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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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的人鞠了躬一個個冷漠又無情的離去, 只有何英一個人滿是愧疚的蹲在墓碑前,低頭懺悔。 她抱著墓碑哭了好久,直到雙腿酸麻, 才慢吞吞的站了起來。站起來的那一刻, 她整個人都有些眩暈。 何英穩了穩,走出墓園,一瞬間涌上來很多個舉著話筒和聲麥的記者, 她差點摔倒。 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竟然找到墓園來了。何英躲躲藏藏那么久, 不僅沒有躲過,還白白擾了姥姥的清靜。 可記者似乎并不在乎, 舉著話筒, 一臉正義的問。 你真的是同性戀嗎? 你這是公開出柜了嗎? 能跟大家說說你為什么走向了同性這條路呢? 你對自己的性取向有感到自卑和不安嗎? 你姥姥生病的時候, 你在當街與情人熱吻,不覺得愧疚嗎? 你覺得你姥姥是不是你氣死的呢? 你姥姥去世,你難過嗎? 何英木著臉一言不發, 在記者的推搡著往前走,再聽到這句話時,突然一臉陰沉的瞪向出聲的那位記者:關你屁事。 她眼窩深陷,眼底布滿了紅血絲,眼下兩片青黑。記者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但見何英并沒有再說什么,逞強著說道:你作為公眾人物,就不能隱瞞觀眾,而且你你氣死你姥姥,欺瞞大眾性取向,變態還不孝 何英一言不發的瞪著她,無神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記者身上,記者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是焦點,這讓她有些害怕,她忙拉扯身邊的同行:你們說是不是,她姥姥 啪 何英怒不可遏,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伸手給了記者一個耳光。 記者愣了一瞬,也開始還手,口中還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明星打人了 一堆人拉拉扯扯從墓園拉扯到路邊,引來了一堆逛街買菜的大媽們。得知發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便嘖嘖的評頭論足。 女同性戀是病吧,這是發病了胡亂打人啊。 哎呦呦,年紀輕輕得什么病不好,得這種怪病哦 哎,聽說她姥姥就是被她氣死的。 大媽們湊熱鬧,何英和記者們還扭成一團,無意間中傷了這些一直朝前擠的大媽們,她們手中的菜葉子、番茄、雞蛋全都招呼在了何英的身上。 紅的黃的黏糊糊的液體,混雜著從何英的頭頂上滴下來,順著眼皮滑落了下來,她眼睛看向鏡頭,狼狽又倔強。 視頻在一片混亂中戛然而止。 謝冉冉握著手機的指尖發白,咯咯作響,似乎要生生的將手機捏碎。 下一秒,砰的一聲。 謝冉冉將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對蕭云臻和安淮說道:我要去找阿英,我得去找阿英。 她反復重復著這句話,手指握緊又松開。 我跟你一起去。蕭云臻說道,她很擔心何英。 安淮站起來,看著她倆:我呢? 蕭云臻的戲份已經拍了大半,剩下的大部分是安淮單獨的鏡頭,蕭云臻沒讓安淮跟她們一起去,讓安淮跟著趙安易繼續把《錯吻》拍完。 謝冉冉跟蕭云臻一起來何英的家里,開門的正是何英的mama,低低的馬尾辮耷拉在腦后,眼角的細紋溝溝壑壑,比上次蕭云臻見她蒼老了很多。 她認出謝冉冉了,這個拖著自己女兒入地獄的人。 阿姨謝冉冉張了張嘴,忐忑的開口喊道。 何英mama沒有給她多說的機會,瞪她一眼,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謝冉冉和蕭云臻被關在了門后。 兩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聽見何英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是誰? 聲音極度虛弱且疲憊。 小的幾乎聽不見,但謝冉冉還是一瞬間就捕捉到了。她整個人都趴在門上,用力的拍門喊道:阿英!阿英!是我!阿英是我!快開門讓我看看你! 