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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望君攔下了她:“你可想清楚了?” 她忽而笑道:“你怎么了?我們回來不就是為了破解存思錄嘛?!?/br> “存思錄畢竟是你當年親手所書,既然決定放下,又何苦再……” “我知道你怕什么,可該來的總會來?!?/br> 三千燭火搖曳在她深不見底的眼眸,神色那樣堅定,崖望君這才撤下手,卻始終不明白,她所求,不過一個死心罷了。 終于點亮了琉璃蓮花燈,彩色的華光蓋過了佛堂三千明火,那光好似有生命一樣,流光溢彩,變幻莫測,像奔走不息的長河,不斷逝去,卻又不斷重生。 “好美,跟我夢中一樣?!彼χ?,忽而又道,“時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吧?!?/br> 說罷轉身出了月凈閣。 “你去哪?” 當然要找個清凈地方,崖望君追出來,跟著她到了大悲壇:“你來這里做什么?” 她回身準備關門:“這里清凈,那些小鬼頭尋常不會過來,容我安靜幾日?!闭f罷就把自己鎖在了里面。 崖望君無奈:“分明一同找到的,你怎么能一人獨覽呢!” 他確實心急如焚,可卻不是好奇存思錄上的內容,而是因為時間并不多了,月未央曾交代過他姬羅預的成佛之期,若在此期間生了什么變數可如何是好?又兼姬羅預的心性不同常人,分明就是個隨心所欲,喜怒無常的主兒,萬一到時候不高興了,千年際會可就毀于一旦了。 “獨覽什么?”真啟巡夜,從他身后探出小腦袋來。 倒嚇得他一激靈:“什么時候過來的你?” “我早就過來了,只不過方才那位神仙jiejie的明燈太晃眼,你沒瞧見我罷了?!闭鎲⑿Φ?,“jiejie提的是什么燈,好漂亮?!?/br> 崖望君敷衍道:“天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覺?等著明天做早課打盹,你師父抽你的掌心呢?!?/br> 他嬉皮笑臉:“才不會,師父只會罰我們不讓吃飯而已,咦,你那個面具好特別,做什么用的?” 說罷想跳起來摸摸看,卻被崖望君抵著天靈蓋給按到了大悲壇的階前:“小子,我告訴你,在夢覺寺你小師叔都要敬我三分,輪得到你沒大沒??!” “所以小師叔為什么叫你大貓?”真啟也不害怕,似乎覺得崖望君真的沒有什么威脅性吧。 空氣又陷入了沉靜,連雪落的聲音都能聽見,崖望君把指節握得咯咯作響,咬牙笑道:“我天生就對你們這些小屁孩沒有什么耐心,別惹我聽到沒有!” “這么兇做什么?”真啟撅著小嘴,“我只不過是看你那面具熟悉,所以多問了兩句,問都問不得了,還真是小氣?!?/br> “熟悉?我們好像沒見過吧?!?/br> “我當然沒見過你,但我見過你的面具,就在大師伯先前住的禪院?!?/br> “大師伯?”他的大師伯,不就是主兒嘛,“帶我去?!?/br> 真啟不開心了:“你讓我帶你去我就要帶你去?我還要巡夜呢!誰有空搭理你?!?/br> “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這樣吧,只要你帶我去,我就告訴你為什么你師叔叫我大貓?!?/br> “那你現在就告訴我?!闭f罷一臉要聽故事的表情,卻被崖望君接下來的舉動嚇夠嗆。 崖望君毫不避諱地在他面前變臉,好端端的一個人眨眼間成了只威風凜凜的白虎,咆哮間山林都要為之震顫,不知道吵醒其他師兄弟沒,但真啟是真的嚇到了,小臉刷白,倒在地上不住眨眼睛:“妖、妖怪!” “妖怪?爺爺我當年是差點成佛的人!怎么樣,這下你知道為什么你小師叔叫我大貓了吧,你要是不帶我去呀,我一口就把你吞掉!” 原來小師叔早就知道,所以才叫他大貓,真啟大著膽子起身,驚懼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別嘛,我這就帶你過去,隨我來?!?/br> 真啟比起其他孩子,本來膽子就略大些,好奇心自然也強出不少,方才那下真的嚇到他了,但過后想想怎么還有點激動呢,這下又有的和旁人吹噓了。 這小孩倒挺有意思,崖望君笑著跟了過去。 直到門外的喧鬧聲止,姬羅預才翻開了存思錄。 她屏氣凝神,似乎在打一個賭,而這個賭馬上就要揭曉輸贏,心懷忐忑卻又迫切想要知道結果。 琉璃蓮花燈的華光暈染在書頁上,漸漸浮出了些許墨跡,像無數只螞蟻在書頁上亂竄,根本看不懂寫的是什么東西,直到她的指尖輕輕拂過字跡,這才將無數只螞蟻連成了線,雋秀的字體,深淺不一的墨跡,是出自她本人之手沒錯了。 等這一刻等了好久,她倏而仰頭,幾個深吸,想要笑,但眼淚卻不爭氣地濡濕了睫毛。 兩指厚的存思錄,寫滿了字,她逐一看過去,指尖隨著視線劃過,生怕漏掉一字一句。 從頭翻到尾,她時而笑,時而泣。 原來她過往十八世竟那么不值一提,不過是九尾錯傳的神諭,就連御柳卿都被玩弄,自以為遵從天選,卻不知受人蒙蔽,更不知命盤早就安排下了因果,最后娶她也實非所愿,孽緣! 若說她和御柳卿是孽緣,那她和月未央又算什么? 她與月未央曾經種種不論好壞事、無巨細皆被記錄在案,當初的自己為何這般拼盡全力要忘掉她? 她顫抖的指尖推著頁角,看到了她們的相遇,香至國花兒會,她不過就是個小乞丐,灰頭土臉擠在人群中,只為了遙遙見識下長王子的風采,她就將素不相識的月未央拉下了象背,自己踩了上去,那時候月未央和現在一樣,穿著天青色的衣衫卷著云邊,青絲于身后一瀉而下,宛若天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