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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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種東西! 這兩天大家依著梅梵瑙的勸告,并未動那些自動出現的美味,全都忍饑挨餓保持得很好。 許是杜慶生吃飯講究,專挑身上香料味重的下手,這下子鉆不到空子,大家的小命也得以保全。 可是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就算是梅梵瑙這樣鐵打一般的刺兒頭,接連餓了好幾天,也有點面色不良了。 可每到分飯的食物,這家伙還是會嬉笑著說不餓,將干糧分給其他人。 這些都看在卜星的眼里。 他似乎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玩世不恭。 當天晚上,卜星捏著掌心里的東西,猶猶豫豫地蹙著眉,甚至一會兒瞥一眼梅梵瑙,緊張得微微出了汗。 他在外套口袋里發現了點零食,想讓梅梵瑙填填肚子,免得還沒捉邪祟,自己先丟人現眼的在邪祟面前光榮餓暈了。 但最令卜星抓狂的就是,他現在想和梅梵瑙說點話 竟然緊張了? 要命,他緊張什么呢! 他煩躁地伸手一順頭發,剛好抓出了個大背頭的發型來,光潔的額前還垂了兩縷發絲,襯得他精致而高貴。 一邊兒看雜志的梅梵瑙見狀笑了:喲,二少爺,這發型不錯!好像要去參加酒會了,真帥哈! 卜星趁此機會,順手把東西一遞:看你餓得臉都綠了,吃了它。 ? 梅梵瑙接了過來看了一看,這次笑得更燦爛了,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來,一雙眼也彎成了月牙弧度,說:蛋白棒?還是草莓味的,真看不出來,鐵漢柔情??!想不到我們西裝革履的卜總喜歡草莓味兒,嘖嘖 卜星面上有點臊得慌:誰規定我不能喜歡草莓味? 哪來的?梅梵瑙隨意問了一句。 他還在納罕對方少女心的口味,心想著對方會不會喜歡喝草莓牛奶,穿草莓圖案的襪子 一想到他這禁欲冷峻的大好皮囊下,藏著草莓味兒的甜蜜靈魂,梅梵瑙就覺著妙極了。 路邊撿的。 卜星說完,雙手插兜,長腿一邁,就提步離開了包廂,像極了出門視察、氣場強悍的大佬。 如果他沒緊張到撞門框就更像了。 梅梵瑙深深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暗自將蛋白棒收進了兜里,嘴角忍不住一直揚著,舍不得落下來。 小心肝,好甜。 梅梵瑙的陰陽眼全開,在這緣來菜館里看見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孤魂野鬼,但問這些家伙,自然也問不出有關杜慶生的事情。 時間再晚一些,他作為唯一一個能夠和卜星搭伴兒的玄學選手,在菜館里開始了例行的巡夜。 難怪你之前看見鬼孕婦不害怕,卜星忍不住喃喃,原來你有陰陽眼,那這些年一定見識了不少。 梅梵瑙有點遭不住對方熾熱的目光,空寂的走廊里,他擺手失笑:嗐,就那樣兒吧! 這兩個人,一個手持離魂鞭,一個全開陰陽眼。 依稀間,連靈魂都是登對的。 除了抓人,杜慶生一般是不會出現在菜館里的,真不知道他躲在哪。找了半天,倆人還是鬧了個空。 餓了幾天的梅梵瑙有些體力不支,腳步有點停頓,但他是半人半鬼之身,也不太怕饑餓,他更擔心的是卜星,要是把卜星給折騰壞了,饒是宰了十個杜慶生,也不夠梅梵瑙解恨的。 既然這樣,我們先卜星也覺著眼前有點發昏。 回去兩個字尚未說出口來,便看見走廊盡頭有黑影一晃而過,梅梵瑙大叫了一聲:是杜慶生! 提步緊追,但無論如何賣力,他們總是與那身形詭異的怪物差了一段距離。 杜慶生如今身份敗露,不加掩蓋,嗓音便如閹人一般,尖寒而凄厲,總是蘊含著鬼氣森森的笑意。 桀桀 嘻嘻嘻!哈哈真好!真好!都腌入味兒了才好吃,美味極了! 他怎么會突然出現?當心!剛要轉過一個拐角,卜星急急攔住了前沖的梅梵瑙,長臂狠狠一勾,將人給兜了個滿懷! 此時,拐角后直接飛出來了一把鋒利的菜刀,劈掉了對面掛壁的裝飾畫! 