腳步聲逐漸靠近,像是腳抬不起鞋拖著地走的一樣,聲音嚓嚓嚓的磨耳。 老公,你終于來了。 何英也靠在了門板上,身體軟軟的,整個人有氣無力的樣子,說話也像是從嘆氣聲里穿出來似的。 阿英,老公來了,你快開開門,讓老公看看你好不好,老公心疼死了。謝冉冉聽見何英近在咫尺的聲音后,像只順了毛的獅子,雙手扒在門上,耳朵緊緊的貼著,來回的找地方,想更清楚一點的聽到何英的聲音。 好。何英靠在門板上笑了笑,伸手要去抓門把。 何英mama一聽見聲音,迅速跑了過來,一把扯過何英,把何英摔了個踉蹌。 你快滾吧,滾的越遠越好,你已經害我們沒了一條人命,還想再害我女兒嗎?我不會讓我女兒再見你的。何英mama沖著門后嚷嚷,轉身扯著何英,將人丟進臥室里,咔噠一聲,臥室門被反鎖了。 整個過程,何英就是只提線木偶,軟趴趴的身子被mama丟來扔去,她很想反抗,也很想去開門跟謝冉冉見面,可她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她提不起勁。 跟記者打架那天,好像把這輩子所有的力氣都用光了一樣。 《錯吻》這邊安淮再也安靜不下心來去拍戲,在戲里總是出神,她不是一個會用技巧的人,可是她掛念蕭云臻,心里頭就亂了。 好在這幾段戲,并不需要安淮多么強烈的情緒。 林星然終于查詢到了跟許令曦對應的那個地方,便一個山洞一個山洞的去試。那首《春水瑤》被她來來回回一遍又一遍的唱著,但都沒有回音。 但她依然沒有放棄,她把目光又投向了物理學。她去請教物理學學長,懂了四維空間的念頭,也就是說林星然找對了地方,但可能因為磁場環境的原因,導致兩人的空間關系并沒有得到連接。 只有在分子因外力扭轉分裂產生空間變形,才有可能實現不同緯度的空間跨越。 林星然試了很多種方法,電磁感應,電擊實驗等等,她通通實驗了一遍。直到又一次林星然意外在日食之日,通過電磁感應懸架,聽到了許令曦的聲音。 還是那首初見時的《春水瑤》。 許令曦在最后并沒有選擇輕生,她還是想聽到林星然的聲音,所以她嫁去西南,憑借著手段和權威,為自己爭取到了最大的權利,去每一個山洞里尋林星然。 在太陽全部被遮擋住的那一瞬間,林星然面前的洞壁漸漸變得透明,她終于見到了許令曦。 人生第一次見,也是最后一次。 她終于看清了面前的人,羽民國的長公主,她心心念念的情人長得什么樣。杏眼瓊鼻面若桃花,一張小臉藏在厚厚的狐貍領上,溫柔典雅。 許令曦也終于見到了林星然,穿著薄薄外套,扎著馬尾辮,清清爽爽的是她的姑娘,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她揣著手爐,溫柔的看著林星然。 兩人相戀一生,卻只見了這一面。 一面僅僅維持了不到六十秒。 卡 趙安易叫了停。 安淮,你這個狀態不對。趙安易直接解釋說,你眼睛里不應該有悲傷,我想要滿滿的全是欣喜和欣賞。 安淮點點頭,她看完了劇本,知道了全部的結局,知道兩個人終其一生,也就僅僅見了對方這短暫的一面,所以她在表演的時候,眼睛里不自覺的會流露出悲傷來。 可是這個時候的林星然,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還有無限的未來,哪里知道后面的一生是如何過的。 趙安易說的對,安淮知道,她閉了閉眼睛。 如果現在她面前真真實實的是蕭云臻本人,她或許根本就不用醞釀,只要一睜開眼,看著蕭云臻,她就有滿腔裝都裝不下的愛意。 可是如今,她一睜眼,面前是綠油油的綠幕,蕭云臻不在她對面,也不在她身邊。 她眼睛里除了悲傷還有焦躁。 再來一次,安淮對著綠幕還是演不出來。 趙安易沒有為難她,自己穿著蕭云臻的戲服,站在了安淮對面。 你現在把我當作許令曦可以嗎?趙安易說道,看著我來演。 這樣總比對著綠幕演好多了,安淮點點頭。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黑漆漆的眼珠里流光溢彩,盛滿了驚喜。趙安易看著自己的身影在安淮的眼珠里逐漸放大,內心有些砰動。 即便她知道自己此刻是蕭云臻的替身,但她還是被安淮寵愛的眼神吸引到。 這一段視頻,趙安易悄悄從攝影師那里拷了過來,自己珍藏了。 在《錯吻》快要拍完的時候,蕭云臻才慢吞吞來了劇組,她臉色很不好,整個人精神都有點恍惚。 在看到安淮的那一刻,她整個人撲在安淮的懷里,開始大哭。 安淮緊緊抱著她,來不及訴說思念,開口問她: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情? 蕭云臻哭的很大聲,一邊哭一邊說:阿英死了嗚嗚嗚阿英拋下我們了 何英?死了? 第56章 加餐 何英真的死了。 