼睛,兩人一起點頭。 沈珊面露猶豫:那年年的父親 老先生擺擺手:不必理他。 說到這個話題,飯桌上的氛圍難免冷卻些許。 江蔚站起來:好了,先不說這件事了, 時間不早了,先送老爺子回家吧。 周奪站起來系圍巾:我去叫司機備車, 一起過去吧,剛好我也要出門。 車先送到紀家老宅門外。 紀繡年扶著爺爺下車,周瑯跟著進去,拿著老人家的包和拐杖。 周奪和江蔚下車透氣。 周奪嘆了口氣:你說這個紀長宏 江蔚搖頭笑:真的不用擔心, 他啊,現在早就廢了 沒想到他話音才落,就聽見一道喑啞的聲音:江蔚!閉嘴! 江蔚掐了煙頭,轉身一看:吆,紀先生,巧了啊。 紀長宏坐在輪椅上,由司機推著,臉色陰鷙,濃沉地要滴出水來:你們到我家來做什么?尤其是你,姓周的,給我滾。 江蔚剛上前一步想要說話:沒事小江,你放心。我不生氣。 他笑容深深,看著紀長宏說:反正有的人也就是嘴上逞逞能而已,也不能拿我們怎么樣。紀先生,聽說你現在癱瘓走不了路了?不是吧,紀先生當年何其風光,怎么現在人走茶涼就不說了,還落魄成這個樣子呢? 紀長宏一生剛愎自用,何時受到這種擠兌,臉頰扭曲:你們都給我滾! 周奪出了口惡氣,看他氣到額頭青筋暴起,心里的怨憎也被冬風吹散。 何必呢,他何必跟這樣一個人置氣。 滾! 紀長宏聲嘶力竭,抓住司機手里的水杯扔了過去,濺了一地的碎玻璃。 好了,紀老先生穿藏青色大衣,戴同色帽子,在寒風中推了推眼鏡,拍了拍紀繡年的手,年年,你們先回去吧。 周瑯將包和拐杖放好,跟長輩告別,淡淡看了紀長宏一眼,握著紀繡年的手從他身邊走過。 汽車發動,背后隱約傳來男人歇斯底里的聲音,只不過隨著距離的拉遠漸漸微弱。 愛也好,恨也罷,也抵不過冬日家人聚在暖爐旁,共飲一杯暖酒。 紀繡年往后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車里依舊熱鬧,周響在跟紀安揚吵架,非要拉周瑯去做調停,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紀安揚也在笑著,忽然從書包里摸出一個暖手寶,給她遞了過去:您捂一下。 他笑起來時眉目疏朗,似乎終于從以前的沉郁中走了出來。 還沒等紀繡年說話,周響故作老成地說:好好,這孩子不錯,有孝心。 要你多嘴,紀安揚惱羞成怒,一把捂住了周響。 紀繡年笑著看了他們一眼,又看向周瑯:你都不管管? 周瑯搖頭:管什么?打他們的去吧。 江蔚仍在說婚禮的細節:那就說好了,年年這邊的賓客名單我來擬。我們去南方海邊辦婚禮。 周奪不同意:去什么南方,明川不好??? 明川天氣不好,哪有南方氣候宜人。 小江我發現你這個人忘本啊,哪里都沒有明川好。 他們cao心的要命,偏偏兩個當事人根本不在意,始終不發表一句評價,根本不摻和。 等車經過寧大附近,周瑯忽然說:停,我們下來走走。 周瑯拉著紀繡年的手跳下來:爸,江大哥,你們先回去,我們在學校里轉轉。 這么晚了,你們還要下去???去做什么? 就隨便走走,沒事的,你們先回去吧。 等車開走,她們踏入寧大校園。 一場大雪后,校園里靜悄悄的。 蒼松翠柏積雪綿綿,樹下小徑上只有兩人留下的腳印。 周瑯彎腰握了個雪球,作勢要砸她,從她肩膀處輕輕蹭過去,沒想到真砸中了,趕緊走過去給她拍掉肩頭的雪:你也不躲一下。 紀繡年來牽她的左手:懶得躲了。 她避開她的手:別,我手涼。 紀繡年彎腰,也握住一團雪:那我要砸你一下。 周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你砸吧。 紀繡年笑著沒說話。 等手掌也涼了,才把雪球扔到了遠處,拉住她右手:好了,現在手都涼了,可以拉著你了。 周瑯拉著她往前走。 像極了以前冬天雪夜她們偷偷出來散步,在樹下牽著手,不知不覺就走很遠。 她不曾變,她亦如此。 快到花棚的時候,她們正好碰見了方回。 方回依舊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看見她們先把煙頭掐了:你們兩個還挺大膽的,就這么在學校里走啊。也沒聽見別人怎么說? 周瑯笑了笑:要是換了方教授,您會在意怎么被別人說嗎? 其實這件事她一早就知道了。 她跟紀繡年并不算特別低調,不管是早就買好的戒指,還是同學群,或者是在學校里牽手散步,總會被別人看見,再加上同性可婚法案暫未通過,有風言風語也正常。 就這件事,郝書游早就跟她提過兩次,叫她稍作克制,等同性可婚法案出臺,可她不愿意。 她不覺得她們的感情是見不得光的,只能活在陰影下的。 郝書游見她不同意,也沒多說什么。 畢竟周瑯捐了那么多錢,誰都不會找她麻煩。 方回冷笑一聲:老子的事,別人來指手畫腳的,都給我滾。 紀繡年無奈:你啊都是教授了,還總是這么說話,總被一些有心之人聽到了,又要告你的黑狀。 方回笑意輕狂:那又怎么樣,再不爽我,還得對我面子上尊敬。 紀繡年無奈搖頭:你說的也對,自己怎么開心怎么來吧。 方回嗯了聲:不說這個了,你們這么晚來做什么? 周瑯指了指不遠處的花棚:來看看花,別冬天凍死了。 方回嗤笑:行吧,你們自己看。我回家喝酒去了。 花棚里的花一直被方回照顧的很好,哪怕三九嚴冬也依舊沒有枯萎的跡象。 也不需要再多打理,畢竟在過去的十六年里都被養護的很好。 周瑯拉著紀繡年往回走。 雪花冰冰涼涼的落在臉上,可她心里卻暖融熨帖。 那是她的愛人為她種了十六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