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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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壹不解:什么? 長談說:你的無字天書,一直有個人待在里面。 聞言,商壹蹙眉,問:唐閑清? 長談點頭:將他帶出來,合上此處的無字天書,讓書和真假相悖從最初時便不存在。我送你們進以假亂真,待你們安穩了,我會毀掉這里的真假。 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唐閑清這個變故在,在這次將商壹送到以假亂真里時,長談就會毫不猶豫地毀掉這個功法,就像商壹的無字天書鎖住唐閑清,商壹同樣會被以假亂真封在里面,除了施加者,沒人能開。哪怕是與其相悖的無字天書也不行。 世間萬物,有鎖便有鑰,以假亂真和無字天書在實質上是一種很像的東西,所以他們兩個就像人似的──既然我練了這個你就不能再修,互相厭惡,誰也瞧不上誰。 因此一旦碰上,無論是過去發生過的,還是造詣越高場景越真的,誰的場面也別想成形。 直接原地坍塌,堪稱玉石俱焚同歸于盡。 但長談始終沒封上,他最初還以為是自己功法減弱了,但一想這玩意兒在更早的幾千年前他都用過,那時候以假亂真就已經不受他控制開始演繹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了,沒道理時間越久,他的修行還能倒退。 而后,他忽而想起一千多年前、他在妖界見過纏著商壹說要進現世的唐閑清,那時他才驚醒般地意識到,六合這邊的無字天書一直未曾關上過,相悖一直存在,雖然比較弱,但他做不到斷掉以假亂真的后路。 直到今日,由于商壹在那邊用的無字天書次數太多,終于導致雙方勢均力敵,他就回來了。 雖然你有不預測未來的規矩,但實則你的無字天書哪里都能去。長談說著,好像全身都跟著熱絡了起來,不加掩飾地期待著人走:你應當已經看出來了,唐閑清被鎖在你的無字天書里時,你再對他用無字天書照樣可以。以假亂真也是如此,我在這邊將它封了,就算你要回六合也可,只不過他眼神落過來,幸災樂禍似的想看看商壹到底如何選擇,一時玩心四起,甚至帶點恐嚇地說:自此,你就不再是這里的人了。 商壹道:行。 長談: 長談有些迷惘地多眨了好幾次眼:這里是你家。他這樣提醒。 商壹卻嗤笑:我四海都可為家。 長談語塞,又道:此處有你的子民。 商壹:是千杯的。我自認可以功成退隱,有何不妥? 在對方又一次無話可說時,商壹只道:長談,千杯對你早已無男女之情,莫太過糾纏,你所犯罪孽不是你如今想彌補便可一筆勾銷的。他站起來,不耐煩交涉了似的,開始用緋色小痣對著人:天君,商某丑話說在前,你想讓我走,我本意也只想去尋我家小朋友,他等急了會害怕,此事你我都有所需,并不是誰幫誰,因此也就沒有欠人情這一說。但如若你再做傷害小妖君之事,我身為妖君的左膀右臂,定不會善罷甘休。 商壹轉過身,看著長談,一字一句警告提醒:作為書主,往后你還會在六合見到我。 長談一一應下他這些話,低聲應允:我知。 我不會再傷他。 商壹不答,只心道,千杯五萬歲了,獨當一面應當是夠了,也算他未曾辜負白妖首與如卿先生的心愿。 所欠一切,該了結了。 這天,月明星稀,窗外窸窸窣窣地響著幾道蟲鳴聲,正在自己家欲行顛鸞倒鳳之事的舒殊,剛把唐閑清推倒,扶著人肩膀坐在他腰上。 身上襯衫都掉了一半,此時就松松垮垮地落在他腰間,香肩外露。他輕喘著去扒人衣服解人腰帶,最后一步的苗頭還沒看到──人沒了。 舒殊pia!地一下坐在了床上,還上下顛簸了兩下,睜著帶點情|欲薄紅的眼尾,迷茫地輕眨著,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唐閑清:特么的你是真的狗,自己不好過也讓我不好過。 感謝支持啊,給大家鞠躬啦~么 第57章 路尚時這個月已經來了二十三次了,他來找唐珂,問:商先生在嗎? 他想進無字天書看看談瑟那混蛋到底去了哪里,又為什么要這么做。 短短兩個月,路尚時以rou眼能見的速度憔悴了好多。他從大學里辭職了,除了過來找唐珂,其他的時間就用來找談瑟。 唐珂心里難受的沒辦法,他想多陪陪路尚時,路尚時卻因為找談瑟時常不在家,不讓他陪。 期間,唐珂想利用演員的身份,打算發張談瑟的照片,在微博或者開個直播讓粉絲們幫忙找找,卻被路尚時嚴肅地制止了。 