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書迷正在閱讀:隔壁有個么么噠、[火影]我是醫忍我怕誰、永無寧日[無限](穿越)、重生捕不快GL、[綜漫]津島小姐、我靠算卦橫掃豪門(穿越)、巾幗、警告!黑客侵入(穿越)、穿成人魚后我把大佬咬了、[綜漫]娜娜明今天也在被特攻
不行,他要重新做一個窩。 草會被扔掉,他就用別的做,做一個大的。 想到這,聞鳴玉立刻爬了起來,跑到衣柜前,拉開門,里面有他的衣服,也有穆湛的。因為穆湛喜歡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衣服放在一起了,也會沾染上,仿佛熏香。 聞鳴玉看了一眼,然后果斷伸手拿了穆湛的衣服,扔到床上。 兩件當然是不夠的,所以他又來回跑了幾趟,不斷把衣服拿出來,放到床上,宛如一只囤糧的小松鼠。 他忙活個不停,將衣服堆在一起,整理成了一個窩。 做好之后,他低頭看著,終于露出了一絲笑,煩躁淡去不少。 然后,他自己就躺進窩里,蜷縮成一團。 剛才因為跑來跑去,運動過后身體發熱,他的臉自然就變得紅紅粉粉的,連眼尾都泛起了一點紅色,呼出的氣息急促不穩。 但聞鳴玉感覺很滿足,手握著放在胸前,被熟悉的信息素包圍著,鼻子微動,就能聞到烈酒香氣。這個窩柔軟又安全,他很喜歡。 他閉上眼睛。 放松下來之后,身體就涌出了幾分困意,讓他想睡一覺。 和同窗一起去酒樓的時候,桌上葉煦問他為什么不喝酒。 其實,真正的原因不是酒量差。 他確實容易醉,但喝兩口品嘗一下總沒問題的,以他的饞嘴來說,應該會喝才對。但不知怎么的,他覺得自己不能喝。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這動作太過自然,條件反射到他甚至沒發現自己做了什么。 沒過一會,他半瞇著眼,縮在由穆湛的衣服圍起來的窩里,慢慢睡著過去。睡著了,手也還是搭在肚子上。 而此時,穆湛正在回太極殿的路上。 面無表情,臉色冷沉。 跟在他身后的宮人,皆噤聲惶恐,安靜得仿佛不存在。 圣上發怒,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于聞公子。但這次似乎圣上是因為聞公子惱怒?可他們感覺,圣上一定會被聞公子哄好的。 只要見到聞公子就好了。 他們都這么想著,恨不得到太極殿的路能一下縮短,立刻到達。 只是他們怎么都沒想到,聞鳴玉根本不用哄,因為穆湛一踏進殿門,走進去,就被別的事情攥住了所有心神,根本顧不上前面不悅的小事。 聞鳴玉和同窗出去,穆湛是知道的。 因為聞鳴玉在出國子監前,讓人去跟穆湛說了一聲。 但當時,穆湛在議事殿和大臣商議政事,宮人怎么敢打擾。所以等他忙完,宮人來稟告的時候,聞鳴玉早就已經出去吃了,甚至都吃完回宮了。 穆湛聽到這事,瞬間變了臉色。說到底,心里還是放不下聞鳴玉逃跑的事,第一反應就是覺得他又想跑。 但如果要跑,又何必特意讓人來說一聲,這根本不合理。 理智是清楚的,但穆湛還是控制不住慌了一瞬。要真正見到人了,才能放松下來。 于是,他立刻回太極殿。 踏進殿門,視線一下掃過,找著那個身影。 內室傳來濃郁的果香甜氣,穆湛大步走去,看到了蜷縮在床上的人,身下還奇怪地堆著很多衣裳,正在睡覺。 看到人在,穆湛懸著的心終于放松下來。 這時,床上睡著的聞鳴玉似聞到他的氣息,睜眼醒來,但還沒徹底清醒,雙眼朦朧,頭發也睡得有點亂,翹起呆毛,臉頰透著淡淡的粉色。 他撐著衣服堆,爬了起來。 穆湛這時看出來了,那些衣服都是他的。但聞鳴玉為什么要拿他的衣服堆在身下睡覺,那緊密包圍的樣子,好像聞鳴玉沒有他就睡不著,必須得抱著他的東西才行。 穆湛喉頭微滾,心里驀地涌起一種無法形容的感受。 聞鳴玉爬到床邊下來,踩在地上,身上衣服睡得有些亂,衣襟微敞,露出漂亮的鎖骨,衣擺也皺了,下面是纖細白皙的小腿,腳上的白襪一長一短,松松地堆在腳踝。 他看到穆湛,眼睛就一亮,像是要撲進他懷里。 穆湛看見,也下意識想伸手去接。 但聞鳴玉動作一頓,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手抬起來,輕輕地放在肚子上,看著穆湛,表情有些茫然無措,低聲說。 我好像有了。 穆湛瞬間僵住。 作者有話要說: 哎嘿~ 穆湛:氣炸了.jpg 第48章 是誰? 穆湛很少會有這種情緒。 他被傳是個陰晴不定暴戾恣睢的暴君,確實有些依據,他也知道自己有時會控制不住地暴躁發怒。但很多時候,他是面無表情,對什么都不在意的冷漠。 而現在,他聽到聞鳴玉說出來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有種明明聽清了聞鳴玉在說什么,卻無法理解的震驚迷茫,臉上一貫的冷淡都像是出現了裂痕。 