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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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那邊說著話。 方尋低聲跟岑瑤討論:那個人好眼熟我想起來了,是前不久上了《女性》雜志封面的那位段嘉如段總吧? 岑瑤點頭:是她。 段氏集團在文娛產業內相當知名,對搞藝術的人來說并不陌生。 方尋一邊看一邊評價:她本人比照片更好看,更有氣質哎。 岑瑤話少:嗯。 方尋回過頭問紀繡年:紀教授,您認識她嗎? 紀繡年搖頭。 夢境里神父笑容慈祥溫煦,穿著白色婚紗的兩人神色甜蜜,深情凝視著彼此,交換戒指。 那一刻,她站在陽光下,心里卻開始下雨。 她認識她。 她是,周瑯的妻子。 周瑯跟段嘉如聊了幾句,看了看時間:你先上去,我等會過來。 段嘉如含笑點頭:很忙? 周瑯嗯了聲:算是。好了,別人等的久了,我先過去了。 等會見。 嗯。 周瑯走回去,歉意的笑:抱歉,久等。 她送她們到公司門外,秘書安排好司機,車等在外面。 其余老師直接回寧大,但紀繡年要直接回家。 紀繡年垂著眼眸: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謝謝周總。 周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紀教授,我送你。 不必了,周總。 這里不好打車,要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 沒關系,我走過去就行了。不耽誤周總的時間了。 紀教授。何必這么客氣,畢竟這么深的交情了。 正準備上車的方尋一驚。 這么深的交情了什么交情??? 紀繡年對方尋揮了揮手,示意她先走,等車走遠了,神色冷淡的說:周總,我先走了。 拒絕的態度有些異常強硬。 周瑯沒說話,眼角繃緊,過了幾秒才笑:好啊,那我就不送了,正好公司有事。 紀繡年朝她一點頭,算作道別,仍在路邊等車。 沒想到身后有人叫她:紀教授? 紀繡年回頭,看見那個穿著淡玫瑰色長裙的女人拿著手包,款款而來。 段嘉如走到她面前,主動伸出手:你好,我是段嘉如。 第6章 紀繡年跟她握手,清澈瞳光里有洞悉一切的了然:你好。紀繡年。 段嘉如抿唇笑:知道,上次我到寧大,還聽了紀教授的一場講座,當時就想認識紀教授,可惜沒有機會。 紀繡年不去問她是哪場講座,也不與她攀談。 剛好路邊有出租車經過,她伸手攔下車,禮貌而冷淡的一點頭:再見。 段嘉如笑容依舊溫和卻不失熱情:再見。 天上漸漸飄起了雨。 路上沒多少行人,車速很快,在雨幕中穿梭。 紀繡年坐在車上,看著雨滴在車窗上劃過的模糊痕跡。 雨漸漸小了,離家不遠的地方堵車堵的厲害,她給了車費,提前下車。 紀繡年沿著人行道往前走,可雨忽然又大了起來。 雨越下越大,風刮過,有些冷。 她的眼睫上沾滿了水珠,漸漸氤氳起一陣淺淺的霧氣,有些看不清路??纱狄淮道滹L,淋一淋雨,心里卻覺得很舒坦。 紀繡年走了一段路,還沒到家,正好碰見紀安揚上鋼琴課回來,見她沒撐傘,少年大步走了過來,傘面遮住她:您怎么出門都不帶傘? 紀繡年不在意他的語氣:忘了,沒注意看天氣預報。剛下課??? 嗯。 紀安揚難得憋出這么長的一句,又不說話了,傘完全往她那邊傾斜,自己胳膊被淋濕大半。 紀繡年發現了,無奈的把傘撥回去:好了,你自己打,不用照顧我這邊。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戳到了少年的肺管子,他將傘往她手里一塞,背著書包就沖進了雨里。 這孩子,從小身體就不好,發燒生病都是家常便飯,怎么能淋雨呢! 紀繡年著急了,追了上去:安揚! 樂城拿著最新的預算表,敲門進辦公室。 周瑯站在落地窗前,眼瞼低垂,目光失焦的落在遠處的云層上。 