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暴戾太子后我跑了 第82節
周湛然一進門,就看到了還躺在他床榻上的蘇枝兒。 沒有想象中的驚恐可怕,反而非常閑適,甚至把小餐桌搬上了他的床。 場面有點詭異。 金公公不敢說話,屋子里的人跪了一地。 蘇枝兒正想著自己要不要出來跪一下,她聽到男人身后“嘩啦啦”的寒風席卷之聲,選擇了放棄。 好冷,不想出窩。 蘇枝兒看著男人陰沉的臉,僅存的求生欲讓她勉強伸出半只胳膊,撥了撥掉在床上的酥餅碎屑。 眾人把頭垂得更低,他們根本就不敢去看太子的面色。 眾所周知,太子殿下最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那些收拾打掃衛生的小太監們每日里都得趁著太子殿下不在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打掃干凈,且不能留下自己的一絲痕跡。 可這位,居然直接在太子殿下的床上吃喝睡上了? 周圍太過安靜,讓蘇枝兒覺得是時候開口說說話,緩解一些安靜氣氛了,她道:“我想要個梳妝臺?!?/br> 金太監的冷汗浸濕背脊。 所謂無知者無畏,他想起那些企圖靠近太子殿下的宮娥,哪一個不是直接就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就連那位內閣大臣的女兒苗小姐,剛剛也被抓進了昭獄。 他們家主子是個肆意隨性的人,想殺就殺,想抓就抓,根本就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 如他那位父親一般,冰冷無情仿佛一架殺人工具。 暴怒之名早已傳出,只是終歸有人不信邪,以為能駕馭的了。 金太監似乎已經看到了這位長樂郡主橫死的場面。 “嗯?!?/br> 嗯? 金太監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 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雙腿,金太監小心抬頭,正對上自家主子不耐煩的表情。 金太監趕忙起身,領著小太監們去把梳妝臺搬了過來。 - 擁有了梳妝臺,蘇枝兒卻不是很快樂。 因為屋子里太冷了,她還想要個炭盆。 “金公公?!碧K枝兒喚人。 金太監作為東宮太監里面的一把手,任何事情都要經過他的手,尤其是關于改造太zigong的事。 這位長樂郡主用了早飯,依舊癱瘓一般蹭著他家主子的床。 “能不能給個炭盆?” “這……”金太監還是不敢私自做主。 剛才太子殿下被圣人喊走,還沒回來。 金太監只能委婉道:“主子向來不用炭盆這種東西?!?/br> “拿個手爐來也好?!碧K枝兒退而求其次,這個要求金太監當然能夠滿足。 他立刻就讓人去拿小手爐。 有了小手爐的蘇枝兒覺得自己重生了,她一股腦的從被子里爬出來。 作為南方人,實在是特別稀罕雪。 外面密密麻麻的又落起來,蘇枝兒吃飽喝足,就想著去溜達溜達。 金太監道:“御花園的梅花開得極好?!?/br> 御花園?宮斗圣地?不去不去。 還是去一些無名之地的好。 可蘇枝兒沒想到,自己就算是去的無名之地,依舊有無名炮灰想置她于死地。 “聽說竇美人是被太子殿下親手殺死的?!?/br> “不會吧,竇美人死的時候太子殿下才十三歲吧?” 蘇枝兒遠遠就聽見了那兩個宮娥生怕別人聽不見似得說話。 她趕緊轉身離開。 沒想到走出一段路后,又聽到兩個小太監在議論什么竇美人。 蘇枝兒不想聽,可沒辦法,魔音到處都是。 