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日成熟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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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洗碗球易主了,薛與梵沒走,靠著料理臺看著廚房明晃晃的燈:“媽,我奶奶是這樣一個人,你當初為什么還愿意嫁給我爸?” “因為你爸很尊重我,你奶奶是不好。但是那些不好的經歷讓她把你爸爸和大伯都教育的特別好,再者我是嫁給你爸爸,不是嫁給你奶奶。你爸爸也不是個愚昧愚孝的人,他會聽我的話?!毕蚧芸闯雠畠旱牟婚_心,也理解女兒。人生就一次的二十歲,這個年紀要是灰頭土臉以后回憶起來都是遺憾。 “我放寒假能不去奶奶那里嗎?” 向卉刷著碗,說不行:“我和你爸爸寒假都要忙,寒假是我們補課中心最忙的時候,到時候你一個人在家里早上不起晚上不睡,頓頓點外賣。你去你奶奶那里,至少每頓都是當頓吃的,早睡早起,身體也好?!?/br> 仿佛是看一本書,已經被劇透了結局是悲劇。 薛與梵悶悶不樂的回到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那件丑死的衣服脫掉,扔在床上,泄憤的來了兩拳。 兩拳打完之后,卸力一般的倒在了床的另一側。 手機有軟件在推送消息,薛與梵拿起手機,將消息隨手劃掉,點開購物軟件又報復的買了兩條小裙子。 一條比一條顏色亮,一條比一條裙子短。 最后等頭腦清醒了,才發現裙子都是夏天才可以穿的。 無力的起身去洗澡,洗完澡回來宿舍群里熱鬧的不得了,小八家附近還沒有禁煙花,她在宿舍群里發了好幾段煙花的視頻。 首府的城區已經禁煙花好幾年了,薛與梵也很久沒有看過煙花表演了,但揚聲器里傳出來的噼里啪啦還是叫她看了幾秒就從視頻里退出來了。 正準備打字的時候,看見大拇指上好看的美甲,心有不舍的從聊天界面切出去,拍了張美甲照片發了條動態。 也沒配字,就配了個心碎的表情。 臥室門外傳來mama的聲音,向卉給她切了盤水果,又端了杯水。薛與梵起身去接:“媽,你和我說一聲,我自己下樓去拿?!?/br> 時間對于青年人來說還早,但是對于即將奔向半百的人來說,白日里上班的疲倦已經在身體里產生了不少的困意:“別生氣,吃點水果就趕緊睡覺,明天還要去你奶奶家吃飯呢?!?/br> 薛與梵有氣無力的哦了一聲,重新關上臥室門后,被她隨手丟在被子上的手機亮起屏幕。 薛與梵沒有那么多計較的,直接把果盤放上床上的電腦桌,一手拿著叉子直接坐在床上開始吃,一手戳著手機屏幕。 是周行敘的消息。 【周行敘】:難過什么?九陰白骨爪沒有練成功嗎? 他說得是自己那張美甲動態的照片,薛與梵有的時候想,她就是雙標,他不解風情她不生氣,換做他哥就不行。 【薛與梵】:不覺得我的美甲很好看嗎? 【周行敘】:好看的,所以你心碎什么? 薛與梵把叉子重新插在蜜瓜上,朝著床頭靠過去,打字回他。 【薛與梵】:為現代封建糟粕心碎。 消息發過去,他好久沒回。 等薛與梵慢慢培養出睡意了,他傳過來一段視頻,也是煙花。 薛與梵聽著揚聲器里發出來的鞭炮爆竹聲,視頻里有產生的白霧,拿著根煙站在鏡頭里的人不是他,是他們樂隊的一個人。 不是多璀璨好看的煙花。 甚至還沒有小八放出來的煙花陣仗規模大,但她從頭看到了尾。 視頻看完后,他電話也來了。那頭已經沒了煙花綻放的響聲,薛與梵反而聽見一道汽車關門聲。 薛與梵從床上坐直了起來,視線落在面前的折疊電腦桌上,拿起金屬的叉子,漫不經心的把玩了起來:“首府很多區不是已經禁止放煙花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了車,空間變化的原因,導致他說話的聲音和平時聽上去有些不一樣:“我在郊區,再開十分鐘的車就要到隔壁省去了?!?