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書迷正在閱讀:前任他什么都不好、雙重人格[無限] 美夢APP、撩了暴戾太子后我跑了、重生娛樂圈之晏蓁、打敗那個天之驕子、請多指教、弟弟突然變大了、歿芙蓉(武俠np)、偷走他的心許多年、無路可走,請君入甕(1VS2)
姚沾低頭苦笑,這口風不探他也知道,大年初一的立后大典,皇上可是全程黑著臉完成的,朝臣們還以為皇上有了心愛的皇后心情肯定很好,只有他知道,皇上的心情到底如何。 然而初二那天,皇上就迫不及待地將睿親王過繼到了皇后名下,成了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如此一來,朝臣們幾乎能預料到皇上的打算。 只是如此一來,皇后在后宮的地位就尷尬了,以后她就算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要屈居睿親王之下,她的兒子能否成為太子就不好說了。 與此同時,皇上還封了皇后之父為忠勤侯,加封世襲罔替一等侯爵銜,卸去了原有的兩浙總督的職務,這赤裸裸的明升暗降,再次讓人感嘆皇上的冷酷無情,連對外戚都如此防范,皇上能信任皇后就怪了。 jiejie也別生氣,咱們心知肚明,這個后位就是皇上施舍的,外頭的人再怎么議論也改變不了你是皇后的事實,母儀天下,他們還羨慕不來呢。柳嬿婉怕魏皇后被流言所傷,一大早就進宮來陪她說話。 魏錦容淡淡地笑了笑,我早料到會有如此一出,就算換個人坐上這后位,皇上可不能讓外戚總管兩浙富庶之地,那可是大晉的錢袋子,至于我父親會如何想我可管不著。 不是說昨日您母親進宮了?她可有說什么? 無非就是哭訴這個忠勤侯爵位太低,太后娘家可都是一等國公呢,他們也不看看,如今哪還有什么太后娘家,不是我詆毀自家父親,這些年家里積累下來的財富足夠揮霍好幾輩子了,趁此機會急流勇退,反而讓我安心些。 她在后宮三年,哪能看不出皇上是個鐵面無私的性子,之前三年他把重心放在朝廷上,如今手已經伸到地方了,從沈嘉去北地就能看出,皇上要開始整頓地方官府了。 那如今這樣正好,免得因為他們的事情連累了你。柳嬿婉這個年也是和家里人一起過的,整個人都松快多了,有家人和沒家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哪怕為了家人,她也會心甘情愿和沈嘉做一對名義上的夫妻。 她壓低聲音說:聽說皇上發作姚家二房嫡女是因為沈大人,是真的嗎? 魏錦容知道一些,捂著嘴點頭:可不是,那姚大小姐倒追沈大人,不顧他已經定親,非要嫁給他呢,這不是在皇上心頭插刀子嗎? 柳嬿婉也笑了起來,那這姑娘可真執著,也不知道現在后悔了沒有。 你還有心情笑,再怎么說你也是沈大人的未婚妻,以后見著她記得發作發作,免得外人以為你們夫妻感情不好。 柳嬿婉無所謂地說:就憑她現在的身份哪有資格見到本縣主? 兩人相視一笑,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柳嬿婉好奇地問:怎么回事?如今后宮還有煩心事? 魏錦容指了指西面,說:大年夜那天,太后將芳嬪接出來了,蒲家倒了,蒲家人幾乎死絕,就剩這么個寶貝疙瘩,太后娘娘當然得護著,聽說接到慈寧宮同吃同住,皇上大概覺得一個女人掀不起大浪也沒管她,誰知道這兩天跟瘋了似的來闖鳳禧宮,還說有什么秘密要告訴本宮。 本宮又不傻,她肯定是知道了皇上與沈大人的事情,想以此來離間我與皇上的感情,她若是能安安分分地呆在慈寧宮,還能有一生富足的生活,越是鬧,死的越快。 