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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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真說出來了,結果連一句質問都沒聽到,除了周響最開始大驚小怪了一下,想象中的指責更是無蹤無影。 他眼眶發酸,抱起籃球,三步兩步就追了上來:來了! 周響拉過他,給了他一拳:沒意思啊,是兄弟嗎,還跟我說假話。怕我看不起你? 周瑯走在后面,給他們留出空間。 不是紀安揚沉默了一下,習慣了。 習慣了從小沒有父親,習慣了母親再也不來學校接他,習慣了說自己是寄住,避免給別人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這次大概算弄巧成拙吧。 瞧你這德性 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我不知道怎么改。 想改???容易啊,先告訴我,你為什么要突然跟我姐說這件事,你是不是在哪里看見她了,還有你提到你mama,什么情況???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騙我吧? 我真不知道! 紀安揚被他問的煩了,快步走了幾步,沒想到剛出明川一中的校門,就看見有人站在門口,朝他點了下頭。 紀安揚愣了下:媽,你怎么來了? 我來找你的,紀繡年剛說一半,目光落在不遠處樹蔭下,愣住了。 她沒想到紀安揚回來后來見的人,竟然是周瑯。 關于去玩這件事,因為安揚自小身體不好,很少跟同齡人一起玩,更不要說長途旅行。所以他說了這件事,紀繡年沒多想就答應了。 本來以為他還在國外,直到下午接到段嘉亦的電話,問她什么時候有空,他過來拿幾件安揚的衣服。 她這才知道安揚已經回國。 打電話過去問,似乎還在機場,人來人往的嘈雜和喧鬧。 她沉著聲音問:你回來了是吧,回家嗎? 紀安揚沉默了一會才說:回那邊。 紀繡年沒生氣,語氣平靜地陳述事實:之前說,你回去一段時間,就回家。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理由,安揚。 可少年只是沉默著,最終在一片喧鬧中掛了電話。 紀繡年決定出來找他。 電話打給段嘉亦,問清他不在家,交代了一句要去學校打籃球,就把行李都扔下出去了。 她開車過來,等在校門外。 等到了他。 可周瑯 她目光一避,似乎感覺到鎖骨上的咬痕還在隱隱作痛。 紀安揚感知到氛圍有些尷尬,但周響一無所察,直接問:這是阿姨嗎? 紀繡年還沒點頭,周瑯一把扯過他:別瞎喊。 周響一臉莫名其妙,可他平日里雖然不著調,但在外面一向最聽jiejie的話,乖乖閉了嘴。 紀安揚愣了會才說:我們準備去吃烤rou,您一起嗎? 紀繡年:我不去。什么時候回家? 她控制著自己的目光,只盯著眼前的少年講話,不往后多看一眼。 我我晚點回家。 周瑯自始至終沒說話。 目光偶爾會落向她,也落向安揚。 像是在比較著什么。 越來越清晰了然。 紀繡年長舒一口氣:我現在去學校處理點事情,晚點回家我們談。 她沒跟周瑯告別。 周瑯也不說話,盯著她的背影走遠。 紀安揚有點慌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周瑯笑了笑:沒事,走吧。 若無其事般的,繼續去烤rou店。 吃完烤rou,站在路邊,紀安揚一連咳嗽了數下。 剛剛打球的時候他穿著一件球衣,感冒也正常。 周瑯:安揚,你現在去哪? 我回家好了 是不是回你自己的家?上次咱們下的那盤棋還沒下完呢,我要去你家! 這 紀安揚抬起頭看了周瑯一眼。 這次是再也不敢冒失地請她到家里做客了。 周瑯很體貼地說:我送你們過去,我不進去。 