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寵后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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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一個平凡的漁家女,身邊怎會?有?隱衛? 花卉吐蕊凋謝,歷經幾日光景。 這日清早,宋屹還未蘇醒,就?被?一陣拍門聲吵醒。 “殿下,出大事了!” 宋屹面色冷凝地坐起來,當聽說了宮中的事情后,整個人陷入沉思。 難怪最近沒有?收到來自長安的消息,原來全讓老?二封鎖了。 他冷笑?一聲,再無心去管洛陽行宮的修建,“爾等聽令,于晌午隨本殿下歸朝面圣!” “諾!” 梳洗更衣后,宋屹去跟徐茗衍和葉姒羽道別,但并沒有?提及老?皇帝病重一事,只說自己臨時有?事,必須親自回朝處理。 徐茗衍勸了幾次,可宋屹去意已決,沒辦法“挽留”,再多言怕是要露餡了。 心中不甘,徐茗衍笑?著道:“那?殿下處理完手?頭的事,盡快返回?!?/br> 朝中的事迫在眉睫,宋屹隨口應了一句,并沒有?在意,便帶著侍衛去往碼頭了。 行車途中,他忽然想?起那?個有?著鳳命的小娘子,掌心發癢,想?起美人冷漠的一張臉,一股征服欲油然而生。 他就?喜歡不服軟的美人。 “來啊,去把?容家那?個小娘子帶上船?!?/br> * 后山竹屋外,容綿正在溪邊洗衣裳,忽聞一股怪味襲入鼻端,待仔細辨認味道時,頭腦一晃,整個人趔趄向后,倒在地上。 正在劈柴的老?酌急忙跑過去,可還未靠近女兒,魁梧的身軀猛地一晃,“哐”一聲倒在地上。 兩位侍衛亦然。 稍許,幾名侍衛齊齊現身。因是有?備而來,且在暗處,他們得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三更 第28章 頭?腦發脹, 容綿捂著顳颥醒來,模糊的視線中?昏昏暗暗,只有幾?縷光線從破舊的木板窗里擠進來。 身體?不受控制地來回搖晃, 她?坐起身,左右看看,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堆滿木料的船倉中?。 渾身顫抖, 她?捂住嘴巴, 不可置信地看著周遭的一切。 又被綁架了...... 那日的恐懼襲上心頭?, 她?忍著瑟然?走到窗邊,發現窗戶被木條釘上了, 透過?縫隙, 還能看見飛騰的水鳥。 旋即又走到門板前,將?耳朵貼在門板上, 探聽著外面的聲音。 倉外嘈雜, 偶有笑罵聲傳來。她?不確定自己被什么人擄來,心里極度擔憂父親。 父親本就犯了癔癥, 若是尋不到她?,后果難以想象。 正?當心急如焚時,門口傳來腳步聲。她?拔下鬢上銀簪,躲在一側門旁。 “咯吱?!?/br> 門板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角錦衣出現在視野里, 容綿握緊發簪,試圖抵住對方的脖子。 可她?生得纖細柔弱,哪里是一個習武男子的對手?。 宋屹扼住她?的手?, 大力將?她?鉗制住,隨即反腳勾上門板,勾唇道?:“呦, 醒了?!?/br> 容綿認出是醫館的那個浪蕩公子,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麻煩了。此人看著風流多情,偏又生了一雙寒目,絕不是一般人能震懾住的人。 “你是誰?為何綁架我?”小娘子嗓音清冷,隱藏了顫音。 宋屹奪了她?手?里的簪子,撇在地上,含笑道?:“是該好好介紹一下我自己,也好彼此熟悉。我姓宋,單名一個屹字?!?/br> 說?完后,斜著目光,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她?的反應。 大皇子宋屹的名字,應該如雷貫耳吧。 容綿心驚,再看他容貌,是與宋筠有些相似,卻沒有宋筠生得精致,尤其那雙眉眼,青黛片片,像是縱欲過?度所致,還有他的唇,也不及宋筠好看。 容綿忽然?心生酸楚,小奴隸離開了,小奴隸的哥哥又來了,她?與皇家怎么如此有緣? 見她?遲遲不開口,宋屹加重手?勁,卻沒聽見她?的告饒。 容綿忍著疼不喊不叫,犟道?:“沒聽過?,我只聽說?過?大名鼎鼎的四皇子宋筠?!?/br> 這話一出,宋屹沉沉地笑了,“一個冤死鬼,有什么好提的?!?/br> 容綿咬唇,這人真?是,表面道?貌岸然?,背后卑鄙下作。竟然?如此評價自己的皇弟。 怕自己再用勁兒,會?捏折她?的腕骨,宋屹松開手?,靠在門板上幽幽道?:“不瞞你說?,你這嬌俏的小模樣,好像在爺的夢里出現過?,讓爺心猿意馬許久?!?/br> 容綿覺得惡心,退后一步,心想著要如何脫身。 