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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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安揚一怔:我還沒想好而且也沒跟他們約好時間。 沒關系,什么時間都可以。你決定了再跟我說。 嗯。 紀安揚低下頭吃餃子,俊秀干凈的臉上隱約發燙。 為有史以來撒的第一個小慌。 飯后,紀繡年繼續處理工作。 上次她腰傷復發請假,后續工作交給了岑瑤,原定這周要提交的,但她不放心,決定再審核一遍。 等到晚上十一點,她按了下發酸的眼圈,準備關電腦時一頓。 這份文件的數據有些不太對。 她打電話給岑瑤:岑瑤,設備采購的招標文件是你處理的嗎? 岑瑤看了一會:不是我處理的,沒記錯的話,是高主任處理的。 你有樂城助理的電話嗎? 有,我微信發給您。 紀繡年猶豫片刻后撥電話:樂助理,抱歉,這么晚打擾你了。 樂城很溫和:沒事沒事,您找我什么事,請說。 反正老板交代過,紀教授想做什么都隨她,他配合就行了。 有份報價文件,你可以找個業界朋友幫忙看一下嗎? 沒問題,我盡快給您答復。 好,謝謝。 掛了電話,紀繡年盯著電腦屏幕。 一向溫和秀麗的面容上漸漸現出怒意。 高啟芮對她使些爛招數,她也懶得跟她計較,現在竟敢對周瑯捐贈的設備動手腳? 翌日,傍晚。 篤篤。 請進。 紀繡年抬起頭:姜悅? 女孩拿著一個牛皮紙信封,特意把辦公室的門敞開:紀老師,之前找您借的錢,還給您。 她回去后大哭一場,覺得自己一定熬夜排練又低燒,才暈了頭,怎么就聽了高主任的幾句話 她怎么能那么糊涂呢? 紀老師那么好的人一向把距離把控的很好,從來沒給過她一絲一毫的暗示啊。 這幾天她想明白了,她的感情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迫切的想要尋求一個溫柔強大的依靠吧。 她是溺水的人,想抓住浮木,喘口氣而已。 紀繡年沒接信封,以開玩笑的語氣說:我還算有錢的,倒是你 姜悅仍低著頭:對不起,如果那天給您造成了困擾,很抱歉。 紀繡年聲線溫和:沒關系的。我知道,你現在壓力很大,可能只是需要一個依靠。 她這么一針見血,姜悅愈發不好意思:我 紀繡年把信封推過去:好好享受你這個年紀該享受的,跟你男朋友好好聊一聊。雖然你們都很年輕,但是我想,如果他真的愛你,他會愿意跟你一起努力的。 姜悅眼眶一酸:對不起我不管怎樣,錢還是還給您吧,也不要讓別人誤會。 紀繡年靜靜看著她,忽然問:你是還在意上次她說的話,為她上次說的話生氣嗎? 姜悅悶聲,難免有些自卑:可是我確實沒 你很年輕,以后會通過努力擁有屬于自己的財富和資產,在你的愛人眼中,你永遠是美麗的。她只是開個玩笑。 紀繡年聲線不自覺柔和幾分:如果你那天覺得被冒犯到了,我替她跟你道歉。她有時說話不太好聽,但她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姜悅不作聲,忽然問:您為什么替她道歉? 我紀繡年頓住了。 姜悅了然地看著她:您現在替她道歉,是因為擔心我再見到周院長時說話太沖,會讓她生氣?您不想讓她不開心,對吧? 紀繡年一時間說不出話,一向寧和清凈的人,此刻難得窘迫。 姜悅原本還在哭,此刻又透露出女孩子特有的狡黠和得意,眨了眨眼睛:我說嘛,她喜歡你,你也喜歡她,對嗎? 她就知道,還說什么連我都不喜歡,大人嘛,都一個比一個的口是心非。 不是的! 紀繡年急切地打斷了她,聲音難得嚴厲:姜悅,不許胡說。 姜悅噗嗤一聲笑出來,雙手往后一背:我走啦! 她像是發現了某個不大不小的秘密,最后那幾分尷尬消失了,心情也變好了。 她的心情多云轉晴,把信封留在桌上,一溜煙跑了,也沒理紀繡年在后面叫她,可是跑著跑著又想哭。 