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他自己就是個小漂亮,導致他從小到大都是比起鳳凰孔雀還要囂張,總覺得其他人都丑兮兮的。 對于紀樂來說,夸贊別人好看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形容詞了。 紀樂摸摸還在兜里的圓球,拿出湊過去給他:你的龍珠還在我這。 秦意卻連頭都沒抬,隨意道:不是覺得不舒服?先拿著,會讓你好受些。 水屬性的靈物都有著治愈的效果,秦意的恢復力強大,也有這方面的因素。 他說的隨意,紀樂聽得也舒服,喜滋滋的看著他做魚,又放進去一袋料,香氣撲鼻。 先前心里那種委屈巴巴的情緒徹底散了。 紀樂默默想,以后還是不要吃掉他了吧。 秦意連龍珠都愿意給自己,那 他們也可以做好朋友的。 紀樂自顧自的想了一陣,卻不知道秦意弄了什么東西,鍋里竟噼里啪啦的炸起來,他迅速躲出去,秦意卻被炸了一身的油點。 幸好護住了臉,然而脖子和手臂上都被燙到。 等他蓋住了鍋,紀樂伸手戳戳他,把龍珠塞進他手里,盯著他脖子上的傷痕說:還是還給你吧。 你看起來好像更需要一點。 說罷小兔子生怕又出什么事,連忙跑出了廚房。 秦意: 過程曲折,但最后上桌的菜看著還是很不錯的。 秦意也是頭一次做菜,期待的看著他,紀樂聞了好一陣,覺得似乎沒什么異樣,于是樂呵呵的用勺子挖了塊魚rou吃。 嚼了一下,瞬間吐了。 緊接著就是瘋狂的找水喝,等咕嘟嘟喝了一大杯水,嘴巴也被辣的紅腫了。 辣?。?! 又咸又辣?。?! 紀樂被辣的眼睛通紅,幾乎就要掉下眼淚,緩了好久也沒能緩過勁兒來,嘴巴熱熱麻麻的,連說話都說不利索:好嘶,好辣咸死了! 秦意疑惑:怎么會? 他說著自己也嘗了一口,倒是沒吐,甚至咽了下去,只是毫無疑問的,同樣立刻喝了一大杯水,辣的嘴唇通紅。 不應該??? 當真是又咸又辣,這魚本來就被腌過,這下簡直是咸的人立刻升天,秦意皺著眉頭仔細想了很久,也沒想通哪里出了問題。 但之后那碗豆湯飯,紀樂是說什么也不肯嘗了。 秦意自己嘗了一口,雖然也不難吃,但好像也沒有聞起來那么好。 直想到了點來的飯菜到家,秦意經過深思熟慮,投訴了那篇食譜教程。 假教程害人不淺。 完全忽略了自己按照食譜上炒了料后,又在鍋里加了超市買的成品料的問題。 罐子鬼似乎被靈器影響,迷迷糊糊的睡到下午才醒,等他一醒來,就看著秦小豆被辣味熏得只打噴嚏,而紀樂和秦意兩個人的嘴巴都紅彤彤的,看起來非常奇怪。 紀樂又被秦意惹生氣了。 而秦意又臨時有會要開,不敢把小祖宗這個狀態丟在家里,煮了茶遞過去哄:我們去公司吧? 紀樂嘴巴還紅紅的,哼了一聲不理他。 儲備糧害我! 秦意只好道歉:我錯了,下次一定換掉這個軟件,真的是他寫錯了。 紀樂瞥他一眼,想想去公司還有空水瓶,大度的嗯了一聲,起身叫他給自己找衣服穿。 秦意一路討好著小祖宗,心情卻也不錯,可秦氏的員工卻連大氣也不敢出,一片風雨欲來的壓抑。 蘇諾檢查了各部門的項目推進,臉色一直不大好,正想進秦意的辦公室,卻被陳秘書攔下來:蘇總,還是在外面等吧。 身為秦氏股東,蘇諾一直管理海外的項目,忙了幾個月才回國,也是頭一次見秦意的新秘書。 她上下打量陳秘書一陣,倒也沒難為他,只是看似輕描淡寫的問道:我聽說,秦意最近交了個男朋友? 陳秘書雖然剛入職,可從這位蘇總剛進了公司就有人給他通風報信,這位蘇總可對秦總身邊的桃花很有一套,這么多年都是一副正宮的姿態。 要不是紀樂出現,很多人都以為最后蘇諾真能上位呢。 這話問出口,明顯就是探聽敵情來了。 第十四章 樂樂才不是草包美人 進公司大門前,紀樂從車上翻出了口罩給自己包的嚴實。 秦意一條皮糙rou厚的龍,倒是沒他這么嬌氣,藏了小心思牽著紀樂一步步走到電梯口。 紀樂滿眼莫名的看他問:干嘛扯我? 說罷他立刻嫌棄的甩開秦意,眼看到嘴的豆腐飛了,秦意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沉默且慫。 秦意的辦公室向來是禁區,除了匯報工作,不會有人亂闖進去,紀樂理所當然的將儲備糧的地盤規劃自己所有,可今天一進門,就看到一個陌生女人坐在沙發上,正慢條斯理的喝茶看書。 