/br> “都快要元旦了,你不在家感受親情?跑郊區去放煙花?” 電話那頭傳來他的笑聲:“你在家感受親情不也心碎了嗎?” 拌嘴沒說過他,薛與梵賭氣的來了句‘掛了,我要睡覺了’。電話那頭一時間沒了聲音,薛與梵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來一句‘別掛’或是‘再聊聊,陪陪我’嗎? 不過,薛與梵幸好沒有期待。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好:“那你早點睡,我也準備回家了,晚安?!?/br> 她這種人,其實很適合談戀愛,不會因為戀愛中的生氣冷戰而睡不著覺吃不下飯。薛與梵當晚和周行敘掛了電話之后,吃掉了一盤水果,然后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向卉來喊她起床。 人一生不一定會遇見真愛,但都會遇見睡醒找手機的時候。 薛與梵嘴上應著臥室外向卉喊起床的聲音,一邊瞇著眼睛用盲人摸象那一套手法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摸找著手機。 鎖屏上的時間已經跳轉到了新的年份,薛與梵將清除著通知中心的app推送消息,當微信出現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進去。 在一眾祝福里,他的頭像和備注都不是最突出的。 但黑色的像素小點堆積出的那三個字,比其他帶著花里胡哨emoji表情的備注還容易奪走薛與梵的注意力。 當她重新點開微信后,滯后的推送消息這才亮出橫幅通知欄。 【周行敘】:新年快樂,薛與梵。 第17章 十六分熟(二更) 喜歡的話,那我們就…… 元旦假期結束, 返校的學生拖著大大小小行李箱從地鐵公交上下來。 原本學院隔得就不算近,薛與梵好久都沒有碰見周行敘,連平時陰魂不散的周景揚都不見了。 也輪不到她去張貼‘尋人啟事’, 一大堆能沖平均分的作業要做, 薛與梵這種平時也不算全偷懶的人都有些忙。 當小八第五次佯裝‘跳樓’時,終于是消耗光所有室友的演技和配合度,她發現沒有搭戲的配角之后, 就一個人啃著包子,罵著蒼天無眼。 “三十張畫,等我畫完了,圖書館后面那條巷子里站街的女人伺候十個客人后跟我掰手腕, 我說不定都輸給人家?!毙“税c在她的沙發椅子里, 發著牢sao。 方芹畫完一張,起來活動身體:“小八你快點畫吧,老王的作業你完不成,就等著他真變成抽皮條的老爹?!?/br> 薛與梵還算比較輕松,問她們要不要喝咖啡的時候,小八頂著一副隨時抽刀切腹自盡的表情看著薛與梵:“梵梵,你都不覺得痛苦嗎?” 薛與梵點了杯厚乳拿鐵把拼單消息發到了宿舍群里:“不會有人平時一點作業都不寫吧?” 方芹朝她砸了一包虎牙脆小零食:“你可閉嘴吧?!?/br> 薛與梵笑盈盈的接過了拋過來的零食, 從架子上拿下餅干盒子,開了蓋子在宿舍發了一圈, 趁機活動一下筋骨。 咖啡的外賣來的時候, 薛與梵被使喚,她也沒有異議, 裹著件棉服和外賣小哥說了聲稍等就下了樓。 熟人倒是遇見了一個,是之前還一起吃過一次飯的鐘臨。 她和一個室友手挽著手,在講話。兩個人不知道說什么, 擦肩而過之后,薛與梵都快要走到宿舍樓門口了還聽見她們兩個的笑聲。 薛與梵權當做一個無傷大雅的小插曲。 忙了大約一周之后,她們院開始考試了??ㄖ劳鼍€小八在全宿舍的幫助下終于把老王的作業交掉了。 她抱著薛與梵的脖子,在她耳邊高歌了一曲‘感動中國’。薛與梵被抱得有點呼吸不過來,不知道是她抱得太用力,還是歌聲太讓人窒息。抬手拍著小八的胳膊:“你這個調子跑得……” 薛與梵嫌棄的揉了揉耳朵,繼續說:“博爾特都追不上?!?/br> 畢竟是幫自己完成作業的‘再生父母’,小八捧著薛與梵的臉,硬要送上一吻:“今天中午我請客,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們買飯?!?