哎這下又失去了一個可以幫忙的長輩了,你要加油啊,年輕女孩一邊跑一邊想,不要尋求依賴,你長大了,是大人了,要好好照顧爸爸,你 姜悅? 姜悅停下來,沒想到正遇上那個既比她漂亮,又比她有錢的人。 周瑯見她眼圈發紅,心里了然:剛去找紀老師了? 我什么都沒說!我有自知之明! 不知道為什么,被她這么一問,她的心里又起了波瀾,倔著臉說。 周瑯颯然一笑:我又不擔心,這么著急解釋干嘛。 姜悅幽幽地看著她:萬一,您的課程給我低分怎么辦 周瑯失笑:你竟然這么想我? 她還犯不上用這種手段去跟個小丫頭爭些什么。 姜悅這才抿著唇,笑出來:誰知道呢 周瑯點點頭:好了,這才對,開心點,多笑笑。喜氣洋洋的女孩子會得到眷顧的。 姜悅愣住了。 眷顧什么眷顧,母親為救人去世,卻沒找到肇事司機,沒得到一分錢賠償款。父親躺在重癥病床里,她做著三四份兼職,一天睡不到四個小時 這就是上天給她的眷顧嗎? 周瑯揮揮手,先走了。 女孩發著呆,慢慢往外走。 直到外套里的手機瘋狂震動。 喂?她帶著鼻音,請問哪位? 姜悅同學嗎?這里是學校學生資助處,我們剛收到樂恒集團的一筆助學基金,資助一批家庭貧困的學生,你在名單上,對方要求加急處理?,F在方便把你的證件號發給我嗎? 我是貸款嗎? 不是的,是直接資助的。 姜悅全身一震,捏著手機,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姜同學?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嗎? 姜悅反手擦掉眼淚,哽咽著說:對、對不起,我馬上報給您。 可淚珠還是不停的往下掉。 紀老師說的沒錯。 周院長她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啊。 篤篤。 紀繡年正低著頭看書,滿腦子里想的都是姜悅那句說的那句你也喜歡她,對吧,聽見敲門聲猛地一抬頭:你周院長? 周瑯懶洋洋地靠著門框:怎么,見到我很失望? 沒有。 紀繡年搖頭,秋日干凈爽朗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到她臉上,沉靜而透亮:你今天沒課吧,怎么過來了? 周瑯說話很慢:哦,想過來唄。 沒事? 有點事,找我師兄聊了個天。 謊話張口就來,周瑯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時間不早了,你還有事? 沒事,怎么了? 你欠我一頓飯,今天正好,大家都有空,請我吃飯吧。 也該答應了,周瑯心想,畢竟幫了那么多次忙,換頓飯總行。 第18章 紀繡年想了片刻:吃西餐可以嗎? 周瑯點頭:可以,我選餐廳。 她選了一家格調不錯的西餐廳,提前預定了臨窗位置。 西餐廳裝潢靜美,小提琴樂音優雅低沉,雪白餐布上放著白色花瓶,鮮艷玫瑰花瓣上水珠滾動,銀質餐具閃閃發光。 紀繡年把菜單推過去:想吃什么,你點。 就吃這一頓飯吧,把周瑯前些日子幫的忙還干凈了,以后再也不能跟她走這么近了。 周瑯沒客氣,點了兩份七分熟的西冷牛排,一份法式鵝肝、冰島鱈魚。 沒點酒,而是很不解風情地點了一扎酸梅汁。 最近工作壓力大嗎? 還可以。 紀繡年不太適應這種閑聊,岔開話題:我昨天發現一份招標文件的報價不對。 我知道,樂城跟我說了,周瑯低頭切牛排,你慢慢回頭,看那邊。 紀繡年順著她說的方向看竟然看見了高啟芮和一個陌生男人相對而坐,也在吃飯。 你故意選的這里? 是啊,她對面的供應商是我的朋友。 周瑯給她倒了一杯酸梅汁,笑瞇瞇地反問:不然呢,你以為我這么忙,有空專門來找你吃飯嗎? 原來是這樣。 也不知是失落還是釋然的確,周瑯好像確實沒表達過其他的意思。 紀繡年默默喝下半杯酸梅汁,既酸且甜。 你有什么打算? 有的人自作聰明,其實是在往坑里跳。