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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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道姑娘您有計謀,但也該有些外力的幫助嘛?!?/br> 宋歡歡驚悚地看向淑黛,“這東西是你縫的?” 淑黛點點頭,“姑娘不要推辭,奴婢聽人說柔然的女子能放得開,姑娘不甘示弱,才能留住殿下,不要浪費奴婢為您裁的好心意?!?/br> 當真是謝過了,宋歡歡揣手里丟也不是,藏起來也不是。 * “殿下,您要的酒,世子說,這酒烈,少飲為妙?!?/br> 今兒個是三姑娘的生辰,殿下一直記著。 潭義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他出門取酒的時候,殿下的臉色還是好好的,怎么取個酒回來的功夫,瞧著陰森森,站旁邊都覺得寒氣逼人。 陸太子忙了一陣,可算是要將殿試的答卷都刷過一遍,在最后這一篇,卻停了下來。 潭義伸頭看過幾個字,瞧著答得挺好的,比前面幾個要好太多了,有理有據,足以,讓人一目了然。 而,殿下為何臉色卻不好起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陸矜洲放下筆墨,他批閱題卷,向來是不看名字的,如今那雙眼睛卻釘在了虞思謙這三個字上。 此人,沒有印象。 殿試的考生多,他做主考官,在主位上,未必都能瞧見臉,下頭的人低著頭寫字。 虞思謙,陸矜洲在心里默念。 也是姓虞?世上當真有這么巧的事情,更巧的是,為臣難論,他從未對外人說過,只有幺女。這人的開頭幾句,與他當日吐出來的那幾句話,半字不差。 拋開前面的不說,后頭寫得都沒有離題偏遠,反而很有主見,是個能用的苗子,但陸矜洲心里灼得難受,虞思謙的卷面邊都被他捏破了。 指骨攥得發白,看得讓人心驚膽寒,仿佛暴雨來臨的前兆。 行啊,真是太行了,他不過是撒手沒管幾日而已。 究竟是誰惹了殿下..... 陸太子半響才松開手,宋歡歡向來口無遮攔,指不定她是被人利用,亦或者在國子監說漏了嘴,她年齡還小,膽子不可能這么大。 這是科舉的卷題,泄題的后果,她不會不知道。 是啊,那幺女最怕死了,不會不惜命。 上回因為虞衍的事情,她被陸矜洲唬了個實實在在的,舌頭都在打結,她說她不敢了,陸矜洲回憶起,小姑娘哭訴委屈的臉蛋,鼻頭很紅,她很委屈。 是真心知道錯的模樣,她說過,她再也不敢了。 虞衍是外男,虞思謙又算個什么東西,不要命了,那幺女長了稀罕人的rou,個個姓虞的人,都往她身邊湊,是也不是。 許是說漏了嘴,叫有心人聽見,順勢記下了而已,話隨雖這般想,陸矜洲另一面又聚德不可能,世上真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若說是巧合,這巧合,未免也太天方夜譚,不是巧合,也不是出了差錯,而是有人將他的答案泄露出去了。 這個人,除了幺女,沒有別人。 太子氣極反笑,太后和康王的事情尚且都不配讓他動腦子。 那幺女,真真切切,要給她贊一句,有本事。 念頭翻來覆去,不確定的答案攪得他頭疼,只怕是有心的,他好似在替宋歡歡開脫。 會不會是為了報復,鬧小孩子脾氣,心里不滿,他講那公主帶回來,所以跟他賭氣鬧上了,與人多說了幾句。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又或者是為了討他的歡心,抄錄這句話下來人,讓人解惑。 “去和劉玨和方響拿這個人的策論題過來給孤,潭義,你去查,虞思謙是個什么人,和虞衍有什么干系?!?/br> 陸矜洲心里的怒氣一點點積升,除了煩宋歡歡和外人勾結,更煩這個男人, 男人在心中嘲,她是不想活了。 上回的話都當做耳旁風,如今要詐她,就要知道,宋歡歡到底是什么時候,和這個男人勾搭接觸上,究竟在什么時候。 不要命,那就送她一程。 宋歡歡,安安穩穩跟在他身邊就這么難?外面的男人有什么好?到底有什么好? 想到這里,陸矜洲也不想等到潭義回來了,丟下桌面上懶得整理的題卷,拎起來一側的酒,大步流星出了勤政殿。 也不等馬車,獨自騎馬回了東宮。 上京又落雨了,陸矜洲回到東宮的時候,一身白衣的邊角都打上了泥點子,衣裳都濕透了,守門的侍衛見到他,驚呼一聲殿下。 陸矜洲一言不發,拎著酒走。 東宮燃了燈,每一條廊下都明亮,他吩咐人準備了好多精巧的吃,擺在東宮寢房的院子里,都是一些費心的東西。 東宮從來不會有這些東西,兒女情長的玩意。 那幺女一來,好多事都變了,都是他親自吩咐人給她費的心思,包括那盞河燈,陸矜洲一度覺得自己是被迷昏了頭。 