梅梵瑙嚇出了一身冷汗:謝謝你 再抬臉去看,杜慶生的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心有余悸的二人對視了一眼,似乎隱約反應過來什么,均是面色一變,還哪有心思去管那憑空出現的杜慶生,趕緊拔腿往樓下沖去! 飛身到了樓下,梅梵瑙看著眼前的景象,只覺得氣得心肺都要炸裂開來。 那股子詭異的香味兒宛如包子籠屜里的撲面水霧一樣,彌漫在整個房間因為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沒能抵抗過杜慶生的誘惑,開始對那突然出現的美食大吃特吃。 狼吞虎咽的聲音響徹大廳。 杜慶生一定會來抓人的,功虧一簣了。 卜星也看傻了眼,開始上前搶一個男人的碗,厲聲道:你們瘋了嗎?別吃了,你們想變成下一盤菜嗎? 梅梵瑙一言不發: 眾人鬧了饑荒,一旦開口,就必將迎來暴食,此一時是攔也攔不住,吃得急赤白臉,惹得卜星滿腦袋躥火星子,恨不能對普通人動用離魂鞭了! 眼看事態無法收場,死亡瀕臨,卜二少爺頭次這么無語。 這時候一道身影忽然嗖一聲從他身邊飛躥了過來,一條長腿在眼前飛快晃了一下,那男人不等反應,便狠狠挨了當胸一腳,竟直接硬挺挺飛了出去,米飯噴了滿天! 這咣當一聲巨響瞬間令喧鬧的大廳歸于寧靜。 都他媽給老子別吃了!怒吼如雷霆般炸開,梅梵瑙真的生氣了。 緊隨而來的,是用力一扯桌布,滿桌碗碟稀里嘩啦摔了個滿堂彩! 和你們好說好商量不行是嗎???杜慶生往里面擱耗子藥你們都得嘗嘗咸淡是嗎???他媽的,筷子掄得跟旋風似的,你們純屬老壽星吃□□!活得不耐煩了!額頭青筋突突亂跳,憤怒到極點的吼聲回蕩在整個屋子里,怎么著啊,有了這頓沒下頓了,都趕著拉大家一起送死是嗎??? 這么一通臭罵,將那些迷迷瞪瞪的人給罵得大夢初醒,各自悄悄撂下了碗筷。 梅梵瑙當真氣急了,以往那些輩子的混蛋二世祖架勢又要發作。 卜星也未嘗見過這個和顏悅色的青年會有這么大的脾氣,簡直將他都嚇了一跳。 梅梵瑙喊得缺氧,眼前有點發花,向后一踉蹌便扶住了桌沿兒。 卜星看著他激烈起伏的胸口,剛想讓他歇一下,便面色一白,在他耳邊低聲道:糟了,方媛媛不見了。 第13章 投胎轉世了這么多輩子,連黑白無常都時常感慨,梅梵瑙本是個人世間不可多得的富貴命,必將長命百歲。 但是情債一來,這孽障徹底把自己給折騰成了個命運多舛的短命鬼。 梅梵瑙每次投胎也都帶著累世的記憶,自己心里跟明鏡兒似的,比誰都清楚。 除了他最在乎的卜星之外,恩恩怨怨這些年,鮮少有讓梅梵瑙印象深刻的人方媛媛是個例外。 時至今日,他還記得在那個孩子遍地跑、不知道哪個是私生子的大宅院里,那個餓得面黃肌瘦的小女孩兒。 哪來的破饅頭?喂給來福它都不吃,礙眼! 皺眉瞪了一眼腳下黑黢黢的饅頭,豪賭回來的梅梵瑙將其一腳踢開。 下一秒便聽見了一聲怒不可遏的嚎叫,黑影一晃,緊跟著他的小腿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劇痛,竟然是讓人給咬了! 奶奶的,這是哪個偏房的孩子??!個死丫頭,敢咬大少爺,不要命啦??? 下人們見狀大罵了起來,七手八腳上前阻攔。 那孩子穿得幾乎連乞丐都不如,讓人摁住了還惡狠狠盯著梅梵瑙,仿佛那個臟饅頭是她的全部身家性命。 放眼梅府,還能找到混得如此凄慘的子嗣,也真是奇事一樁了。 喲這是哪來的小叫花子?彼時梅梵瑙是個穿金戴銀、作天作地的魔頭大少爺,頭次見到自家竟還有這般瘦弱如枯葉的子女,簡直看笑了,折扇一點,奚落道,渾身上下怎么就剩一把骨頭了?狗都嫌她不夠啃的! 他一笑,眾人也跟著他哄笑了起來,混賬極了。 那天也是趕巧兒了,一向沒什么愛心的梅梵瑙賭贏了錢,大發慈悲賞了這死了娘的可憐小妹一頓飯,之后的日子也算不上關照,不過是偶爾給點吃穿用度罷了,誰知這對于那丫頭來說卻是天大的恩情。 她便一直記著這恩情,永不敢忘。 誰知這陰差陽錯的一飯之恩,在后來梅家覆滅時,保全了梅梵瑙的性命。 這骨瘦如柴的小東西把梅梵瑙從死人堆里扛出來了。 方媛媛這輩子白白胖胖,前世卻骨瘦如柴,兩個體型相差太大,因此梅梵瑙初見之時雖覺著眼熟,但也是在之后的不斷試探里,才認出來,這就是他好多輩子之前,那個逮到狗食都敢往嘴里塞的小妹。 媽的,杜慶生這犢子!