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不多問了
楚知南自是不會同他說刻意躲他,當下只道,“近來事情忙碌,未有空隙與三殿下會面,況且……三殿下所要的商業規劃圖,本宮早便給殿下了!” 開春那幾日她一直在殿內養心,便是為寫南燕的商業布局圖。 慕容承燁勾唇一笑,在她對面的梨花椅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倒是在下小人之心了,還以為殿下故意躲在下呢!” “殿下多慮了,近來手上之事多!”她下了軟塌,“不知三殿下尋來所為何事?” “今日難得在宮內會見殿下,不妨一道去聽聽戲曲?”不知他從哪兒掏了兩張戲票,“京城新開了家戲院,聽說甚是好聽,殿下若有空,不妨一道去聽聽?” 楚知南正欲拒絕,忽見他邪魅勾唇,“恰好那羅家公子近來出了些事兒,咱們也可一道去瞧瞧!” 羅崇她一直讓慕容承燁派人‘照顧’著。 “也罷!”楚知南當即轉了口風,“恰好久未聽戲,正好聽聽!唔,那便勞煩三殿下了!” “甘之如飴呢!”慕容承燁嘴上嘴上得逞的笑意。 既如此,她便趕起人來,“那便勞煩三殿下去殿外候著罷……景如,替本宮梳妝!” 景如正候在殿外,聞言推門而入。 慕容承燁手中把玩著折扇,笑得見牙不見眼,“殿下慢慢梳,在下在門外好生候著!” 話罷,邁著輕快的步子出了大殿去。 楚知南今日著得乃是一襲的紫色宮裝,坐在梳妝臺前瞧著這一身著辦時,腦子里不禁想起慕容承燁方才的樣子。 同一款紫色。 莫名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待得景如插好珠花后,她想了想,終究是喚景如挑了身旁的衣衫。 換了一襲白色羅裙。 素白的裙上飄著輕紗,走起來路來裙擺飄飄,加之她生得好看,總有一股仙氣飄飄之意。 一出大殿,驚艷了慕容承燁。 從未見她穿過白色,眼下她一襲白裙仿似從畫中走來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 不過片刻,他便回過神來,靠在梁柱上慵懶得道了一聲,“這是哪家的仙子偷偷下了凡塵!” 楚知南懶得理會他,涼涼撇其一眼,而后率先出了長樂宮去。 一出宮,由慕容承燁帶路,前往戲院而去。 到得戲院門口,也不知那伙計是如何識得他的,一見他時,神情諂媚,“三殿下來了,您里頭請!” 楚知南甚覺好奇,那人竟是知曉他的身份。 慕容承燁唔了一聲,手中轉動著扇柄,看向楚知南,“殿下先請!” 楚知南倒不與他講客氣,徑自入了內。 戲院之內,別有一番天地,里頭水榭亭臺,長廊環繞,似一間小院。 伙計將二人帶至戲院大廳,又安排其入了雅座,再喊來茶果糕點,這才又與慕容承燁道,“三殿下先喝著,若有事兒您再喚小的一聲便是!” 慕容承燁聞言揮揮手,“退下罷!” 如此,伙計同其點頭哈腰又表示了一番恭敬后,這才退了下去。 待得伙計退下,楚知南甚是好奇,“三殿下何時與這家伙計如斯熟了?” 慕容承燁勾唇淺笑,“殿下日理萬機,自是不知在下的無趣,在京中閑來無事,便只得自己尋些樂子,一來二去便熟了。還別說,這家戲院的武生青衣,當真不是旁家能比的!” 楚知南聞言,眸子微閃,朝他湊過去了些,壓低聲音道,“這家新開的戲院,不會是殿下您開的罷?” 此舉也是正常。 比如南燕亦有探子盤踞在北矅、東臨、西秦三國,刺探軍情。 且楚知南也相信,其余三國定有攤子盤踞在南燕京城,只是她未曾查出來罷了。 慕容承燁眼里不見半點閃躲,只笑了笑,“殿下多慮了!” 楚知南隨意捏了塊糕點,“三殿下安排在京城的人,定是十分隱秘的。也罷,我不多問了!” 問了他也不說如實說。 一時無趣,楚知南便把玩著自己的頭發,靜等戲劇開場。 今日演得是一出書生與小姐的故事。 書生出生窮苦,但自幼聰慧,寒窗苦讀十余載后入京趕考,趕考途中巧遇一位富家千金,二者因詩結緣,生出了情分。 老掉牙的故事,偏生眾人瞧得卻是津津有味。 二人產生情愫后,便有了約定,待他高中三甲,必定迎娶姑娘過門。 然,他一舉中得狀元后,卻被當今公主瞧上。 書生為了榮華富貴,背棄了與小姐的約定,與公主成婚,成了當今駙馬爺。 小姐左右等不來書生,便派人去打探實情,知曉了原委后,差遣去給書生送了封書信,相約見面一敘,且以日后絕不打擾為話。 書生信以為真,如期赴約,而小姐則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當即朝書生刺去,打罵他乃那負心之人。 書生本能閃躲,小姐提著匕首飛身而起,直朝楚知南而來。 她那位置恰對高臺,那位演小姐的戲子提著匕首飛身而來時,但凡楚知南反應慢些,也許便會命喪于她匕首之下。 然,楚知南手拍在了茶幾上,裝糕點的盤子在她的內力之下揚起。 她順手一揮,盤子朝那‘小姐’而去。 那人下意識的一閃,微微頓挫之后,便見楚知南立身而起,與其過起招來。 忽然的一幕,嚇得諸位看客恐慌起來,戲園老板立時從后臺跑了出來,招呼伙計們一邊將人群驅散,一邊喊打手來平息這場‘刺殺’。 是了,就是刺殺。 女子提著匕首,招招要命,皆往楚知南的要害刺去。 女子功夫不深,但占據了有匕首的好處,竟叫楚知南片刻之內占不住上風。 便在她閃躲之時,一位黑衣人不知從何出竄出,將楚知南擋在了身后,再三五下將那位女子擒住。 黑衣人面貌影藏在一片陰影之下瞧不清楚,但他身形修長,猶如玉立少年。 他,終于現身了。 此人的背影曾在楚知南的記憶里出現過,是以看見他時,她眼里已有了答案。 黑衣人擒住女子后,未與任何人打招呼,徑直押其入了后臺—— 戲場在一片狼藉中恢復如常,似此處從未發生過任何爭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