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中改造反派 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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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星進了數院大樓,便覺得有些冷,上了三樓拐了個彎的她很快到了肖燁上課的教室。 怕打擾肖燁上課,寧知星選擇隔著窗往里看,她的方向正好面對著“學生”。 在看到學生們的瞬間,寧知星便明白了肖老師上課無人入睡的原因。 ……這位肖老師的課堂,怎么會有近二分之一的學校教授、助教在旁聽??? 班主任就在你身邊,哪個學生敢睡覺阿喂?! 第139章 閑著無聊,寧知星沒忍住又數了一遍,她剛剛粗略估計的數字是對的,坐在里面的教授和助教的數量確實和學生數量達到了一比一。 寧知星隔著窗往里看,她這位置選的不錯,正好能看到靠窗處那位數院老教授的動作。 對方戴著眼鏡,手上握著的是一只款式有些老的鋼筆,隨著他的動作,本子上便也留下了一行接著一行整齊地字跡,哪怕是寧知星倒著看,也能看出教授的用心。 其他的教授和助教也基本都在重復著做筆記的動作,抬起頭時,或專注、或困惑、或投入,神情各有不同。 教授和助教們沒有學生們以宿舍為單位出行的習慣,他們大致地坐開,正好交織地對學生們形成了“包圍”, 在這樣的包圍圈中,學生們便被襯托得尤為“顯眼”。 不少學生,眼里早就只剩下迷茫,他們困惑地看看黑板、看看本子,而后又快速地瞥了眼自己的本子,迅速地抓起筆不知道在寫什么。 寧知星:…… 這看起來就很不像是在做筆記的樣子吧? 還有那位坐在老教授旁邊的同學,剛剛是掐了自己吧? 這些同學實在太難了,這是何等的如坐針氈! 門沒關緊,寧知星正好能聽見肖燁的聲音,她仔細地聽了一會,有些驚訝,肖燁講的這些內容……好像真有點難! 如果沒聽錯,這應該是肖燁兩年前的一項研究成果,他引入了一種流發展方程去試著推導國際上的一項未能解決的重要猜想,通過幾次學術報告會,國外學界對他的觀點已經認同,現在大家正在嘗試用這個工具去解決這個難題,肖燁也因此被人稱為最接近這個猜想的人。 這部分的信息,寧知星是從報紙上看到的。 肖燁每次有新的研究成果或者受邀到外開學術報告時,都會預先和寧知星提一提最近的研究方向,這也是兩人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之一,有時候忽然卡殼的思維往往能在交流中得到突破。 但他一般也只講到自己的研究,對于研究之后引起的波瀾,他一概是不去提的。 這點寧知星倒是挺理解,對于肖燁來說,數學世界很簡單,找到問題、解決問題,當求解之后,除非有新的問題產生,否則在他看來,在得出答案的瞬間,這件事便已經結束,外人的認可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他喜歡的是解決問題的感覺。 不過他不在意,替他在意的人卻有很多,肖燁因為常年出國參加學術報告,相比寧知星要更“出風頭”一些,他經常登報,有閱讀習慣的寧知星便很經常在報紙上了解好友這次研究成果的意義。 但……這應該不是絕大多數研究生同學可以接受的內容吧? 寧知星的疑問沒一會便得到了解答。 肖燁的講解前腳剛停,后腳教室里便齊刷刷地變成了手臂森林。 只是吧,這森林有幾分參差不齊。 年輕的學生們,這時候兩手平疊在桌上,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倒是他們身邊的教授和助教們各個非常踴躍,恨不得下一秒自己就站起來提問。 肖燁點了其中一位教授,寧知星認得這位教授,他應當是教微分方程的,這位教授來他們食堂蹭過一次飯。 被點起來的教授手上捧著本子,他專注地提問:“肖老師,你上節課提到了隨機微分方程這一塊的應用……我對這部分在和經濟學理論交織建模上的應用有些困惑,你能深入地講一下嗎?” 他的問題一問出來,肖燁便自然而然地接過問題開始往下講,隔著窗都能聽到清楚地板書聲音。 