柳嬿婉點點頭,她一直就是個蠢的,不過到底背后有太后撐腰,你也得小心些。 魏錦容本沒放在心上,結果當天晚上,皇上居然蒞臨鳳禧宮,可把一眾宮女太監高興壞了,除了立后大典那天晚上,皇上還是第一次踏足鳳禧宮,這似乎與他們原先想象的不一樣。 不過皇上一直是勤勉的,也許只是沒有時間來而已,畢竟宮里也只有皇后一個女人,想必皇上還是寵愛皇后的。 將下人打發走,魏錦容以為皇帝是來做面子的,他要是一個月都不踏入鳳禧宮一次,外頭該有人懷疑了。 皇上盡管在此休息,臣妾到外廳的軟塌上歇息,絕對不會打擾到您。魏錦容大方地說。 先等等,有件事要與你商量。 您說。 芳嬪這幾日是不是一直有來鳳禧宮鬧事? 這宮里的事情就沒有能瞞得過皇上的,魏錦容點點頭,是有來,但臣妾沒見她。 趙璋冷漠地說:既然她不想活了那就成全她,不過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否則太后那關不好過。 您有主意了?魏錦容在心里為蒲秀芳默哀了幾息。 嗯。趙璋盯著魏皇后的肚子看了一會兒,把魏錦容看得很不自在,他說:從傳出立后到如今也快兩個月了,皇后可以有喜了。 有有喜?魏錦容驚唿一聲,捂著肚子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劇本里還有這一茬,皇上不是連太子都定下了嗎?難道真要她生孩子? 假的。趙璋瞪了她一眼,明日你去太皇太后宮里請安的時候就假裝想吐,朕會派洪院使過去給你診脈,到時候會診出你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臣臣妾不是很明白。 趙璋給了她一個蠢貨的眼神,繼續說:過幾日,你找個時機讓芳嬪進門,記得在眾目睽睽之下摔一跤,懂了嗎?朕需要一個處置她的理由。 魏錦容連連點頭,這下是徹底明白了,皇帝要以謀害皇嗣的罪名處置芳嬪,太殘忍了,這種男人她之前到底是有多瞎才會覺得他英俊瀟灑的? 在鳳禧宮呆了近兩個時辰,趙璋才起身離開,離開前叮囑她,記得演的逼真一些。 是,臣妾肯定會做到天衣無縫。 后宮里的陰謀算計沈嘉并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他又喝了一天的藥,身體總算康復了,張淮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林師爺招了。 據說,昨天夜里提刑按察使司的牢獄里突然起火,大火燒死了好幾個重犯,連地牢也燒毀了一半,而原先關押林師爺的那間勞煩更是燒的面目全非。 當時大家都以為林師爺肯定是被燒死了,沒想到林師爺根本沒被關入地牢,而是被張淮關押在柴房里,地牢失火的事情傳到他耳中,他也毫無保留地招了。 其實他早預料會有這一出,畢竟他之前就是這么教姚知府處理事情的,如今輪到他了,他一點也不驚訝,但心里還是不舒服。 大人,張大人傳來消息,辰時升堂開審,彭家那邊的案子基本已經結了,今日只通知了彭父彭母過來,戚將軍也派了人來將府衙圍了,大概是要押姚知府去受審。 沈嘉并不意外,今天特別換上了官服,與秦掌院一起去了按察使司,提刑按察使司負責的就是一省的大案,姚知府的案子審查清楚后還必須上報大理寺,由三司會審后才會最終定案。 威武明鏡高懸的牌匾下,張淮坐在主位,布政使坐在一旁,還留了三個位置給京城來的三位高官。 向捷目光落在沈嘉身上,第一次正視這位年輕的戶部郎中,本以為是一樁鐵案,卻沒想到沈嘉輕輕松松就打了個翻身仗,還把姚奇然給拉下水了。 