見兩人進門,蘇諾放下書,抬頭輕笑:秦總竟然也會翹班,想不到啊。 秦意微微驚訝:你怎么回來了? 蘇諾假怒著抱怨:事情給你辦好了,還不準我休個假。 兩人顯然是熟悉的,秦意簡單給兩人做了介紹,紀樂左看看右看看,事不關己的跑到秦意的座位上,翻彩蛋似得叭叭叭打開一個個小抽屜,驚喜道:秦意,有悠悠球誒,你買噠? 秦意剛剛還略顯嚴肅的神情瞬間柔和,跟過去囑咐:小陳幫忙去買的,還有其他的東西,你自己找吧,記得不準亂跑,等我開完了會,再帶你出去逛。 紀樂頭也不抬的翻抽屜,敷衍的將他趕走:好啦知道了,走走走 小玩具成功纏住了紀樂,秦意這才放了一半的心。 蘇諾靜靜看著,心里翻起酸泡泡。 秦意看起來嚴肅,對工作也很嚴苛,可實際上是個很溫柔的人,這點她一直清楚,可有時候溫柔也是一種可怕的疏離,帶著客氣與陌生,仿佛一個隱形的玻璃罩,將所有人隔在他的世界以外。 她和秦意相識九年,一直覺得這種溫柔是種涵養,可現在這種認知卻出現了顛覆,而源頭是一個看起來美艷又純真的男孩子。 本來該是相斥的形容詞,可放在這個男孩身上卻毫無違和。 紀樂的眼神純粹,言行透著一種沒被煙火沾染過的天然氣息,可摘下口罩后,露出的卻是一張勾人的臉蛋,雙唇微微紅腫,帶著被□□的印記,純而欲,原本清澈的眼睛也似乎變得嬌魅。 蘇諾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女孩,打從看見這張臉開始,心里就明白了為什么秦意會一反常態。 人類都是視覺動物,很難有人能拒絕美人的誘惑。 她以前一直覺得自己長得很好看了,可和紀樂相比起來,也真的就是好看而已。 雖然她心中一直認為,秦意并不是那種會被色相吸引的類型。 這點念想讓她心底的不甘心重新被勾起,轉頭問秦意:你要去開會嗎? 秦意這才轉過身,點點頭:在等錢老。 蘇諾終于甩開打擊感,找回了自己專業領域的自信:看來是有麻煩咯,怎么樣,需要幫忙嗎? 她言之有理,秦意最近的確是感覺有些麻煩,可這麻煩并不是工作所帶來的。 工作上的問題他都可以輕松處理,真正要命的是沒時間陪紀樂,每次一轉眼的功夫,小祖宗就不見了。 齊望天是塊爛泥扶不上墻,頂多替他管管子公司,蘇諾卻不一樣 秦意開心起來,有蘇諾在,他就可以分出很多時間陪樂樂了。 于是他點點頭,態度良好的和蘇諾說起國內的各種項目,終于將秦意的注意力帶回自己身上,蘇諾也總算覺得舒坦了些。 雖然心里的酸泡泡還在咕嘟嘟的往外冒。 他們說起工作的事情,紀樂半個字也聽不懂,他正專心的玩著悠悠球和遙控車,cao控著小車車滿屋子亂跑。 玩著玩著,他偶爾側頭,忽然就覺得坐在沙發上與秦意笑著說話的蘇諾很礙眼。 大概是領地意識發作,紀樂再看看小車車和悠悠球,感覺也沒那么好玩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習慣性的窩成一小團叫小車亂跑。 秦意認真做事的時候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蘇諾移不開眼,紀樂也看了很久。 他心理上還處于剛成年的幼崽,與剛長大的小孩一樣,學習欲望很強,看著秦意的神情很帥,忍不住也跟著模仿,做出一樣的表情,見秦意伸手開電腦打字,自己的手指也動了動。 一直留意著紀樂的秦意手指微頓,回頭看看紀樂,忍不住笑起來,很快又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繼續做事。 兩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紀樂對小車車徹底失去了興趣,他心情一點點變得更差,最后翻翻找找拿出個木夾子,噔噔噔跑過去夾住秦意的鼻子。 蘇諾心臟猛地一跳,覺得這小孩膽子也太大了些。 但秦意就頂著這么滑稽的樣子抬頭,指指自己,無奈的問:樂樂,我又做錯什么了? 紀樂按著遙控器讓小車車滴滴滴的叫,理直氣壯說:你們吵死了。 秦意摘掉木夾子,好吧。 于是蘇諾眼睜睜看著秦意被要求離開他自己的辦公室,當然也包括她在內,心中的震撼還沒過勁,秦意的電話就響了。 打電話的是秦意的母親,不知道從哪知道了紀樂的事,想讓秦意帶他回家吃飯,紀樂這下不趕人了,拽著秦意的胳膊要聽。 