剛剛齊刷刷形成的手臂森林好像一瞬間就被砍伐完畢,教授們迅速埋頭,露出或禿或勉強能看的發頂,開始做著下一輪的筆記。 旁邊的學生們一臉習慣了的表情,看看講臺,默默地開始化身為沒有感情地抄寫工具。 這就是肖燁說的“學生們”問的問題都很基礎嗎? 這明明一點都不基礎好吧?都能寫篇小論文了,這要是換做別的老師,估計是不會在課上講這些的。 肖燁偶爾的講解和板書聲、大家抄寫板書時紙張摩擦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寧知星的思維不自覺轉了個彎。 說起來現在的老師個個都練得一手好板書,因為這年頭黑板便是老師們的唯一舞臺,可相對地這對于老師的壓力也很大,整整一節課的奮筆疾書不但傷手,還會吃進不少粉筆灰,像是只教一個班級的老師還好些,可要是教多個班級的老師,有時候同樣的板書,那就得寫上好幾次。 老師們辛苦的同時,同學們的壓力也大,黑板的反光是問題、抄寫時被遮擋是問題、老師的字跡快了不好辨認還是問題。 這么想來,微機的發展便顯得愈發重要了。 微機熱現在已經開始,據寧知星了解,這馬上有一部分微機功能的學習機應該就要上市,不過問題就在于處理器、芯片能力不足和價格高昂上面,距離學校里要大批量采購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投影儀研究的難度并不高,無非就是輸入和輸出,在微機采購還是個問題的時候……完全可以先生產一批簡單的放大投影,雖然她還沒看過相關的技術,但想來研發應該沒有什么難度。 只是這還不能完全取代黑板的作用,想要減少黑板對老師的損害,暫時能做的無非就是兩點,一是改白板、少用粉筆;二是改良一下現有粉筆的配方,避免粉末四溢。 對了,還能給強身社一個新兼職,教授們可以把事先準備好的教案委托大家批量復印出來,現在復印的成本已經很低。 寧知星默默地在心里的本子上標上了先后順序,就在她思考的時候,肖燁已經講完了上一個問題,開始解答下一位教授的問題。 這位教授的問題是針對今日課程的,他提到了之前肖燁直接省略因此可得的那一步,現在肖燁正擦著黑板開始下一輪的講解和計算。 再下一位教授問的還是和今日課程相關的,他問的是個延伸性問題,肖燁上課的時候偶爾會隨口地提一兩句題外話,而這題外話恰恰就是教授們驚為天人,想要了解清楚的。 寧知星:…… 她好像明白了。 她之前還想呢,肖燁再怎么情商低,那也是知道教案的,怎么會可勁地講學生們聽不懂的知識呢? 現在看來,分明是教授們和助教們來蹭課了吧?他們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這便直接把這課程帶成了脫韁的野馬。 而學生們呢,也知道肖燁講的是最前沿的數學方向,他們一方面一知半解,另一方面又覺得聽了就是賺到,這便達成了這種課堂被人反客為主的局面。 可這真是太絕了,在其他人那,被搶課是好事,這代表著自己能休息,可是這些數學學院的學生,被搶課就等同于要和教授、助教們做同學。 不過從某種角度來說,肖燁還真是好老師沒錯了。 “……馬上要到下課的時間點了,這個問題沒有半個小時講不完,先開個頭吧?!毙钛杆俚赝度肓搜葜v,似乎是因為快下課,他講話的語速都比之前要快了。 他像是事先就做好了講課計劃,在下課鈴響的瞬間就停下了板書:“這部分你們先消化一下,下節課繼續?!?/br> 說下課就下課的他很是果斷,粉筆一丟就直接出門,在看到寧知星的瞬間,臉上便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阿星,你來了!你怎么不進去里面等?” “沒事,沒等多久?!贝箝T已經敞開,寧知星往回一看,哪怕到了這時候,教室里還依舊是涇渭分明的狀態。 學生們一副恨不得奪門而出的狀態,這很明顯是在等“老師”離開。 “我們快走吧,再在這門口堵著人,我怕別人可都下不了課了?!?/br> 肖燁沒聽懂,可還是跟著寧知星離開不再坐門神。 他帶著寧知星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這說是辦公室其實不太恰當,肖燁在數學學院里其實承擔的工作并不多,他早早地就把這辦公室倒騰成了研究室的模樣。 