這 這樣正好,周響一向沒心沒肺,一把抓住紀安揚的衣服,幫他往后車座一塞,哪來那么多可是,快點,走了。 車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停下。 周瑯坐在駕駛位上沒動:你們慢慢玩,不著急。 她對周響點了下頭,周響眼睛一轉,聽懂她話里的意思,拉著紀安揚走了。 冬夜的冷冽伴著寒風。 夜空中的星辰卻很亮,一顆兩顆。 周瑯打開車門下來,在路燈下來來回回,走了數步。 影子一會變長,一會變短。 煢煢孑立,形影相吊。 直到燈下出現另一道影子。 與她的影子相對而立。 周瑯抬起頭。 紀繡年剛從學?;貋?,遠遠地就看見路燈下有人。 越走越近,越覺得是她 她往上看了一眼,安揚房間的燈是亮著的所以,是在等弟弟吧。 周瑯忽然開口:我在等你。 紀繡年:等我? 攥著手包的手悄然攥緊了。 她們之間隔著不過一米的距離。 借著路燈的光,她能清楚看到周瑯的神情。 像在隱忍的宣泄后,只余下麻木的平靜。 周瑯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她:是,你沒聽錯,我在等你。 她眼睛黑亮澄澈,安安靜靜的,卻無端叫人難過。 紀繡年低下頭:我先 不用著急,我不會進去。 我說完就走了。 安揚不過是你推開我的借口,周瑯輕聲笑了下,你騙不了我。 只是,她明知她在騙她,卻根本做不了什么。 一別經年,往昔朝暮。 終究難復。 作者有話要說: 5k多的肥章,勉強算補了下昨天的份吧! 還有沒收藏我專欄的小天使嗎,戳一個收藏專欄吧! 現在離6000還差點,到6000有驚喜哦「我認真的! 第51章 樓上, 紀安揚把棋盤收拾起來。 你輸了,棋藝不如我,服氣了吧? 幼稚。 紀安揚準備關燈:走了, 別讓你jiejie等久了。 周響坐著不動:著什么急啊, 再下一局? 紀安揚盯著他, 目光澄凈通透: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周響: 怎么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再待下去估計會讓他懷疑, 周響站起來:好吧, 走了。 兩人一起下樓, 紀安揚給他開門, 剛走幾步, 就看見路燈下相對站立的兩個人。 周響:那不是 沒事, 紀安揚像是察覺到了某種暗涌,打斷他, 快下去吧,外面這么冷,你姐站久了會感冒的。 他推著他下去,腳步聲驚動了路燈下的人。 周瑯對周響一招手:回家了。 紀繡年抿了下唇。 腦海里回蕩著那句,你騙不了我。 等車子發動離開,紀安揚走過去:媽? 紀繡年想起今晚說好了要跟他聊, 深呼吸數下, 語調盡可能平穩:回家說。 紀安揚:哦,好。 門關上,客廳的燈光落下來。 紀繡年揉著太陽xue,聲線依舊溫和:安揚,你是不打算再回家了嗎? 紀安揚坐姿筆直端正,頭卻不自覺的低下頭,不曾與她的目光相對視, 聲音也低:我想回歸我的原生家庭。 無數次下定決心,他終于說出這么一句話。 紀繡年并不意外:你想好了? 想好了。 可以,紀繡年點頭,只要你過得好,只要你能長大成人,我不會管你。 我知道的。 她答應的這么輕松直接,語氣清淡寧和。 并未干擾他的選擇,責怪他的決定。 紀安揚心里仿佛有石頭落了地,在釋然之外卻又覺得苦澀。 明明是他自己這么說的,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誰愿意領回家,就可以帶走。 你今天晚上還要回那邊嗎? 明早,現在去收拾東西了。 紀繡年嗯了聲,就再無別的話可說了。 連日來祖父生病,安揚不回家,還有周瑯,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在腦海里盤旋,此刻她累了,一句多余的話都說不出來。 睡前她給祖父打電話。 問了老人的基本情況,最終躺下的時候困極了,大腦卻十分清醒。 