有談瑟這么直接的在中間橫插一腳,確實讓普通人對妖的接受度高了很多,但唐珂名氣太大了,如果他表現出認識談瑟,談瑟又是妖,二人之間又是以多年好友的身份相稱,那唐珂的妖怪身份也會藏不住。 這一下會直接把唐珂推到陽光底下供人圍觀,和在妖怪超話暗搓搓說自己是妖怪不同,微博里都是人。 路尚時不會讓他去冒這樣的風險。 唐珂只好妥協,只是每次路尚時過來,他都會先盯著人的脖頸看一眼。 那里有條很細的銀鏈子,銀鏈之下的東西沒有露出來,唐珂也沒看見過,但他猜──那是談瑟最后的作品輪回。此時就戴在路尚時的脖子上。 他也問了:路哥,你之前不是從不戴東西的么。 聞言,路尚時眼睛下意識往下看,像是在盯自己的脖頸??赡苁窍肫鹆耸裁礀|西,他眼睛微閉,抬手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啞聲說:這是談狗那混賬非給我戴上的,說好看。不知道搞得什么鬼,他什么也不說! 唐珂靜默了,他喉結上下動了動,看起來想說話,最后卻只覺得喉嚨疼得厲害,只能嘴巴微張清淺著呼吸,怕人看出異樣。 只是聽商壹說過談瑟做了什么的唐珂在剛意識到這個時,眼睛還是不可控地紅了紅。 唐珂已經跟對方說過談瑟老了。 路尚時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激烈的反應,好像還挺平靜地接受了,但他說完知道了,就每天問唐珂商壹回來了沒,也每天都在找談瑟的路上。 根本就不是真的接受。 唐珂問他:路哥,你知道談哥是半妖嗎? 路尚時像是被問住了,良久才難耐地沙啞著嗓子說:不知道。 唐珂就什么都不敢再說了。 談瑟雖然一直沒找到,可他的微博卻隔幾天就被頂上一次熱搜。 不知道從第幾次熱搜開始,他評論底下的畫風從好心疼是怎么回事多一點接納吧變換了方向。 集體積極狗狗:【談大設計師一路走好。真的,我感覺也挺無力的,我還有十七年的房貸要還,哪里比普通人強啊?!?/br> OP一字一句:【因為壽命比較長,我離退休好遠。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是會網抑云突然哭得不行,太孤獨了不想活了,又不敢自殺?!?/br> 劉惠寧您:【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上班,但不上班就沒錢吃飯。而且我干二十年了還得找個沒人認識的新環境繼續干,永無止境的上班狗,太累了】 幾粒幾斤:【我脫發了,好嚴重,冬天的時候那涼風就冷颼颼地往禿的地方吹,好冷喔[瑟瑟發抖]但又不想用妖力生發,太弱了,用光了容易生病】 除此之外,里面還有很多張露出了本體的圖片,有可愛,有丑萌,應有盡有。 他們在用真實一步一步的試探著前方的路,希望前方等著的是鮮花,哪怕是野花──哪怕野花都沒有,是一條泥濘小路他們也愿意去走。只要不是荊棘,腳伸過去不會被扎的鮮血直冒就滿足了。如果不是無感能忍之人,沒有人不怕疼,他們已經將自己最外層的皮rou扒下來向可愛的弱小普通人展示最真實的自己,希望能以此換來、得到一點點的撫摸愛護。 希望他們能共享同一輪明月和陽光。 事情自然發展的出乎意料的順利,妖怪試探地伸出了手,普通人掙扎著伸出了另一只手,兩只手即將相握。 距離是近在咫尺,時間是指日可待。 商壹已經走了快三個月了,唐珂沒有一刻停止地想過他到底還會不會回來,每次這種念頭一出來他又強硬地把它甩出去,更加堅定地相信不久后他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直到舒殊告訴他,唐閑清又消失了。 唐珂在電話里不可思議地出聲問道:他都找到你了,為什么還會又消失? 我不知道,舒殊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就半月前我然后我以為他過一會兒就會回來,沒有啊,我又找不到人了。過兩天我就要進組 細聽之下他語氣中都帶上了一點心累的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舒殊只在心里仔細確認唐閑清沒找錯人,他就是舒之書,腦子里那些記憶又不會騙人。 可不見了就是不見了,像以往多次一樣,對方不回來他根本就找不到人??墒媸鈨刃挠挚傆幸环N感覺,他覺得這次不是唐閑清故意走的。 路時尚還是沒有談瑟的消息?舒殊問。 聞言唐珂微一沉默,聲音低了下去:沒。 你家商先生也沒回來? 唐珂心中灌滿了情緒想要唉聲嘆氣,卻又被憋在心口吐不出來,最后連話都不想說了:嗯。 最近應該是水逆,唐珂身邊沒一件可以稱得上高興的事。