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所以,羅明哲此舉大致可以判定為給趙平生介紹對象。當然苗紅能突破重重選拔進入重案大隊,老爺子的法眼肯定不會錯,如此優秀的姑娘,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對不對?可著隊上看,也就趙平生這個博士學歷、在一線拼搏多年經驗豐富且未婚未育的黃金單身漢合適了。 陳飛是有點酸,就是沒鬧明白自己到底是在酸師父偏心眼兒,還是酸老趙同志要走桃花運了。 眼瞅著陳飛沒搭理自己的意思,趙平生尷尬的拍去褲子上掉的餅干渣,猶豫片刻拿過桌上的鑰匙揣進褲兜里。起身正要走,忽聽陳飛說:哦對,洗臉池下水堵了,你記得通通。 嗯。 客廳那燈,燈泡憋了一個,樓下超市要還開著幫我帶一個換上。 好。 洗衣機里好像還有衣服,你轉完記得給晾上。 成。 還有,廚房推拉門那金屬框翹起來一塊,推不動了,你回頭給敲 你還讓不讓我睡覺了? 轉頭打斷陳飛,趙平生忽覺心酸。他溜溜累一天了,又是跑案子又得跟領導面前陪笑臉,說好去接他結果被放鴿子還拐了趟反扒大隊,眼下是身心俱疲?;貋黻愶w沒個好臉也就罷了,說話陰陽怪氣,借個屋子睡覺還特么理所當然的使喚。他再能忍,至少眼下這一刻是忍無可忍了 我不去了行不行! 說著他把鑰匙掏出來往桌上一甩。嗙當!鑰匙跳起來摔到一臉錯愕的陳飛腳邊。 空氣一時尷尬到凝固,僵持了幾秒,陳飛彎腰撿起鑰匙,擱手里捏著,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隊上同事之間相處久了就跟兄弟一樣,親的時候是真親,杠起來也會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急赤白臉,但他沒見過趙平生因為工作以外的事和自己炸毛哦,也不是完全沒有過,他跟羅衛東喝完大酒之后就能看見趙平生的驢臉了。 付立新正好進屋,看這倆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彼此間的氣氛跟灌了水泥似的,扯扯嘴角打破沉默:誒我說,你倆也太愛崗敬業了吧,幾點了還不回家?要不干脆把我夜班替了吧。 美得你!我睡覺去了。陳飛拿著記錄本起身,路過趙平生身邊的時候,硬把家門鑰匙塞進人手里。 付立新偏頭看看陳飛倉促離去的背影,又看看垂眼瞪地板、捏鑰匙捏得指骨節發白的趙平生,輕笑道:行了別跟陳飛置氣了,就他那脾氣你還不知道,跟臺風似的,說刮就刮。 我不是跟他我嗨! 眼下趙平生便是滿身有嘴都說不出來內心的苦楚我特么是跟自己置氣呢!賤不賤?剛還沖人硬氣嚷嚷,現在滿腦子轉的都是人家客廳燈泡是多少瓦的! TBC 作者有話要說:老趙:我特么就是賤骨頭 感謝訂閱,歡迎嘮嗑~ 感謝在20210420 20:30:59~20210422 04:27: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澄水晶、清水河畔卿卿、坐看云起時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3 40瓶;澎澎媽 30瓶;清水河畔卿卿 20瓶;米豆 10瓶;XuannieS 5瓶;一團軟萌的被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二十五章 就算不和趙平生鬧別扭, 陳飛這一宿覺也沒撈著踏實覺睡。凌晨兩點多通報上來一起案子,付立新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進休息室給他薅起來一起出警。強/jian案, 但強/jian犯沒得手,有一大半夜閑的沒事出來遛彎的大爺聽見了呼救聲,趕在姑娘被糟蹋之前嚇跑了那家伙, 隨即報了警。 最先到現場的是東湖分局的, 隊長唐奎聽受害者口供時發現和之前另一個分局通報的強/jian案手段類似, 有嫌疑人跨區連續作案的可能,立馬上報了重案大隊。為什么說手段類似呢?之前那起案子, 嫌疑人把女孩的內褲脫下來套自己臉上來著,這一起通過受害者的描述,確認那孫子也這么干來著。另外還有一個相同點, 那就是嫌疑人用來脅迫受害者屈從的武器一把藍灰相間的蝴/蝶刀。 事發地位于一片待拆遷老住宅樓區域,里面的住戶都搬空了,窗玻璃碎的所剩無幾,窗口黑洞洞的凝視夜幕。受害人租住在離此地大約一站地的居民樓里, 之所以半夜三更摸黑走小路, 是因為出租司機還要送她的另一位同伴回家,她在路口便下車了。