謝冉冉和蕭云臻在何英樓下等了十多天, 沒想到等來的是一具血rou模糊的尸體。 她連阿英最后一面也沒見到。 文藝圈女王的突然隕落,讓網民們猝不及防,他們不去反思自己曾經的言論, 是不是曾經釘死何英的那一根釘, 反而去怪罪何英敢做不敢當, 懦弱脆弱不堅強。 甚至還把矛頭指向了謝冉冉。 很多人都在嘲諷謝冉冉, 如果不是她, 何英還是大熒幕上亮眼的星, 是國內最有望角逐國際影后的人, 是她非要拽著何英當同性戀,還拉著何英去拍百合片。 貓哭耗子假慈悲。 他們都怪她罵她, 何英的父母也恨她,謝冉冉也恨自己,何英的葬禮她也沒資格參加, 都沒能送何英送最后一程。 倒春寒的最后一場雪, 下在了何英下葬那天。 漫天的雪花夾雜著呼嘯的北風,似乎是何英最后的吶喊。卻偏偏吹在謝冉冉的臉上時,不敢再肆掠, 輕輕的將雪花送到謝冉冉的臉頰上。 謝冉冉接著輕輕飄落的雪花, 突然瘋了一般的在街上大喊。 阿英啊 阿英啊, 你怎么就走了呢? 阿英啊,你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阿英啊, 你怎么就食言了呢? 喊著喊著, 她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頭痛哭了起來。 對不起, 阿英 蕭云臻害怕她出什么事兒,一直跟在她身后,替她攔著人攔著車。謝冉冉跪在地上, 她也蹲在了她旁邊。 事情發展成這樣,沒有人預料的到。如果能預料到的話,謝冉冉一定不會去當街親吻何英,甚至在見何英第一面的時候,她就收回目光,再也不看她。 可惜的是,時光不能倒流。 何英去世的第七天,衛視突然在午夜檔播放了何英曾經主演的文藝片,看著屏幕上坐在陽臺上被微風輕撩起長發,沖著鏡頭甜甜的一笑。 粉絲們這才突然間意識到,以后的以后,將再也見不到這個溫柔漂亮的姑娘了。粉絲們悲慟,一邊懷念著何英,一邊責怪自己為什么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偶像。 這一波來自五湖四海的粉絲聚集起來,她們買了何英最喜歡的滿天星,堆滿了她的墓碑。 在墓碑旁邊,蹲著可憐兮兮的謝冉冉。 彼時,蕭云臻已經被謝冉冉攆回去拍戲了。這部留有何英最后影像的片子,她把它托付給了蕭云臻,拜托她好好的完成,她自己實在是沒有精力了。 而蕭云臻雖然擔心謝冉冉,可是她此刻也急需要安淮。 她內心里復雜的情緒,不比謝冉冉少。當何英墜下來的那一刻,她腦中像是被猛的撕裂了一般,震驚、悲慟、且惶恐。 好友的鮮血刺激的她頭疼欲裂,讓她險些招架不住??伤緛聿患笆帐白约旱那榫w,謝冉冉比她更先崩潰,她只能藏起來,去照顧謝冉冉。 可等她撲到安淮懷里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都噴涌而出,她像是個歸家的孩子??奁脑V說著自己的不安與難過。 安淮緊緊抱著蕭云臻,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好不容易消化完這件驚駭的消息,她小聲的問道:那,冉冉呢? 冉冉想,再多陪陪阿英。蕭云臻沉默的回答。 安淮沒有說話,只是把蕭云臻抱的更緊了。 抱著安淮熱乎乎的身體,蕭云臻惶惶不可終日的心才得到了一點點的慰藉。 下了戲之后,幾個人坐電梯回酒店。到了五樓,安淮跨出電梯,蕭云臻卻站在電梯沒有動。 安淮回頭疑惑的問道:臻臻,你怎么不出來? 蕭云臻看著她,卻抬手按了6樓:我,我今天不去你那了。 怎么了?安淮看著她問道。 抬腿就要跨進電梯去,可是電梯門卻突然關上了。安淮正要擠進去,便看見蕭云臻低下了頭,眼睛不再看她。 安淮頓了頓,電梯門關了嚴實,電梯緩緩上升。 直到電梯數字變成了6,安淮才回過神來按了電梯,急匆匆的上了6樓。 趕在蕭云臻關上房門的瞬間,安淮側身一閃擠了進去,把蕭云臻撲了個踉蹌。 臻臻?她抬起蕭云臻的下巴,你怎么了? 蕭云臻倒是沒有回答她,看見房門還敞開著,推開安淮,趕緊把房門緊緊的關上。 剛松一口氣,安淮就扳過她的肩膀,不解的問她:臻臻,你怎么了?告訴我好不好? 語氣懇求,蕭云臻心軟,她眼神閃躲著,說道:淮淮,我們還是收斂一點,不要再跟以前一樣孟浪了,以后公眾場合,咱們倆避著點吧。 安淮臉色瞬間就變了:你怕了? 蕭云臻沒吭聲。 安淮急了:我知道阿英的事情,讓你不安了,可是,我會保護你的 謝冉冉沒有保護何英嗎?提起何英,蕭云臻聲音都在發抖,誰不想要個光明正大,可這是我們能控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