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oveYou,IKillYou(5)
今天是周六,每個周六,我都會到“小美”家寫作業。 叔叔沒有讓我用周末去打工,我很感激他。 我見過米露在商場的咖啡店打工,忙忙碌碌的像只找不到蟻后的螞蟻。我不喜歡。 今天是周六,我要去見醫生。 醫生知道我喜歡寫殺人的故事: 尖錐插進眼眶;細線劃過脖頸;玻璃吞入喉中。 你聽,每一道扭曲的靈魂都有韻律,破碎的身體哼出的音符和一道數學公式、一首詩沒有什么不同。 我喜歡像寫散文一樣,把殘破的靈魂描摹下來。 醫生說我很有才華,應該當個作家。 笨蛋才當作家。 聰明人都去華爾街。 故事都是真的,但大家說它們是假的;貨幣明明是假的,大家卻那么相信它們。 醫生聽了只是笑,不知道是笑我,還是笑他自己。 等候室里還放著叁年前的雜志:二十九歲天才對沖交易員辭職歸國,投身心理學領域研究。 配圖是華爾街的路標,長方形的黑色金屬片立在細細的柱子上。旁邊的牌子上寫著“Broadway”,百老匯。 那篇文章大概是花錢買的。記者鼓吹了一通理想的重要,在最后介紹了這所新開的診所。 所謂的追求理想,不過是膩味了掌控冷冰冰的虛擬數字,轉而想要玩弄溫熱的人心罷了。 挖出來太危險,所以選擇窺探。 “新式催眠療法”,“斯坦福海歸心理學博士”。診所一開張就生意臨門。 第一次見到醫生是在小河邊的那個公園。 我和小白在玩,他坐在我慣常坐的長椅上,用和我一樣的角度看著河面。 波光粼粼,什么也看不見。 我抱著小白,看醫生一件件脫了衣服,躍入水中。 我從散落的衣褲中找到他的錢包,里面有幾張100面值的美金。 醫生濕淋淋地上岸: “下面有幾條死魚?!?/br> “我里面流著魚的血呢?!?/br> “想學催眠嗎?” 他的身體在陽光下有些瘦弱,但不單薄。 他走過來,抱著我。隔著衣服,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那是寒潮來襲的第一天,他留下的傷口見血,有刺骨的冷意。 現在已是盛夏。 今天我問他:“被快感cao控,使自己的身體僅僅成為享樂的工具,難道不是件丟臉的事情嗎?” 就和只為了生孩子而嫁人一樣丟臉。 醫生不同意:“那是因為快感不夠極致,極致的快感強過最好的海洛因?!?/br> 他的指頭像蛇一樣伸進來。 我該付學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