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樂樂笨 他站不穩,整個身體都壓在紀樂身上,紀樂一邊抱住他,防止他滑到地上去,一邊生氣的回嘴:你才笨呢!蠢龍! 秦意瞬間又委屈:你又罵我? 他鼻音有些重,紀樂只好哄著他說:沒有沒有,不罵你。 秦意認真的點點頭:嗯,不能罵我,我對你最好。 說完他似乎仔細的想了想,又小聲的補了一句:比燭陰好。 紀樂不同意這話,正想反駁,卻聽齊望天敲門。 等齊望天進來就看見秦意賴皮蛇一樣纏在紀樂身上,又警惕威脅的盯著自己看,心里罵了一聲問:我送你們回去? 秦意現在看誰都像是來搶紀樂的,凝眉斥道:你,滾蛋。 齊望天氣的鼻子都歪了。 紀樂只能拍拍他腦袋:好,不要他送,我們自己回去。 秦意點點頭,齊望天卻還是有點不放心:你們倆自己回去真的可以? 真是cao不完的心。 紀樂雖然不喜歡蛇,又對他印象不好,可齊望天是秦意的朋友,對秦意也是真的關心,于是緩和了語氣點頭:我帶他回去。 齊望天看這架勢,也怕自己打擾了他們相處,這才轉身走了。 紀樂也沒打電話叫司機來,而是拖著醉鬼出門,在街上慢悠悠的晃著散酒氣。 醉酒的秦意聽話極了,亦步亦趨的跟著紀樂,緊緊抓著生怕會跟丟。 紀樂覺得他這樣好玩,故意逗他:不是不讓我碰你,怎么現在還牽著我? 秦意著急的搖頭:讓碰,給你碰,全都給你。 說罷他又撲上去抱住紀樂,紀樂忙穩住他,叫他老老實實的站好:不許動!總不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咱們家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秦意只能收回手,眼眶微紅的低頭,小小聲說:聽你的 大點聲。 聽樂樂的! 紀樂終于滿意,獎勵般抬手摸摸他的頭:這才對嘛。 秦意沖他眨眨眼,悄悄伸手想抓住他說:想樂樂牽手。 有,有點可愛。 紀樂心志不堅,下意識順著他的話牽住他,得到一個蠢龍燦爛的笑容。 小兔子嘆了口氣:你還總是說我傻,你才最傻呢,我問你,為什么不想讓我去工作? 秦意聞言有點委屈的垂下眼:我想,你是我的,不讓他們看見 紀樂皺眉敲他腦門:你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要工作,你不是也每天都上班嗎? 秦意抿唇:那怎么一樣! 他突然大聲,紀樂被嚇了一跳,回頭瞪他,比他聲音還大的吼道:你干嘛這么大聲! 秦意就是喝了酒在紀樂面前也一樣慫,被喊了一嗓子才老實了,又小綿羊似得開口:我有很多錢,可以養你。 紀樂牽著他繼續往前走:不行,你又不能一直養著我,萬一你有一天突然消失了怎么辦? 秦意醉的迷迷糊糊,可腦子卻還能勉強轉動,他隱約明白了紀樂到底在擔心什么,沮喪的說:可我想要一直養著你。 紀樂笑起來:你這樣想我很開心,但你不要亂想,我仔細考慮過了,現在早就不是一萬年前,已經有了新的秩序,我不能只停留在過去呀,適應現在的規則才是正途,所以不管什么事,我都要去試一試。 秦意覺得他說的對,但是情感上卻仍然不是很想認同。 紀樂聽他不說話,洋洋得意:你看,你都不說話,就代表我說的對,不然你這么愛說教,早要接著教訓我了。 秦意了解他,反過來紀樂也非常了解秦意,他這些天其實也并不是真的生氣,只是靜下來想了很多。 被疼寵長大的紀樂也很有自己的傲骨,怎么可能愿意一直受誰庇佑生活呢,即便是萬年前,他總是也有著超越燭陰的野心。 現在他的目標換成了秦意,他想變得更強大,能夠處理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再束手束腳,更不想永遠藏著自己的真實身份,躲躲藏藏。 秦意并不是想不到這些,只是一時間被失戀沖昏了腦子,成了不理智的糊涂蛋。 這會兒他還酒氣熏天,能想到的有限,只是知道認真聽紀樂說話,乖乖點頭。 他明明跟著紀樂走,可卻不好好看路,只顧著一直盯紀樂的臉,走得磕磕絆絆。 