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書迷正在閱讀:我能升級萬物、我是花瓶我樂意[娛樂圈]、你喜歡不如我喜歡(父女1v1)、我媽不會也重生了吧、底層炮灰要沖鴨(古代np)、[星露谷]這個小鎮有點怪 (NPH)、來自地球的小飯館[快穿]、寵物小精靈之王者無雙、酷S誘M(1v1 H)、[綜漫同人]琴酒和紅方稱兄道弟
清清楚楚,早已錢貨兩清了。 秘書敲了敲門:周總,您要的文件。 周瑯嗯了聲:辛苦了,初三就來輪班。 沒事沒事,我就是明川本市人。 秘書把文件放下,轉身就走。 年前周總和薛總監大吵一架,當時整層樓都能聽到她們吵架的聲音,至于內容是沒聽清楚,大意倒是聽明白了薛總監指責周總不夠冷靜再多了她也不敢往下聽了。 小秘書回想起那天吵架的情景,依舊心有余悸。 等薛總監出來后,她被叫進去收拾辦公室,滿地都是紙張碎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撕的。 那之后兩天,她都沒見到周瑯來上班。 后來再見到她,只覺得似乎有了什么變化,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頭發剪短了。 原本長及腰的黑發,現在只過肩頭一點。 整個人也顯得更加干練沉靜。 像是生了場大病,還未完全好轉,但已經在慢慢痊愈了。 她剛出來,正好遇見樂城:城哥,周總要一杯咖啡,你能順便帶進去嗎? 嗯,給我吧。 樂城推開門進去,把咖啡放在桌上:周總,今晚有日程安排,寧大新年晚會,之前郝院長請您過去的,他說給您留了校友席位的第一排。 周瑯正在看財經報紙,想了想:嗯,是有這么一回事。過去吧。 前兩天下過雪,路況很差。 車開得慢。 電臺里放著民謠。 歌手的聲音低啞干凈(注)。 你要知這世上再難遇我 沒有我你以后一定會難過 假如你厭惡了我的執著 就讓我從你全世界路過 冷冷清清走走停停 像一部電影 周瑯笑了下:這歌不錯。 說完她伸手關掉了電臺。 樂城瞄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晚霞的光正好透過車窗落在她臉上,周瑯微垂著眼睫,眼下是一片清清淡淡的陰影:紀長宏那邊怎么樣了? 樂城搖搖頭:不怎么樣,就算我們不做什么,事情也越來越復雜了十幾天了,還在被調查。 周瑯哦了一聲,語氣聽不出來是遺憾還是諷刺:那她做了虧本生意。 樂城適時地保持了沉默。 他的原則就是不評價老板的私事,畢竟這種事情沒有一個清晰的、明確的標準來衡量。而他不想冒險。 郝書游為了從學校爭取更多的資源和支持,攬下了學校的新年晚會。 從主持到節目表演,再到流程安排,費心費力的安排。 紅色燈籠,彩色氣球和絲帶,原本并不相配的東西,在節日的氛圍中,似乎也沒那么不和諧。 大年初三,方尋被抓來布置舞臺,簡直滿腹怨言,不過借此逃離了父母的催婚,她心情也還過得去。 岑瑤在貼橫幅,她在后面看:左、左,再往左邊來一點??梢钥梢粤?,再往上一點。 方尋往后退了幾步,沒想到差點撞到人:周、周院長?不好意思! 她悄悄打量著周瑯,發現她好像清減了不少。 想想好久沒見到她了。 周瑯嗯了聲:沒事。還沒開始嗎? 對,推遲一個小時了,郝院長沒跟您說嘛? 可能說了吧,我忘了。 那您到前面先坐會?校友席在左邊。 嗯,好。 周瑯從她身邊走過。 晚會在一個小時后開始。 她坐在第一排。如果不是郝書游堅持說,她之前捐了太多的錢,學校給了第一排的座位,一定要她來,她也懶得過來。 不過這應該是最后一次過來了。 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戴上耳機聽歌。 信息時代,聽歌軟件十分智能,給她推送的是今天在電臺上聽的那首歌,第一句就是,你要知這世界再難遇我。 她只聽了一句又按了切換。 也不知道是什么歌,曲調細膩,歌詞模糊不清。 