他一點也不同情姚奇然,他就是自己作死,好端端的陷害沈嘉做什么,不過他也看出來了,朝廷的欽差確實不是善茬,誰在位時沒有點污糟事,何況他還是個被皇上厭棄的。 來人,將犯人林煊之帶上來,再傳姚知府上堂問話。 姚奇然今日沒有穿官服,一身便裝走到公堂上,他還未被定罪因此不用下跪,掃了一眼堂上坐著的人,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沒想到本官謹慎了一輩子,居然栽在一個毛頭小子的手里。他惡毒地盯著沈嘉,后悔那天晚上的計劃不夠周詳,如果那天晚上就殺了沈嘉,那也許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 沈嘉嘲諷地看著他,姚大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做錯事總有被發現的一天,不是我沈嘉也會有其他人,你哪來的自信能瞞一輩子? 姚奇然還不知道林師爺都交代了什么事,他僥幸地以為只是那天夜里的事情,理直氣壯地說:沈大人害我女兒悲慘一生,我小小的回敬算得了什么?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 沈嘉憐憫地看著他,這是死到臨頭還沒醒悟過來呢,他起身朝張大人說:張大人,原本有些證據下官應該上呈皇上,由皇上派人審理此案,但時間不等人,張大人又是鐵面無私的好官,下官便將收集到的證據呈給您,該如何審理此案就由張大人定奪。 張淮眉頭皺了皺,接了沈嘉給的證據,同時朝上方拱了拱手,本官一定會秉公處理,請皇上放心。 向捷目光深沉,不知道沈嘉所謂的證據是什么,大名府在他的治理下一直安安穩穩,連大案都很少,如果姚奇然真犯了大事,那他也是有責任的,皇上當初將姚奇然派到大名府來不就是為了與他相互牽制嗎? 啪!張淮拍下驚堂木,開始審理姚奇然設計陷害朝廷命官的案子,這個案子幾乎沒有懸念,從彭寅到林師爺,條理已經非常清晰了,甚至連向府幾個被收買的丫鬟也找出來了。 這是罪一,接下來要審問的是姚知府在位期間,私賣公糧,私改賬冊,欺上瞞下之罪! 姚奇然震了震,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師爺,以為是他出賣了自己,林師爺自進來后就低頭跪在原地,一句話也沒說。 沈嘉并沒有找到十足的證據,錦衣衛這幾天挖地三尺才找出了一個看管糧倉的小吏,那是一個在戶籍上記錄了死亡的人,本該被姚奇然滅口,卻借著假死逃過一劫,之后一直藏在山里,能找到他還是當地的錦衣衛早就注意到這個人了,據他們說,這個人偶爾會喬裝進城,每每都徘徊在知府衙門外,他們曾見過他攔住林師爺,然后兩人躲在暗巷里說了許久的話。 之后好長一段時間,他們都見不到這個人,以為他死了,沒想到這個人是屬老鼠的,居然很能藏,連林師爺也沒能找到他。 姚奇然當初敢在公糧在做手腳,一來他知道皇上厭惡向捷,二來大名府一直富庶,糧倉里的存糧很足,他不用擔心哪天被發現,只要他做的足夠小心,每年舊換新,新換舊,等他離任,再把糧倉處理干凈,就萬無一失了。 在知府這個位置上,姚奇然業績年年是優,他們姚家是皇上的親信,自然不敢拖皇上的后腿,所以許多貪污受賄的事情他都不能做,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但誰不愛錢呢?