既然她想搞壞事,不如再推她一把。你呢,也不想還手? 還沒想好。 行,隨你。 紀繡年安靜吃飯。 周瑯也沒說話,直到她看見高啟芮拿出手機:有意思啊,她在偷拍我們。 紀繡年一震,差點要推開椅子站起來。 高啟芮針對她就算了,還這么針對周瑯? 現在周瑯事業有成,家庭圓滿,她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影響周瑯的生活! 喂,周瑯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這么緊張做什么,不就是一張照片嗎? 她努力忽略掉手心里溫軟的觸感,忍不住想,這么緊張,是怕被誰看見誤會嗎? 紀繡年被她按住,下意識想收回手。 周瑯也松的爽快,但收回手時拇指指腹有意無意在她潔白手背上摩挲一二,一觸而過的癢。 好了,不要緊張,她似全然無意般開口,快吃吧,鵝肝要冷了。 另一邊。 高啟芮收回手機,沖桌對面的男人一笑:不好意思。 你介意我問一下,坐在窗邊的人是你什么人嗎? 哦,同事。 溫和儒雅的男人舉起酒杯,沒有多問:那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我給你低于市場價的價格,但提供的設備等級從一等降成二等,只要不被人查出來,中間差價我們分。 放心,設備處的人是我老公的學生。 哦,這樣啊,男人笑意加深,薄薄的眼鏡鏡片下折射出一道冷淡亮光,那就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高啟芮跟他碰杯,紅唇彎起:合作愉快。 她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這個好機會先把周瑯捐贈的設備偷梁換柱,再舉報賬目有問題,有逃稅嫌疑。正好,紀繡年又卷了進來。很快就要選副院長了,就算搞不死她,這次她也別想跟自己爭了。 就是太可惜了,剛才拍下的那張照片還不夠刺激。 要是被她撞見更私密的情景就好了啊 吃完晚飯,周瑯站在路邊:紀教授,介意送我回家一程嗎? 介意。 紀繡年聲線清泠:太晚了,不要讓人誤會。而且我到家一向準時。 這樣啊,紀教授果然很居家。周瑯頓了頓,語氣鋒利尖銳,你這么守時且守諾的人,當年為什么失約? 今天吃飯時,紀繡年全程只談工作,根本不談工作以外的其他事情。 不過是一張照片,就讓她那么緊張,她到底怕被誰看到? 紀繡年靜靜看著她:這么久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知道又怎么樣呢? 她有她的承擔,周瑯也早已有她的生活了早就無法重來。 紀繡年拿出車鑰匙:我先走了。 話音才落,就被人一把捉住手肘,那人從后靠近她,一手撐在車門上,將她半堵在自己懷抱與車門之間,姿勢像極了將人圈在懷里,呼吸也落在她耳畔:紀繡年 紀繡年眼睫撲閃,恍惚想起,那次她酒醉,周瑯送她回家,她們是不是也曾離得這么近? 周瑯在她耳邊輕輕嘆息:你到底還能 還能說出多少刺她的話? 紀繡年回過神,掙開她手:這是在外面,周瑯,松手。 偏、不。 周瑯不肯放手:以前你那么在意別人的看法,人前跟我牽手都不肯。上次你邀我跳舞,我以為你變了,沒想到現在你仍是這樣的,不曾變過。 聲音里似盛滿了惆悵和失落。 紀繡年喉頭輕輕滾動一下,眼眸里霧氣漸起:你松手吧,不要被別人看到,你 你結婚了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沒法再往自己心上扎一刀。 周瑯自嘲地笑了下。 明明一直了解紀繡年是個溫柔卻界限分明的人,現在她知自己早就在她的界限之外,所以不可能再從她那里聽到想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