她只聽清楚一句,在人世間匆匆一場,也沒能留下太多印象。 一連幾首歌都聽得人心情低抑,她摘下耳機。 禮堂里入座的人越來越多,耳邊也漸漸嘈雜起來。 新年祝福,日常寒暄全都混在一起,有些吵。 直到晚會開始。 學生表演的小品和話劇、合唱和舞蹈,形式勉強能算得上豐富,內容也有新意, 主持人串場期間,周瑯開始犯困。 本來初三還不用開工,因為年前一點小問題,恰好一直負責這個項目的薛以凝吵架后撂挑子不干了,她只能自己回公司處理。 室內燈光在這時熄滅了。 舞臺上螢螢的一束光落下來。 應該是壓軸的舞蹈節目了。 她按了下眼睛,倦意更濃。 眼睫沉沉的,像覆著千斤重擔,只隱隱約約看到那束光。 這支舞自然是美的,落在她眼中難免催眠,她逼著自己清醒一點。 舞蹈演員穿著相同的紅裙,明亮耀眼,站在燈光下似乎沒有什么區別。 她的目光漸漸失了焦。 依稀回想起二十年前。 學校的禮堂里會放電影,如今這里是歷史感十足的古建筑,那時不過是紅磚小樓。 某個冬夜,她第一次跟紀繡年一起看電影。 那時她們只是才認識不久的朋友。 禮堂里人很多,她們坐在前排,散場的時候被人群沖散。 散場后她在外面看了一圈,人來人往的也沒見到紀繡年。那時候她已經有了一部手機,但是紀繡年還沒有,雖然她們約好了一起回去,但她猜紀繡年應該已經先走了。 天氣太冷,她沒多等,往宿舍區走。 經過紀繡年宿舍的時候卻停住,想了想,還是去她宿舍問,才發現她不在。 她跑回去,才看見早已散場的門口站著高高瘦瘦的女孩子,雙手插在口袋里,像是因為冷而不停的走,在地上跳格子,呼吸之間全是白氣。 在她看見她的那一瞬間,紀繡年也看見她,沒問她去哪了,只彎了彎唇角:終于等到你了。 劇烈奔跑過,她的喉嚨又干又癢,咳嗽著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你、你傻啊等不到我怎么辦? 紀繡年像是一點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那雙溫柔干凈的眼眸看著她,因訝異而彎起的弧度十分好看:那就繼續等你,就在原地,一直等你。 那一刻她不知道說什么,想笑,又笑不出來。 只感覺心里酸酸的,漲漲的,卻又奇異的酸澀著。 現在想想那應該是她的第一次心動。 身旁有人要出去,低聲說了好幾句借過。 周瑯回過神,說了句抱歉,而后她站起來,讓了位置。 也正是站起來的那一刻,她正好看到舞臺的正中央。 穿透了十六年光陰的云煙,依舊溫柔干凈的那張臉。 目光相觸的那一刻。 音樂再次變奏。 臺上的人裙擺飄飄,整個身體的力度陡然拉滿。 周瑯重新坐回去。 正巧聽到前排的人低語:聽說這支舞排了一個多月紀教授對舞蹈的設計和構思真的厲害,說是改了好幾次,音樂也換了幾次 難怪她沒聽出來。 舞蹈與音樂一同進入高潮。 飛揚的裙擺像冬夜的光焰,悄無聲息地燃燒著所有的熱度和生命力。 周瑯在臺下看完表演。 散場時她第一時間站起,在人潮中離去,被郝書游叫住。 她笑容淡淡的:師兄,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郝書游嘆氣:怎么了,沒空跟師兄聊聊啦?上次從永州回來,你就不太搭理我。 周瑯笑了下。 不是不搭理他她只是想從這邊的事情里抽身了。 郝書游:你是不是在生師兄的氣? 周瑯無奈:真沒有。我只是想早點回去了。 幾句話的功夫,人差不多散完了,她瞥了眼出口,想結束對話的意思非常明顯。 郝書游:那行,你先回去,改天我們再聊。 周瑯嗯了聲,轉身往外走。 剛走幾步就聽見方尋的聲音,十分緊繃:郝院長,您的車在嘛,紀老師身體不舒服,她哥哥送她去醫院 郝書游驚訝:???我的車停在學院那邊,那我現在過去 一道清冽干凈的女聲打斷他:不用。開我的車。 作者有話要說: 注:邵帥 《你要知這世上再難遇我》 今天因為三次元的事情心情不好寫得晚了,沒有寫到想寫的點,還差一千字,就這樣吧。