/br> 宿舍其他人也沒有和小八客氣,薛與梵換掉腳上的室內棉拖鞋:“我跟你一起去吧?!?/br> 叫她一個人拎四份飯回來,薛與梵也于心不忍。 小八在路上把她夸出了朵花,薛與梵叫她打?。骸傲镯毰鸟R,諂媚至極,有失藝術家風范了?!?/br> 小八挽著她的胳膊:“沒有辦法。愛意如泉涌,遏制不住?!?/br> 薛與梵笑:“你不是也挺會撩人的嗎……” 話說到一半小八就抬手打斷了薛與梵接下來的話,她百分之一百二十一是要說她第一次表白那個那件事。 小八這輩子就表白過一次,那一次就足以載入史冊。 那個男生薛與梵認識,和薛與梵初戀前男友還是好朋友,兩個人總是一起打球。小八就是有幾次陪薛與梵一起去看她前男友打球,于是目光鎖定了總是和薛與梵前男友站在一起的男生。 兩個人接觸了一個月之后,不冷不熱。小八好幾次就讓薛與梵去幫忙旁敲側擊的問,最后在一次宿舍醉酒事件后,小八自己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那個男生的電話。 醉醺醺的說出那句驚世駭俗的名言。 ——哥哥,你這么喜歡打籃球,那你知不知道meimei比籃板好上。 第二天小八帶著社會性死亡的心情,發現自己被那個男生拉黑了。 薛與梵還安慰她:“至少這個男生不是隨便的人,他不占你便宜,不是那種先騙小姑娘干壞事,心里卻不愛的人?!?/br> 小八頂著宿醉的憔悴,反問:“難道不是因為我長得不像你那么好看嘛?!?/br> 后來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沒多久薛與梵和她前男友也分手了,再過了一段時間他們也畢業了。 - 宿舍最近的食堂熱鬧,薛與梵照舊給自己買了一份炒飯。從排隊的隊伍離開準備去旁邊幫方芹買炒河粉的時候,小八給她指了個方向,望過食堂不太整齊的桌椅,她看見了許久沒看見的一個人。他坐在角落的位置,戴著耳機。 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手機,吃得一點都不專心,也不尊重消化系統。 昨天夜里落了雪,今天早上出了太陽,陽光此刻穿過靠窗的玻璃,落在他四周。只是雪后的太陽暖意不足,就像他此刻朝四周散發的氣場一樣。 小八和薛與梵排在長長的河粉隊伍里,小八視線一直落在周行敘在的方向:“他怎么來這邊的食堂了?” 薛與梵不知道,但覺得大概率是在等人。 上次看他這樣等人是他在三號食堂和女生分手,這次薛與梵不知道,里面不確定因素太多。 薛與梵和他也好久沒有聯系了,他好像很忙,最近他朋友圈也處在停止更新的狀態。薛與梵之前一直覺得是因為考試周,他們怎么都不能在考試周出去商演。 現在看他這么等人,停止更新的原因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炒河粉的隊伍移動緩慢,和他吃東西的速度差不多。對菜挑挑揀揀的,最后干脆把筷子放下了,倚著椅背朝著前方抬眸。 薛與梵站在他視線的進行路線上,只是四周人群停停走走。等周行敘再出現在薛與梵視線里的時候,不知道在哪個窗口排了很久隊伍的鐘臨端著餐盤坐在了他對面。 她不會唇語,也沒有順風耳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 兩個人聊天的樣子,不像是突然的偶遇。鐘臨也住宿,這個食堂離宿舍樓最近,他應該是來找她的沒有錯。 薛與梵不知道他們聊了大概多久,可能是兩份炒河粉出鍋打包的時間。薛與梵按照方芹的口味幫她加了涼菜和辣椒。和老板說完謝謝轉身要走的時候,周行敘正好也端著餐盤起身,只是馬上就可以一起下樓的機會被鐘臨破壞了。 鐘臨抓著他的外套衣擺,沒松手。 越走近他們,就越靠近樓梯口,就離餐盤回收的地方越接近,無銹鋼餐盤碰撞的聲音淹沒了鐘臨和他的聲音。 薛與梵最后落了一眼在他們身上,然后頭也不回的下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