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日成熟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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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洋豎起大拇指:“對,就是要自信,相信你們的愛……” 話說到一半,唐洋被打斷了。 周行敘:“她已經告訴過我了,一畢業就不要聯系了?!?/br> 不再是問厭學小學生喜不喜歡學校的那種友好模式了,這叫什么,這簡直就是在祝福不孕不育的新人早生貴子。 唐洋扯出一抹禮貌的笑容:“我剛剛那些無知的話傷害到你了嗎?” “有那么一點?!敝苄袛Ⅻc頭。 兩個人站定在周行敘的車邊,唐洋反應快:“懲罰一下,讓我自己打車回去吧?!?/br> 周行敘象征性客氣一下:“算了,我送你?!?/br> 唐洋在手機上約網約車:“不用,我講出那些話我不配?!?/br> “行?!敝苄袛⒔怄i車,上車上得格外不拖泥帶水。 等唐洋看著車尾燈都消失在夜色里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跟周行敘聊到薛與梵的時候他就沒打算送自己了。要是送自己就要先去一趟學校,再找薛與梵。 這回不帶自己了,他就可以直接去醫院了。 - 到醫院的時候,周行敘停完車準備給薛與梵發信息的時候,看見了唐洋的短信。 【唐洋】:著急去見女朋友,不送就不送,害得我以為我真說錯話了。 消息沒有回,直接被周行敘劃掉了。 點開那個備注是‘種草莓的園丁’的賬號,給她打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趁著電話還沒有接通,周行敘解開安全帶,拿起蘋果,下車,鎖車,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嘟聲之后,灌入耳朵的是一片風聲。 周行敘狐疑了一下:“喂?!?/br> “喂?!彪娫捘穷^有點吵。 周行敘按下停車場的電梯上行鍵:“有點吵,你在醫院嗎?” 薛與梵吃不習慣醫院的伙食,入夜之后出來買夜宵吃,現在已經走到了醫院住院部的樓下了。恩了一聲之后,吃著雞rou,口齒不清地說自己在醫院。 周行敘:“我還有十分鐘左右到醫院,下來?!?/br> 電話那頭意外極了。 “你來了?”薛與梵想到了白天病房里阿姨說的那個出車禍的男人,下意識地提醒他慢點開車,但自己腳步加快的往住院部走。 自己出門吃外賣,沒要形象,穿的是向卉保暖的黑色羽絨衣,樣子有點不太好看。想著周行敘還有十分鐘才到趕緊回樓上換件大衣,三兩口把炸雞塊吃了,總不好帶著氣味重的東西坐電梯。 電梯來得很快,薛與梵嘴巴里的雞rou還沒有嚼碎了咽下去,電梯門緩緩打開。入目是一件黑色夾克,里面搭配的是同色系的印花衛衣。 全身依舊是最簡單的黑色搭配,唯一艷麗的是他手里的蘋果。 — 第55章 二十九分甜 蘋果汁和紅豆面包 望著電梯里說十分鐘之后才到的人, 望著電梯外說自己還在外面還沒有回到醫院的人。 這薛定諤的十分鐘,兩個人誰也笑話不了誰。 薛與梵之前聽隔壁病床的阿姨說醫院的綠化很不錯,昨天晚上點外賣的時候薛與梵看到了一個幽靜的走廊, 在住院大樓的西側。 住院大樓的西側面有一個在走廊上的長椅, 和前面的放射科大樓形成了一個銳角,醫院的綠化部門很用心,連這個銳角處都做得像個小花園, 一顆梅花樹種在這里,但是薛與梵白天來看的時候它還沒有開花。 半開放式的走廊,夜風被前面的大樓擋住了,又是個能欣賞雪景的好地方。 看著手里那個沒有被包裝過的蘋果, 薛與梵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么心情, 笑話他傻啦吧唧的還是應該感動一把。 