這姑娘一看就是剛去夜場玩回來的,妝容隆重,身上還有點煙味和酒氣。但她沒醉,接受詢問時思路清晰, 就是給嚇著了,渾身直抖, 說話哆哆嗦嗦的。 唐奎從后備箱里翻出件外套給瑟瑟發抖的姑娘裹上腿,天兒不冷, 但這姑娘穿的有點暴露,坐車后座上,裙子往上跑的都快露內褲了。上一個被襲擊的受害者也是穿著暴露,基于這一共同點來判斷,嫌疑人偏好明顯,目標是那些看起來很風sao的女人。 穿什么樣的衣服是女孩子自己的權利,盡管暴露的衣著確實會刺激男人的X欲,但只有畜生才會罔顧道德,強取豪奪。有的女孩子在遭受到侵害后選擇沉默,不報警,正是因為強/jian案中常見的受害者有罪論加諸于她們身上的傷害,遠比罪犯本身的行為更惡毒。 陳飛和付立新聽完唐奎的分析,表示認同。這類案子比較難搞,通常來說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較小,排查受害者的社會關系沒多大用,先前那起案子出了好幾個月了都還沒破。而且跨區作案了,說明嫌疑人的活動區域很大,知道在哪下手不會被人發現。 再者,這類案子的犯罪手段可能會在下一次犯案時升級,從單純的強/jian轉變為jian殺。上一個受害者被施暴過程中一聲沒敢吭,但這一起不一樣,受害者在利刃的脅迫下依然大聲呼喊引來路人,下一次再碰上這樣的,很難說會不會讓嫌疑人起殺心。 不能說保持沉默任由壞人施暴、還是大聲呼救尋求幫助到底哪一個選擇是正確的,一般來說遇到這種事情,他們安慰受害者時都會說:你活下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活下來,比什么都重要。 。御嚴御嚴。 根據以往的經驗,陳飛考慮在上一起案子和這一起案子長達數月的跨度間,應該還有受害者,只是沒去報案,或者,報了又撤了。性/沖動難以壓抑,尤其是有病態偏好的把女孩子穿的內褲套腦袋上實施犯罪,這號人得一次手能老實好幾個月?可能性不大。 行,我安排人手去串各派出所的未立案記錄。 唐奎瞇眼呼出口煙,遠遠瞧著縮在女警懷里哭泣的女孩子,惋惜搖頭。每次遇到這種案子,他都慶幸自己家的是個臭小子,用不著擔這份兒心。然而不cao這份心,別的一樣得cao,干這行得罪的人太多,老怕兒子被人綁了害了,要不就是被居心叵測的人引入歧途。早些年他在緝毒那邊干的時候,親手抓過某分局長家的孩子。 掛上給羅明哲匯報情況的電話,陳飛接過唐奎遞來的煙,低頭點上,說:師父的意思是,既然跨區連續作案,那就成立個專案組吧,市局牽頭,還是你們東湖分局主調,回頭把立新擱你們這,同步消息。 怎么又是我???付立新不滿皺眉,雖然說我是一塊磚,哪有需要往哪搬,可不能逮著我一人使喚吧?怎么不派曹兒來??? 人家得回家伺候閨女! 路燈之下,陳飛虎眼一瞪,副隊長那勁兒一下就拿上了。自打曹翰群的媳婦因病去世,隊上人可憐他閨女小小年紀沒了媽,事兒能少給他派就少給他派,出差或者參加專案組這種回不了家的活兒也不給他安排。 那員外呢?他不用伺候孩子呀。 他還得帶徒弟呢。 眼瞧著唐奎別過頭去,付立新不言聲了。說多了顯得自己干工作挑三揀四,招人笑話。雖然他也有老婆孩子爹媽得顧,但號稱羅明哲手底下四大天王的陳曹趙付里,數他歲數最小,家庭結構又最完整,可不得什么活兒都得他往上頂么。 立新,來東湖分局可比市局舒坦,我們那的食堂按菜系分窗口,再說玉光也念叨你好久了,等著跟你一起喝大酒呢。 唐奎出言打圓場。他是典型的那種又會干工作又擅長處理人際關系的主,老隊長卸任之前,上層全票通過對他的接任安排。別看人是在分局,行政級別可比在市局干了二十年的陳飛還高。認識他的人都說,照這樣按部就班的提拔下去,穿上白襯衫是早晚的事兒。 聽唐奎提起史玉光,陳飛左右看看,問:誒對了,史大頭怎么沒來? 史玉光是副隊,按理說隊長大半夜都吭吭哧哧的爬起來出現場了,副隊沒有不出現的道理。史大頭這外號不是陳飛給起的,而是史玉光同志的親師父,說史玉光頭鐵,什么硬碴子都敢往上撞,可叫史鐵頭不好聽,就叫大頭。 玉光最近身體不太好,給放他幾天假養養。 唐奎皺眉笑笑。有些話不好說給外人聽,實際情況是,史玉光最近光榮的加入了綠帽俱樂部,正在跟媳婦鬧離婚。孩子女方不要,財產可數的清清楚楚,兩邊親戚打的跟熱窯似的。這種情況讓他辦案子,心神不定的容易犯錯,不如等處理好了再工作。 那可得注意,別回頭過勞了。陳飛點點頭,又掃了眼受害者坐的車,擲下煙頭踩滅,行,我先回去了,白天還得查案子,那個立新,你受累啊。 