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書迷正在閱讀:我能升級萬物、我是花瓶我樂意[娛樂圈]、你喜歡不如我喜歡(父女1v1)、我媽不會也重生了吧、底層炮灰要沖鴨(古代np)、[星露谷]這個小鎮有點怪 (NPH)、來自地球的小飯館[快穿]、寵物小精靈之王者無雙、酷S誘M(1v1 H)、[綜漫同人]琴酒和紅方稱兄道弟
說完他按了電話,手機關機,電話卡取下后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低聲罵了句:一個個的都不是東西。 江瀾被他爹拎走了。 只留下紀安揚坐在客廳里,跟被肢解的手機獨處。 直到門外傳來聲音。 江蔚在院子里,給紀繡年開了門,接過她的行李箱:那缺德孩子在家呢,你今天好好訓訓他。 紀繡年嗯了聲。 倒沒見有多生氣。 客廳里,紀安揚已經站了起來。 紀繡年神色淡淡的:坐吧。 我今天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要去酒吧,我沒喝酒。 他只喝過啤酒,還是跟周響一起喝的,紀繡年也知道。 紀繡年神色未見嚴厲:你不回那邊了。 我今晚沒打算回去。 我說的是,你以后不許再回那邊,好好待在家里。 以后? 紀繡年靜靜地看著他:我答應你mama要養你,不是給你一口飯吃,是要養你長大,養你成人,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她語氣平平淡淡,卻聽得紀安揚心里一驚。 他聲音啞了:我東西都在那邊 不要,全買新的。 我 段嘉亦不能好好養你長大,我不許你再回去。 江蔚耐著性子,放平語氣:紀老先生最近很不好,你mama三天兩頭去醫院,你再不聽話,敢偷跑回去,舅舅可真拿皮帶抽你了啊。 紀繡年點了下頭,語氣溫和地說:你再敢跑回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紀安揚沒說話。 忽然眼眶發酸。 紀繡年到江家放了行李就出去。 江蔚知道紀老先生昨天病發又進醫院了:去醫院是吧,大哥開車送你。 一直到凌晨三點。 手術室的燈依舊亮著,紅的觸目驚心。 紀繡年被江蔚按坐在走廊長椅上:你坐下來休息一會。 我不累。 誰說不累?出差回來又要為那熊孩子煩心好了,累了就在大哥這里靠一會。 沒事,不用。 江蔚心疼壞了,可實在拿她沒辦法,只能陪著她等。 等了一夜,又守了一上午,紀老先生算是又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被拉回來了。 等老人醒了,紀繡年進去陪他說話。 老先生潛心學問一輩子,此時此刻被病重困擾,也依舊沖淡平和:年年啊,你怎么來啦? 我剛出差回來,當然要來看您。 咳前一陣你說安揚不肯回家,那孩子現在回來了嗎? 紀繡年低著頭削蘋果:嗯,回來了。 他這孩子性子悶也是你小時候沒養好。 我知道,那時候我沒好好關心他。 老先生嘆氣。 倒也怪不得她,也不知道她出國后見了什么,回來后整個人都像沒了人氣,愈發不愛說話,過了兩三年才好了些。 對了,你你爸爸呢?老人半問著半閉上眼,似乎幾句話就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沒良心的東西 出差了,紀繡年抿了下唇,他 紀長宏被調查的事情,回來當晚她就知道了。 江蔚找人問了內部消息,只知道似乎是因為他決策失誤,現在正在接受檢查。 她暫時沒把這個消息給祖父說。 老人攢了一口氣,過了半天,喘著氣問:你爸爸呢長宏呢?叫他來,我有話對他說不然死了我都閉不上眼,咳 紀繡年沉默了一下。 紀老先生抓住她的手,粗糙蒼老的皮膚在她手背上重重按?。耗惆职炙遣皇浅隽耸裁词铝?,??? 紀繡年回握住他的手:他他在回來的路上,明天到。 哦沒事就好 紀繡年溫聲安撫幾句,等老人睡過去,才走出去。 江蔚剛在門口聽了零零碎碎幾句,猶豫著說:我讓朋友問了你爸的事情現在就卡在一些材料上,要讓他出去也不是不行,就是 樂城敲門:周總 嗯? 紀教授來了,她說想見您。 周瑯愣了下:她來做什么? 說完她似有所預感般的,眨了下眼睛,卻又期待不是她想的那樣。。 你讓她進來吧。 