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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我們都應該是不滅的。阿撒托斯看到了嗎?那家伙又吞噬了一個文明,在那個文明最鼎盛輝煌的時候不講道理的出手了……唔,這樣說話有點累,需要給那家伙取個名字,有什么好建議嗎?” 在光無法到達的地方,濃稠的黑暗之中兩股力量進行了‘交流’。 祂一直有關注自己母體的動向,不斷地重復著創造與毀滅,像是在執行著既定的劇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切的興亡生死不過是籠罩在那個存在的管理之下。 “汝等難道不是同根而生?為何要問吾?!?/br> 阿撒托斯發現祂比預料中還要來得自來熟一些。 “是歸是…我不喜歡那家伙,那就叫‘制約’吧,因為我還記得那家伙總會不斷地在腦中竊竊私語些規矩道理?!?/br> “‘制約’?” “很貼切不是嗎!你也發現了吧,‘制約’無所不在,一切的誕生毀滅都是‘制約’做出的判斷,凌駕于整個宇宙之上,稱為宇宙的意識也不為過,不過‘制約’是冷冰冰的,所以我并不想稱呼為意識,我就是‘制約’的意識,當‘制約’意識到了這一點便舍棄了我?!?/br> “……這聽起來很矛盾,既然是意識到了,又怎么舍棄意識?”阿撒托斯不否認自己在很早的時候就對‘制約’的存在產生了極大地興趣,有不少文明窺探到了阿撒托斯的存在,甚至將其稱為神明的源頭,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事實上還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強大掌控了一切。 而現在這股力量終于有了名字——制約。 “因為沒有‘制約’做不到的事吧?!钡k隨意地說了句。 第一次嘗試交流,阿撒托斯發現這被‘制約’舍棄的一團意外的聒噪,并且自此開始了時不時與自己搭話。 “那么該怎么稱呼汝” “哎…對啊,我也沒有名字?!钡k像是被阿撒托斯提醒了才想起自己也需要一個名字,“nana……?這個名字是我出現的契機?!?/br> 那時候祂還是‘制約’的一部分,順應某種天命宣判了一個文明的死刑,大地崩離解析天空翻滾沸騰,一個智能生物擁抱著自己的愛人仰頭發出了嘶鳴的喊聲。 nana……nana…… 是擲入湖中的那塊石子;是劃開畫布的利刃;是在白紙上落下的第一筆…那電光火石間有什么從無到有發生了質的變化,‘制約’感受到了一絲從未有過的酸澀情緒。 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清水中的污垢必須被剔除,所以‘制約’開始了自我凈化將所有不受控的部分分割了出去,匆匆忙忙的扔在了空無一物的深空中,或許當時的‘制約’也是慌亂的,因為這是從未有過的預料之外。 “阿撒托斯!阿撒托斯!你看到沒啊,米拉普星球上又有一條小人魚因為信仰猶格被塞了一腦袋知識,因為知曉了宇宙的真相瘋掉了!” “……” “為什么奈亞總是樂此不疲做堅持搗亂挑起紛爭???” “……” “阿撒托斯,我想開個賭局,賭賭克蘇魯和哈斯塔最后誰打贏誰,怎么樣?” “……” 阿撒托斯開始后悔自己主動招惹了nana了,當他不想回答祂許多毫無意義又無聊的問題時基本都會保持沉默,但祂自從認識了自己的后代們就又開始纏上了他們,為此莎布·尼古拉絲還曾表示過不滿,反倒是猶格他們與祂處的不錯。 舊日契約誕生的初衷是為了讓nana安靜些的,祂和大多數隨著漫長歲月打磨沉淀后變得內斂的‘長者’們不同,祂的情緒太過豐富了一些。 一開始的時候舊日契約確實是實現了阿撒托斯的目的,nana透過舊日契約不再受限于單線前進的時間洪流,祂看到了無垠宇宙中每一個過去、現在、未來所產生的文明的景象,走馬觀花一般祂翻閱一段段文明痕跡,觸碰那些被篆刻在歷史長廊中的每一筆每一劃。 直到祂因為奈亞發現了地球,發現了人類。 祂和奈亞一樣對人類產生了偏愛,當然奈亞并不承認這一點,他堅持認為只是誘惑人類最為有趣,并且許諾終將有一日人類文明將會由他親自摧毀。 而祂對人類的執著更甚,幾乎已經完全放棄了觀察其他的星球,專注于人類。 舊日契約讓nana看到了無數個地球上的無數種可能,人類與宇宙中的許多強大的文明相比是那么的脆弱不堪,沒有刀槍不入的皮膚、纖細易折的骨骼、短暫到仿佛螢火的壽命,但是又是那么的生生不息。 祂最喜歡的就是看著那些絕望的人類如何重燃希望,那瞬間雙眸中迸發出的光芒比任何超新星爆炸時候都要來的明亮,還有那一雙雙眼中會流淌出的淚水,帶著各種強烈的情緒讓祂也能感受到一絲觸動。 無形的軀體在蔚藍的天空中穿梭,祂想象著自己體內也有那么一顆跳動的心臟,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最好是黑色的眼睛,最濃郁的顏色卻充滿了光亮的那種,祂也想活一次。 啊,原來自己竟然產生了這樣的念頭…nana有點意外,后知后覺的回過神無形的身體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聚攏到一起,隨后又慢慢舒展開。 奈亞幻化成了一個人類男人模樣正在與一名軍官談判,他在挑唆人類發起世界戰爭,而長桌對面一個外貌英俊的日耳曼軍官就是他們這次的打賭對象,就目前看來這一局奈亞就要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