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暴戾太子后我跑了 第7節
趙嬤嬤巴不得蘇枝兒趕緊走,立刻就讓小丫鬟去把蘇枝兒的老子娘喊了來。 她老子娘跟另外一個老嬤嬤輪班當守門人,正睡得憨實的時候被小丫鬟帶過來,說讓她領蘇枝兒回去。 老子娘一臉懵逼的被領過去,一眼看到蘇枝兒的臉,嚇得魂飛魄散。 “誰,誰把你害成這樣,我的兒??!我苦命的兒??!” 蘇枝兒:……她只是過敏,又不是過世。 - 經過一番解釋,她這不是被人謀害,而是自己作死后,蘇枝兒終于跟著她的npc老子娘回去了。 她老子娘是承恩侯府的家生子,住在侯府下人房里,環境跟老太太的頂級養老院當然是不能比的。 “你說說你,荷花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卻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還有呀,我聽說二公子親自去跟老太太要的人,你怎么不應呢?這是多好的機會呀!你難不成還想著那位大公子呢?” “大公子是什么人物,哪里是你能高攀上的?!?/br> 老子娘一路走,一路絮叨,蘇枝兒大概聽明白了。 原身活成這樣,也有一大部分是因為她老子娘的家庭教育吧。 “你知道這次荷花宴上會來多少達官顯貴嗎?我可是聽說連那位太子爺都要過來!” 太子爺是什么概念呢?大概就是總統他兒子吧。 她這老子娘也真是異想天開,居然想讓她的丫鬟女兒,一個奴籍女婢去勾搭太子爺。 好吧,這是在小說里,反派總是顯得智商不足。 “你看看,我連藥都給你買好了?!崩献幽镪P上門,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小瓷瓶,一臉的遺憾。 藥?什么藥?不會是……那種藥吧! 蘇枝兒冷不丁想起她的結局,就是在荷花宴上勾引太子,然后被做成了人皮燈籠。 不是吧?。?!幸虧她干了一籃子蘋果,不然就要被剝皮了!感謝貪嘴,救我狗命。 “你說說,現在你這張臉還能干什么?”老子娘嫌棄的上下打量蘇枝兒,突然話鋒一轉,“其實這藥吃了后神志不清,看不清臉也沒關系,關了燈嘛,女人都一樣?!?/br> 蘇枝兒:……我感謝您八輩子祖宗。 哦,不對,現在也是她祖宗了。我感謝我八輩子祖宗。 “娘,我想通了?!碧K枝兒一把握住她娘的手,“我想嫁個老實人?!?/br> 對不起老實人。 “你說什么?”王氏沒聽清楚。 蘇枝兒解釋道:“娘,我想通了,您替我找一個小廝嫁了吧。不用大富大貴,只要人好,能吃飽飯就行?!?/br> 蘇枝兒知道,她被鄭濂看上了,鄭濂此人雖然喜好美人,但從來不碰有夫之婦。雖然蘇枝兒還想多當幾年單身貴族,但形勢比人強,她現在只能選擇早早嫁人,避開這只腹黑男二。 她不知道鄭濂還會使出什么手段來對付她,按照原劇情,這位男二為了女主可沒少干缺德事。 “枝兒,你這是怎么了?難道是有人為難你?”王氏一臉的不可置信,顯然是不相信自己利欲熏心,一心攀附富貴的女兒突然變身高潔靚女,要走尋常路了。 “我,累了?!碧K枝兒伸手摸著自己的臉,只覺坑坑洼洼仿佛月球表面。 王氏卻因為蘇枝兒的這三個字和這張月球表面的臉聯想到一串溜的陰謀詭計,猛地一下抱住蘇枝兒大哭起來,“都怪你爹死的早,娘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誰都欺負咱們娘倆?!?/br> “你一心想要出人頭地,娘知道,你都是為了爭口氣。枝兒呀,你過得太苦了,娘也是不忍心,可每每勸你都不聽,如今你能想開,娘很高興?!?/br> 蘇枝兒望著王氏哭紅的眼,心尖霍然一疼。 她想,疼的是蘇枝兒,不是她。原來蘇枝兒變成這樣,是因為小時受到太多欺辱和白眼,所以才會一心想著要出人頭地的嗎? 她嫉妒女主也是因為女主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一切。 雖壞,但也可憐。 “嗯,娘,以后我會好好孝順你的?!贝嫣K枝兒。 - 老太太心善,念著蘇枝兒,讓趙嬤嬤替她請了承恩侯府的醫士來看。 那醫士給蘇枝兒包了藥,讓她每日煎服吃兩次,還有外敷的粉末,用水和了糊在臉上。 其實蘇枝兒不止是臉,身上也是大片大片的紅疙瘩。 晚間,她褪了衣衫,只剩下小衣,讓王氏將外敷的灰色粉末混了水抹在身上,那粉末干涸之后窸窸窣窣往下掉。 雖然麻煩,但效果不錯。 翌日清醒,蘇枝兒身上的紅疙瘩消退下去一些,雖然依舊很嚴重,但起碼在好轉。 我大中醫,永遠的神。 - 悶在屋子里一天,蘇枝兒有點受不住了,主要是王氏做的東西太難吃了。 蘇枝兒萬分想念老太太的小廚房。 “枝兒呀,今日是荷花宴,娘當值,你自個兒待在屋子里頭別亂跑?!?/br> “哦?!碧K枝兒答應了,等王氏一走,立刻揣著自己的小私庫繞去老太太的小廚房里頭打牙祭。 今日荷花宴,老太太不在院子里,就連瑤雪一等大丫鬟都去了宴上伺候。整個院子里只剩下幾個小丫鬟,還有看管小廚房的嬤嬤。 嬤嬤與蘇枝兒相熟,跟她的銀子更熟。 “這臉還沒好?”嬤嬤低頭瞧她。 蘇枝兒用面紗蒙了臉,生恐大半夜的把人嚇到。 “唔,”她含糊應一聲,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就在小廚房里頭看開了。 那嬤嬤笑了,“要吃什么?” 蘇枝兒想了想,問,“嬤嬤你會燒烤嗎?” 嬤嬤:……這小妮子這段時間慣會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折騰她這把老骨頭。 嬤嬤把廚房留給了蘇枝兒,自己去補覺了。 蘇枝兒:……行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蘇枝兒當然不會這么大膽的在老太太的院子里頭燒烤,她拿了必備的調料和新鮮蔬果rou食,回到了自己的小天地。 這個地方是蘇枝兒最近在承恩侯府內找到的非常偏僻的一塊地皮,從上面雜草叢生的程度上來說,起碼已經幾個月沒有人來過了。 蘇枝兒熟練的架起燒烤架,開始燒烤。 所謂的燒烤架其實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爐子而已,里面放了碳火,上面置了個鏤空的鐵架子,就變成了燒烤架。 夏夜,燒烤,啤酒……沒有啤酒。 一點都不完美。 蘇枝兒想了想,起身出了小天地去拿酒。 有時候人類的口腹之欲就是這么讓人無法理解,就是現在,非常想喝酒! - 承恩侯府大宴正盛,各處都很忙,蘇枝兒本來想走近路,卻不想忘記了自己并非原裝貨這件重要的事 她,又,迷,路,了! 大家都在前頭幫忙,這里鮮少有人,蘇枝兒左右轉轉,突然看到前面好像站著一個人。 穿了件素凈的白衣,卷曲的黑發披散到腰間,背對著她立在房廊中,頭頂是一盞新制的紅紗籠燈,飄出氤氳光色,照亮一角。 蘇枝兒略走近一些,看到那人腳邊凝聚著的一灘血。 那灘血大概有兩個巴掌那么大,蔓延在兩腳之間。 那人低著頭,依舊有血珠子不停地砸在那灘血上面。 受傷了? 蘇枝兒繞過去,走到那人側邊,先是注意到他極瘦的身軀,再看到他掩在黑發之下那極白的肌膚。殷紅的血順著他的鼻子往下淌,滴滴答答,一小部分浸入雪白的衣襟,一大部分砸在地上。 那是一個少年,青絲遮了半邊臉,面龐籠在暗色里,雖如此,但依舊能看到他俊秀立體的五官。 他睜著眼,細長的眼睫往上翹,視線盯著那灘血,一動不動,像是嚇傻了。 有夏風起,吹起少年身上輕薄的衫子,那寬大的袖擺下,少年胳膊細瘦,上面遍布青紫痕跡。 蘇枝兒一愣,再想仔細看,那寬袖卻已經落下。 雖然只看了那么一眼,但蘇枝兒已然確定少年身上有淤青。承恩侯府雖是高門大戶,但除了李綢兒驕縱些,其余主子一般都不會隨意苛責下人。 蘇枝兒猜測,這少年難不成是今日荷花宴上某位貴人帶過來的下人? 那些有錢有勢的就喜歡折騰人,尤其是像這樣貌美的小仙男。 蘇枝兒自顧自的替少年圈上被虐待兒童的符號后,心中頓時母愛泛濫。再者,就算是作為一個純路人,看到有人陷入困境,上前禮貌的問候一句也是正常人應該做的事情。 因此,蘇枝兒提裙上前,走到少年面前。 少年神色怔忪,像是陷入了某中幻想癔癥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蘇枝兒。 “喂?”蘇枝兒輕喚他。 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被自己的鼻血嚇傻了? 蘇枝兒微微踮腳,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少年的兩側鼻翼。 呼吸突然被堵住,少年猛地抬眸,一雙黑沉沉的眸子落到她臉上。 少女戴著面紗,從頭頂罩下,盡數遮住肌膚,只能隱約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刷著黑烏烏的眼睫正在看他。 “啪”的一聲,蘇枝兒的手被少年拍開。 她吃痛收回手,少年挺直背脊站在那里,黑發貼在臉上,配上這身白衣和頭頂的燈籠,整個人顯得陰氣森森。 蘇枝兒卻不在意,受虐小可憐有點警惕性是很正常的咩。 “你看,你不流鼻血了?!鄙倥曇籼疖泲汕?,隔著一層面紗,更顯得朦朧而溫軟,半點沒有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