拍拍付立新的胳膊,他和唐奎點了下頭,轉身朝停車的地方走去。微涼的夜風吹進車窗,拂在臉上,清爽宜人,驀地,腦子里那些繁雜的思緒清明了幾許。開出兩個路口,他一打輪,奔家的方向而去。 趙平生睡得正沉,被陳飛敲起來開門,一臉的不爽,但什么也沒說,開完門就回屋接著睡去了。 陳飛進屋轉悠了一圈,發現洗臉池下水通了、衣服洗完晾了、客廳燈泡換了、廚房門推拉自如了、地板都給拖的光可鑒人,不禁打心底涌起絲愧疚。確實,這些事情輪不著他使喚趙平生,人趙平生不欠他的,他去人家家里蹭宵夜蹭床,從來沒說幫著干過一丁點的家務活??蛇@么多年了,他仿佛習慣了對方的照顧,把一切都當成理所當然,卻未曾想過對方本可以不去理會這些瑣碎的日常小事。 推開小臥室的門,他看趙平生面朝墻背沖門躺在單人床上,默默的嘆嘆了口氣,沒去打擾對方寶貴的睡眠時間?;乜蛷d關上燈,他合衣躺在沙發上,聽著掛鐘秒表滴滴答答的響動,疲憊卻放松的閉上了眼。 這就算和好了,無需言語。他回了家,用行動表示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吉的親爹干爹都出來了,HIAHIAHIA 對不起我短,這幾天干了將近兩萬字,有點萎~ 周日上夾子,由于我是個死撲街,發新章節會拽排名,所以停一天,周一繼續更新~ 感謝支持,歡迎嘮嗑~ 感謝在20210422 04:27:09~20210423 16:14: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坐看云起時 2個;獼猴桃糖糖、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城南舊事 50瓶;wang、吃rou小肥宅 20瓶;魚兒、無言西、淡淡的開心 10瓶;你從天而降的你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二十六章 陳飛睡醒一覺起來, 小臥室里已經空蕩蕩的了,趙平生起的早,沒打招呼便走了。茶幾上留了個字條, 告訴他廚房蒸鍋里有紫菜卷,昨晚剩下的宵夜,讓他睡醒了趁熱吃。 并不意外自己沒被趙平生起床之后洗漱熱飯的動靜弄醒, 陳飛看著浴室鏡子里映出的血絲未退的眼, 擰開龍頭, 一潑冷水拍到臉上。就是這么踏實,但這種踏實只有睡在自己或者趙平生家里時才有。出差住外面, 半夜門口過個人他都能睜眼。 扔在茶幾上的手機突兀乍響,陳飛拽過毛巾抹著臉接起電話,曹翰群打來的, 問他是局里碰面一起走還是各自去模特公司。猶豫了幾秒,他回答說去模特公司見?,F在回單位正趕上趙平生接新徒弟,他不樂意瞧。說到底還是自私了,他承認, 有了徒弟, 趙平生不大可能再像以前一樣由著他使喚。雖然說不管是他還是趙平生都沒少帶過新人,可這回不一樣,這回是個姑娘,姑娘事兒多,總不能一天到晚帶著和他們一幫大老爺們瞎混。 事實上如果陳飛真回辦公室去見一見苗紅, 就會發現自己多慮了。這位素顏朝天的美人胚子來報道時拎了個旅行袋,里面裝著簡單的日用品和換洗衣服, 完全做好了領導讓住車上都沒問題的準備。實話實說,趙平生很滿意自己的新徒弟, 他在這位干練英氣的年輕女警身上看不出丁點嬌氣之感,之前為帶女徒弟而生的擔憂一掃而光。 不過帶苗紅去其他辦公室打招呼混臉熟的時候,眾多老中青年光棍的嫉妒視線有點扎后背。 回到辦公室里,趙平生一邊幫苗紅整理辦公桌一邊聊家常:你一東北姑娘,怎么想著到南方上學來了? 我喜歡大海。苗紅坦然作答,腦后的馬尾隨著手上的動作柔滑晃動。 有兄弟姐妹么? 一哥一姐,我是老幺。 離家好幾千里地,父母舍得? 我打小被過繼給我三叔了,十二歲才接回去,我爸在部隊,一年回不了幾次家,我媽工作忙也不怎么管我,出來念書四年沒回過家,工作之后更沒空回去,早就習慣了。 難怪你性格這么獨立。 趙平生由衷稱贊。苗紅眼睛一彎,靦腆而笑。莫名的,氣氛有些微妙,平日里亂哄哄的辦公室眼下安靜得跟沒人一樣,實際上周圍有好幾雙眼睛不時瞄向他們師徒二人。苗紅沒來之前大家還沒覺得怎么樣,等見著真人,皆感震撼,一個個看趙平生的眼神都飽含期待八卦的意味。一共進仨女警,另外兩位的師父卻沒這待遇,主要人家都結婚了,而趙平生一光棍帶漂亮女徒弟,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師父,那兩張桌子是誰的???苗紅看向旁邊的空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