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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我對一只沒有實體的狐妖生出戀慕之心,是在小酒魂魄陷入沉睡的第一百二十八天。 她不再同我說話,不再逗我笑,不再嘴里喊著「jiejie」其實總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欺負我,我很不習慣。 難受地要死。 一縷殘魂,比凄風寒夜里如豆的燈火還要微弱,我試了很多法子,都救不了她。一度快要陷入瘋魔,甚至瞞著師父用以魂養魂的方法試圖救回我的小酒。收效甚微…… 我日日衰弱下去,精氣神損耗嚴重,變得易怒易躁,師父看在眼里,或許她早就知道小酒是我成道前的劫數,并未有任何表態,只是入夜會趁我入睡,渡我修為。 我不忍師父為我付出良多,偷偷帶著酒壇子離開道觀。 后來我從小酒口里得知,她需要靠同類的心魂精血才能修補她日 漸衰弱的魂魄。 我自以為抓住了希望,欣喜不已,開始了漫長的尋狐路程。 這一尋,便是十九年。 十九年光陰彈指一瞬,其中艱辛無法詳談,直到我將小酒正式交給阿景,那一刻,我如何都沒想到,等待我的會是那樣一場重逢。 小酒不是我的小酒,在成為小酒之前她首先是狐菱。而狐菱又是誰呢?是昔日世間僅存的八尾狐妖,是阿景的……娘親。 那年潯陽家家戶戶慶賀新年,我踏進晝家大門,被那一身喜慶眉目精致的稚童看得心神恍惚。 她魂魄的氣息告訴我,那就是我的小酒,可她說,她是狐菱。 她拒絕我抱她。她倒退一步。 心莫名被灌進一陣涼風,涼得我四肢僵硬。 我不想在過新年的日子悲哭,轉過身去,聽到狐菱偷偷地和阿景說我這人好奇怪。 我聽阿景喊她「阿娘」,聽得心如刀絞,有一瞬間很想問:“我的小酒呢?” 那夜我飲了許多酒,憐舟陪我喝了大半夜,她酒量好,喝到最后雙目還勉強保持清明。 她沖我笑了笑,柔聲安慰我:“姑姑,一切才是剛開始呢。人生這么長,你要相信你愛的人。阿娘神志未醒,你莫要錯過大好的機會?!?/br> 她身為晚輩,很多話不好多說,最后醉意上來,醉得一塌糊涂被匆忙趕來的阿景抱走,我看著寒風之中她意識昏沉地摟著心上人脖頸,看著阿景趁她昏睡親她微張的嬌唇,待要再看時,阿景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我。 隱約,帶著敵意。 我明白,她知道我對狐菱的用心了。 這世上沒有哪個做女兒的肯放任旁人對她的生母生出覬覦貪圖。 我隔著風雪敬「他」一杯,他沒說話,許是看在憐舟的面子,許是看在我終究是救了狐菱一回,他消失在風雪。 狐菱在此時探出頭,稚聲稚氣:“你為何要哭啊?!?/br> 我下意識抹淚:“誰說我哭了?” “明明就有。還不承認?” 我知道不能和她一般計較,心底的委屈卻驅使我道出真心話:“那你呢,你明明也是我的小酒,為何不承認?” 她那雙漂亮清澈的狐貍眼輕輕轉動,眼里光芒暗轉,幾欲將我魂魄吸引進去,半晌,她「哦」了一聲,不確定道:“我好像見過你……” 我興奮不已,拉著她和她講昔日之事。 我在年少不知情愛的時候遇見重傷不死的她,又在今日重逢幼年的狐菱,記不清究竟說了多少。 狐菱睜著狹長的狐貍眼看我,若有所思:“原來我以前對你這么好啊……” 我重重點頭,又想她待我再好,傷好清醒后到底不是我的人,我不爭氣地哭出聲,她慌得站起身,不知如何安慰我:“你、你別哭??!你都這么大人了,怎么還哭?” “大人就不能哭了嗎?大人才需要哭的好嗎?”這一刻我不再是憐舟她們口中需要敬重的宋姑姑,這一刻,我只是宋霽。 那些癡長的年歲被我一股腦扔進無妄海,仿佛重回十幾歲的率性天真。 我懷著委屈問她:“既然有夫有女,何苦再來招惹我?招惹了我又不想負責,我除了哭還能怎么辦?養只貓,貓還知道被我抱,養只狐妖,憑什么我就只有被欺負的份?” 那夜我真的醉了。醉得不輕…… 最后的最后,狐菱小心翼翼跳到我懷里,似乎被我嚇到了,似乎我哭得太狼狽了,她支棱著尖尖的狐貍耳朵,尾巴輕甩:“好了,那我、那我給你抱?你再哭,把人招來,吵到阿景景睡覺,她會不開心的?!?/br> 她在這會都還在提醒我她有女兒的事,我氣得將臉埋在小狐妖脖頸,又羞又氣。恨不能咬死她。 但我再如何,哪能和小孩子計較呢? 醒來,她身子蜷縮著睡在我榻上,和我以前見過的狐影一模一樣。我自覺在她面前丟了人,轉念一想,以前也沒少被她取笑,當即坦然。 我享受她在我身邊的日子。 但甜蜜的日子總有 停下來的時候。 我希望這一天能晚點到來。 至少,不要讓我面對真正的狐菱崩潰到失去所有尊嚴。 狐菱閉關修煉統共出關兩次,一次是她恢復八尾巔峰的那日。 見其女姿容美艷舉世無雙,可知其母何等風華。饒是有所準備,我那次見她,還是被迷亂心神。 八尾狐妖,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踩在我心弦最脆弱的節點。纖腰玉骨,長裙曳地。眸子輕掀,睥睨傲然,帶著不可阻擋的威風霸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