心里的天秤慢慢傾向于后者,薛與梵低頭看著那個蘋果,就為了給她送個蘋果嗎?聽他問起自己mama身體怎么樣了。 薛與梵說明天就出院了,反問起他今天演出順不順利。 周行敘恩了一聲,和她說起了唐洋被唱片公司看中了,唐洋想去嘗試一下。他也說那個唱片公司比鐘臨之前那個要正規很多,但大概率在電視劇上看見唐洋是他畢業之后的事情, 唐洋還是更傾向于先畢業,至少歌唱這條路走不通, 自己有個畢業證也不至于就業太困難。 “挺好的?!毖εc梵聽他說, 聽見了話里畢業的字眼,視線落在走廊外紛飛的雪花上:“還有半年就畢業了, 我還記得我剛考上大學的時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以為自己以后能過上一天只有四節課的好日子?!?/br> 最后的確是一天四節課,大學一節更比高中兩節長, 還有魔鬼實訓周。 當時覺得四年好久,現在想來也已一匆匆,只剩下六個月的時間,這六個月里又將有一批人執筆上戰場,他們也終將慢慢退出無涯的學海。 薛與梵嘆了口氣,扭頭看向旁邊的人:“時間真快,又是一年平安夜了,去年平安夜我們兩個還在ktv里唱歌呢?!?/br> 周行敘糾正她:“是你在睡覺?!?/br> 薛與梵假裝沒有聽見,借著這飄雪,繼續將自己塞進感慨時光匆匆一去不回頭的文藝包袱里:“明年這個時候我就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看著別人家里通火通明,從窗戶望進去,別人成群結隊,闔家團圓,我……” 周行敘似乎執意要扒掉她這不符合的文藝范:“然后你被人舉報大半夜窺探別人家里情況,不尊重他人隱私,進局子里喝茶了?!?/br> 薛與梵決定忍最后一次:“我會手里拿著一個蠟燭,看著窗外雪花飄飄,參與子夜彌撒或是為耶穌和我自己禱告。晚餐是魔鬼英國菜,小白菜打了霜要被凍死的那種可憐?!?/br> 周行敘腿隨意的伸著一條腿挨著旁邊坐著的薛與梵,他其實喜歡秋天,不熱,但是也容易感受到彼此的體溫,冬日的衣服很厚,厚到挨著也感覺不到對方身體的冷熱。 他在薛與梵的視線里搖了搖頭:“不會的?!?/br> “是嗎?”薛與梵不覺得,雖然可能自己的措辭夸張了,但大概也是孤單吧?;蛟S她可以期待有人跨越過境穿過暴雪出現在她的面前,替她擊敗異國他鄉獨自一人的最恐懼——孤獨感。 視線落在旁邊那個人的側臉上,薛與梵挑了挑眉:“羅曼蒂克一下?翻山越嶺來見我的那種?” 周行敘偏頭,對上薛與梵帶笑容的臉,他就顯得很平淡:“天冷你只會躺在被窩里。還參與子夜彌撒,想太多。而且躺被窩大概率還是你一個人,就你這個暖被窩的程度,小白菜打了霜要被凍死倒是可能性最大,不得不說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br> 被損了。 雖然周行敘剛剛說的那些話才會是薛與梵的真實寫照,但就是不服氣:“我相信我自己的魅力?!?/br> 周行敘睱眸望著她,臉上帶著些不可查的怒意:“怎么?找個外國進口的人形熱水袋?” 旁邊的人還沒有察覺到什么,還點了點頭,說什么要嘗試一下女媧和上帝手藝的區別。 人就是奇怪,周行敘覺得她隨隨便便跟自己開始沒什么,但是聽她說準備和別人也隨隨便便開始就很不爽。覺得她不應該這樣,也不可以這樣。 “薛與梵,到時候你和他們才認識四五個月。你不了解他們的……” 周行敘人生導師模式進入的很突然。 “約個炮還需要提前了解他們的人生目標和之后十年的人生規劃嗎?”薛與梵不解地看著他,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在暗示我跟你搞在一起之前沒有采訪過你嗎?” 冬日里說話的時候白霧隔在兩個人之間,像是人手一根香煙。向卉的病并不需要陪床的人如何cao勞,但是那張折疊床睡著總沒有家里的床來的舒服,她眼底還是有些烏青,今天在電梯處碰見的時候,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解釋自己身上這件衣服是她mama的。 