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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明擺著安插耳目嘛?!?/br> 月未央點了點頭,卻也無可奈何。 回到夢覺寺時天已經漸明,主兒徹夜未眠,此刻正站在門口等著他們,眉目之間盡是不安。 “主兒,出什么事了嗎?” “今日下元節你可記得?” “記得?!?/br> “祭壇呢?” 都沒有料到此去鳳丘會耽擱如此之久,竟沒有來得及設立祭壇!下元節在十月望,最后一個月圓之節,水官解厄之日,宮觀士庶,設齋建醮,或解厄,或薦亡,亦有持齋誦經者。 持齋誦經主兒替她做了,建醮得由她自己來,可現在時間明顯來不及了。 在今日,民間百姓會準備瓜果疏食祈求水官保佑風調雨順,也借此供奉祖先,但水官洞陰也不是誰的面子都給,一般只照顧當地執筆官的香火,如果此地的執筆官沒有祭祀傳信,那就對不起了,水官走,水神至,別說有江河湖川的地方會泛濫成災,即便沒有,連著一整月的大雨傾盆連綿不絕也夠受的。 秋蝗肆虐頂多影響收成,不至于到顆粒無收的地步,東都城根基深厚,再鬧個兩次蝗災百姓也還吃得上飯,畢竟倉里的米不是白備的,可秋澇就不同了,別說可能會淹了莊稼,就連谷倉里的存糧也不能幸免,大雨沖泡之下不是發霉就是腐爛。 不過東都城的百姓遇到秋澇一般不怎么擔心存糧,因為在被餓死之前已經先被淹死了,伊洛兩川雖為黃河支流,可其勢卻不輸大江大川,一旦洪澇,萬人莫逃。 月未央抬頭看了看天,算起來已經辰時,可卻沒有要透亮的意思,沒有星子,也不見太陽,分明厚厚地蓋著烏云,連撲面的風都卷著腥咸的雨點子,情勢不妙呀。 “水神來得太快了些?!敝鲀和衅鹗终?,任憑雨點猛烈地打在掌心,“似乎有備而來?!?/br> 月未央解釋道:“去往鳳丘的時候,棲梧君就告訴過我,天機宮除過給鳳丘遞了書信,還給淵濁也下了旨意,水神的時機怕是算好的?!闭f罷她跪下了,“主兒,都是我的錯,我愿一力承擔?!?/br> “不,是我的錯,央央都是為了救我,大師兄,如今還有什么法子可以挽救當前局面嗎?” 主兒雙手合十:“去瞧瞧廟里那位吧?!闭f罷轉身走了。 姬羅預正想問個究竟,卻被月未央攔下:“不用勉強,主兒不能涉足太多,看來寺廟里是來了什么人?!?/br> 崖望君抻著鼻子聞了聞:“好重的藥香,還有蜜餞甜果的味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祝孟楨?!?/br> 下元節,祝孟楨過來看小泗了。 她帶了滿滿一籃子的小食,都是她自己親手做的,小桃酥,南瓜餅,蜜三刀還有溫熱的蓮子粥,蓮子去了心,一點苦味兒都沒有,可她將青釉瓷碗遞到小泗面前的時候,小泗不敢接。 寺廟有寺廟的規矩,香客帶來的供奉不能隨便動,要祭過天地諸佛之后才能下肚,且不能當著香客的面,凈淮和凈涂并沒有動過,可小泗年紀小,凈淮也準他不用忌諱那么多,唯有一點,不能當著香客的面。 他小手把著門框,歪著腦袋有些忸怩,咽了下口水又不敢說想吃:“施主,今天是下元節,你不先敬過先祖和水官,這東西…我、我不能動的?!?/br> “今日雖是上元節,可我上山來沒打算燒香拜佛,這些東西專門給你帶的,你不是最愛這些的嘛,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別嫌難吃就好?!?/br> “怎么會難吃,聞著就很香甜,可是,可是……” “祝孟楨!”月未央踏進了佛殿,睥睨之下滿目徹骨的寒意,“雖然不想麻煩你,可事到如今別無他法?!?/br> 祝孟楨驚奇地望著她,像見了鬼一樣,青天白日的寺廟里怎會平白無故多出個女子出來,而且張口就叫了她的名字,在東都城并未見過此號人物,看她衣著打扮與山下姑娘不同,難不成她就是人們口中傳說的山鬼? 小泗看到月未央一把撲上去了:“月月娘,你先前去哪里了,都不在掃羽軒,讓小泗好找?!?/br> 月月娘?她從蒲墊上起身,問道:“姑娘是誰,怎知我的姓名?” 月未央收拾了食盒,將蓮子粥一并放入其中,隨手遞給了小泗:“乖,回房吃去?!?/br> 小泗猶猶豫豫,抬頭正撞到月未央冰冷的眼神,嚇得他趕緊提著食盒溜了出去,走之前還不放心地看了眼祝孟楨,這位施主怕是要遭殃。 “你可向他坦言過自己的身份?”月未央突然發問,祝孟楨不知所措。 “四年前,你撇下嗷嗷待哺的嬰兒轉身離去,可曾想到今日母子相見卻不相識的局面?” “你怎么知道的?”祝孟楨方才見了小泗對她的親昵態度,不由揣測,“難不成當時是你救了我的孩子?” 月未央回身坐下,沒有說話,祝孟楨欣慰地笑了,深深鞠了一躬:“無論姑娘身份謂何,我都謝你這些年來對小泗的撫育之恩,我祝家雖不是什么豪門大戶,但在東都甚有威望,無論姑娘提什么要求,我都會盡力滿足?!?/br> 月未央輕笑,眼角余光在她身上來回逡巡:“看到外面的天了嗎,馬上就要水淹東都了,我要你去給鄉民報信,讓他們收拾好東西上山逃難?!?/br> 祝孟楨還以為她在講玩笑話:“姑娘,此時雨雖大,可下不長的,頂多一個時辰便見晴了,再說汛期早已過了,兩道川不會漲河,怎么可能水淹東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