別讓我逮到他! 梅梵瑙瘋也似的在走廊里奔跑,猛烈的呼吸幾乎要將他的肺管炸裂,他一個個踹開包廂的房門,卻又一次次失望。 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卜星緊隨其后,也幫忙找尋:先不要自亂陣腳,那方媛媛 這時候本不該隨便詢問的,但一頓,看著那人急得發狂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問:究竟是你什么人? 一雙俊秀狹長的眼望向了他,梅梵瑙已然急得眼眶通紅,大有泫然欲泣的意思。 那是我債主子!小梅想也不想,對卜星毫無隱瞞,是我前世的meimei! 卜星為自己方才心底略微的怪異情愫感到羞愧,竟莫名暗松了一口氣,沉聲說:你別哭,我幫你找。 梅梵瑙抽了下微紅的鼻尖,腦海里盡是許多年前自己被人從成山尸骨里挖出來的絕望場景。 他聲音悶悶的,暗透委屈:誰哭了 趙仁聽說了方媛媛消失的事情,忍著身體不適沖過來找他們,滿頭大汗說:梅梵瑙! 你又干什么?梅梵瑙橫了他一眼,繼續找。 他現在沒心思和這執拗的玩意掰扯杜慶生是不是個壞蛋。 趙仁心底仍是固執的相信著杜慶生,但人命關天,他默了片刻,說:我可能知道方媛媛被關在哪里。 幾人匆匆轉移陣地,那是緣來菜館的地下冷庫,用來儲存一些rou食的,但這段時間糧食消耗殆盡,估摸著是個空殼兒。 鼻尖飄蕩著返潮的濕潤氣味,梅梵瑙看了眼冷庫大門:鎖上了?杜慶生個狗崽子 我有鑰匙。趙仁似乎不愿面對真相,緊張得雙手哆嗦。 一雙近乎痙攣的冰涼的手握著鑰匙,顫巍巍打開了大門,誰知映入眼簾的卻是第二道緊鎖的鐵門,而且還是反鎖的,趙仁傻眼了。 讓開,我來。 卜星比冷庫更森寒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離魂鞭滋啦作響,焰電熠熠。 冷庫里,尸橫遍野,這些天死掉的人竟然一齊出現在了這溫度極低的屋子里,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氣。 你很餓吧?杜慶生嘰嘰咕咕怪笑起來,哈哈,我看出來啦你很餓! 墻角里蜷縮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少女,方媛媛顯然挨了一頓臭揍。 她讓人捆著雙手雙腳,已經凍得臉色鐵青,更因為失血過多和極端恐懼,而眼前發昏。 青白唇瓣不住地哆嗦著:不不不不,我不餓,我一點兒都不餓! 騙人!杜慶生大喝一聲。 這幾天不需要出現在眾人面前,杜慶生已然化身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上半身不著寸縷,袒露著青色的身軀,肚子高高隆起,仿佛一個灌滿了水、一戳就要爆開的氣球,血管脈絡清晰。 然而他的脖子卻縮得很細,比之前示人的還要夸張,一顆頭顱頂在上面搖搖欲墜,總感覺 他那纖細宛如樹枝的脖頸就要發出咔嚓一聲脆響了。 血腥味彌漫在冷庫里,杜慶生狠狠扯下了蔣小珍的一條胳膊,竟然要塞進方媛媛口中,那人一邊嘔吐一邊淚流滿面,二人不斷拉扯。 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敢我一點都、一點都不餓 小姑娘,你怎么還在騙人?杜慶生目光貪婪地盯著她,舔舐著胳膊斷口處的血液,明明之前在面館里,你能吃下好幾碗面,不是嗎? 方媛媛幾欲昏厥,不住發抖:那個聲音是你? 對啊我就是那個聲音,我也是你心底的業障。杜慶生慢條斯理,很是享受,我這種人,本來就短命,要不是有你們這些成天暴飲暴食的邪念滋養,我甚至都活不過三十歲! 他邪惡地笑了:我真的該好好謝謝你們這些人,你們很貪心,吃完這個,還想吃那個無窮無盡,吃到身體器官都慢慢衰竭 腥臭的涎液一滴滴砸在地面上。 尸體橫陳,眼前還有個吃人的怪物。方媛媛白眼一翻,就要活活嚇暈了。 你吃你吃??!杜慶生不依不饒,將那斷臂懟在她嘴邊,你吃了它,然后成為我的美味!吃啊,吃啊 我不我不要! 方媛媛扭著頭不住躲閃,止不住地干嘔,她哭得就要斷氣,終于崩潰了,不可遏制地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