問他是不是很難看。 當時周行敘沒講話,只是用拇指幫她擦掉了嘴角的蜂蜜芥末醬。 周行敘手搭在椅背上,大冬天的沒有穿高領也沒在脖子里圍條圍巾,在扭頭看她的動作下,脖子處的線條很漂亮。 他明眸熠熠,視線不移:“采訪的話,需要我坦白嗎?” 自上而下的月光都因為這飄雪冷冽了幾分,那銀盤因為不是十五而缺,但絲毫不影響今夜城市上方翻滾的情愛。 他那雙眼睛里有著一縷難以定義的情緒,它們尚不夠格冠上‘愛意’這么偉大的名號,但又似愛。 現在是平安夜,他大約是今夜所有說愛的男人里,最適合也最會說愛的人。 薛與梵率先錯開視線,重新望著在夜里似夜色的綠植:“你這話說得像是在問我你需不需要表白?!?/br> 周行敘喉結一滾,啟唇想說話,音還沒有發出來。旁邊的薛與梵繼續說話,打斷了他:“周行敘,你以前是怎么對你那些前女友表白的?” “就隨便問一下要不要試著交往一下?!彼f這話的語氣就像是這話一樣隨意:“你呢?” 好像現在這年頭在一起都變的很隨意,薛與梵當時被前男友追了一段時間后,有一次晚上逛完cao場他送自己回宿舍,然而他偷親了一口薛與梵的臉頰,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 不過薛與梵更好奇另一點:“你那句話的成功率百分之一百?” 他思索了一下,搖頭:“不算?!?/br> 不算? 這個問題又不存在第三種回答,要么是,要么不是,不算算什么答案啊。 薛與梵:“不算?什么意思?” 他突然揚了揚嘴角:“剛剛問了一遍,有個還沒有答應的,也沒有拒絕,所以不知道怎么算?!?/br> 薛與梵很快反應過來他在說自己。笑容一瞬間占據了她全臉的神經和肌rou,薛與梵有些得意:“哎喲,撩我呢?” 周行敘抬了抬下巴:“怎么樣?” 薛與梵發出恩的聲音,聲音拉得很長,一副思考的樣子,像是解決一道數學難題,最后咋舌:“那感覺我還是拒絕你比較好,這樣等你老年回顧戰績就會永遠記得這么一次折戟沙場了?!?/br> “非得讓我老年回顧嗎?”周行敘看著她,不能讓他老年不回顧嗎?因為想念的人就在身邊。 薛與梵還沒有來得及細思,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 是向卉打電話來問她什么時候回來,薛與梵胡謅了一句店里太忙了,她現在正準備回去了,電話那頭的向卉說她好吃鬼,也提醒她回來的路上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她沒有再糾結剛才的話,將手機揣回口袋里:“我要走了?!?/br> 周行敘也起身:“走吧?!?/br> 他們兩個都坐住院部的電梯,路過樓下的超市,薛與梵駐足:“周行敘站在這里等我一下?!?/br> 總不好不給人回禮。 但是超市只有果籃,沒有單賣的蘋果。最后沒辦法,薛與梵買了瓶水,又買了一個面包。結完賬從超市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幫自己按好了電梯。 購物袋里裝個兩樣東西,周行敘大概看出來瓶飲料和一個面包。 薛與梵把手里的購物袋給他:“沒有蘋果了,蘋果汁將就一下吧?!?/br> 周行敘又拿起那個面包,狐疑了一下。只聽薛與梵繼續解釋:“紅豆面包?!?/br> 她以為周行敘忘記了之前學校里流行的紅豆愛情文化,念了一下王維的詩:“相思呀?!?/br> 周行敘把兩樣東西都裝回袋子里,垂下眼眸,面上的平靜和心里的翻滾奇跡般地在一個人身上共存,開口:“我知道?!?/br> 電梯達到的提示音率先響起,電梯門還沒有開。下雪的天,沒有人來探病,也沒有人下雪天還出來瞎走動,電梯里沒有人。 薛與梵看電梯已經來了,和他揮手說再見,順帶著提醒他雪天注意行車安全。上行的電梯到了,正準備進電梯的時候,他又開口了:“薛與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