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他什么都不好 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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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做過了,只要能讓紀檸開心一點兒,讓她往后余生不要再難過, 做多少,徐教授都是愿意的。 因為那十年啊,實在是太漫長。在這漫長的歲月、他失去了最珍貴的時光,缺席了紀檸人生中的那么多點點滴滴, 讓惡人、壞人、不友善的人, 把他的女孩,扎得千瘡百孔。 護士小jiejie從對面的診室出來,輕聲對著徐教授招招手, “先生,老師找你?!?/br> 日語里,“老師”是對領導自己前輩的尊稱。 徐聽眠問他自己進去還是帶著紀檸一起? 小護士說,帶著一起吧, “她好像燒的蠻厲害的,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要是再出了什么事……”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坐在電腦桌后面,推了推眼鏡,他拿著紀檸的驗血報告,跟面前的徐教授很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是她男朋友嗎?” “我是?!毙炻犆唿c了點頭。 不免有些緊張。 紀檸一發燒就燒的這么厲害,以前也是,上一次還是去年年底,徐聽眠至今猶記去年圣誕節,他生著氣讓沈老板幫忙看好人, 結果卻接到了紀檸發燒昏倒在酒店里,一個120直接拉到醫院里去的電話! 他那個時候,是真的想過,放手紀檸。 但也是在那一刻,接到電話、去了醫院,看到紀檸的身體綜合檢查指標那一霎那間, 腦子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這個女人,他這輩子,不管她究竟愛不愛他、或者又愛著誰。 他必須負責到底! 哪怕她醒過來后,知道了自己強迫她和他在一起,打他罵他恨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他, 他也不會,再放她離開他身邊半步! 徐聽眠有時候覺得自己挺恐怖的,外表斯斯文文、長了一張多么禁欲、被很多人都稱之為高冷男神的皮囊,褪去那層虛假的外殼,藏在rou/體最深處的, 是一顆病態、偏執,想要把深愛的人一輩子囚禁在金屋內,用鎖鏈拴著,只能讓他一個人欣賞、愛/撫的變態。 醫生倒是沒有露出什么悲嘆的神情,他對徐聽眠指了指紀檸的血常規,上面依舊是紅細胞的各項指數均不達標,以及免疫相關的細胞比如淋巴細胞百分比、白細胞總數量、中性粒細胞嗜酸粒細胞嗜堿性粒細胞的百分比, 都低于正常值。 驗血單每一條的盡頭,都是藍色箭頭滿天飛。 “貧血,加上抵抗力太低了?!?/br> 大夫摘了眼鏡,搖搖頭, “還是得讓小姑娘加強體能訓練啊,多吃些富含血紅蛋白以及含鐵的食物。免疫力低,到了冬天扛不住流感病毒之類的小感小冒……” “這小姑娘一看就是營養不良,是不是減肥了?女孩子,別老想著減肥,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別為了一個小方面,到頭來卻毀掉了最寶貴的健康財富?!?/br> 徐教授默默在心里記著,紀檸暈乎,他就代替她被醫生數落一頓,年紀大的醫生最看不得年輕人糟踐自己的身體,徐聽眠聽著醫生的教誨,低頭看了看紀檸的各項報告指標。 其實……真的已經比一年前, 好了太多。 這一年的時間里,徐聽眠是看著紀檸在一點一點變好,他沒辦法強求,因為實在是太長時間了,這種生活方式在紀檸的骨子里已經扎根,與血rou融入在一起,浸透到脊髓的每一根神經末梢。 徐教授謝過醫生,醫生看紀檸打針打的臉色發蠟,嘴唇也干裂,軟萌萌的臉上全是憔悴,醫生也有孩子,不禁心疼了起來,問徐教授有沒有訂個床位。 “近來流感太嚴重了,醫院已經沒有空床了……”旁邊的護士小聲跟醫生說道。 以徐聽眠的能力,完全可以聯系這家醫院的院長先生,騰出來一間vip病房。但路上紀檸趴在他的腿上,說不要太麻煩了,坐在走廊里扎個針就好,不要再去住院躺在病床上。 醫生皺皺眉,動了點點惻隱之心,摸出一串鑰匙遞給小護士, 讓她把隔壁休息室的門開了。 “先生可以帶著您的女朋友,去休息室里休息一下?!?/br> 徐聽眠連忙站起身,說那太麻煩了!醫生低頭看了眼趴在桌子上埋著臉的紀檸,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般,溫和地笑了笑, “不瞞你說徐先生,您女朋友給我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我很喜歡她,所以希望她能夠盡早的好起來。