之后看看再精修一下。 最近更新還是晚上12點前來看吧。 有讀者說好久沒二更了,因為我最近卡文很厲害,以前很快一小時可以寫三千,現在三個小時也不一定能寫出來一章 作收六千的時候我試試看能不能攢一章加更 第56章 說話間, 江蔚從后臺出來,嗓音低沉,不見慌亂:車安排好了嗎? 他今天應邀坐在家屬區觀看表演, 穿一件黑色長大衣, 肩背寬闊挺直, 神情沉定。 方尋指了指周瑯:借到了, 周院的車在外面。 江蔚淡淡看了周瑯一眼, 盡管他從未見過她, 但一眼就能認出她是誰:鑰匙給我。 周瑯指了指樓下:鑰匙不在, 我助理在車上等。 江蔚沒多說, 轉身往后臺走。 很快他抱了個人出來, 埋在他衣服間看不清臉,只看見還沒來得及換裙子, 紅色舞鞋仍勾在纖細腳踝上。 顏以笙一起從后臺出來,看見周瑯時愣了下:你也在呢。 周瑯嗯了聲,把外套脫下來,遞給她。 顏以笙愣了下,很快拿過衣服:江大哥,衣服。 江蔚無聲看她一眼, 往外走去。 車夠大, 顏以笙也跟著過去。 到了醫院,她跟周瑯一起在病房外面等:你怎么來了? 校友代表,我在第一排。 哦對我忘了。 她,什么情況? 我看完表演,準備到后臺叫她出去吃宵夜,就看見江大哥了,當時挺混亂的, 好像是說她下臺時摔到了地上,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所以她哪里不舒服,你一點也不知道? 我 顏以笙看了她一眼:就那什么,我猜是 她咬咬牙,一狠心還是說了:那時候你們不是分開了嗎,她想去找你,我聽說紀叔叔把她關在家里,她從陽臺上跳下去想出去找你腿摔斷了,腰椎的舊傷也加劇了。 耳邊嗡的一下。 周瑯低聲說:你再說一遍。 顏以笙一看她神情,重重嘆氣:我也不確定啊那時候我不是出國交流去了,后來聽她簡單提過一次,再多的,她也不肯說。 周瑯偏過頭,過了片刻才問:這件事,沒多少人知道吧。 顏以笙點頭:嗯你知道紀叔叔掌控欲很強的,他家安保系統做的不是我夸張,一個蒼蠅都飛不進去。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肯定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周瑯點了點頭,聲音啞啞的:還有呢? 顏以笙攤手:沒了,我是真的沒有存心瞞你,我就知道這一件事,后面那幾年我被我爹按在國外讀書,根本不讓我回國。這件事我不說,是因為她不讓我對外說,但是我想,你有權利知道。 周瑯嗯了聲,沒再問了。 眼睫低垂下來,看不清神情。 做檢查,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 一直到清晨。 江蔚出來:醒了,要進來嗎? 人還在外面等,他沒道理攔著她們不讓進去。 顏以笙站起來:我先進去吧。 她很快聊了幾句出來,先行離開。 江蔚站在窗邊,回頭看了周瑯一眼,目光晦暗不明:想進就進吧。 謝謝。 周瑯推開門,看見生病的人側對著窗外,纖細雪白的頸微微彎折,聽到聲音后回頭,見到她時頓了一下。 謝謝你的車。 她還是先說了話。 周瑯嗯了聲:舉手之勞。 在一陣短暫的靜默后,她問:你哪里不舒服? 紀繡年目光閃動一下:我 是因為腿疼嗎? 嗯。 紀繡年怔了兩秒,才輕輕點了下頭,說是。 好像是意外她怎么會知道,又好像在意外其他的事情。 周瑯聽到她肯定的答復,抿了下唇:所以你沒有見我,是因為你不能 紀繡年靜靜地說:是。不過,都過去了。 她看著她,溫和卻疏遠地笑:我從沒有怨過什么。 周瑯眼眶一酸。 原來這么多年她以為她不要她但事實并不是這樣的。 她們不過是站在命運棋盤上的兩顆潔白棋子。 紀繡年繼續輕聲開口:這樣也很好。 她們已經錯過了。 陽光透過玻璃落進來。 紀繡年的手在早晨的陽光下,清瘦手背上是針管的痕跡,憔悴而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