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老遠就看到司晟這個大老板的兒子來了,江末頭也不抬道:陸天可是你家大客戶,就是嘴有點兒挑,你看,我都剝四個了。 司晟說,江末,你的技術也太差了,剝的那么惡心,怎么讓顧客吃? 顧客就是上帝,他要吃屎我也不能攔著。江末把調子拉長了道。 陸天就納悶,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江末到底能狂多久。 一個無權無勢的alpha而已。 顧衍現在不想被他連累,才處處袒護,等真上了大學,誰會因為江末這個窮小子,去得罪那么多人呢。 誰都明白,人,最不能站錯隊。 他們的整個國家,分成東西南北四個區,普通大學以及各種重點大學,每個區域都有很多大學,但軍校性質的一共四所。 北區費普頓,南區康特奈,西區圣澤邁,東區海松。 南北區的兩個軍校,學費高,基本上都是一些貴族子弟、很有錢的人去,像江末這種貧困生,但擁有alpha的身份,大部分都會選擇東區的學校,海松。 海松每年招收人數最多,Omega、beta,alpha,全部照收不誤,基本上畢業后,能得到一些小的固定的基層職位。 而顧衍、司晟這種級別的人基本上都會選擇兩所貴族學校。 但由于南北區常年比拼各種實力,也會有資源競爭,所以他們屬于北派的貴族學生,并不會去南區上學,也就造成了兩個學校,變成了兩個地區人才資源的比拼。 這就意味著,雙方交到什么朋友,就屬于什么階層的人。 顧衍和司晟,必定會去北區的費普頓。 江末沒有錢去上費普頓,除非說勤工儉學,費普頓有一個規定,可以減免學費:畢業之后要為他們工作五年,服從任何調配和安排。 這種通過出賣勞動力而獲得入學資格的學生,是整個學校最為不恥的。 因為他們沒有所謂的背景,以后也只能當背景板。 就算江末真的去費普頓,也會是這樣的情景。 陸天拍了拍手說,你們聊吧,我就先走了。 江末舉著那不堪入目的火龍果,喊住他,哎?你不吃啊,我這么辛苦。 陸天:照顧一下你的生意而已,火龍果錢就當給你的打賞。 陸天帶著一群人走了。 顧衍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江末并不想被顧衍看到他被別人為難的樣子。 盡管他也沒有什么和顧衍好競爭的。 自己學習墊底,家勢垃圾,和顧衍也沒有情敵顧旭,可顧衍每次見了他,都高高在上的那個樣子,著實是讓他不滿。 因為顧衍對別人,也沒那樣。 這也就讓江末,每次都想在顧衍面前給自己爭口氣。 無奈,生活所迫。 他一直都是峨眉山的猴子。 江末把最后一塊完整的火龍果一口吃掉,然后用手背擦擦嘴角。 旁邊有別人來買水果,他就讓樂辛在一旁歇著,自己去幫忙稱重,眼里再沒了司晟和顧衍的存在。 司晟盯著樂辛那張乖巧的瓜子臉說,怪不得江末這么疼你,周末兼職都要來幫你。 江末轉頭大大咧咧地問司晟,咋了?為什么怪不得我這么疼他? 司晟說:因為他長得可愛。 那也和你沒關系,當了你家的店員,可不代表就是你家的人。江末不悅,司晟語氣太輕浮。 喲,你這醋勁兒有夠強的,司晟拽了一下顧衍的胳膊小聲對他說,他倆是不是真談戀愛了? 顧衍現在覺得自己站在哪都礙事,腦子一熱就跟來了,也不知道是湊什么熱鬧,關我什么事。 司晟:我也沒說關你的事啊,好奇而已。 倒是樂辛還挺大方的,捂著忍不住笑的嘴角對司晟說,原來alpha也會有八卦的時候嗎? 司晟眼睛一亮,這Omega的聲音好好聽! 他從旁邊拿了一把椅子坐在樂辛面前,怎么,你覺得像我這種強A,應該得是什么樣的? 樂辛意有所指,看了看顧衍說,感覺都會和顧衍差不多,看待問題永遠只有兩個態度。 司晟:比如? 關你什么事,和關我什么事。 司晟拍著腿大笑,你太有趣了,總結到位,不過你可不要對我們A有什么偏見,我和他那種無趣的人不一樣你覺得顧衍那樣的好嗎? 這一下可把樂辛問的為難了,人家顧衍在這兒呢,說好還是不好? 司晟是一點都不避嫌,有我在,你還用在乎他的態度?