樂城:周總,這是您要的預算表。 周瑯接過文件,看了片刻:不夠詳細。之前我和郝院長說過,除了捐樓之外,里面的設備也一起捐贈。你晚點算了,這件事之后再說。 樂城沒多問:那我先出去了? 樂城? 周總,還有事? 周瑯捏了捏眉心:沒事,你出去吧。 樂城悄悄松了一口氣,遠離了老板rou眼可見的低氣壓。 好像只是因為紀教授拒絕她送所以悶悶不樂到現在,剛才跟段總說話也心不在焉,段總大概意識到了,沒說幾句就走了。 雨停了。 周瑯給郝書游撥電話:師兄,今天學院小組已經來過了,咱們定一下具體預算的事情? 就今天吧,我通知其他老師過來開會。時間定在三點? 好,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她看著預算表初稿,唇角緊繃,想起紀繡年剛才拒絕她的樣子而后面無表情的把做好的文件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學院老師差不多到齊,紀繡年照舊坐在不太起眼的位置,她到家換了身干凈衣服就趕過來,有些疲憊。 等時針指向整點,郝書游敲了敲桌子:各位,開始吧。 趙老師,你先講今天上午去樂恒開會的內容。 好的,院長,那我開始了。 等趙樂明講完,紀繡年翻了翻文件:樂恒集團效率很高,計劃初步制定完成,現在擬定預算表,再讓雙方財務審核。 郝書游點頭,問周瑯:那接下來預算表,是由樂恒這邊來擬定? 周瑯:還是這邊初擬吧,由紀教授來做吧。 紀繡年看向她:我來做? 對,你來做。 我對這方面不夠了解,不如讓 之前,紀教授對財務問題不太放心,周瑯刻意拖長了聲音,那這件事由你來做,當然最好。不是嗎? 紀繡年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這是她主動攬下的工作,那由她來做,也是最好。 方尋跟岑瑤對視一眼,輕輕嘆氣。 這周院長怎么總是在為難紀教授呢。明明她沒經驗,也不擅長做這些事情,現在偏偏要讓她負責。 周瑯點頭,語氣有些輕慢:紀教授答應就好,具體內容,我會跟你溝通的。 散會后,紀繡年先去問了學院的財務老師,又問了方尋的意見,心里大概有了想法,回到辦公室才發現周瑯還在。 紀教授,賬目表在這里,請你做一個預算表給我,今天就要。 今天? 紀繡年看了看時間,六點半了,安揚今天在家,她本打算回去給他煲點湯:周院長,我今天有事,明天給你。 周瑯跟她對視,唇角彎出一點弧度,眼底卻沒有笑意:那可不行。我今天就要。 這要是在工作中,周瑯一定是最令人討厭的甲方。 可是甲方永遠是大爺,這一點紀繡年也清楚。 好,今天完成。 周瑯滿意點頭:這樣最好,那紀教授慢慢忙,我先走了。 辦公室里終于安靜下來。 空氣中似乎還浮動著一點殘余的冷調木質香,紀繡年把窗戶推開,透了透氣。 她給家里打電話:安揚,我今天有事,你一個人在家,冰箱里還有 少年聲音冷冷的:我知道,你忙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紀繡年一句叮囑都沒說完。 這孩子的性格,越來越別扭了。 厚厚的一摞賬目表就放在桌上,旁邊放著學校的報銷文件、樂恒集團的報銷文件,分條分點寫著不同報銷模塊的內容、注意事項和特別說明。 相當繁瑣復雜。 等她看完文件,時針指向九點。 紀繡年一向不接觸行政事務,尤其是財務問題,對著電腦坐了一會,不知如何下手。 窗外再次下起大雨。 只有她窗前的一盞燈還亮著。 整棟樓都靜悄悄的,耳邊只剩雨聲,別樣靜寂。 篤篤。 請進。 紀繡年抬頭,看見的卻是早已離去的周瑯。而且她的襯衫看起來好像濕透了。 周周院長? 我明天上課的文件落這里了,周瑯神色自若往里走,經過她桌前時似是無意的瞥了一眼,腳步頓?。杭o教授?你還沒開始??? 紀繡年沒有多余表情:周院長放心,今晚一定會發給你。 周瑯笑了,似是嘲諷,但又更像調侃:以目前的進度來看,似乎有點困難。怎么,紀教授還有不會的事情嗎? 紀繡年被她問的有些恍惚。 以前她教周瑯畫畫,跳舞,給她修雨傘。 