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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也受了很重的傷,一直憑借毅力堅持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亮了,惡鬼匆忙的逃走,他也徹底沒了力氣昏了過去。 醒來之后,他已經被關進了監獄。 年幼又受驚的女孩那一晚的記憶已經混亂,只記得有高大的男人襲擊了他們,死掉的孩子們都是被那個男人殺掉的。最終,她指認了悲鳴嶼。 而在場的成人只有悲鳴嶼,再加上他滿身鮮血,縱使無法解釋他的傷是哪里來的,有了小女孩的指控,他也被當做犯人關押了起來。 他不曾怪過她,那孩子只是嚇壞了…但是真正的犯人,稻玉獪岳,卻逃走了。 引來惡鬼,將孩子們送到惡鬼嘴邊的家伙—— 那之后,他已經就徹底沒有家,也失去了家人。成為孤身一人…縱使現在有著許多志同道合的同伴,但是他到底和最初的那個他不一樣了。 …… “家和家人……嗎?”手指下意識的捻動了一下,捏了個空。悲鳴嶼才想起來,他的佛珠在戰斗中已經丟失了。連帶著他的武器一起。 回憶起來,他最后應該是被人救了。但是救他的人…應該不是鬼殺隊的人,不然的話,他醒來的地方應該是藤下家,而非這里。 從那位蝴蝶醫師口中他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足足有兩天兩夜,按理來說,虎次郎早應該通知到了隱部隊還有炎柱那邊。 可是現在也沒有人來找他……其中出了什么問題嗎? “悲鳴嶼先生,要換藥啦?!陛p柔溫和的少女嗓音從門口傳來,與之相伴的是逐漸靠近的草藥味道?!敖裉靷诟杏X怎么樣?還在痛嗎?” “多謝關心,香奈惠小姐?!甭牫錾倥曇羰呛议L女,悲鳴嶼平靜道謝?!皞诨謴偷煤芎?,多虧蝴蝶醫師的治療?!?/br>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毕隳位輰⒖噹?,還有罐子里裝的需要敷在傷口上的草藥放在桌子上。 身量纖細的少女穿著利落的短打,袖口被綁起來防止妨礙上藥。她動作利落的將青年扶起來,脫掉寬松的病服,解開之前的繃帶。 空氣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香奈惠看了一眼沒什么表情的悲鳴嶼先生,內心有些苦惱。是錯覺嗎?總感覺這位先生對她,還有小忍,明香都有點敬而遠之的感覺。 明明爸爸來的時候還能說幾句話,她們姐妹來幫忙上藥和送藥的話,悲鳴嶼先生就像是巖石一樣硬邦邦的說不出幾句話來。 她們有什么做的不好得罪他了嗎? “香奈惠姐,藥熬好了?!泵飨愣酥煌霝鹾诘乃幹吡诉M來。她盯著微微晃動的液體表面,鼻端滿是苦澀的味道——忍姐!你黃連是不是放太多了?! 不會被聞出來吧?要是問她的話……就說藥汁本來就是這種味道好了。 …因為這個悲鳴嶼態度很奇怪嘛,明明香奈惠姐那么溫柔的照顧他了,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擺明了不想跟她們多說話的態度。 香奈惠姐脾氣好不在意。 但是她和忍姐可沒辦法不在乎。 無視她們就算了,居然那么冷淡的對待貼心照顧他的香奈惠姐——不能忍了! 明香心里一點心虛都沒有,將藥碗放下,她看向對方:“已經是合適的溫度了,可以喝了,悲鳴嶼先生?!?/br> 這時候,香奈惠已經給他換藥完畢,重新幫著他把病服穿好了。悲鳴嶼沉默的摸索著端起藥碗,確定了一下位置之后湊近嘴邊,開始咕嚕咕嚕喝藥。 “……”和往常比,苦澀了許多。是新加入了什么藥材嗎?面色如常的喝完,悲鳴嶼將碗放下?!岸嘀x費心了?!彼砂桶偷牡乐x,敏銳察覺到后來的女孩兒似乎有點不高興……為什么?自從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后,就變得不擅長和小孩子相處的青年有點迷惑,也愈發的小心謹慎起來。 而在外看來,這人就是表情愈發冷淡不好靠近了。 “那么我去收拾一下?!毕隳位荻酥胱吡?。 明香左右看了看,然后坐到了另一張空著的病床上:“悲鳴嶼先生是僧人嗎?”雖然有著一頭黑色短發,但是一般人不會穿袈裟一樣的羽織吧? ‘突然問話了…是對我的身份感到好奇嗎?也是,聽聲音就是年紀不大的小姑娘?!Q嶼點了點頭,“曾經是?!?/br> 明香歪頭,神情迷惑:“曾經?現在不是了嗎?” “現在不是了?!北Q嶼思考了一下,“明香你知道——鬼嗎?” “……長的很丑的怪物嗎?”聽到鬼的瞬間明香就想起了之前那個怪物,遲疑的反問道?!皶孕『?,還打不死那種?!?/br> 那時候如果不是甚爾的出現,她還有炭治郎禰豆子都要被殺掉了。腦海中浮現出黑發少年當時戰斗的英姿,明香拍了拍臉:別的不說,那家伙的體術真的好強啊。隨手撿起的木頭都能成為武器,如果給他合適的裝備的話戰斗力恐怕會有質的提升吧? “你遇到過嗎?”悲鳴嶼不由側首面對她?!肮??!?/br> 不僅遇到了,還差點被干掉。摸摸肚子,傷口明明愈合了,此刻卻幻痛起來。明香把嘴巴抿緊了不說話。雖然最后有她大意的原因在…但是一開始的攻擊本來就是出其不意,她也沒有想過怪物不會死的話后面要怎么辦。 她仗著如今身體的健康,甚至是頗有天賦,從而忽視了這個世界可能還存在著如同混血種那樣不受常理拘束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