姚家總有一天要分家,大部分的家產都歸大房,而且分家后二房在皇上面前就沒什么交情了,他如果不趁外放時多積累財富,等回到長安做官,就更沒機會下手了。 他也不貪心,每年只賣幾千石的糧食,這些在數量龐大的賑災糧里并不顯眼,只要將賬抹平了就行,而且經過手的人不是心腹就是已經被他處理了,如果不是林師爺泄密,這件事怎么會被外人得知? 沈嘉看出他的疑惑,笑著說:姚大人,人的所作所為是有跡可循的,你的書房里有間密室,雖然你很少開啟他,但總會不自覺地看一眼密室的門,估計也是做了壞事心里有鬼,所以總擔心自己的財富藏的不夠隱秘。 錦衣衛最擅長的就是找秘密,姚知府的異狀盯著他的人匯報回來后,凌靖云就親自去查看過了,然后找到了那間密室,密室里藏著幾大箱白銀,還有不少珍寶,這些白銀絕對不是姚知府俸祿能攢下來的。 姚奇然并不認罪,光靠幾箱銀子怎能證明他私賣公糧? 是與不是,去糧倉仔細查查就知道了,今年的賑災也一直沒斷過,假如姚知府今年做了假賬,那糧倉里的糧食應該有一部分有問題。 那就去看看吧,如果真是如此,那本官也該向皇上遞請罪折子,監管不力的罪名是逃不掉的。向捷起身走在最前面,其后是張淮與其他官員,衙役押著姚知府和林師爺走在后方。 姚奇然壓低聲音對林師爺說:煊之啊,本官一直待你不薄吧?而且許多主意還是你出的,你耐不住刑訓供出沈嘉那件事也就罷了,為何要背叛本官?我已經準備好營救你了。 林師爺低聲笑道:大人,您別裝傻,你我是什么性子彼此心知肚明,我落網了,你只會殺人滅口,又豈會救我?而且您剛才沒聽沈嘉說嗎,就算沒有我的口供,他們也已經找到了密室,您的秘密保不住的。 大名府的糧倉不止一座,且糧倉里的糧食堆積如山,并不容易檢查,平時檢查都是choucha,張淮命人打開幾袋子糧食都沒問題,數量算過了也對得上。 凌靖云跳到糧倉頂端,一路跳到最里側,用刀割開一只袋子,漏出來的糧食也沒問題。 姚奇然挺直腰板說:你們這是污蔑!沈大人對本官懷恨在心,想用這個罪名陷害本官,其心可誅! 沈嘉繞著糧倉走了一圈,這個時代盤點庫存肯定沒有很科學的方法,基本就是算數量乘以每袋的重量,盤點也沒辦法一袋一袋的數,都是算行列數。 去看看下個糧倉,大名府三個糧倉如果都沒問題,那說明姚知府是被人誣陷的。布政使大人說。 向大人,下官還想看看糧食的出入單,順便問些問題。 向捷眼皮一抬,淡淡地說:也好,沈大人自便。說完他坐到一旁閉目養神去了。 第五十九章 定案 沈嘉想的明白,姚奇然如果要將這里的糧食運出去肯定不可能瞞過糧倉的所有人,可見這里有他的內應,但他沒時間慢慢調查,最簡便的方法還是查驗糧倉里的糧食。 但估計也查不出什么來,他們已經來大名府大半個月了,這么長的時間足夠姚奇然將以以前的痕跡抹平。 他翻看了近一個月來的糧食出入,每天撥出去給災民的糧食不是固定的,但數值波動不大,以收留的災民人數來算,也沒有很大的出入,至少這一個月來,賬上沒有出現異常。 沈大人看好了嗎?這賬冊每隔十日本官就會看一次,確實沒發現問題。向捷說道。 雖然他和姚奇然關系一般,但這個時候肯定不希望姚奇然出事,于是對沈嘉的所作所為并不是很支持。 沈嘉放下賬本,沖他拱手道:那咱們到下一個糧倉看看吧。 向捷起身,走出去正準備上馬車時捂著胸口咳了咳,虛弱地說:本官身體不適就不跟你們去了,徐通判跟著去當個見證。 眾人忙道:向大人請保重身體。 下一處糧倉的位置在相反的兩個方向,一行人走了兩個時辰才到,跟來的小官解釋說:這個糧倉的存糧是為了應不時之需的,平日很少動這里,各位大人可以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