然而紀樂伸手扶住他幾次,秦意似乎有了主意,故意的往旁邊摔,等著紀樂把他抱住。 紀樂又不傻,等他玩了兩次就看出來,使勁拍他幾下:好好走路! 秦意就傻兮兮的笑,等著走了幾步又假摔,紀樂又不可能真讓他摔在地上,只能將他拽住,不讓他亂動了。 秦意喜歡這樣貼近的感覺,他悄悄伸手,將紀樂的腰攬住,等紀樂覺得癢想躲開,又使勁往自己身上拉,嘴上嘟囔著:樂樂抱抱,就抱一會兒 紀樂沒辦法了,只能任由他動手動腳,有些氣呼呼的說:你又要抱我了,之前訓我的好像不是你一樣。 秦意神情失落:我沒有,是害怕。 害怕? 這話紀樂有些沒懂:你怕什么? 秦意嘆氣:怕你,也抱別人,親別人。 紀樂奇怪:我干嘛親別人? 秦意皺起眉,認真的問:不親別人? 紀樂被他氣笑了:秦意,你是不是傻了呀。 聽他這樣說了,秦意眼睛一亮,停住腳步湊近看他:以后都不抱別人,也不親別人嗎? 紀樂覺得他真是醉的不輕,整條龍都傻了,只好哄著說:不會不會。 秦意突然高興起來,一把將他抱緊懷里,想了半天,不矜持的問:那,我想吻你,可以嗎? 紀樂皺起眉,覺得事情不大對勁。 主要是他不知道吻是什么意思。 親,吻難道不是一個意思? 沒等他想清楚,秦意已經捧著他的臉頰,輕輕柔柔的吻上去。 與以往蜻蜓點水般的親親截然不同的,一個深重纏綿的吻。 這大概是秦意漫長生命里做過最孟浪的事。 沒有真正互通心意,在對方懵懂的時候做出這種荒唐事,恬不知恥。 但他實在沒有力氣再多想了,醉意上頭,眼前便是心上人,對自己放縱包容,接受他胡亂發散的情緒。 哪還有神族的清冷理智,簡直與妖魔一樣放浪形骸,被欲望與酒沖昏了頭。 紀樂終于明白了什么是親,什么又是吻。 秦意的酒氣似乎從混雜的呼吸中傳染給他,讓他覺得熱氣蒸騰,秦意的動作小心卻又蠻橫。 不知道為什么,紀樂忽然生出一種被侵襲的錯覺,他有些害怕,正要退開,卻讓分出的余地更加纏綿悱惻,秦意追去,將他更深的埋進懷里,仿佛想將他揉進骨血。 紀樂舌尖酥麻,那種酥麻感隨著觸覺蔓延到背脊尾椎,竟然催的他心臟咚咚咚快速的跳。 呼吸都變得灼熱,他嚇得閉上眼,伸手將秦意推開,秦意卻得寸進尺,非要在他唇側又啄吻一下才行,手卻緊緊抱著他不放,就是推也推不走多遠。 紀樂有點被親傻了。 他憋了好久的氣沒敢呼吸,等自己有點暈乎乎的才深吸口氣,聞到的卻滿是秦意身上的酒氣與奢靡玫瑰香。 混雜在黑夜城市的燈光里,散出誘人的氛圍。 偏偏紀樂不懂,他只覺得半截身子都麻了,體溫攀升,被風吹著讓他有些冷似得想發抖。 可秦意的懷里又太燥熱,熱的他不知道說什么,只有些想跑。 厄久期期六似期久仨厄。 秦意還要勾著他親吻,卻被紀樂按住了腦袋,裝腔作勢的提高音調:不不讓你親了。 這話惹得秦意委屈,他才剛嘗到了小兔子的甜味,心癢的很:為什么不能親,你說了讓的? 我說可以親,誰讓你舔我的? 紀樂臉上發燒:你都把酒氣都傳給我了,我也熱熱的。 秦意只能乖乖牽他的手,察覺他手尖冰冷,將他的手拉進懷里:冷嗎樂樂? 紀樂吸吸鼻子,總覺得自己也滿身酒味縈繞,被秦意吻過有些怕怕的,只悶著頭嗯了一聲。 他有點想不明白,以前秦意親他也沒有這樣的感覺,怎么吻就不一樣呢? 然而沒等紀樂想清楚,卻從不遠處察覺到了熟悉的能量,他眼神瞬間一變,拉著秦意往人煙稀少的小巷走去。 秦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倒也聽話省事,就只乖乖跟著他走。 毫不意外的,紀樂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棲語這次身上披著件不倫不類的道袍,看著破舊,可有眼力的能看出那是件加持靈力的法寶。 這種法寶對于紀樂來說無關痛癢,即便沖著他攻擊,也頂多讓他頭疼兩天,多打幾個噴嚏,不過看著總是討厭的,于是他嗤了一聲,沒再往前走。 棲語正在與一只厲鬼打斗,這厲鬼像是血霧,旁人是看不出的,而與他配合著捉鬼的是只男狐貍精,氣息看著是青丘族,只是年紀大概還小,身后只有一條紅尾巴。 只是比起黎唯那副柔媚的妖冶樣子,面前的狐貍看著比起常見的人類男子還要高壯,五官硬朗立體,和紀樂以前見過的狐貍精都不大一樣。 