有了?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如果只是這句話,穆湛還可以理解為他在外面買了什么東西回來,可他清楚看到聞鳴玉在摸肚子,肚子還有點鼓。 穆湛直勾勾地盯著聞鳴玉的肚子,眼神暗沉陰森。 或許別人聽到說有了,會是喜悅激動,但這放在穆湛身上,完全不同。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孩子,而且他根本就沒有和聞鳴玉 穆湛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極其恐怖,信息素幾近暴走,宛如黑浪席卷翻滾,迅速占據了整座宮殿。即便是站在外面的宮人,都感覺到背后一涼。 而離穆湛最近的聞鳴玉,兩腿一軟,半邊身都麻了,根本站不穩,直接跌回到床上,所幸上面墊著軟褥還有穆湛的衣服,十分柔軟,摔下去也不會疼。 是誰?穆湛的聲音仿佛裹著冰霜。 聞鳴玉眨巴著眼,被剛才的烈酒味急劇沖來,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像是喝了酒,反應遲鈍,呆愣愣地看著穆湛,說不出話來。再襯著剛才睡覺蹭亂的衣裳,衣襟敞開,一頭墨發散亂,幾縷黏在頸側,露出的皮膚白得晃眼,臉紅紅粉粉的,怎么看都像是剛被欺負過似的。 穆湛怒火中燒,和平時燒的火完全不同,透著殺意。 到底是誰! 穆湛氣得發抖,眼神像是要把聞鳴玉生吞了。 但這時,他腦子里忽然閃過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般來說,他不可能這么蠢沒有理智,連如此明顯的事情都忘了,但剛才那怒火像是被潑了油,燒得極旺,魔怔了似的。 你是男子,怎么可能懷有身孕。 穆湛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咬牙切齒道。 聞鳴玉緩過來一些,解釋說:可我又不是普通人。 他的意思是,他是Omega,和古代認知里的男女不一樣。在未來,男人懷孕很正常。 但在不知道ABO的穆湛聽來,想到的卻是類似妖怪的異聞,聞鳴玉都可以變成兔子,那能懷孕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意識到這個可能性后,穆湛臉色更黑,殺意更是一瞬間暴漲。 穆湛勉強維持住僅剩的理智,你怎么知道自己就是有了? 聞鳴玉頓住,思索一秒,果斷說:我感覺有。 手還放在肚子上摸了摸,好似里面真的正在孕育一個小寶寶。 穆湛聽到這回答,心情還是很糟糕,但勉強有了點松動。聞鳴玉說的只是感覺,一點都不確切,說不定根本就沒有。 穆湛抬高了聲音,冷冷地命令:宣御醫! 門外的宮人立即恭敬應下,慌忙就按照吩咐辦事。他們都聽出來了,圣上的語氣極差,心情甚至比進殿前還要糟糕。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見了聞公子,不是應該緩和好轉,就和以前一樣嗎? 宮人們忐忑著,等著御醫過來,心中祈盼御醫能帶來好消息,讓圣上別發怒了。但他們不知道,這時候的好消息反倒未必是好事。 沒過多久,御醫就一路奔來,大冬天的,竟急得額頭都冒了一層薄汗,氣喘吁吁,生怕晚了讓圣上等得不耐,更怕耽誤了病情。 御醫連忙入殿,恭敬行禮,微臣參見圣上。 穆湛直接打斷,快給他把脈。 御醫愣了一下,朝聞鳴玉看過去,沒想到竟是這位聞公子病了。不是圣上,卻一點都沒讓御醫松口氣,反倒更緊張惶恐了。他可沒忘記之前聞公子病重,圣上大怒,差點斬殺多名御醫的事。若是早知道是這位,打死他也不一個人來,肯定要多叫些同僚,人多至少方法多。 可千萬別像上次那樣病重。 御醫心中祈禱著,看向聞鳴玉時,已經默默觀察起來,面色紅潤,雙眼有神,精神氣也不錯,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啊。 他有些疑惑,但圣上都命他過來,當然就要細致診斷一番。 手指搭在聞鳴玉的手腕上,一邊診脈,一邊問聞鳴玉一些問題,看有什么異常。 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 這很顯然是滑脈。 可聞鳴玉又沒有這個脈象該有的病癥,反倒是說最近食量大增,嗜睡,肚子鼓脹 御醫不禁瞪大了雙眼,若這是一位女子,他定要診斷為妊娠了,可聞公子是個男子。 御醫頓覺喉嚨發干,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既有些發現罕見病例的興奮,又煩惱于怎么向圣上稟報。喜脈,這算是好事吧?可圣上能接受男子有孕嗎? 他正躊躇時,突然傳來一道冰冷森然的聲音,有結果了吧? 