夜半才入眠,夢境不停變幻。 夢里是三米高的陽臺,她抓住欄桿,在一片漆黑中鼓起勇氣往下跳。 夢里是冷白色的病房,她聽見儀器滴滴噠噠運轉的聲音,聽見醫生討論的聲音,聽見輸液管里每一滴液體落下的聲音。 夢里是白發蒼蒼的神父,她看見明麗動人的女人拿著戒指,戴到了自己妻子的手指上。 叮叮叮! 手機瘋狂震動。 她從夢里驚醒,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一把攥緊了衣服,感覺心臟在瘋狂跳動,幾乎不受控制。 摸索著開了臺燈,她從床前抽屜里拿了藥服下,才按了接通:王阿姨,怎么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紀小姐,老先生剛剛忽然呼吸受阻,紀先生不在家,我就打給您了?,F在已經沒事了。 好麻煩你多照看一下,明天我會回去。 掛了電話,紀繡年在黑暗中坐了許久。 也不知過了多久,心跳才終于漸趨平穩。 顏以笙? 周瑯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叫了一聲。 咦,周瑯,你怎么也在啊。 顏以笙回頭看見她,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參加這種論壇呢。 工作需要,我來不正常嗎?倒是你,怎么會來這個論壇? 我們研究所跟這邊有合作,領導派我來的,不來也不行。 你們這次過來是做技術交流還是采購設備?之前你說年后就要出去做地址勘探,什么時候去? 顏以笙越聽越頭大:停停停,我好不容易出差回來就被抓來開會,現在你還跟我談工作,別說了別說了。 周瑯笑了下:那你想談什么? 顏以笙:不談工作就行。 行吧,周瑯挑了下眉,直勾勾地看著她,那我們聊點別的。 喂你這么看著我干嘛,看得我心里都毛毛的。聊什么啊 我想問你這么多年,紀繡年都不在國內嗎? 這個問題冒出來的很突然,可她偏偏很想問。 你怎么好好問這個? 顏以笙嘟囔一句:嚇我一跳,以為你要問什么呢不在國內是因為,嗯她家人有點事。 你是說安揚? 你竟然知道安揚! 顏以笙瞪圓眼睛。 作為閨蜜,她哪怕心里再為她們感到可惜,但紀繡年的私事,多一句她都不會主動跟周瑯提。 知道,也見過。是因為安揚一直身體不好嗎? 嗯你知道那我就直說吧。這些年給安揚看病也挺折騰的,年年國內國外到處跑。這個孩子總是半夜三更忽然發作,白天還是正常的,冬天夜里兩三點要去醫院怪折騰的。 周瑯嗯了聲:難怪。 難怪她中途回來幾次都找不到她 顏以笙沉浸在回憶中,沒聽見她說什么。 她想起那次,留在紀繡年家里過夜,她在客房,夜里聽見聲音,剛披了衣服開了燈出去,就看見紀繡年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后來還是她帶著衣服追到了醫院。 哎就當是欠的債吧。年年的性格你也知道,看起來溫和柔弱,我還差點以為她撐不下來呢。 欠的債? 這你不知道啊顏以笙想了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安揚mama是跟她一起出去時遇到的意外 周瑯抿了下唇。 她沒再繼續往下問。 再問多了,顏以笙必然不會愿意說。 而且她懷疑,很多事情顏以笙也不知道。 紀長宏把私事和公事分得很清楚,紀家的家事基本都查不到,高啟芮的事情是因為那是一次公眾事件才能得到真相,至于紀家的事情關起門來,外人很難知曉。 顏以笙盯著她:你好好問這個做什么??? 周瑯搖頭:隨口一問。 你跟年年 沒怎么樣。 周瑯避開這個話題:除此之外呢,你還有什么能告訴我的嗎? 顏以笙豎起手指,在唇上按了下,示意她會保密。 周瑯似笑非笑地笑了下,目光空落:我先走了。 過去的十余年時光,對彼此來說,只余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