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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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不明所以,但還是重新提起那少年走過去,旁邊的幾位大漢卻不干了,叫囂著:你們想做什么?這個人是我們的,你們最好快點放人! 何彥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們,聒噪,滾遠些! 大漢把木棍一丟,拔出腰間的大刀,惡狠狠地說:勸你們別多管閑事,趕緊把人還來! 何彥嗤了一聲,自顧問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那少年似乎看到了救星,抱住馬車的邊框,快速回答:草民梁清,通州人士,求貴人相助,他們是人販子! 聽到這話,沈嘉朝外喊了一聲:將人帶回去吧,那幾個也一起帶走,問清楚了公事公辦。這畢竟是在街道上,因為這起紛爭路邊已經有不少行人圍觀了,沈嘉讓侍衛將這些人全帶回去,先審一審,孰是孰非總能問出個答案來。 那少年總算松了口氣,跪下答謝沈嘉的大恩,那幾名大漢見勢不對轉頭就跑,不過還沒跑多遠就被侍衛全都綁了回來。 那幾個大漢還想叫囂,被侍衛拿破布堵上了嘴,手腳都捆結實了丟在馬背上,然后在百姓們的議論聲中揚長而去。 剛才那是誰家的馬車? 馬車前掛著沈字呢,朝中姓沈的官員倒是好幾個,不知是哪個? 我瞧著像是那位年輕的沈郎中,那小廝我見過,就是跟著沈大人的。 那位已經官升工部侍郎了,不能再稱呼沈郎中了。 嘶如此年輕的侍郎大人?那位才多大,這是要名垂千史了吧? 這位大人才華橫溢,做事勤懇,與皇上關系密切,能得重用太正常了,就光是他創辦了報紙,也夠他名垂千史了吧? 還真是,聽說報紙上那位閑居散人就是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如此清秀的俊才也能寫出邊關浩瀚威震的詩歌來。 所以啊,有志不在年高,也不在年少,人家就是天賦異稟,文曲星轉世,羨慕不來的。 到了沈府,何彥急忙扶著沈嘉下馬車,把跟著馬車走回來的少年拉過來,老爺快看,這少年郎長的是不是跟你很像? 沈嘉才知道剛才何彥多管閑事是因為這個原因,抬頭仔細打量著那少年,他身上穿著普通的白衣白衫,不知幾天沒換洗已經臟的不能看了,頭發也亂糟糟的,唯有一張臉還是白白凈凈,五官明麗,確實有些像沈嘉年少時的模樣。 但對方一開口,眼神一動,七成像也就變成三成了,他有濃厚的地方口音,眼神清澈但膽怯,沈嘉這個年紀時就已經敢給知府家的少爺套黑麻袋了。 沈嘉神色溫和了幾分,等潘默出來將人交給他,讓他親自帶著人去順天府找曹大人,相信以曹大人的公正清明,一定可以把案子辦妥。 那少年聽說是要去順天府衙,對沈嘉又跪又謝,他不知道沈嘉的身份,見到他的相貌時也大吃一驚,但也知道,這個年紀的人恐怕不是什么高官,恐怕管不了他的事。 沈嘉進門后就把這件事忘了,何彥倒是新奇,給一家子都說了今天在路上救了個和老爺長得很像的少年,大家只當個樂子聽。 晚上趙璋過來,沈嘉讓人把熱好的燒餅端進來,雖然不如剛出爐時好吃,但趙璋還是很給面子地吃了一塊。 第一天上任感覺如何?他問。 沈嘉想起那一團糟卻又氣氛輕松的衙門,笑彎了腰,工部真是太有意思了! 趙璋見他開心,不得不提醒他:那群散漫的,朕還指望你去好好整頓一番呢。 這也無妨,事情能做好就行,沒誰規定每個衙門一定要嚴肅端莊,死氣沉沉的,喬尚書人有意思,帶出來的人自然也就有意思,等換幾任領導人就好了。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喬尚書那般無心公事的。 喬元俍早幾年就上書致仕了,是朕舍不得他的手藝一直沒放人,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手工部,陳勉資歷是夠了,但能力差了些,侍郎之位于他已經到頭了,工部掌管屯田水利等事關民生的大事,朕不得不慎重對待。 皇上之前不是看好呂宏斌么? 他入官場才三年不到,無論怎么提拔也輪不到他,資歷尚淺。 那就得找個資歷足夠、有才華、有擔當的,目前工部里有這樣的人么? 原工部左侍郎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惜三年前卷入一場案件中,被朕貶到地方去了,等來年朕將他調回京城看看。 