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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奇怪的是,即便是灶門炭治郎再怎么追擊,惡鬼卻鮮有反擊的時候。駭人的骨鞭在空中揮舞,毫不留情直直攻向被青年牢牢護在身后的普通人。 “你!”灶門炭治郎只來得及強行調轉攻勢,猛烈的火焰幾乎要將地上的積雪融化,不知道多少林木焚毀在這絢爛的火焰之下。 察覺到鬼舞辻無慘的意圖,灶門炭治郎咬緊了牙,看著惡鬼的深紅色眼眸中幾乎要噴涌出火。青年不再追擊,牢牢守在灶門一家的身邊,護衛他們的安全。 灶門葵枝輕輕將幾個嚇壞了的孩子抱在懷中,柔聲在孩子們的耳邊輕生低語,安撫孩子們的情緒。 她自知沒有辦法幫助那位救了他們一命的青年,唯一能做到的只有不讓孩子們的哭鬧影響到護在身前的紅發劍士。 “灶門!” 也不知道富岡義勇到底是做了什么,等他終于能夠行動跑到灶門炭治郎身邊的時候,即便是在寒冬臘月也依舊出了滿身的大汗。 富岡義勇抽出刀,水藍色的刀身在茫茫黑夜中幽幽閃著寒光。 “你去滅除惡鬼,這家人我來保護?!?/br> 那不知為何的惡鬼依舊在遠處虎視眈眈,富岡義勇微微后退半步將灶門一家護在身后,轉頭對灶門炭治郎喊道。 只是這樣被惡鬼注視著,富岡義勇就忍不住要全身顫抖——這只鬼比他之前遇到過的所有鬼都更加的強大,就仿佛是眼前矗立一道巍峨的大山,惡鬼在山頂俯瞰渺小的人類,嘴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一般。 是鬼月嗎?水柱不自覺喉結上下滾動,握著刀的手微微抖動,這個念頭不過是在心底剛剛浮現就被富岡義勇狠狠抹去。 不可能的,身為柱他不是沒有見過鬼月,然而它們也都沒有如此恐怖的壓迫感。 就算是鬼月,眼前的惡鬼也絕對是上弦之中的上位之鬼。 又或者,這個人是…… “那就拜托您了,富岡先生?!痹铋T炭治郎不著痕跡微微右移,擋住了富岡義勇看向鬼王的視線,無形之中替水柱分去大半壓力。 紅發青年回過頭,神色中是罕見的嚴肅與懇求:“請一定要替我保護好他們?!?/br> 這是他不知道多久的遺憾,久到星云無光,久到滄海桑田,幾乎連他自己都快要將其徹底遺忘在靈魂的某一處。 然而看到那些無比熟悉的面容,那幾乎要被他遺忘在腦后的情緒在此刻忽然間爆發,青年甚至不敢回頭再去看灶門葵枝和她身邊的孩子們,害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忍不住失聲痛哭。 深紅色的眼眸死死盯著遠處模樣猙獰的鬼王,灶門炭治郎咬緊了牙,過大的力道甚至讓他的牙床隱隱發疼。 這是他仍為人時的噩夢,每當深夜夢回時,家人們凄慘的死狀讓少年徹夜難眠。而現在,他就算是拼上這條性命,也絕對不會再讓鬼舞辻無慘傷害他們。 腳下猛然發力,激起一片雪花紛飛,熾烈的火焰從刀身上噴涌而出,赤紅的刀身挾雜著猛銳的殺意毫不留情沖向鬼舞辻無慘。 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是,鬼舞辻無慘竟然是不閃不避,猙獰的骨鞭擋在身前,被鋒銳的刀刃狠狠斬下。 如同火燒一般的劇痛在腦海中炸裂,鬼王悶哼一聲神情猙獰扭曲,卻是咧開嘴,像是在笑一般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撫上灶門炭治郎近在咫尺的臉頰。 “好久不見啊,炭治郎?!笔O碌墓潜廾腿话l力,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兩人的面頰靠得很近,近到幾乎呼吸交融,鬼舞辻無慘甚至能夠看得清灶門炭治郎臉上細小的白色絨毛。 他的語氣親昵,就好像是多年分割的戀人終于相見,殷紅的鬼瞳微微瞇起,里面映滿了此刻青年的身影以及熾烈的火焰。 然而轉瞬,鬼王猝然卡緊日柱的脖頸,毫不留情將灶門炭治郎狠狠摔倒在地。 “你該不會還以為,我會對你留手吧?!?/br> 就算是神明,一下子遭此攻擊也還是難以起身,灶門炭治郎捂著脖子劇烈咳嗽,眼里幾乎要嗆出淚水,可那雙紅色的眼眸依舊是死死盯著身前的惡鬼。 鬼舞辻無慘相當好心地蹲在青年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灶門炭治郎此刻等到狼狽模樣,一股隱秘的快感悄然在心底浮現。 你看,擁有了如此強大力量的我,也終于能夠讓你這個從來都高高在上的神明摔下神壇了。 兜兜轉轉這么多年,被火神重傷兩次之后,鬼舞辻無慘終于明白到底該如何將火神留在身邊。 像弱小人類月彥那樣祈求神明垂憐是沒有用的,只有他足夠強大,強大到擁有徹底降服眼前神明的實力,他才能夠牢牢抓住這位九天之上的神靈。 鬼舞辻無慘伸出手,狠狠捏著灶門炭治郎的下巴,額頭輕輕與其相抵,神明額角火云一樣的斑紋此刻燙得令人心驚。 即便是處于這樣狼狽的姿態,灶門炭治郎那雙似乎從來都有火焰燃燒的紅眸也依舊惡狠狠地盯著惡鬼,握著刀的手上青筋暴起。 “你吃了多少人……”灶門炭治郎嘴唇顫抖,一句話被他分成幾段才能夠問出口。 幾百年不見,鬼舞辻無慘的力量不可能成長到如此可怕的地步,唯一的解釋也只有這家伙在幾百年不知道到底吞噬了多少鮮活的生命,以人類的血rou為養料,供養出如此畸形又強大的生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