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四月 第18節
四月無奈地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幾點?” 周瑞終于得逞地笑了:“六點,頂樓餐廳的晚宴?!?/br> 四月不耐地敲敲桌子:“我問你吃完飯續攤幾點?” 這意思就是不準備和他們一起吃飯了…周瑞癟癟嘴:“大概□□點吧?!?/br> 想了想他補充道:“在路口那家夜店,比這吵一點,姜蔓姐肯定熟悉?!?/br> 四月看向姜蔓,姜蔓點點頭表示這里哪家店自己都很熟,四月終于點頭應下:“知道了,我會去的?!?/br> 周瑞得到了滿意的答復,這才笑嘻嘻地準備離開,他在轉身之前突然湊過來:“再多問一句,姐六點要去干嘛?” 四月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周瑞:“看脫衣舞男秀啊?!?/br> 姜蔓看著周瑞被這句話打擊得委屈巴巴地走了,差點笑出了聲,看到四月酒也不喝了,冰淇淋也吃完了,伸手攬住她的肩:“走嗎?” 四月拍拍手,從椅子上下來:“走吧,回去睡覺?!?/br> …… 四月上了一天的班,又舒舒服服地按摩過,還喝了點小酒,這一天晚上她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一覺到天明。 醒來之后去樓下溜達了兩圈,和姜蔓一起吃了個午飯,四月甚至悠閑地去度假村紀念品商店轉了兩圈。 姜蔓不解:“你準備買這玩意送誰?宋嘉陽?” 四月在店里逛了兩圈,確認沒有可用的東西之后嘆口氣:“挑一件給周瑞做生日禮物啊,總不能今晚空手去吧?!?/br> 姜蔓看著滿屋子的煙酒小禮品,搖搖頭:“放棄吧,這只適合送父老鄉親?!?/br> 四月雖然沒對周瑞有多上心,但到底還是覺得帶著紀念畫冊去給周瑞慶生或多或少有點殘忍了。 她無奈地退出店:“走吧,還是回頭出了園區再給他補送吧?!?/br> 姜蔓抱著她的胳膊,笑笑說:“我怎么覺得對于周瑞來說,你能去就已經是禮物了?!?/br> “打住?!彼脑鹿首髡J真地推開她的手:“我和他可沒有什么愛恨情仇,我們是純潔的父子之情?!?/br> 姜蔓搖搖頭,笑得意味深長:“那你純潔的父子之情有沒有告訴你,你兒子為什么跟宋嘉陽打架?” 四月一頓,像是沒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她甚至無意識地重復了一遍:“周瑞?和宋嘉陽打架?” 她皺起眉頭:“什么時候的事?” 姜蔓想了想:“你剛進奧佳的那幾天吧?!?/br> 四月隱約想起某個晚上宋嘉陽來找自己的時候的狀態,有些無語地抬腿往前走。 姜蔓自然也知道周瑞對她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所以玩笑也只開到這里就打住,不過她還是有一點想不通:“所以周瑞到底為什么要和宋嘉陽打架?” “不知道?!彼脑掠行o語地想著這件事,轉頭看向姜蔓:“男人的快樂,我們不懂?!?/br> …… 男人的快樂她們不懂,可是女人的快樂她們懂啊,晚上的時候,姜蔓換上火辣辣的露腰上衣和超低短褲,給林四月扔了露背連衣裙,就一起向著脫衣舞男秀出發。 場館里的尖叫聲就差掀翻屋頂了,姜蔓看著舞臺上男人熱辣的舞姿和呼之欲出的荷爾蒙,看向四月:“比起你前男友,這個怎么樣?” 姜蔓指著的那個男人有著一身健碩的肌rou,滿滿的男性氣息快要溢出來了。 四月居然還真的在腦海里比較了一下她的前男友和臺上的這位舞男,良久,四月答道:“差強人意?!?/br> 姜蔓剛想感嘆一句“那個程延把寶貝都藏在西裝里了?”的時候,就聽到四月慢悠悠地補充道。 “我是說程延?!?/br> 姜蔓把這句話連了起來,笑出了聲,她看著女孩的樣子,忍不住地揉揉她的腦袋。 好在這場脫衣舞男秀也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四月和姜蔓的耳朵十分受不了,她們在外面平靜了一下,就慢悠悠地往周瑞的生日宴散步過去。 周瑞他們已經到了,這間pub倒也不亂,只是氛圍比昨晚的酒吧熱烈了幾分。 姜蔓拉著四月在位子上坐下,還不忘對周瑞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周瑞眼巴巴地看向四月,四月挑挑眉,也跟著姜蔓一起,攤攤手,對他說了一句:“生日快樂?!?/br> 旁邊的羅景星不想嬌慣周瑞的毛病,把酒水單遞給四月:“你們喝點什么?” 四月沒有接:“隨便?!?/br> 羅景星也沒再推拒,點了幾款適合女孩子喝的酒,就招來服務生,然后還隨口問周瑞:“程延和老桑呢,怎么還不來?” 周瑞拿眼睛偷偷去看四月,卻發現四月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姜蔓說話,壓根沒有聽到這個名字。 周瑞xiele氣:“估計又被那群煩人精纏上了吧?!?/br> “煩人精?!苯勓詠砹伺d趣,眨了眨眼睛:“誰???” 周瑞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就是寧小純她們幾個啊,從昨天開始不知道從哪聽到我們會在這里聚會,就一直跟著,甩都甩不掉!” 周瑞繼續拿眼睛偷看四月的方向:“我好好地過個生日真的要被氣死了啦!” 