沈嘉剛進工部,不好說誰行誰不行,那位在地方歷練的備胎也沒見過,于是與他說起了密道的事情,這般檢查,應該很快就能把各處的密道都挖出來吧? 不至于,許多密道荒廢許久,上面又建了宅院,不是說挖就能挖的,目前找到的那些都是不相通的,你無須擔心,這邊的密道朕有派人守著,不會讓人找到的。 明日我也想去密道里看看,對照著長安城的輿圖也許能判斷出來當年密道的走向,聽說在密道里發現了不少尸骨,這種陰暗之地還是不應該留著。 趙璋心下一動,拉著他起身,也不用等明日了,今夜咱們就去探一探險。他已經許久沒有和沈嘉出去活動了,今夜就是個好機會。 沈嘉縮著下脖子,抗議道:外頭多冷啊,底下就更陰涼了,等明天太陽出來了再去不遲。 趙璋一句話摧毀了他的夢想,欽天監說了,未來幾日都是暴雪,若這雪下個不停,月底的獻虜儀式也許也要推遲了。 他親自給沈嘉取了一件加厚的裘衣披上,手里塞個暖爐,頭上的帽子、手上的袖筒、腳下的毛靴,從頭到腳將他武裝嚴密,這樣出去就不冷了。 沈嘉樂得讓他伺候,等穿戴好,又看趙璋穿的比自己少,給他加了一頂兔毛帽子,毛茸茸的,是沈母給他做的,戴在趙璋腦袋上說不出的滑稽。 他憋著笑,不給他照鏡子的機會,拽著他出去了,趕緊的,再晚就趕不回來睡覺了。 兩人從大門走出去的,這個天氣,主子下人都呆在屋里,也沒誰看見他倆,就算看見也會以為是沈嘉將人帶回來的。 出門后,侍衛已經將馬車準備好了,沈嘉看到馬車就想起那個與他相似的少年,把這事當笑話告訴了趙璋,后者不以為意地說:人有相似不奇怪,但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如你這般的人物了,皮相相似到十成也是不同的兩個人。 沈嘉扶著他的手上馬車,反身拉他上來,坐進馬車里兩人緊緊挨著,笑道:臣要多謝皇上夸獎么? 要,拿點實際的謝禮來。趙璋朝他伸手。 沈嘉拍了下他的掌心然后用力握住,在他耳邊小聲說:可以的,回去給你。 趙璋立即心猿意馬起來,恨不得改道回府,不過沈嘉這張嘴最會騙人,這會兒回去他肯定要不認賬的。 馬車行至半路就有錦衣衛來迎接,將他們帶入靠近西城門的一條巷子里,陸百戶低聲說:爺,巷子太窄,馬車進不去,您二位得下來走進去。 趙璋帶著沈嘉出來,隨行的侍衛給他擺好凳子,兩人下車后站在巷子口往里眺望,黑深深的望不到頭,看著有些嚇人。 沈嘉與陸百戶打了聲招呼,這位陸百戶似乎挺得重用的,沈嘉也見過他幾次,每回都是碰到大案子的時候,估計沒少從陸翦那學到本事。 走吧。趙璋與沈嘉并肩走著,進了巷子,沈嘉腳滑差點摔了一跤,趙璋扶著他,握住他的手就不放了。 沈嘉不知道周圍跟著的人是沒瞧見還是沒敢瞧見,反正他抽了幾次趙璋都不肯放也就由著他牽了。 往里走了幾十米,陸百戶帶他們來到一戶人家門前,木門老舊破敗,一側都快掉下來了,門楣也低,顯然是小戶人家的住所。 他解釋說:原先這里住著一對老夫妻,密道的出口在后院的枯井中,屬下將他們移走了,如今這里有錦衣衛照看。 趙璋點點頭,進入院子后沒急著去密道口,而是屋里屋外轉了一圈,像是想看看他的子民過著什么樣的生活。 沈嘉見屋里的擺設幾乎都沒動過,缺了腳的桌椅、少了門的衣柜、空蕩蕩的廚房、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唯一看著擁擠的就只有大堂里多了幾張木板床,正中間燒著火堆,顯然是錦衣衛借住的地方。 這里是天子腳下,百姓再窮再苦也能把日子過下去,這對老夫妻沒有孩子嗎?沈嘉問陸百戶。 陸百戶事先了解過這家人的背景,確定是良民,否則就不是移走而是拿下昭獄了,他說:他們家原先有一兒一女,女兒嫁到外地,兒子二十年前上戰場就沒回來。 趙璋皺眉問:他家既是獨子,為何會征召入伍? 陸百戶提醒他一句:爺,您忘了二十年前那場大戰 沈嘉剛過二十,但也知道二十年前西北發生了一場歷經三年的大戰,韃靼聯合瓦刺、烏孫等七個國家同時向大晉發兵,據說因為太突然,西北防線潰敗,十日之內失去了十幾座城,那一次,敵軍差點就打到長安來了,是關乎國運的大戰。 那幾年朝廷為了應戰,國庫消耗的一干二凈,朕記得事后連撫恤金都發不出來,回去找找檔案,如果近二十年還有拖欠的撫恤金都給發了吧。 沈嘉扯了扯他的袖子,靠近他說:你得先讓戶部統計一下金額,確保萬無一失再公布出去,免得有政策卻實行不下去,反而讓百姓白高興一場。 沈愛卿提醒的是。趙璋點點頭,把這話放在心上了。 