他的辦公室就像是草稿紙的海洋,倒不是說肖燁不收拾,只是這實在是太多了。 辦公桌上有個a4大小的簍子,里面放著地是滿滿的空白稿紙,最上頭壓著個“鎮紙”,那是本從國外帶回來的硬皮裝幀的數學名作,邊上則是個筆筒,里面插滿了筆,寧知星發現那其中有好幾根筆的筆蓋都不翼而飛了。 除卻這兩個位置外,桌上只留下了肖燁寫字的位置,其他地方全都是用紅色塑料繩交叉十字綁著的寫滿的稿紙,每一疊都摞得很高,就連地上也盡是,要這間原先本就不大的辦公室顯得狹小了許多。 這應該叫亂中有序吧? 寧知星打量著這間辦公室,辦公桌椅的后面有個整面墻大小的書柜,書柜里的基本是書和論文,大致整齊地放著,粗一看好像找不到排序的邏輯,像是看的時候隨手插進去的,但起碼沒放得東倒西歪。 這間辦公室里,唯一和數學無關的,應該就是書柜里的那張照片,那張照片寧知星很熟悉,她家里也有一模一樣的一張,是當初才到省城高中念書時,肖爺爺說要紀念,拉著她、肖燁還有哥哥一道拍的。 寧知星久違地看到這張照片還有些懷念。 這一看就是三個小屁孩嘛!而且那時候哥哥怎么會這么黑??!明明他也跟著她一道在人家工廠里蹲了一年,可當時完全就沒白起來。 再一細看照片上的表情,寧知星就更想笑了,她想起來拍照時發生的事情了! 當時肖燁帶的那款糖是新出的糖果,味道甜膩,但特點是吃在嘴里能吹出口哨聲,寧知中見獵心喜,便來了個meimei的糖果分享大會。 肖燁掏了一顆接一顆,寧知中嘴里越含越多,他鼓囊著嘴還非要吹口哨,發覺寧知星沒吃上的肖燁便難得地生了氣,從板著臉到直接臭臉,而哥哥呢,則渾然不覺,像是倉鼠一樣藏著糖,一臉得意非要用糖果表演一首歌,居中的她當時趕忙吃糖,哭笑不得地開始端水。 這張照片拍好之后,肖爺爺便注意到了大家的情況,寧知星也已然哄好了人,他們便又拍了張其樂融融的,只是肖爺爺說這張更有趣,便多洗了幾張分給大家。 “其他的照片在家里?!毙钭⒁獾搅藢幹堑哪抗?,“今天沒帶口哨糖?!?/br> 他掏出來的是好食記生產出來的一款新糖果,奶糖和堅果結合在一起的搭配,是好食記的工廠自發研究出來的,琢磨出這個搭配的工人還得到了工廠內部的表彰,拿了很多的獎金。 寧知星含著糖,感覺人都清醒了許多,糖分永遠是最厲害的東西! “你坐?!毙钷D了轉,很不客氣地把草稿們堆疊在了一起,清出了一個寬敞的位置。 寧知星:“……” 她剛剛就想說了,肖燁的辦公室只有一張椅子。 這是要讓她坐在辦公室主位,然后肖燁自己站著? 她帶著不可置信問:“你呢?” “我站著?!毙罾硭斎坏?。 寧知星:“這又不是什么班主任叫學生來辦公室訓話,哪有你站著我坐著的道理?”她看肖燁把目光落在了那堆草稿紙上,連忙挽救起了草稿紙的命運,“別坐紙了,旁邊是哪位教授,我去借把椅子?!?/br> 正要起身,肖燁就出去了,很快他就借來了椅子,這也正常,畢竟可不是什么教授都能像他一樣不招待學生、也不招待客人。 一等肖燁進屋,寧知星便興沖沖地拿起筆一寫—— 筆居然沒水。 她認真地在紙上畫了畫,還是沒救活這根原子筆。 不過好在下一根能寫,她一邊說一邊寫:“今天朱局長和我說,想要邀請我參加咱們國家接下來馬上要舉行的火車提速及道、鐵路規劃設計大會……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開始想了!我找朱局長問了情況,現在主要流行的方案都是規劃道路,直接提速等,但是我覺得這樣的方案一不安全,二是花了錢再過些年也得重新再做……可是這其中就涉及到很多數學問題?!?/br> “好啊?!?/br> 寧知星看他:“我都還沒說什么事情呢,你怎么就好了?” 這可不是個成熟的科研人。 肖燁認真道:“什么都好的意思?!?/br> “你這可就不對了?!睂幚蠋熀鋈簧暇€,“萬一我只是隨便畫了個大餅呢?一門心思只是想忽悠你加入騙經費!萬一我的方案根本不成呢?你加入只是浪費時間耽誤你自己的研究!萬一……” 實驗室里有不少教授,平日里教授們擔心她被人誆騙,經常給她分享科研道路的陷阱,寧知星自詡在這方面頗有見解。 她的小伙伴太實心眼了,平時又老是自己研究,還不會和人相處,這怎么數都數不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