那時候周瑯抱著她撒嬌:你是不是沒有不會的事情??? 周瑯見她走神,在桌面上輕叩兩下。 紀繡年低頭,自嘲的笑:我當然有不會的事情。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周院長,回去路上小心。 周瑯卻轉身坐下了:我想起來了,明天上課的課件還沒做完,我做完再回去好了。 紀繡年看著她濕漉漉的襯衫,嘴唇動了動,但終究沒開口。 可辦公室里很快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下意識回頭,被周瑯叫?。和?,紀教授,非禮勿視,你想偷看我換衣服??? 誰偷看你、你好好的在辦公室里換什么衣服? 廢話,穿濕的衣服會感冒的。剛不小心淋了雨,從里到外都濕了幸好前幾天在這里放了幾套備用的衣服。 本來只想隨便轉轉就回來,誰想到下這么大雨躲雨好一會也沒停,她直接冒雨走回來了,免得撲了個空。 紀繡年不說話。 她告訴自己不能回頭看,可耳邊是周瑯換衣服的聲音,空氣中漸漸浮動著一陣冷調木香,又似乎夾雜著一點玫瑰香調。她漸漸想起前幾天推開門時一晃而過的雪色,若隱若現的渾.圓弧度。 于是那窸窣的聲音仿佛在她耳邊,勾起一陣吹氣般的癢。 她心里一慌,抬起頭看向半空,沒想到窗戶玻璃上正好折射出周瑯的身影 她半彎著腰,襯衫扣子全部解開,松松的搭在身上,半裙才脫下一半。 辦公室里只開著一盞臺燈,玻璃上水珠滾落,顯得有些模糊??删驮谶@么模糊的情景中,卻足以呈現出成年女性身體的美麗和動人。 不是年輕女孩那種花枝爛漫的美,是成熟的、豐盈的果實的美。 清瘦干凈的肩頸,飽滿流暢的曲線,纖腰豐臀每一絲弧度都透著恰到好處的性感若是靜態的還可以當做一幅畫,可是這美妙的女性身體是在動的,于是就多了幾分夜雨暈染出來的朦朧曖昧。每一幀都足以成為電影里的畫面,性感而又蠱惑人的妖女大概也就如此了。 噌的一下,紀繡年感覺血液全都從心臟中涌了出來,臉頰guntang的厲害。 幸好臺燈光芒偏暗,否則在白熾燈光下她將無所遁形。 她用力眨了下眼睛,強迫自己心神收攏。 她做了一個簡單的表格,但不太確定的內容太多。第一次接觸財務問題,她感受到了什么叫焦頭爛額再加上周瑯在這里,她心煩意亂。 周瑯終于換好衣服,泡了杯咖啡,路過時有意無意的站住,看了一眼:這里錯了。電腦可以買,但是對品牌和金額都有限制。 唔,真是失望啊。 剛才她竟然都不偷偷看她一眼。 紀繡年別過眼不看她,翻閱起學校和樂恒的財務文件,在一堆條目中找到關于電腦報銷的規定,修改了那一欄的內容。 她移動鼠標,指向保存文檔,又被周瑯打斷:備注欄要寫單價和數量。 紀繡年低聲道謝:我再看看。 周瑯隨手放下杯子,靠在她桌邊,身影慢慢覆住她的影子:可真沒想到,紀教授還有不會的事情。早知如此,就應該安排別人跟你一起來做的,是吧? 她的語氣輕快了些,混雜著幾分調侃,卻依舊讓人無法回應。 她們離得很近。 近到紀繡年聞到熟悉的冷調木香,剛剛好不容易降下來的腎上腺素又開始瘋狂分泌。 怎么會這樣 明明這么多年過去了。 她只應心沉如水。 紀繡年往后退了退:謝謝,我再看看。 周瑯沒再迫近,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給她挑了一堆錯誤。 她說出問題,紀繡年找對應的文件核對,反復幾次,耽誤了不少時間。 時間久了,她發現有點奇怪,紀繡年今晚也不知道是被條目和數字搞暈了,還是為什么,一直沒抬頭看她,甚至被嘲諷也沒嗆回去,好像只想早點把任務完成,不要再面對她。 紀繡年中途看了幾次時間。周瑯卻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細致到單位、符號都要一一校正。等表格修改了兩輪后,她才看了看時間:竟然花了這么多時間。還不如我自己來寫啊。 紀繡年終于將文檔發過去,不太自然的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