薛以凝正在跟她匯報工作:這些文件資料我再檢查一下就可以提交了,我先出去吧。 周瑯點頭:復印件給我一份。 很快門開了。 有人進來。 周瑯沒抬頭,語氣淡淡的有些矜慢:你找我什么事情? 紀繡年眼睫微垂,緩緩開口:關于我父親的事情我想請你給我一點時間。 你這是對我提要求? 不是要求,是請求我知道你在提交材料,可以請你晚兩天嗎?我祖父 周瑯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冷笑著打斷她:請求你是以什么資格什么立場來對我這句話的? 不要她的時候,棄如敝履。 需要她的時候,輕易開口。 難道以前的那些事,她父親犯的錯,都可以原諒嗎? 說到最后,她甚至不知道說什么,也分不清究竟是憤怒還是失望:我以為你是黑白分明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什么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是你的什么人啊紀繡年,你到底當我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問轉折的,沒幾章了。因為覺得劇透很沒意思,一直不想劇透,也不想做出解讀。 至于好壞評價,都隨意。最近忙,我懶得影響心情 更新時間還是盡量在下午6、7點哈,沒更可能不會爬上來預告了,不管怎樣,不掛假條的話,晚上12點前一定有更新,早睡的寶可以第二天看哈。 第53章 一連發出兩句質問, 周瑯沒等紀繡年回答,就冷冰冰地送客:沒別的事情,我們今天就不用聊了。 說話時神情隱約有嘲諷, 只是不知在嘲諷別人, 還是嘲諷自己。 她問出這兩個問題, 卻根本不想從她口中聽到答案。 紀繡年抿了下唇。 是她們算彼此的什么呢? 前女友, 還是現任同事? 更不要論橫亙在她們中間的, 來自兩個家庭的阻隔。 她確實沒有任何立場, 也沒有資格對她提出請求。 周瑯轉身向里, 一副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的神情。 她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任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丑。 她一直沒回頭, 只注意到身后有腳步聲, 來來往往的,好幾個人。 也不知道是誰出去, 是誰進來。 直到薛以凝輕輕嘆息一聲:你現在,很為難吧? 周瑯沒回答她的問題,聲音啞啞的:以凝,你怎么進來了? 樂城叫我過來的,他聽到了你們在說什么,怕你心情不好, 請我過來跟你說說話。 我沒事。 薛以凝走過去, 拿起桌上的材料:那這幾份文件,我拿走了? 等下,周瑯陡然轉過身,一把按住,過了兩秒反應過來,你詐我呢? 薛以凝看著她,不說話。 目光清澈沉靜, 像無聲的審視。 周瑯把手松開:你出去吧我再想想。 雨水順著屋檐流下,滴滴噠噠。 紀繡年沒帶傘,在屋檐下避雨走路,藏青色大衣被落下的水滴洇濕一片,她未曾察覺似的,秀致的眉梢一直擰著。 她剛剛去了一趟學校,把手上一些急著推進的事情交給了方尋,叮囑她利用假期時間做完一個課題的項目結項工作,畢竟她這個寒假怕是沒有多余的時間了。 車在回去路上拋了錨,紀繡年叫了拖車公司來拉車,剩下的路程不遠,路上不好打車,她直接走去醫院。 她走得不快。 很快不僅左肩濕了,墜在肩上的發尾也被雨水打濕,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完全沒注意身后不遠處有輛車,不近不遠地跟著。 車上廣播開著,電臺里在放一首流行歌曲,歌手聲嘶力竭唱著情歌,很快又切換到廣告時間。 周瑯關了廣播,降下車窗。 很快,冷風吹散了車里的暖氣。 她戴著藍牙耳機,一邊刻意控制速度,一邊說話:宋祁現在也在接受調查? 那端薛以凝翻動紙頁:嗯,所以暫時問不到紀家的情況我再讓人去問問。我剛在看宋祁之前的記錄,紀長宏去年開始經常去醫院。 不用了,我大概猜到了。 紀繡年當然不會無緣無故來找她。 她昨天也不是沒聽到被自己打斷的半句,此刻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醫院,再加上之前宋祁曾經提過紀長宏到醫院看望年邁的父親不用多想,答案呼之欲出。 