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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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璋正想說什么,突然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響,他謹慎慣了,手指摸到戒指上的機關,耳聽八方。 就在這時,屋里的屏風突然倒下,一名身著太監服飾的男人手持拂塵跳了出來,趙璋驚唿一聲:袁公公,你意欲何為? 這人是太后身邊的掌事公公,太后的心腹,此時怒視著自己,伸手從拂塵中拔出一把利劍,直接朝趙璋刺過來。 你該死! 放肆!快收手!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趙璋也顧不上太多,一把抓住太后的胳膊將人扯到身后,同時暗器對準袁公公,朝外喊道:來人! 兩相對峙,趙璋突然發現對面的人并非袁公公,乍一眼是一個人,但他與袁公公很熟悉,哪怕細微的區別也是區別。 你是 對方大笑一聲,拔掉假胡須,又抹掉臉上的妝,露出了蒲戰的臉,只是他比上次見面老了十歲不止,目光陰鷙,趙璋,你沒想到吧,我們竟然還有見面的機會。 外祖父是怎么混進宮里來的?趙璋突然想到,魏錦容說過,在回來前的某一天夜里,有人看到有到黑影閃進了太后的廂房,他后退一步,低聲問太后:母后帶他進來的? 蒲戰沒有立即動手,而是看著太后說:玲兒,我們之前不是談妥了嗎?你為什么不動手? 趙璋心驚,回頭看了眼太后,這是他的親生母親,哪怕此時他也不敢想象對方會害他。 太后別開臉,淡淡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果真是母子,連這背信棄義的嘴臉都是一樣的,當初為了扶持你們上位,蒲家出了多少力?蒲家精心斂財為的是什么?其中有多少是進了你們的口袋?有多少是為了你們的事情才做的?如今過河拆橋,沒門! 趙璋能登上皇位可不是一帆風順的,當時幾個皇兄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不僅是他,連太后也要沒命,蒲家在奪嫡之戰中確實出了不少力。 但要說是為了他們母子才做下了這些惡事,趙璋是不敢茍同的,他一沒收兵買馬,二沒造反謀逆,需要多少錢?何況他登基后給蒲家的賞賜多如牛毛,什么也還清了。 玲兒,你別犯傻,趙璋可不是以前的趙璋了,他現在為了名聲對付蒲家,以后就能為了其他事情對付你,你以為他很孝順?如果在你和他心愛的人中選一個,你覺得他會選誰? 蒲戰看到趙璋面上一閃而過的緊張,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人都是有弱點的,趙璋的弱點不是你,不是我,更不是庭兒,而是他的心上人,你別犯傻,如果我們當初扶持庭兒上位,根本就不會今天這些事情發生。 別說了!太后怒喝一聲,指著蒲戰說:哀家答應過送你遠走高飛,不讓皇上找到你,你為何還不滿足,一定要離間我們母子之情才好嗎? 蒲戰的這番話,無論誰聽了都以為她與他達成了協議,趙璋心里會怎么想?他會以為自己的母親要害自己給侄子讓位。 裂縫一旦產生,以后想要修復就難了。 趙璋見沒人進來,也知道太后在其中確實做了手腳,但不知道她想怎么做?是站自己這邊還是站蒲戰那邊。 濯兒,你收手吧,你外祖父年事已高,也沒幾年好活了,就當給母后一個面子,母后會將他安置妥當的,以后肯定不會再回長安,你覺得如何?太后心累地問。 朕可以不要他的命,但蒲家的死士必須全部交出來,否則朕無法安心。 呵呵,你是怕我還會派死士去要你心上人的命吧?可惜啊,晚了一步,他們早跟著出發了,此時此刻,說不定他們已經得手了。 上次我沒想要他的性命,只想活捉了當個籌碼,如今我自身難保,也不想要玩游戲了,我只想要他的命! 你敢!趙璋怒氣攻心,手指微動,幾枚細針飛射出去,蒲戰曾經也是領兵一方的將領,武功高強,雖然老了,但身手依舊很好。 他避開暗器,朝趙璋攻來,兩人在偌大的廳堂里交手,太后退到角落,看著眼前這一幕覺得分外諷刺,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兒子,她居然不知道該幫誰。 第五十章 受傷 趙璋的暗衛們就算被絆住了腳也不可能絆住太久,很快就有人來救駕,蒲戰一見來人就知這次行動要失敗了,失敗意味著自己這條老命就要交代了。 