御醫嚇了一跳,連忙老實說出心中想法,聞公子身體無礙,乃滑脈,脈象雖與常人有些許不同,但依微臣看,應當是 他話還沒說完,穆湛的視線就變得極其可怕,滲人的威壓讓他噤聲,慌忙跪地,圣上息怒。 你讓孤如何不怒,一個男子,懷有身孕,你是在愚弄孤嗎? 御醫恐慌道:微臣不敢,男子有孕確實不同尋常,很是罕見,但并非沒有,醫書上亦有記載,千真萬確,微臣絕無欺君之意。 穆湛聽了這話,怒意絲毫不減,甚至氣壓更低了,你不如跟孤說,他中了毒,才出現這些癥狀。 微臣確實診出了滑脈,聞公子很健康,腹中胎兒亦是,此乃皇嗣,微臣豈敢胡說,微臣真心實意地恭喜圣上,替圣上感到高興。 他以為圣上是不信男子有孕之事,連忙保證,還堅定說父子健康,試圖讓圣上相信,卻沒想到,自己每一個字都在踩雷。 穆湛渾身僵硬,連冷笑都笑不出來。若真是皇嗣就算了,但他和聞鳴玉之間根本還沒有做到那程度,怎么可能懷上。 懷孕一事要是真的,那就只能說明孩子是別人的。 穆湛簡直氣瘋了! 滾!給孤滾出去! 穆湛勃然大怒,揮袖將御醫趕了出去,然后大步走到偏殿,把東西都給砸了,許多珍貴精美的瓷器,亂七八糟地碎了一地。 巨大的聲響動靜,驚得宮人們一哆嗦,恐懼不已。哪怕是以前,都很少見到圣上氣成這樣,像是完全失了理智,化為一只悲憤至極的野獸。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遠遠躲著,但一個身影快步靠近,沒有任何猶豫。 聞鳴玉跑了過去,皺著眉,臉上是明顯的擔憂,握住了穆湛的手,溫聲問:你怎么了? 穆湛雙目赤紅,猛地轉頭看向聞鳴玉,視線忍不住又下移,落到了他的肚子上。 穆湛想伸手揮開他,讓他滾,但嘴唇動了動,卻又說不出口,像是怕這一推,就把人推到了孩子的另一個爹那里。 聞鳴玉為什么要跑?是不是就為了那個人?他其實一點都不想留在自己身邊? 穆湛腦子嗡嗡作響,一團亂,暴躁又郁悶,仿若籠中困獸。 半晌。 穆湛伸手,緊緊捉住了聞鳴玉的手,抓得很緊,像是怕手一松,人就會不見了。 他已經有了決定。不管這樣,他是絕對不會放聞鳴玉走的,殺了那個人就好了。 那個人是誰?穆湛赤紅如血的雙眼,緊鎖著聞鳴玉。 但聞鳴玉很茫然:誰? 孩子的爹。 聞鳴玉毫不猶豫說:我啊。 穆湛以為他是想維護那個人,臉色更沉,咬牙說:難道你還能自己一個人弄出個孩子來? 那當然不可能。他又不是自花授粉無性繁殖的生物。 聞鳴玉搖頭,怎么可能。 那孩子的另外一個爹是誰? 穆湛偏執地要個答案,要知道那人是誰,立刻派人去殺了。 卻在下一秒,聞鳴玉仰頭直直地看著他,雙眼清澈認真,沒有任何猶豫,十分坦然說:你啊。 穆湛愣住,腦子空白了幾秒。他甚至下意識回憶,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他們其實已經做過了。但不管他怎么想,那些畫面里,都沒有他想要的。 不可能。 聞鳴玉在騙他? 但怎么看,那眼神表情都做不得假,如果聞鳴玉撒謊,他也看得出來。所以聞鳴玉是真心這么覺得的。 穆湛深深蹙眉,難得有些混亂。 孩子總不可能憑空冒出來,另一個爹不是他,必然就有別人,而聞鳴玉卻不知情,誤會是他的。 思索一會,穆湛不得不懷疑,聞鳴玉當時是被下藥了所以一無所知。 既然都這樣了,不如順勢瞞下去,讓聞鳴玉真以為是這樣,這個孩子就是他的。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事實就更讓人惱怒。他一定要找到那個人,將其千刀萬剮,讓他長久地活著,日日遭受酷刑折磨,生不如死。 穆湛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把聞鳴玉摟進懷里,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果香甜氣,沉聲說:對,孤就是孩子的爹。 聞鳴玉也伸手,環抱住他。 穆湛胸口劇烈起伏,長長的眼睫垂下,遮掩住眼底偏執可怕的情緒,裝作平靜無事的模樣。 他從聞鳴玉身上得到安撫,也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背,讓他放松下來。 從聞鳴玉說出自己有了之后,穆湛的情緒就一直很糟糕,聞鳴玉當然看得出來,擔憂的視線頻頻掃來,但穆湛怒極,幾乎說不出話來,甚至怕自己會忍不住對他發狠,所以冷漠應對。聞鳴玉的神態就越發不安。 現在,兩人說開之后,都慢慢緩和下來,看起來變好了很多。 穆湛的理智回歸后,才想起來現在是午膳時間,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聞鳴玉的肚子,怪不得他最近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