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心尖寵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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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桑遠已經將他從樹上放下來,但是張延寧明顯還沒緩過來。他的目光還在木筱筱揣著他錢袋的胸前,呆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們走吧,桑遠?!蹦倔泱銧窟^桑遠的手,拉著他準備離開。 張延寧身子震了震:“等……” 木筱筱轉過臉來看他:“還有事嗎?” 張延寧幾乎是咬碎了牙齒才將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好半晌才通紅著眼眶憋出一句話:“……沒事?!?/br> 回樹洞的路上,木筱筱的身法輕快,心情好得哼起了歌。等進了樹洞,她將袋子里的碎銀和金條倒出來。那兩條金條表面光滑可鑒,顯見它們的前主人經常把玩它們。 木筱筱看著面前的金銀,就好像看到了街市上的糖葫蘆,炸丸子,烤面餅……有了這些錢,下次再去小鎮,她就可以買買買了。 拐角那家炸丸子看起來超好吃的,炸得香脆,再撒上蔥花,金燦燦綠油油的……就是買回來掛在床頭,聞著味也能讓她開心。哦,她都忘了她現在不用忌口了,炸丸子她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木筱筱幸福地咽了咽口水,笑得一雙眉眼都笑沒了。 桑遠在她身邊坐下,看木筱筱愛憐地輕撫著床上的金條:“你喜歡這些石頭?” 木筱筱連連點頭。 桑遠默了一會,揮了揮手后,樹洞的地面上多了一個用金絲繡成的錢袋子。 他將錢袋子拿起來,打開口子,里面是滿滿一袋金豆子和金葉子。 木筱筱看著桑遠變出一袋子金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是你變出來的嗎?你好厲害呀!” 桑遠笑著伸手點了點木筱筱亮晶晶的眸子:“不是變出來的,這是金鐘帶來的?!?/br> “金鐘?”木筱筱想起他們見到的金鐘時,金鐘那一身奢侈的衣著,一看就是個極其有錢并且極愛炫富的人。 木筱筱輕轉眼眸,拉著桑遠問道:“金鐘的錢袋在你這里,那他身上穿的衣服呢?” “就埋在外面的草坪底下?!鄙_h回她。 木筱筱拉著桑遠的手,輕輕地搖了一下:“我想去看看,可以嗎?” 有求必應的桑遠一把將她從床上撈起來,幾步走出了洞口。 走到當日金鐘消失的地方,桑遠用腳在地面點了點,草坪便從兩邊分開,露出里面埋的金鐘的衣裳。 木筱筱從桑遠懷里滑出來,拿起沾滿土的絲綢做的衣裳,拍了拍上面的土,很快鑲在衣服上的珍珠和美玉便露了出來。 木筱筱在心里合計著,這些珍珠和寶玉可以用剪刀從衣服上剪下來,但是縫在衣服里的金絲就不知道該怎么抽出來了,就這么不管又有些浪費。 她正認真地苦惱著,桑遠突然蹲下來,定定地看著她:“你這模樣,跟金鐘竟有些像?!?/br> 木筱筱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直冒:“怎么……怎么會呢?” “他也很喜愛這些石頭?!鄙_h淡淡地說著。 木筱筱垂垂首,并不反駁。在人類的世界里,這些石頭確實討人喜歡極了。這一點上,餐風飲露,從未在人世浸yin過的桑遠自然是不明白的。 “你吃了他的妖丹,染了他的脾性也不是不可能?!鄙_h自顧說著,拉過她的下巴將她帶到身前。 他輕輕使力,迫使木筱筱張開嘴,而后將自己的一只手指放進她的嘴里。 感覺到手指在身體里不斷伸長,木筱筱急忙丟開手里的臟衣服,雙手抓住桑遠的手腕,試圖將他推開! 他在干什么?這個姿勢也太……木筱筱正胡思亂想,桑遠輕拍了拍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而后將自己的頭點在了她的額上。 那一瞬間,木筱筱明白了什么叫通感。 她的神識被桑遠牽引著,以他手指的視角在自己的身體里游走著。 