有什么話,盡管說就好。 樂辛小聲說,我不知道,我自己的性格其實有點內斂,我比較喜歡開朗一點的。 司晟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擴展,江末的水果刀已經卡在兩個人中間,刀鋒反光的地方都在刺眼,司晟,聽見了嗎?樂辛喜歡我這樣性格的人。 樂辛滿頭黑線,抬頭看了江末一眼:老子鋪墊那么久,怎么可能是喜歡你? 司晟指著樂辛嘴角向下的樣子說,江末,你還真是自戀,你沒看到人家樂辛不想讓你這樣說嗎,就是因為你整天跟著他,才讓別人都誤會你倆是一對。 可樂辛是什么家庭背景,就算是Omega,又怎么可能和司晟在一起? 而且大家都知道,樂辛是Omega,分化率只有13%。 這也是大家總認為江末和他是一對的原因。 一個無權無勢的alpha,分化率高,但是越不了階層,也不是娶不到媳婦,只不過能找的Omega分化率低罷了。 司晟這樣的家庭也不會同意樂辛進門的。 這群害人精,花花公子。 顧衍看不下去,催促司晟說,走吧。 司晟漫不經心道,再待會,你不是想來見江末的嗎?怎么也不見你和他聊天。 江末和顧衍雙雙抬頭,一剎那間,視線對視。 顧衍瞬移開視線,我沒有說過這句話。 江末壓根其實就沒信。 但他就是想看看顧衍尷尬的表情。 顧衍滿臉都寫著無聊兩個字,此地無銀三百兩道:你不是說有飛行表演,我才出來的。 司晟想,我說過嗎?但確有此事。 下午三點才開始呢,急什么。司晟瞇著眼睛盯著樂辛的臉看。 這Omega就是不一樣,長得是秀氣。 哪里像江末,眼神都能鯊人。 江末很敏感,什么飛行表演? 司晟幫樂辛把草莓裝盒,一邊道:桃紅和雷豹。 江末手里的刀,反手往案板上一插,刀尖直直扎進木板里,刀柄來回晃動到重影。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有追日嗎? 司晟覺得他瘋了,顧衍也是。 看個人都看向江末。 司晟皺眉,追日不詳,這種飛行慶典怎么可能有它。 桃紅戰甲,雷豹,追日和月照,是四個功勛卓越的戰艦,豐功偉績不計其數。 曾經駕駛過這幾臺戰艦的家族,如今都很強大。 桃紅和雷豹相互配合,所向披靡。 追日和月照默契十足,功勛卓越。 但追日和月照兩個戰艦都有缺陷,向來都是配合出戰的,而月照戰艦在十八年前消失了。 偌大的宇宙中,這玩意兒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說它隕滅了,之后關于月照戰艦的所有資料也都沒有了。 追日從那以后,再也沒有飛出過機甲艙。 被擱置了。 據說是追日和月照有聯動感應,但是月照消亡,再開追日,自尋死路。 這次慶典,是各大高校恰逢七十年校慶,聯合舉辦,場面很大,甚至出動了桃紅和雷豹來做觀賞性表演。 江末的那個偌大的房子里,什么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可他在家中的地下倉庫里,找到了幾張老照片。 那是機甲船艙里的內部照片,嚴禁外傳。 江末花了不少錢,比對了目前三個戰艦的內部圖片,但是沒有一個是吻合的,他沒想過會是月照,還以為是普通的戰艦。 直到他偶然看到其中一個老照片,角落里有一個只能看到一部分的男人。 男人一只手端起茶杯在喝茶,那袖子上的徽章,卻是月照的標志。 第10章 截止到目前,月照的所有資料都沒了,但各大戰艦的標志確實能查。 江末直覺,他的這套房子和月照有關系。 他曾問過很多次他的監護人,他父母和月照到什么關系,但對方表示不知情,說,也許是沒關系。 現在沒有和月照有關系的人了,那玩意兒早就在十八年前就消失了。 江末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還說,江末父母曾經是一對富商,但由于事故,英年早逝,兩個人舉目無親,但為他留下了不計其數的財產。 以及一個靠譜的監護人。 監護人是業界有名大律師,公務繁忙,并不能經常來照看江末,但在江末上高中以前,給了他很多時間來陪伴他。 