掛了電話,她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升起車窗,掉轉車頭。 江蔚搖頭:你真去找那個誰,你那什么 前女友這幾個字他一直說不出來,作為一個鋼鐵直男,怎么說呢他還需要克服自己的認知障礙。 紀繡年點頭:見了。說了幾句。 江蔚猜到對方不會答應,拍了拍她肩膀:要是勉強就別去了。 還沒聽過誰分手后去求前女友辦事的更不要說紀長宏以前在這中間做過的缺德事情,哪怕這次只是請對方暫緩提交材料,也不要想人家會答應。換在他頭上,他不宰了紀長宏就不錯了。 想想就知道,紀繡年去找人家,肯定是要受氣的。 紀繡年不置可否的嗯了聲。 等醫生出來,她立刻站起來:醫生,我祖父 醫生搖搖頭:做好心理準備吧。 江蔚皺著眉:不是說手術很順利嗎? 醫生耐著性子解釋:是很順利,但是這位老先生歲數大了,人的身體就像機器,運轉久了也有損壞的,他的肝硬化早已經到了晚期,就像零件磨損,壞了好了,等一會兒病人醒了,進去跟他說說話吧,估計這兩天身體難受,精神也不好。 紀繡年低下頭:謝謝,我知道。 到晚上十一點,護士說可以進去了。 病床上的人是醒著的,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拆著好幾根長長的白色管子,還勉強對她擠出一點笑意,看著她,看著江蔚,又透過他們去看身后的人,像是在找誰。 意料之外,卻又像意料之中的撲了個空。 那雙經受歲月磨礪而渾濁的眼睛似乎涌上一層水光,籠罩著濃厚的失落和不解的惘然。 很快,目光又轉回到紀繡年身上,克制的,對她輕輕點了下頭。 紀繡年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克制住情緒,在病床邊坐下:您還好嗎? 老先生沒說話,眼睛彎起一點弧度,示意她,還好。 他是學究氣很重的老教授,最講沖淡平和,待人溫和禮貌,從不會輕易訴苦。 可這副因病重而迅速干憋下去的身體早已說明了一切。 安揚早上來過,跟您說上話了嗎? 老先生再次眨眼,說見過,也說過了。 紀繡年一時間沒有別的話說,只能安撫似地握著他的手,看他因為藥物的作用近乎昏昏欲睡,卻每隔十幾秒就睜開一下,努力辨認在病床前的人到底是誰。 每次睜開幾秒都茫然而恍惚,很快又滿是失落的再次閉上。 明明疲憊到極點,甚至隱約知道不過是徒勞。 等護士進來查房,紀繡年轉身往外走。 最開始步子是慢的,而后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年年! 江蔚過了幾秒才注意,立刻追出去,只看見她在走廊上匆匆離開的背影,夜里安靜,叫了她一聲后聲音在走廊上回蕩,引來別人注視的目光。 他不能大聲喧嘩,病房這邊又不能沒人留下照看,于是沒再追。 江蔚嘆一口氣,站在了原地。 手機打電話,紀繡年沒接,只能發短信過去:放心吧,大哥在這幫你看著。 過了會沒有回復又說:你別亂跑,聽到沒有? 年底的項目清算差不多做完,公司里已經提前進入放假倒計時。 周瑯連續幾天沒睡什么覺,薛以凝打她小報告,被母親從公司抓出來,最后以她信誓旦旦一定在晚上10點前入睡結束了母親的嘮叨。 為了避免遭受到持續的摧殘,她沒回家,住的是自己的公寓。 窗戶開了一半,屋內沒開暖氣,冷冰冰的。 手機早已沒電關機,放在床上充電,她沒注意時間,直接躺下了。 本來以為是睡不著的,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但沒多久,她被吵醒了。 手機不知什么時候充滿了電,已經開機,她睡前忘了開靜音。 十二點半。 她火氣上冒,語氣不佳,雙眼酸脹,沒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哪位? 是我。 隔著電流,人的聲音里似乎也多了幾分奇異的沙啞,透著奇異的寧和。 周瑯耳尖像被針扎了下,困意四散,徹底清醒,她開了燈,伸手按了下眼睛,聲音里還殘余著濃厚的困意:深更半夜,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