他的手指穿過食道,在兩片肺葉之間找到心臟的位置。然后她看著他的手指化出一道細刃,劃開了她的心臟。 她的身體止不住顫了一下,被他帶進懷里,溫柔地安撫著。 內里,他的手指撥開她的心,在里面挑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那珠子圓潤可愛,幾近透明,帶一些淡淡的綠,像成色上好的玉般通透。 “真漂亮?!鄙_h擁著她輕聲感慨,“這般干凈,并沒有被金鐘的濁氣侵蝕?!?/br> 他檢查過后,又將珠子放回她的心臟。修長的指滑過她心臟上劃開的口子,她的心臟便迅速愈合,很快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等桑遠的手指從身體里退出來,木筱筱只覺周身無力,軟軟地倒進桑遠的懷里。 桑遠抱著她,面帶無奈地低聲感慨:“怎么這么弱?不過一根手指而已?!?/br> 木筱筱默默地將臉藏進他的懷里,大佬這話,肯定沒有別的意思。 第10章 我覺得餓了! 第二天木筱筱睜開眼睛,就看見床頭堆了一堆金銀珠寶。她以為自己還做夢呢,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回看得更清楚了。滿地的金銀玉器亮得灼人眼球,差點沒閃瞎木筱筱的眼。 “喜歡嗎?”桑遠微笑著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挽過她的腰,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木筱筱下意識地攀附在桑遠身上,歡喜之余突然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桑遠,你去哪里帶回來這么多寶物?” “翟耀山上有幾個墳墓,里面有很多這樣的石頭?!鄙_h回她。 木筱筱聞言眸光微亮。原來這翟耀山里還有墓xue??催@陪葬品的規格,墓xue的主人應當非富則貴。 桑遠看她又開始癡癡地笑,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這些石頭長年與死尸為伴,尸氣很重。你還想要的話,我替你去拿,凈化過后再給你玩?!?/br> 他交待完后,從地上隨手撿了塊玉玨放進她手里,像把玩具骨頭塞進狗嘴里:“這些都是我凈化過的,你可以碰,也可以親?!?/br> 木筱筱想起昨晚自己抱著幾根金條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樣子,開始尷尬了。 那廂桑遠將她放進那堆珠寶里面,退后一步看她。那慈愛的眼神仿佛在說:盡情打滾撒潑吧,小狗。 木筱筱默默地將手里的玉玨放回地上,深吸口氣后揚起笑臉,看向桑遠:“我想出去玩?!?/br> 現在她有的是錢,她要出門逛街,要買買買! “走?!鄙S星蟊貞h俯身將她抱起,帶著她就要走出樹洞。 “錢包錢包!”木筱筱突然被抱了個滿懷,急忙出聲示意桑遠讓她帶上錢包。 看見木筱筱盯著張延寧繡著牡丹的錢袋子,桑遠有些不悅地勾勾眉。不過他沒說什么,勾了勾錢包,將它遞給木筱筱。 木筱筱寶貝地將錢袋子放進懷里。雖然她有很多錢了,但是這幾兩碎銀子還是很寶貴的。 “我們去鎮上……不不,鎮上不好?!蹦倔泱阆肫鹕_h在鎮上鬧出的動靜。他們要是再出現在鎮上,勢必會引發sao亂的。 “附近有沒有那種很繁華的大城市?”木筱筱滿臉期待地看著桑遠,“人很多,很熱鬧那種?!?/br> 桑遠笑著摸摸木筱筱的頭,抱著她從樹洞里出來。兩人走到懸崖邊,桑遠指了指東南向的某處對她道:“東南三十里,有個濟州城?!?/br> “濟州城很熱鬧嗎?你去過那里嗎?”終于能去逛街了,木筱筱興奮地問東問西。 只聽桑遠一板一眼地回:“熱鬧的。我從未去過那里?!?/br> 木筱筱不解地看他:“你沒去過,又怎么知道是熱鬧的?” “我聽路過的麻雀說的?!鄙_h回。 “你能聽懂麻雀說什么?”木筱筱驚呼出聲,“桑遠你可真厲害!” 桑遠垂首看她,輕嘆出聲:“這不是什么厲害的能力,妖生于山林,本就能聽懂禽言獸語?!?/br> “哦?!