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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 真是太……她合上冊子不肯再看,素手扶額,一個人靜坐桌前。 李十七美滋滋地從浴室出來,以為解決了好同窗好舍友的心頭大事,哪知少女并未如她所料地滿臉羞容地研究閨房之樂,而是安安靜靜背脊挺直地坐在桌前,長發被金簪挽起,背影說不出的寂寥。 她撓頭:還不喜歡嗎? 憐舟沒有哪個時候這樣無可救藥地思念她的心上人。 可她惹惱了阿景,她不該惹她生氣的。在她最雀躍歡喜的時候,在她忍受心魂精血顧養「阿娘」的時候。 耳邊回蕩起晝景在洗心池說過的話——她心情好,一月之內只要不在她底線蹦跶,多大的事她都能容。 如何都沒想到,最先越了阿景底線的,竟是她。 念頭至此,眼睛氤氳了水霧,淚意朦朧,不敢教人看見,垂眸用帕子抹了淚。 臨到走出書舍前往學堂的空當,李十七回眸一瞥,看她眼角似乎泛紅,難得將喉嚨里要說的話咽回去。她想,她這法子或許不適合憐舟。 沒等幫到人,她微微悵然,撿著能說的打開了話匣,總好過一個人胡思亂想。 下了學,邁進沈端那處小院,她問:“端端,你說憐舟哪里惹景哥哥不快了?”思來想去,也不像是房?事出了問題。 沈端沉吟一番:“以家主對憐舟的在意,大抵是輕易不可容必須要給個教訓的大事了?!?/br> “這樣……” 日落黃昏,憐舟看著守在書院門口前來接她的那人,鼻子發酸:“阿景……” 眼淚吧嗒砸在青石磚,晝景心像是被撕扯開,疼痛難言,迎上前執了她的手,一言不發將人抱上馬車。 憐舟摟著她脖子,頭埋在她頸窩,心尖顫顫。 車廂內,晝景抱著她不放,低頭吻去她眼角淚珠,氣息灼?熱:“知錯了?以后還敢不敢把我推開?” “阿景……” 細聲哽咽…… 瀲滟的水眸哭成了兔子眼,通紅。 晝景修長的手撫弄她軟綿敏感的腰肢,察覺到懷里的人輕顫,她柔聲笑道:“你看,不過一日你就受不了我的冷淡,若我真的去了上界,你該怎么活?你如此,我不也一樣么? 你我兩心相同,何苦要聽那繁星老道的,到頭來,折磨你,也折磨我。好好當我的夫人,被我疼被我寵,反過來,我也巴不得你來疼我,寵我。還是說,我就配不得你的好嗎?” “不是的……我、我知道錯了,阿景……”她的心被熨帖地guntang,上身抬起去尋她的唇。 佳人獻吻,勾著她在馬車內糾纏,還是頭一遭。晝景享受她的熱情,趁勢將人吻得七葷八素,下馬車時憐舟腿都是軟的。 她擔心阿景火氣未消,撒嬌地搖晃她的小拇指:“你原諒我了么?” 晝景抬起指腹抹去她唇角水痕,下人們規規矩矩不敢抬頭,她哼了聲:“但錯了,還是要罰?!?/br> 憐舟被她看得渾身軟了力道,半倚在她懷抱,便聽這人纏著她問:“可好了?” 聲音壓得極低。 話里的深意,卻把人羞得不行。 彼時天光未完全退下去,金烏顫巍巍地將落不落,眼看她就要抱自己入房,憐舟趴在她耳邊,小聲討饒:“入、入夜了可好?” 嬌弱風情,招得晝景心尖更癢。 “好……” 換來少女如釋重負的淺笑。 她肯認錯,肯哄她,晝景彎了唇,本來她不想這么簡單的放過,可站在書院門口遠遠地看著她快步走來,又在幾步之外,看她的姑娘慢騰騰紅了眼。 那時候她就在想,饒了她罷。她的舟舟是再聰明不過的女子,自然曉得她為何與之置氣,她懂了,她不敢了,她知道錯了,那就原諒她罷。 何苦放著好日子不過。 折磨她,不也是折磨自己么? 說開了,心里何止是敞亮,晝景晚飯吃了不少,看著她吃,憐舟看得舍不開移眼,身旁的侍婢單單用余光瞧著夫人看家主的眼神都莫名覺得臉紅。偏偏夫人丁點都沒察覺到。 “阿景,慢些吃。再嘗嘗這個。酸甜可口……” 她這么哄著,晝景難免恃寵而驕,她也是軟得不能再軟的女郎,怎么就不能要自家夫人疼了?使了眼色,春花領著下人魚貫而出。 沒了礙事的人,她干脆坐在少女腿上,頂著張蒼白小臉,眼里洋溢著喜氣:“舟舟,你喂我?!?/br> 憐舟被她這等撒嬌的容態攪得小鹿亂撞,好在除了她,這里沒閑雜人等,她寬了心,不再擔心她的阿景被旁人白白看了去,眸光輕軟,打心眼里生出一種無措的歡喜。 不知該怎么疼她。 一想到惹她生了悶氣,自責極了,也后悔極了。 她慢吞吞應了一聲「嗯」,摟著那把纖瘦的腰肢,一點點喂她。 倒有些期待今夜了。 第95章 偷香 星子閃爍,窗外的薔薇在月色下含蓄沉默,憐舟沐浴后眉目沉靜溫和地拿起了針線縫制衣物,總要把人哄得徹底,哄得身心都覺得她好。 內室明亮,她將情絲一針一線地縫進給阿景的貼身小衣,上面繡了海棠花,顏色緋麗,很適合她那樣美的人。 她耳尖微紅,想到了這衣物是要送給阿景,便恨不得再溫柔細致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