也請了很多像家人一樣的保姆照顧他。 江末直到上高中后才開始一個人生活。 監護人說,他的父母擔心江末以后分化成弱勢群體,又被人得知家財萬貫,便一直教育他要低調,假裝貧困。 一個接受社會低保的福利兒童是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的。 江末這些年一直照做,因為從小就被監護人告知要低調,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就是他應該做的。 他也認為,他的父母就是平平無奇的富翁。 可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消失了的月照,它的內部照片,為什么會出現在自己的家里。 這屬于機密沒有人能給江末解答。 監護人甚至笑著說,也許你父母年輕的時候,很喜歡戰艦,這些東西,可是花錢就能買到的。 江末:錢真的是萬能的嗎。 也許吧。 可自從知道那是戰艦的照片之后,江末便對飛行員有了從心底里迸發出的渴望。 那是他內心深處,最想探知的未知領域。 監護人看起來對這個事毫不放在心上,卻有意識的防備江末對此產生興趣。 并一再告誡他,他的父母是平平無奇的富翁。 甚至給江末找到了他父母當年出車禍身亡的新聞,確實是很有錢的兩個人。 外界都說那對夫妻沒有孩子,遺產充公,很是可惜。 江末說,我知道,這是為了保護我怕我被人為難。 可他心里想,也許,只有成為最優秀的飛行員,有機會去駕駛那些戰艦,才能明白,那戰艦照片的存在,到底有沒有意義。 飛行員的種子,迅速生根發芽,早就長成參天大樹,再不能連根拔起。 現存的追日,是月照的伙伴,江末總想對它一探究竟。 江末問司晟,看慶典需要門票嗎? 司晟:我也不知道。 這樣盛大的慶典,那么多重要人物參加,到底能有多少人能去看,都是內定了的,門票都是走個形式。 司晟想了想又道,你想去看嗎?我和顧衍都是可以帶家屬的。 真好啊,想去就能去,江末撓頭,可我也不是你家屬啊 說是家屬而已,我和顧衍帶人去,他們能說什么。司晟不以為意。 對他們而言,這是再小的事情不過。 顧衍第一次知道,江末竟然對這些感興趣。 司晟看著樂辛說,你和我去吧? 樂辛瞪大了圓圓的眼睛,我嗎? 當然,如果你愿意的話。司晟為人很熱情,他接觸的Omega里并非只有一個樂辛的分化率,這么低。 也接觸過很多家境貧困的同學,他都能相處的很好。 樂辛看看江末,要去看看嗎? 司晟回頭看著顧衍說,誒,先說好,江末是你帶進去的,樂辛是我帶進去的,咱倆一人帶一個。 顧衍: 江末覺得顧衍不是很想帶自己去,他平時沒那么敏感,可他能感覺到顧衍的抗拒。 機會千載難逢,他又不想錯過,厚著臉皮問顧衍,成不成?我請你吃飯。 不用。顧衍回答的很快。 江末: 不用請我吃飯,小事情。顧衍大喘氣道。 江末:我這硬起來的拳頭就是強行,又讓它軟下去。 江末勉強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謝了啊,飯我是一定要請的。 顧衍:不想笑,不用勉強。 江末真的很不適合虛與委蛇。 江末的表情立刻就很嚴肅了。 對著顧衍,他還真笑不出來,但從心底里感激顧衍愿意帶他去。 明明兩個人的關系也沒那么好。 江末自掏腰包在水果攤上拿了一兜橙子,遞給顧衍,送你的。 橙人之美。 顧衍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司晟哭笑不得,顧衍大概是第一次收到這么嗯,淳樸的禮物。 給顧家送禮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山珍海味、奇珍異寶的給,就連顧衍這個學生,被人通過關系塞禮物,也都不是普通人能想的級別。 江末看著顧衍猶豫的樣子,后知后覺,啊,對不起,是不是太寒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