他的手能握槍,能捏刀,能拿劍,能挽弓,能批折子,什么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能給女人編織河燈了。 陸矜洲,該說你手巧,還是鬼迷心竅了。 宋歡歡本來在寢院里,但是下雨了,她又跑回了寢房,就在案幾旁邊坐著轉杯子玩,禁不住淑黛一直在她耳邊規勸,宋歡歡到底還是穿上了鴛鴦戲水的肚兜。 明明外頭的襦裙都系了好好的,帶子一點沒有松開,但是宋歡歡依舊覺得渾身不自在,想到那鏤空能穿過手指的地方,就覺著她整個人都是光著的。 寢房的門被人一腳踢開,宋歡歡驚得站起來,忙扭頭看。 杯子被她轉跑了,還好案面夠寬,沒有掉到地上,否則這兩只配對的白瓷玉杯,定要形單影只。 實在可惜,如今宋歡歡卻忙不得可惜,眼下她眼皮跳。 看見攜了一身風雨,手里提著酒瓶子,目光滲人盯著他的陸太子,只覺得背后寒津津的。 莫名讓人覺得怕,出了什么事? 陸矜洲垂下眼,直接問,她不會說的,宋歡歡那張嘴,向來只聽對她有用的話,一些用來哄他好聽的話。 “殿下,您身上被雨澆透了,外頭雨好大,潭侍衛怎么不給殿下撐把傘?” 宋歡歡先開口,她張口埋怨的人是潭義,怪潭義沒有伺候好他。 “前些時候不是還在跟孤生氣耍橫么,怎么,不等孤給你個交代,三姑娘自個好了?!?/br> 陸矜洲拂開宋歡歡要給他換衣的手,將酒放在桌上,扶正了翻到的白瓷玉杯子,又取來另外一只,拔開酒塞子,兩杯都倒了滿上。 “坐下,今兒個你生辰,孤命人挑來了好酒?!?/br> 這是不提柔然公主的事情,宋歡歡還沒嘆出一口氣,心又提起來。 “殿下,奴自幼喝不得酒,上回奴同殿下說過的?!?/br> 陸矜洲記得卻裝聾作啞,他記得又怎么樣,冷冷給她寥寥幾語。 “不要不聽話?!?/br> 陸太子盯著她的眼睛,抬起面前的酒杯,兀自飲盡,興頭看起來不好,那酒喝起來像是泄恨。 門外的雨飄了一些進來,宋歡歡走過去將門闔上,外頭的雨不小。 擋住門外的雨,重新給陸矜洲拿了一身干凈的中衣。 “殿下要喝酒,奴會陪著您,只有一點,殿下身上的衣裳都濕了,穿在身上久了,人的身子就是鐵做的,也會捂出一身鐵銹,奴替您換下來罷,穿上干凈清爽的衣物,奴再陪您喝酒好不好?” 陸矜洲微勾起唇,皮笑rou不笑。 他哪里不知道宋歡歡打什么鬼主意,只拿件中衣,換著換著,還不滾到床上去,手段真好啊,這么會算計。 哪里像個十四的人。 “不急?!?/br> 陸矜洲幽幽吐出兩個字,宋歡歡都能聞到他鼻息帶的酒氣。 沈煜給他的酒厲害,一個人喝不爽快,這女人嘴里沒個實話,非給她灌醉了,老老實實講些真話出來。 人不都常說,酒后吐真言,他要看看虞姓的男人哪里好? 第36章 “我玩著他們,我都覺得好沒…… 所以, 今兒個這酒,是無論如何都推脫不掉了。 宋歡歡干笑著,特地挑了個圓桌遠些的位置, 心里想著,喝不下這混酒, 左不過趁著陸矜洲不注意,往角落里潑了就是。 她該慶幸,前幾日讓淑黛往房內添了幾盆綠央央的花兒苗,酒往土里潑, 陸太子也看不出來。 “過來孤的身邊, 今兒個的酒是慶祝你生辰的好酒,孤花了重金, 為了這點錢和心力,孤要看著你喝完?!?/br> “一滴也不能灑?!?/br> 他這話說得叫人后背發寒, 尤其那雙眼睛死盯著宋歡歡的臉。 磨牙的動作仿佛在從另一面和她講,你若是灑出來一星半點, 他會掐著你的脖子, 叫你跪在地上舔干凈了。 沒有半點撒歡的意頭,宋歡歡這會子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她渾身上下每一處不是在想, 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陸矜洲, 叫他生起這番大氣, 半夜冒雨就回了東宮, 非要叫她來喝酒。 可是瞞著的事情好多, 她想著就覺得不可能暴露了。 若真是叫陸太子知道了,就不會給她買酒來喝。 會不會是朝中出了別的事情,還是她爹宋畚聯合別人,要起兵造反, 諸如此類,心亂如麻,叫人一下理不出什么頭緒。 “殿下不開心么?” 陸矜洲喝了一杯,就沒再喝了,宋歡歡磨磨蹭蹭過來,他好似很不耐煩,手伸過來,扣著她的腰,要人命一般,給她抓過來,狠狠扔在圓凳上,宋歡歡的小臀都被震得發麻,臉一下就白了。 她真是不開口還好,這般磨磨蹭蹭,陸矜洲留了神,心里想的事情也就越發確認了,這幺女心里一定存了鬼,他只是氣,又覺得不可思議。 竟然能夠扮豬吃老虎,把他蒙在鼓里,像個傻子一般戲耍,這不過就是個剛滿十五的女人。 他覺得她小,覺得她可憐,覺得她不會騙人。 就是這么一點憐憫心腸,叫這幺女,攥著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