秦意心驚rou跳,迅速拒絕了母親的要求,掛斷電話。 想也知道是他那個游手好閑的表叔惹禍,秦意一轉頭,就看到紀樂眼神詭異的盯著自己,渾身一冷。 紀樂不滿說:我想去。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血統不純才讓紀樂沒了食欲,可家里還有條可口的老龍,秦意哪敢讓紀樂回家去,立刻搖頭:不行。 對于儲備糧心里的小九九,紀樂清楚的很,最后盯了秦意很久,哼了一聲和小車車又回了屋里,只是神情不大好,看著是在鬧脾氣。 蘇諾夾在兩人之間有些尷尬,但也有了些新的想法。 在她眼中,秦意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看起來對紀樂百依百順,可現在家里知道了紀樂的存在,他卻不想帶人回去,擺明了也是沒有徹底認定紀樂。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覺得這兩個人奇奇怪怪的。 女性的第六感瞬間發作,蘇諾開始打量起兩人的相處方式。 紀樂不開心,整張小臉都帶著怨氣,本來就紅艷的唇微微嘟著,一副小可憐樣子,叫人難以忽視,秦意只好又跟過去問:生氣了? 小兔子瞪他一眼,用看書新學會的詞斥道:明知故問! 秦意被他逗笑:生氣像小豬,我為什么拒絕,你難道不清楚? 你才像豬呢! 紀樂氣的捶桌子,只覺得這條龍真是越來越大膽,秦意按住他揮舞的小拳頭哄說:我是我是 被他這么一說,紀樂剛才冒出的火氣也淡了一些。 仔細想想,如果燭陰還在,自己也會這樣維護,對秦意來說,自己是會隨時吃掉他的天敵。 弱小的一方總會做些無謂的抗爭。 尊貴的兇神心中輕哼一聲,短暫原諒了面前無知而大膽的混血龍。 秦意觀察著他的神情,只覺得自己每天都要一百零幾次提心吊膽,終于放心的去開會。 而圍觀了整個過程的蘇諾只覺得累。 秦意不會每天過的都是這種日子吧? 蘇諾不明白了,這種折騰來折騰去生氣又要哄的小孩簡直麻煩死了,即便是有這張臉加持,也總會叫人覺得煩得慌,秦意竟然能受得了。 紀樂不知道,自己在蘇諾心里已經是個小作精。 這場會蘇諾是不需要去開的,她本來是和秦意一起出門,可等秦意走了,卻又自己折回,敲敲門進了屋。 紀樂的氣來的快去的快,快樂重新回歸,正在玩悠悠球,見到蘇諾進屋,還很奇怪:你不去開會嗎? 這場不需要我。 蘇諾搖搖頭,走到他身邊:剛才和秦總說話忘了問,你多大了? 多大了,一萬零兩百歲? 可面前的是人類,又不能暴露,紀樂想想說:我我二十歲了。 直奔三十的蘇諾女士心臟重傷,很快又恢復,斟酌的聊:二十歲,那你還在上學吧?在哪里讀書?附近的學校嗎? 上學? 又是新名詞,紀樂搖搖頭,如實說:我沒有上學呀。 蘇諾啞然,打量起面前的小孩,年紀輕輕就輟學,原來還真是個小花瓶? 不會是齊望天手底下的小明星吧? 那你是哪家的孩子,我是本市長大的,但好像也沒聽說過紀家,是外省嗎? 沒有呀,我沒有家人啦。 蘇諾頓住,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紀樂反而覺得奇怪,為什么突然道歉呢? 蘇諾盯著他手指翻動著玩悠悠球,又說:那你現在有做什么工作嗎? 紀樂藏著小心思,才不會叫人知道賣瓶子能致富的笑瞇瞇,立刻搖頭:沒有呀。 蘇諾心底涌起一個不太好的猜測,玩笑般的問:那你要怎么生活? 秦意養我呀。 你們,是在一起了嗎? 紀樂想想,點點頭道:我們住在一起的。 蘇諾心臟絞痛,悄悄做了幾個深呼吸。 悠悠球發出刷刷的聲音,那線轉的發燙,回到手心的時候打了他一下,紀樂立刻齜牙咧嘴的喊疼,蘇諾叫他攤開手,看到手心的紅印,嘆口氣,心道真是個小嬌氣包。 探出紀樂就是個純粹的草包美人,叫她更覺得不甘心了。 沒道理只憑著一張臉她就輸了呀? 蘇諾心情低落,轉身找個理由離開了,而留在屋里的紀樂放下了悠悠球,開始思考學校的事。 他跑到外面拽住陳秘書,認真問:你知道哪里有學校嗎? 陳秘書剛剛忙過,正點了飲料休息,順手遞給他一杯奶茶:學校?附近就有個大學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