你們不要客氣,休息室我們今天暫且用不到……” 徐聽眠抱起紀檸來,說了好幾個“謝謝”,隨著小護士的指引,進了休息室。 紀檸躺在休息室的不到一米寬的小床上,護士給她換了一袋子藥,她身體內似乎還有些炎癥,所以掛的水要比平日多。 打針除了時間漫長,更多的還有腦袋疼眼皮疼胳膊涼涼的,糊糊涂涂身子哪兒哪兒都不舒服,還不能活動。 冰涼的藥液沿著針管往胳膊里流,紀檸頭很疼,但是卻睡不著了,蜷縮著腰,將貼滿膠布的那個手伸到徐聽眠面前。 徐聽眠握住她的手,俯身問她想要什么。 “手好涼……” 打針就是不舒服,不舒服還會引導著內心變得脆弱。紀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徐聽眠坐在旁邊,默默地陪著她。又想起今天早上自己神志不清、非要吵吵著“咬奶”“咬奶”,徐聽眠還真的褪去半邊上衣,滿足她胡鬧的需求。 想哭,好想哭,好想好想哭。 徐聽眠低頭溫柔地問她的那一刻,紀檸眼眶里很不爭氣地擠出來兩顆金豆豆,她紅著鼻尖,嘴巴又開始不聽使喚地一抽一抽。 “我給你握一握?”徐教授兩只手捂住她涼涼的爪子,藥液在往身體里灌,溫柔的話也再慢慢流淌進纖細的血管。 紀檸淚眼汪汪的,沒搖頭也沒點頭,就是在掉金豆豆。 “以后晚上不要睡覺不蓋被子了?!毙旖淌谏晕迤饋砟?,他看得出紀檸雖然在燒,但是并不想睡覺。 可是紅紅的眼睛,血絲拉滿了眼白,還在一顆一顆流著眼淚, 讓他直心疼。 徐聽眠跟紀檸說說話, “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偷偷起來去洗手間玩手機了?嗯?下次再不聽話,再不好好睡覺,我就把你綁起來,找個小樹上拴著?!?/br> 說罷,還用手比劃了兩下。 紀檸虛弱地搖搖頭。 都不是生氣說的話,反而好暖和。 徐教授用手揉著紀檸的手腕,吊瓶里的藥液才打了不到四分之一,還有很漫長的時間他們要呆在這里。紀檸又閉了一會兒眼睛,依舊疼疼的,還是睡不著。 折騰了一上午,徐聽眠大概也是有些累了,他出來的時候急急匆匆,身上的大衣也都給紀檸披著,外面只套了一件白色的短款風衣,里面高齡黑毛衣絨上還沾著一些雪花化了的水珠。 徐教授雙腿交疊,坐在床邊,邊捏著紀檸的手,捏著捏著,動作有些放慢,紀檸睜著眼抬頭一看, 發現他腦袋往下一垂。 很累的模樣。 “……” 紀檸動了動身子,吃力地扯下自己身上套著的呢子大衣,本來她身上還蓋有一層厚厚的病床上的棉被。紀檸抬起手,將大衣想要披到徐聽眠肩膀上。 一起身,卻驚動了正在瞇眼的男人。 徐教授聳了一下身子,用拇指按在眼皮上,惺忪轉過頭來, “嗯?” 紀檸紅著臉,推了推衣服,嘶啞著嗓音、虛弱地道, “你穿著……別……別凍到了……” 徐聽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累睡著了,他立刻打起精神,接過衣服, 又重新蓋在了紀檸的身上。 紀檸的眼圈又開始紅,很細微的淚水沿著剛剛還沒干涸的淚痕,又開始一點一點往下蜿蜒。 徐聽眠給她蓋好了衣服,又掖好被角,重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坐在床上的確容易犯困,他將紀檸已經沒那么涼的小爪子握住,細細地看著紀檸白皙纖細的手指。 “想不想聽我唱歌?”徐教授對她說道。 “……” 紀檸搖搖頭, “不想……” “那我給你講故事?”徐教授想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沒什么能值得說出來的故事, “老羅被他畢業的博士生抬到cao場的國旗桿上轉了三十圈開飛機的糗聞?” “……” “想喝水……” “喝水?好的好的,喝水喝水……我來找找喝水的水杯在哪里……” 徐聽眠轉過身去,邊念叨著邊用保溫杯給杯蓋里倒了些水,出門在外,還是自己帶的水要安全。 紀檸聽著他不合常態的叨叨,總覺得一下子身體就沒那么涼了,好多溫暖,一點兒都不孤零零,人在生病的時候最容易情緒崩,就算在家里,也都多一份想要親人關心的偏念。 她沒說,眼前的男人卻將一切都在她的世界補充滿。 徐聽眠扶著紀檸坐起身,喝水。紀檸喝了半杯子,嘴唇剛要離開杯壁, 突然肩膀一軟,撲進了徐聽眠的懷抱中。 “……” 她揪著徐聽眠毛衣的前襟不放,實在是太想太想融入他的體內了,有時候情緒上來,紀檸好想一輩子、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都這么貼著他,讓自己完完全全融化于他。 徐教授輕輕笑了一聲, 伸手按了按她因為躺著而壓趴趴了的后腦勺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