一拳頭砸下去,就在地上砸出個坑。 紀樂驚嘆道:狐貍不是都擅長幻術嗎?怎么這條不大一樣? 秦意現在對狐貍可沒半點好感,隱在黑暗里的臉色冰寒,瞳孔閃過金色,好在紀樂察覺,一把拍在他頭上,將他滿身寒氣拍了回去。 你不要鬧。 秦意哼了一聲,黏黏糊糊的從后面抱住他:我討厭狐貍。 紀樂無奈,只好任由他趴在自己背后。 正與惡靈纏斗的棲語閃身跳到他們面前,乍見到他們嚇了一跳,而那惡鬼正化作利箭俯沖而來。 棲語一個分神,就被刺中了左手臂,卻是不避不讓的一把抓住,滴下的血沾染在厲鬼身上,叫他痛的嗷嗷大叫。 狐貍尚在遠處,紀樂靈光一閃,抬手往棲語體內輸入一道靈力,假做好心的說:我來幫你! 可哪有這么個幫人的方法,每個人的靈力都是全然不同的,棲語行道,而紀樂的靈力卻是妖神兇煞,完全無法相融,靈力匯入棲語體內的瞬間,棲語立刻瞪大眼,再抓不住厲鬼,猛地跪在地上,噴出口血來。 棲梵不敢再管那厲鬼了,化作紅光涌到棲語身邊,卻不敢碰他,貫來散漫的神情也不見了:棲語,冷靜下來,運氣走xue! 棲語點點頭,抬手封住心脈,這才緩過口氣來,讓那強行灌輸進體內的靈力往外走,等他終于逼出了多余的靈力,那厲鬼早就沒了影子。 棲梵滿面怒意,眼中泛起猩紅,沖紀樂喊道:你究竟是想幫他還是害他! 秦意立刻皺眉擋住紀樂,頸側顯出金色的鱗紋,叫棲梵瞬間生出懼意。 可即便如此,棲梵仍是野性極深,強撐著恐懼抬起手臂,指尖化作利爪,一副要與他們拼命的狠戾架勢。 黎唯說的不差,這么小的年紀能直面龍族沒有轉身就跑,這只小狐貍的確算厲害。 紀樂仔細看著棲語,心里疑惑,棲語的樣子看著不像假裝,他是真的無法消受自己的靈力,體內運轉的功法也與自己截然不同 如果真是他偷了自己的靈力,即便沒有轉換,也不該反應這么大。 緊張氣氛下,紀樂將秦意拽回來拍拍哄哄,沖棲語說:抱歉,我只是想幫你。 他這樣說著,心里卻還在仔細打量棲語。 難道偷自己靈力的人真不是他。 可是如果毫無關聯,為什么棲語每次在附近動用靈力,自己都能清楚的感知到呢? 第四十一章 說喜歡你,是認真的 棲語以前見過他們, 倒也沒有那么重的防心,搖搖手表示沒事,咽下口血沫才問:能肆意輸出靈力, 原來你是靈族? 每一族里都有這樣靈力透徹能隨意外傳的特別存在, 人類中有, 妖也有,而這樣天賦異稟的一類, 被統稱為靈族, 是區分于各個種族的另一類別。 若是靈族, 也能解釋為什么棲語并沒有瞬間爆體而亡。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 靈族實際上就是上古血脈的分支, 所以這種事對紀樂來說非常簡單。 紀樂沒想到他已經自己找好了解釋,正好免了他瞎說一通,心里偷笑, 面上卻裝的無辜:我是不是做錯了事,那只鬼逃走了。 棲梵對于一切傷害棲語的人都很看不順眼, 聞言嗤道:原來你也知道! 棲語手肘使勁懟了他一下:也沒什么,那厲鬼道行少說也有千年了, 我制不住,再打下去也是徒勞, 你們怎么在這? 紀樂笑笑:我剛下班,正要回家。 他笑起來實在漂亮, 讓人看著就心情舒暢,也不知道為什么, 棲語總覺得對紀樂十分親近,上次見到也是,他一個暴脾氣的人, 卻總是不想惹紀樂不悅,與他說話都多了些笑臉。 只是站在紀樂身邊的這條龍實在太嚇人。 秦意看不得紀樂與別的人多說話,平時還能收斂,現在醉醺醺的就只憑本能做事,瞪著棲語就像是看仇人。 棲語覺得這位秦六爺,多半有點什么毛病。 紀樂工作了幾天,長進也不少,表面裝的懂事起來,一邊道歉一邊拿出手機換棲語的聯系方式。 秦意抬眼就看見紀樂社交軟件的里多了幾十個陌生人。 酸龍氣的眼睛都紅了:你什么時候加了這么多人! 紀樂躲開他搶手機的手,轉頭和棲語禮貌的說再見,這才拉著他往出走,走了很遠才嘟囔說:棲語有問題。 秦意皺著臉:對,他有問題,你刪掉他 紀樂拍他一下:你喝傻了嗎? 秦意不說話,一副很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