姜蔓笑得更加意味深長,她拍了拍四月的肩膀:“瞧見沒有,這是在跟你解釋,你前男友可不是故意…” 姜蔓話音還沒落,就瞥見視線的角落有一個身影朝這里走來,她很明智地閉上了嘴巴。 程延走到他們的座位前,靠走廊的位置只有四月的身邊,他頓了一下,邁開腿坐了過去。 幾乎是一瞬間,四月的周圍就充滿了他的氣息——清冷的、狠戾的、卻也帶著幾分勾人的男性味道。 這是重逢以來,他們第一次靠得這么近。 甚至她的肩膀,動作大點能摩擦到他衣服,裸露的手臂皮膚激起一陣顫栗。 服務生送來他們的酒,程延伸手,拿了一杯度數最低的想要放在四月的面前,但是手還沒碰到酒杯,四月的手就已經與他錯開,拿走了一杯maitini。 在對面目睹一切的桑梓淇輕笑一聲,無奈搖頭。 其實久別重逢也沒什么好聊的,而且程延面無表情,羅景星光顧著看戲,周瑞一副只想胡攪蠻纏的樣子,桑梓淇只能舉起酒杯,碰碰桌角,對四月說:“好久不見?!?/br> 四月彎了唇角:“上周剛見過?!?/br> 這下連桑梓淇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緩和這一桌凝重的氣氛。 好在身后還有一桌跟來的尾巴,那幾個煩人精坐在他們的后面一桌,那個寧小純還時不時地拿眼睛去瞄程延。 只是程延毫不在意,他只微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那個寧小純終于在身后姐妹的起哄聲中,舉著酒杯走過來了,她在程延的面前站住,一臉羞澀?!芭P槽臥槽臥了個大槽!”姜蔓激動地不停拿胳膊戳四月:“她想干嘛?” 四月微微皺眉,抬起頭去看那個寧小純,這女人還真是不簡單,看到四月想到昨天的不愉快還能露出這樣虛偽善意的微笑。 寧小純笑意盈盈地端著酒,一只手躊躇地捏著裙擺,問面前的男人:“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嘛?” 程延的眼皮都沒抬,也不答話,好像身邊的這個女人不是在和他說話一樣。 桑梓淇推推眼鏡,噙著笑意:“看來我們的程延哥哥并不想喝你請的酒?!?/br> 寧小純有點難堪,但是很快她就調整好了,變臉的速度讓四月看了都有趣。 寧小純把酒杯放下,她局促地站在那里,最終像是鼓足了勇氣,問程延:“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程延偏過頭,拿眼睛去看他身邊的那個女孩——那個昨天在洗手間羞辱了自己的女孩。 她看到程延下意識地、小心翼翼地看向那個女孩,好像生怕她誤會什么。 像是一種本能。 一種家養動物才會有的本能。 在看到女孩冷漠地、并不在意的神情之后,他的唇角都變得僵硬。 他把頭轉回來,看著還沒離開的自己,輕輕啟唇,吐出幾個字。 “離我遠點?!?/br> 在寧小純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抬起了眼睛,那是一種寧小純從未見過的眼神,在看到那個眼神之后,寧小純開始不敢懷疑他殺過人的傳言是否是真的。 “還有你要記住——” 程延交叉著手指,他甚至沒有起身,但是已經讓寧小純嚇得一個寒顫。 他微微牽動著唇角,像是在看什么臟東西。 “如果學不會好好說話,舌頭可以割掉?!?/br> 第18章 、四月十七 如果學不會說話的話,?舌頭可以割掉。 只一句話,但是他的眼里像一座千年的冰窖,看她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好像真的有冰冷的刀鋒在靠近她的身體,寧小純寒毛都豎起來了。 她幾乎是一瞬間反應過來了,?程延一定知道她們在背后說了些什么了,她想起別人對他的描述和傳聞,?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 她突然有一種繼續站在這里說話,?會真的被面前的男人弄死的感覺,她回到自己的座位的時候,?腳步都仿佛虛浮著,身邊的小姐妹都好奇地圍過來,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壽星周瑞目睹了一切,?甚至連寧小純身體的顫抖都看清楚了,?他搖搖頭:“程哥你小心把人家嚇出病來?!?/br> 姜蔓靠在角落里美滋滋地看完了這場戲,?幸災樂禍道:“真嚇死了這世界上還少了幾只麻雀呢?!?/br> 被寧小純的精彩表演緩沖了一下,桌上的氛圍便沒有那么讓人不自在,周瑞搓搓手,?按住桌面:“我們來玩游戲吧?!?/br> 他擺出壽星的架子:“都不準不玩,也不準找借口?!?/br> 姜蔓看向四月,四月有點無聊地抬起眼皮,不置可否:“玩什么?” 周瑞在桌上看了一圈,按住了最原始的道具:“骰子!就骰子!” 周瑞皺眉想想,?計上心來:“玩點簡單粗暴的!每人五個骰子,?搖到1最多的人可以隨便挑一個人回答問題?!?/br> 這規則實在簡單,就是變相地真心話大冒險,四月看著面前的骰盅,?正面朝上,把五個骰子扔進去,隨手搖了搖,倒扣在桌面上。 一打開,居然是4個1一個3。 周瑞把腦袋湊來:“臥槽姐你這是什么運氣啊,幸好我沒跟你玩吹牛?!?/br> 姜蔓把他的腦袋推開:“搞快點,你的呢?” “別急啊?!敝苋鹨魂噥y搖,把骰子倒扣在桌面上,打開。 一個紅心1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