竇美人是太子殿下的生母,聽說曾是圣人極為寵愛的一位美人,可惜,不知道因為什么,竇美人瘋了,瘋瘋癲癲的竇美人自然再得不到帝王的寵幸。 然后在一個夜晚,有人發現了竇美人的尸體,而那位還沒成為太子殿下的皇子就站在竇美人身邊,手里拿著一個滴血的燭臺。 蘇枝兒想到在皇廟別院內,男人一個人躲在小黑屋里,連燈都沒有。 原來是怕燭臺嗎? 不,他發病的時候怕是連光都不愿意看到,怪不得昨天晚上她拎著小燈籠的時候會碰到他。 男人怕就是沖著她的小燈籠來殺人的。 想到這里,蘇枝兒禁不住一身冷汗,如果沒有那群假裝太監的刺客沖出來,她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不信佛的蘇枝兒突然特別想去拜佛燒香。 蘇枝兒不敢再逛,趕緊回了東宮正院。 她好怕。 這種風雨欲來的架勢是怎么回事? - 那邊御書房內,聚集著一眾朝廷骨干之臣,圣人就紅夷問題詢問大家的意見。 有說開糧倉的。 被圣人罵了一句放屁。 每年都開糧倉,依舊餓死那么多人。 面對圣人如此強大的火力,骨干大臣們不敢說話了。 周湛然站在眾人面前,他的目光卻并沒有落在圣人身上,也沒有加入討論,而是定定看著某些人腰間掛著的玉佩。 他的目光從云清朗腰間移開,慢吞吞地一個個看過去。 半朵牡丹玉佩。 如此熟悉。 周湛然瞇眼,掃視了一遍掛著玉佩的人。 都是禮王的學生。 上至四五十,下至二三十,一個都沒有放過。 云清朗的視線也跟周湛然如出一轍。 他的表情尷尬而古怪,悄悄用寬袖遮住了腰間玉佩。 紅夷問題依舊沒有解決,骨干之臣之首的青年才俊首輔后備役第一種子選手云大人低著個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自家那位不成器瘋兒子還在神游天外,氣得圣人又開始罵人,大家鵪鶉似得縮著腦袋承受滿頭口水。 太子殿下突然動了,他擰著眉,一個個的把玉佩從大家的腰帶上扯下來。 “誰給你們的?!?/br> 大家面面相覷,在因為被忽略,所以瞪著眼的圣人的審視下,戰戰兢兢的回答,“長樂郡主?!?/br> - 東宮正院,蘇枝兒擔心了一會兒,覺得這火應該燒不到她身上。 這位竇美人又不是她殺的。 她蹲在門口,看著面前慢慢堆積起來的雪,伸出手擼了一坨,慢吞吞捏住一個小雪人,然后又撿了枯樹枝做成小雪人的五官。 等蘇枝兒做到第五個小雪人的時候,男人正巧從外面回來。 他看著面色不好,哦,從來沒好過。 肖楚耀跟在自家主子身后,遠遠看到那位長樂郡主,忍不住心頭一顫。 蹲哪不好,偏偏蹲在眼皮子底下。 這下必然是要遭殃的,他實在是沒看到過自家主子能氣成這樣。 男人堪比手模的修長指尖上勾著一連串玉佩,走路過來的時候叮叮當當十分好聽,只是這聲在肖楚耀聽來就跟地獄閻羅曲沒什么區別了。 溯雪紛飛,周湛然一進門,遠遠就看到了那只蹲在正屋門口的蘇枝兒。 她沒戴氈帽,只穿了件厚襖子,面前擺著五個圓滾滾的東西,上面插著小樹枝。 男人掩飾不住眸中兇色,大步走來,“哐當”一聲,將手中的十幾塊玉佩扔到蘇枝兒面前。 玉佩落地,基本都被摔碎了,沒有一塊是完好的,可蘇枝兒依舊能看清楚它上面的牡丹花。 蘇枝兒:??? “從禮王學生那邊拿來的?!蹦腥撕眯慕忉?,只是面色已趨于地獄模式。 蘇枝兒明白了,她的假爸爸怕一個云清朗不靠譜,這是給她建了一個后宮? 爸要亡她??!雖然小花不喜歡她,但誰能忍受自己腦袋上頂這么多綠帽子?更何況這位還是太子殿下。 不知道這些玉佩多少錢。 蘇枝兒撿起一塊玉佩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