別說高興,如果不是每個人都還有一大堆的正事要做,沒時間將自己的傷春悲秋擴大化,他覺得眼淚這玩意兒肯定是少不了。 但事到臨頭,透明液體是最沒用的東西。況且,唐珂也哭不出來。 別墅外的結界在下午的陽光余暉里,不是rou眼的眼睛也看不見 唐珂坐在床邊,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表情平靜無波瀾??梢粫r之間,他這副樣子竟漸漸地和《溫柔的驚鴻》里那場把自己鎖在屋子里不見光的戲重合了。 一樣的無所依,一樣的無人陪。 啪啪!唐珂懊惱地重重拍了拍自己的頭,真實的疼痛感令他從畫地為牢的場景里抽離出來,他自言自語:神明不止能救你一次。 說完,他直起身出了房間就往樓下跑。 在唐珂的世界里,商壹最一開始是個很奇怪的人。唐星云給他講的故事里面,商壹很厲害,可是他卻硬裝著不讓自己厲害。 白妖首跟如卿先生從小就對他給予了厚望,可商壹的叛逆直到他們兩個全都身亡都沒能逆轉一下。 他就像個本該立于天地之中獨立的個體,除了商壹本身,沒有人能夠逼迫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 唐珂小時候就連吃顆糖都要被管,每天和父母上演你藏糖我找糖的游戲,所以十幾歲的唐珂,對商壹這種桀驁不馴的性格很欣賞。 甚至想效仿。 直到他被唐星云捉住打了一頓屁股再也沒敢犯過。 等真見到商壹時,就是在那場車禍中了。 他從沒對商壹說過,但商壹進過他的無字天書,肯定已經看見了。 從那時起,唐珂潛意識里覺得商壹是個真人、并且想向他學習的心就直白地轉為了敬仰,一直將這個人放在了心底最深處。 沒對任何人說過。 也是從那時起,他的雜物間就專門為商壹開著了。他寫下自己喜歡商壹的心情,記下渴望想見到商壹的念頭,甚至畫下他腦子里幻想過的商壹! 那是曾經深陷深淵的唐珂,唯一想要靠近的火光。 因此──他自救成功了。 雜物間還是老樣子,墻上貼的都是和真身商壹只有五分像的畫像。唐珂從這些畫像旁邊走過去,伸手想打開雜物間里放在不大的桌子上面的一摞筆記本。 可手在伸過去時就先下意識頓住了,唐珂微怔。 他察覺到,這些東西他只在一年前收拾過一次,之后就再沒進來過,哪怕是知道了商壹闖了進來,他也只是像被發現秘密似的、不好意思地把門給鎖了,除此之外,他并沒有進來查看。 經過時間的洗禮,最上面的筆記本本應該落上一層灰塵,但此時它的表面卻光潔如新像經常被人打開似的。 唐珂心中一動,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就要破胸而出了。 他猜到商壹已經猜到了雜物間的是誰,但他沒想過商壹會這么不講武德去翻他堪稱日記的東西。 打開時,不知是緊張還是期許,唐珂竟然有點緊張。 指尖碰到筆記本的表面時,手指捻了兩下都沒捻開。他干脆地收起循規蹈矩,大力的從中間一翻巧合這種事說起來都覺得奇怪,八十四年前的記錄就這樣直躺躺地展現在了面前。 小一百年的筆跡,哪怕沒有經過風吹日曬,也能讓人看出磨損暈染的痕跡。 ──從今天開始,我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好長時間都哭不太出來,一霎那我還以為我生性涼薄,狼心狗肺。 車子往下墜落、伴隨著旁邊護欄渣子一起往下掉時,我抬頭時,好像看到了白無常但我知道,那是商壹。 我大概是瘋了。 時間明明足夠久遠,但唐珂寫下的每一個字還好像都猶在眼前,令他痛苦不堪。這是他第一次翻開自己寫的東西來看,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再回頭重新描摹一遍過往。 就算只是不痛不癢的文字,也足夠讓唐珂在崩潰的深淵里越墜越沉,永無著落。 所以唐珂確定他那天就只寫了這些,絕沒有下面那些文字。 ──你沒瘋,是我來了。 由于沒用過現世里的筆,商壹的字、寫得不如用毛筆姿勢寫出來的古董界三個字好看瀟灑,但他一筆一劃,將那些字寫的方方正正,一眼過去簡直可以做當代正楷字體的楷模,有棱有角,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唐珂喉結無故上下滾動了幾下,手上竟在不覺中抖得更厲害了。 筆記本終于舍得跟他過得去了,扉頁被掀開來。 ──以你為敬仰,奉你為神明。 ──神明懇請你,以愛褻瀆我。 跟著這些文字,腦子里又適宜地響起之前商壹說要教給他追神明的畫面,以愛褻瀆竟意外的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