蹦倔泱泓c頭點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也是妖怪了,“那個……為什么我……聽不懂?” 難道是因為她的靈魂是個人類? 那廂桑遠摸摸她的頭,道出了自己的猜測:“當年那場大火燒了你大半神魂,許是那時傷得太厲害,還未全然恢復所致?!?/br> “那場大火?”木筱筱很快意識到他說的是哪一場大火,“當年金鐘燒你本體的時候,我也在場嗎?” 桑遠點點頭:“虧得你當時將我的一段根系緊緊纏住,才讓我免于消亡。也正因此,你剛生出的神魂也被燒毀大半,癡傻了兩百余年?!?/br> 怪不得桑遠會因為白姚殺死他的小妖精黑化!原來其中還有這段淵源!這樣看來,其實桑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不黑化的話也沒有書里描述的那么恐怖。 這么想著,木筱筱看桑遠也覺得他可愛多了。近來他??粗约盒?,身上的森森鬼氣早已看不到了。燦爛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為他蒼白的臉上添了幾分生氣。少了青白之色,桑遠看著竟也像個病弱的俊公子。 “我們該出發去濟州城了?!蹦倔泱愠_h笑得燦爛,“放我下來吧?!?/br> 然而她剛剛從桑遠懷里滑出來,又被桑遠勾了回去:“你纏著我,我帶你走?!?/br> “我自己可以走的?!蹦倔泱銏猿忠碌?。 桑遠腳步定了定,又嘆氣:“你走不了這么遠,聽話?!?/br> 那一瞬間,木筱筱好像又回到了前世,變回了那個只能躺在床上等待生命被病魔消耗殆盡的無助的小女孩。 “讓我走一段好不好?”她低聲懇求,“我現在很健康,不會一直這么弱的。只要好好練習,總有一天可以一個人走路?!?/br> “你不需要一個人走路?!鄙_h摟著她,正色道,“我去哪里都會帶上你的?!?/br> “可是我……”木筱筱在看到桑遠眸中濃烈的偏執后,默默地閉上了嘴。一直在一起挺好的,只要她活著,桑遠就不會黑化。 “我們出發吧,桑遠?!蹦倔泱阈χ焓滞爝^桑遠的脖子,將一雙腳掛在他的手臂,強行將桑遠大咧咧的擁抱變成了公主抱。 他經常單手抱她,托著她的腰將她壓在腰側。從前她下半身是藤蔓的時候,這個姿勢可以讓她方便地纏在他的一只腿上。等木筱筱有了雙腿,他依舊用這個姿勢抱她。這個時候她就不得不用雙腿纏住住他的腰,否則就會掉下來擋住他走路。 桑遠對此全無自覺,畢竟他一點也不在乎這個姿勢在人類眼里看起來有多曖昧。 木筱筱這個突然變成妖怪的人類,到底還是改不了人類在意別人看法的毛病,所以一想到等下要見人,木筱筱堅持要換一個姿勢。 感覺到懷中人換了姿勢,桑遠垂首看她:“喜歡這個姿勢?” “嗯……”木筱筱有些不適地應聲。書里的大佬出場就是殺殺殺,臺詞少得可憐。她真的沒想到大佬說話是這個風格。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分明沒別的意思,可是偶爾一句臺詞又感覺很有令人誤會的遐想空間。 “走?!鄙_h扣住木筱筱的腿,縱容了她的要求,攬著她從懸崖上一躍而下!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這一回木筱筱再也不像第一次落崖那樣驚慌失措,況且在桑遠懷里,風叫囂得厲害卻又異常柔和。 兩人落了地,沒走一會便來到一條寬敞的大道上。濟州城是附近最大的城市,所以有一條官道直通城門。 桑遠也不著急,抱著木筱筱在路上慢悠悠地走著。 雖是官道,但這路上卻奇怪地沒什么人煙。木筱筱在桑遠懷里左右張望,一直遇不上人只覺得奇怪:“這路修得這樣好,居然沒有人走,真是奇怪了?!?/br> 她正說著,身后竟有一隊車馬遠遠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那隊車馬人數不多,不過三五人,拉著大小五六車貨物。領頭的商人穿一件半舊的藍色綢衫,慢慢地跟他們拉進了距離。 “吁——”領頭商人騎著馬路過兩人身旁的時候,將馬拉住了。 “兩位這是要去哪里?”他在馬上俯身看他們,微胖的圓臉上滿是和藹,看來是個可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