宋屹上前半步,逼她?向后退,嚇唬道?:“放心,爺不喜歡強迫,允你考慮幾?日,等到了長安,若你還不愿意,爺就將?你賣進雅薈樓?!?/br> 容綿不知雅薈樓是何地,卻看出他眼里的戲謔和輕佻。 見她?老實?了,宋屹放下一份小籠包,轉身離開。 門板再次隔絕了外面的嘈雜。 * 在長安繁華的東市,有一家專門招待達官顯貴的青樓,門臉闊氣,橫掛金字招牌——雅薈樓。 這里沒有倚門賣笑的勾欄女子,只有千金難買一笑的清倌。 與洛陽的奴隸場一樣,這家青樓也是宮里權宦季喜的產業,平日里無人敢來鬧事?。 宋筠來到大門口時,雖戴著半臉銀質面具,卻還是吸引了不少清倌的注意。 眼前的男子與她?們平日里招待的顯貴一樣,華冠繡服、玉帶錦靴,卻又有著天壤之別,這人身上有種渾然?天成的高位者氣場,亦沒有來此尋歡作樂的恣意佻達,看起來寡欲涼薄,不近人情。 雅薈樓的蒲兒姑娘,算是這家的頭?牌,也是這家的虔婆,起座上客皆是宮中?權貴、世家家主,可在她?看來,沒有一人能與眼前的男子相比。 見他走進來時,更?是有種蛟龍入深潭的感覺。 貴客前來,蒲兒提裙步下木梯,福福身子,“奴家有禮了?!?/br> 她?知對方身份,并受了季總管的命令,掩護加照料,怠慢不得。 宋筠亦在船上聽柳時易提了她?的身份,稍稍頷首,算作回應。 富麗堂皇的客堂內飄散著一股胭脂香,雖不媚俗,但宋筠不喜。 蒲兒側開身子,抬手?比劃一個“請”,柔聲道?:“貴人和諸位將?軍舟車勞頓,奴家早已備好雅間和飯菜,請隨奴家移步?!?/br> 宋筠率先邁開步子,他的身后,跟著一排排的侍衛,侍衛們皆換了短褐,看起來很像是店里的長工。 等安置好一眾人,蒲兒才發現,他們中?少了另一位貴人,卻礙于?身份,沒敢多嘴。 此時,柳時易正?在權宦季喜的外宅做客。 雕梁畫棟的三層閣樓內,柳時易接過?季喜遞來的茶盞,道?了聲謝,“兩年不見,季總管愈發玉樹臨風了?!?/br> 對面眉如柳、眼如鷹的男子,生了一張雌雄莫辨的面龐,頭?發卻黑白交雜,叫人看不出年齡。 “柳都尉說?笑了,咱家一個閹人,再怎么也配不得‘玉樹臨風’這四個字。倒是柳都尉,兩年不見,愈發溫文爾雅、俊美無儔了?!?/br> “季總管過?獎了?!绷鴷r易向后仰靠在憑幾?上,銜著茶盞的手?虛虛搭在膝頭?,霜色長衫散落在地,如春日里的一抹白練。 柳時易總是給人一種,可以在泥潭窘境中?仍保持怡情悅性。他永遠是蒼穹的云,俯瞰桑田,寵辱不驚。 季喜收回視線,抿口茶,“柳都尉此來,除了敘舊,還有別的事?吧,不妨直說??!?/br> 柳時易還是閑閑地仰坐著,笑問道?:“借季總管兩處城門的鑰匙,可好?” 城門哪里有鑰匙,他的話無疑是另一種暗示。無非是待汴州軍大肆涌來時,給守城侍衛下發一道?打開城門的指令罷了。 季喜輕哼,“怎么,是四殿下想帶兵逼宮,還是柳都尉建議的?” 與聰明人打交道?,柳時易從不拐彎抹角,“如季總管所言,圣上已年邁體?衰,連批閱奏折都有心無力,這個時候,不就該由能力強的皇子承擔社稷么,至于?是誰出的主意,重要么?” 季喜語塞,隔空點點他。 * 從季宅出來,柳時易戴上與宋筠一樣的半臉面具,走在繁華的街市上,心里想著如何助宋屹抵岸,也好坐山觀虎斗。 遽然?,長街的另一頭?,一輛小轎??吭谝患依C坊前,由隨行丫鬟挑簾,隨之走出一名月白色齊胸羅裙的女子。 女子淡雅出塵,如雪山白曇不染煙火,手?里拎著一只竹籃,竹籃上蓋著紅布,不知裝了什么。 柳時易頓住步子,攏袖站在那里,看著女子款步走進繡坊。 于?軒麗。 這個名字,已許久沒有提起過?了。如今寧府勢力衰竭,大不如前,她?在宋致身邊怕是很艱辛吧。 清潤的眸子微斂,柳時易掉轉腳步,走入一條深巷,霜白的身影獵獵生風。 長街那頭?,于?軒麗似有所感,轉眸間,卻不見了那人的身影。 她?眉目冷清,不悲不喜,帶著丫鬟走進繡坊。平日里,她?厭倦了宋致的那些女人,總是會?來到這里學習女紅,以打發無聊的日子。 * 數日后,當長安渡口??苛艘凰襾碜月尻柕目痛瑫r,宋屹的部下齊齊涌了上來,見自家殿下手?里拽著一根麻繩,麻繩的另一頭?捆著一個美貌如花的女子,紛紛汗顏,都何時了,還要流連花叢! 面對部下的不滿,宋屹置若罔聞,拽著容綿乘上一輛寬敞馬車,朝大皇子府駛去。 這件風流韻事?,很快被宋屹的人封鎖住了。但縱使這樣,還是被宋筠的細作探聽去了。 雅薈樓內,氣氛壓抑,宋筠坐在檀木折憑前,把玩著茶桌上的茶寵,眸光犀利冷冽。 跪地的一排侍衛整裝待發,只等殿下一聲命令,前去大皇子府奪人,可殿下遲遲不發話,令人狐疑。 靠在窗前的柳時易看了一眼漏刻,提醒道?:“再不救人,怕是小娘子的清譽會?毀在長安,殿下?” 宋筠蜷緊長指,使指骨發出咯咯聲,差點捏碎茶寵,“眾士聽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