他在民間行走過,知道朝廷頒發的政令有多難執行下去,而且一道一道傳到地方,許多政令的目的和方法都被官員傳的面目全非,當年沈嘉曾說過兩句話他至今還記得,一句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另一句是:一千個人眼里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他不知道哈姆雷特是誰,但他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登基后,重用錦衣衛,加強地方衛所的建設,也很看重地方督查司,為的便是讓自己更了解各地官府的所作所為,錯了好及時更正。 走,去密道看看。趙璋從侍衛手中接過雨傘,把沈嘉拉到身邊,替他撐傘,把四周的人嚇得不敢抬頭。 沈嘉忙接過雨傘撐起來,爺,還是我來撐吧。 趙璋不客氣地打擊道:你太矮,不舒服。 沈嘉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小聲說:那就一人一把傘,何必擠在一起? 朕喜歡,這樣暖和。 別說,有趙璋替他擋住側面刮來的風,確實會暖和一些,沈嘉咳嗽兩聲,放開手任由他去了,其余人要怎么想他可管不著。 后院的枯井已經被挖開了,露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陸百戶原以為皇上只是想來看看,可是當他看到皇上脫掉披風,撩起衣擺扎進腰帶里時,震驚地問:爺,您您要親自進去? 去看看。趙璋沒理他,把手伸給沈嘉,后者學著他脫了礙事的披風,里面穿著棉衣棉褲,一副武士的打扮。 陸百戶見狀,頭皮發緊,趕緊使眼色讓幾名下屬先進入密道開路,沿途都用油燈照亮,地上的石塊也仔細清理一遍,深怕讓皇上受到一點傷害。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意外發現 沈嘉原以為得一路彎著腰走密道,結果進入后發現只有出口是半人高的,走幾步就是一條可以容納兩個成年男人并列行走的通道,墻壁濕漉漉的,有股陰風吹出來,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口井應該只是其中一個出口,屬下調查過,這座宅子是屋主祖上留下來的,幾十年前重建過,后院的井因為沒有水所以一直廢棄著,并不知道下頭有密道。 再往前走幾百米就有兩個分叉口,一條往西南方向,一條通東南,兩條通道都被堵死了,并不知道具體出口在哪。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分叉口,趙璋問沈嘉:走哪邊? 沈嘉隨手一指右邊的通道,一行人便往右邊挪,走了幾步看到的是一間不大的密室,密室的石門半開著,催人欲吐的臭味就是從里面散發出來的。 陸百戶站在門前說:里面檢查過了,一共發現了十一具尸體,有大有小,年代久遠,無從考據身份,從現場來看,應該是被人捆綁住手腳活活餓死的。 沈嘉抽出一張帕子給趙璋捂住口鼻,他自己也綁了一個,然后從門縫里鉆了進去。 陸百戶想阻止都來不及了,真不知道這位沈大人拉著皇上去這樣骯臟的地方做什么。 燈光照亮了密室,尸骨已經被抬走了,有價值的東西也清理干凈了,留下的只是一屋子臭味和零零散散辨認不出原形的東西。 沈嘉問侍衛拿了一把劍,用劍尖在地上扒拉了幾次,見到了蟲尸與一些零散的骨頭,應該是某種小動物的。 密室里沒有任何家具擺設,看著像是臨時鑿出來的,難為還弄了一扇石門,也不知道當初這里是為了藏什么人。 沈嘉想起剛才半路救下的少年,問陸百戶:有沒有可能這里是某個組織販賣人口藏人的地方?假如人販子把人藏在這里,翻遍長安也找不到。 陸百戶點點頭:曹大人也有此推測,只是不知為何最后這批人沒被送走而是死在這里,后來我們想,這些人不可能是從上頭的枯井進來的,肯定還有其他出口,然后沿著通道往前走,可惜路塌方了。 能挖通嗎? 尚未挖掘,不知爺有何指示? 趙璋正在角落里低頭看什么,朝沈嘉招招手,過來瞧瞧,這個圖案像不像一只小鴨子。 沈嘉走過去,伸手抹掉墻壁上的泥沙,看到墻上被利器刮出來的圖案,確實像一只小鴨子,而且是小孩子所畫的,不知道當時那個孩子心中是何感想。 陸百戶之前還沒注意過墻角,因為位置太低,他們便忽略了,此時沿著那個角落展開尋找,又發現了幾個地方有圖案,其中還有兩個寫的缺少筆畫的字。 沈嘉努力辨認后覺得最可能是救命二字,可惜,在這樣陰暗的角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人來營救。 趙璋往外走,冷聲吩咐:檢查完就讓人把這里都填了,出口全封死了! 陸百戶應了一聲,一行人往外走時沈嘉腳下踩到連什么發出一聲清脆的破裂聲,他挪開腳,低頭撿起地上的碎片,居然是一個小小的玉佩,因為面上都沾染了泥土與石頭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