他千方百計進宮,又勸了太后好幾日,終于見她愿意妥協了,于是才下狠心搏一搏,但到底大勢已去,他想要趙璋的性命談何容易? 沒想到小時候外祖父教你的功夫如今報應在了自己身上,早知如此蒲戰話說到一半,突然身子轉個彎,長劍朝太后刺去。 太后本就渾渾噩噩,見到這一劍朝她刺來也毫無反應,闖進來的暗衛從四面八方將蒲戰包圍,可誰都來不及去救太后,太遠了。 趙璋是唯一離太后最近的人,可他手里沒武器,剛才完全是靠著靈活的身手和蒲戰周旋,他根本無暇思考,踹起地上一把倒下的椅子砸向蒲戰,隨即朝太后撲過去,將她護在懷里。 蒲戰被椅子砸中了腿,身體一彎,手里的劍依舊毫不示弱地刺出去,只是方向由原來的高度略低了幾分。 皇上! 濯兒!幾聲驚唿,暗衛們也不再想活捉蒲戰,手里的暗器不要錢似地朝蒲戰砸過去,很快就將他射成了篩子。 禁衛軍看到暗衛發出的信號也匆匆忙忙趕來,姚沾速度最快,踹開大門沖進來,看到的卻是趙璋身后插著一把劍的畫面,嚇得面無血色,雙腿發軟。 皇上 快傳太醫! 趙璋能感覺到身體的血液在往外流,聽到周圍各種混亂的唿喊聲,但他思維很清醒,還能命令姚沾:封鎖宮廷,搜查蒲家jian細,朕受傷的消息不得外傳,只傳洪院使來給朕診治他頓了頓,最后吩咐了一句:慈寧宮閉宮三日,讓皇后將慈寧宮所有下人都撤換掉。 姚沾爬過來扶住他,他先查看了皇上的傷勢,見那把劍是插在皇上的后腰上,頓時心里松了口氣,然后連忙讓人按皇上的吩咐去辦。 慈寧宮的下人都被蒲戰假扮的袁公公指使開了,此時被一群禁衛軍粗魯地拖出去,全部押入慎刑司看管。 洪院使背著藥箱急忙跑來,身后跟著兩名藥童,姚沾檢查了一遍才放他們進去。 隨后,凌靖云得到消息趕進宮,慈寧宮就被錦衣衛接管了,姚沾也知道凌靖云辦事比自己縝密,于是帶著人搜查宮里的細作。 皇上受傷的消息暫時沒傳出去,但蒲戰喬裝入宮的消息卻是瞞不住的,他的尸體運出去的時候許多禁衛軍都看到了,而且姚沾搜查皇宮也需要一個理由。 很快,朝中顧命大臣緊急入宮,在御書房外求見陛下,杜總管一臉焦慮,平時的笑容消失不見了,一臉凝重地對他們說:各位大人請回吧,接下來三天皇上無心早朝,命內閣共同商議朝政,有決議不下的大事再送入宮給皇上御批。 這可是趙璋登基后首次罷朝,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安,徐首輔拉著杜總管問:公公給句實話,我等還需要做些什么?宮里的事情我們就不細問了,只想知道皇上是否安好? 各位大人放心,皇上無礙,只是太后受了輕傷,皇上放心不下,因此這頭幾日都會在慈寧宮侍疾,但如有大事,皇上還是會出面處理的。 聽他說的坦蕩,大家心中稍安,皇上才登基三年,膝下無子,如果真有個意外,那么大家心里就該盤算著下一步該怎么走了。 不過見杜總管還能站在這里,宮里也沒什么大亂起來,想必確實只是太后受了傷,可是太后又為何受傷呢? 聯系到蒲戰的死,大家心里有所猜測,可惜一時半刻也不好深查,否則可就說不清意圖了。 太后受傷,皇上侍疾乃孝道,臣等自當替皇上分憂,請杜總管告知皇上,讓皇上放心。徐首輔作為代表應答道。 杜總管通知完了他們也就算任務完成了,他還得與禁衛軍一道盤查下人,便說:那大人們就先回去吧,把差事辦好要緊,皇上多年來勵精圖治,能趁此機會休息幾天也是好的。 大臣們紛紛表示忠心,然后一起出宮,對于宮里發生的事情他們也很在意,可如今后宮里除了一位皇后誰家都沒人,加上禁衛軍正在搜查細作,有眼線也不敢用了。 洪院使替皇上拔了劍,傷口很深,但慶幸的是沒有刺個對穿,皇上,臣先給您止血,之后幾天務必要臥床休息,夜里也得有人寸步不離地守著,要是發熱就麻煩了。 趙璋趴在床上,臉色是少見的蒼白,點點頭,對守在一旁的凌靖云說:你替朕去看看太后,就說朕沒事,讓她別擔心。 是。凌靖云冷著臉走出去,太后看到他那張黑臉連問話的欲望都沒有,聽了幾句干巴巴的轉述,擺擺手讓他退下。 慈寧宮往日都是熱鬧的,年紀大了,太后就受不了太冷清的環境,可如今這宮里的下人全都被撤走了,新的下人還沒送來,她連想喝水都沒人替她倒。 直到此刻,太后的心情還未平復,蒲戰與趙璋一死一傷,她這輩子最親近的兩個人就這樣反目成仇,且兒子經過這件事必定要與她離心,這讓她接受不了。 她想去看看兒子,又拉不下面子,說到底趙璋還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 哎想起父親最后提起的趙璋的心上人,太后突然不敢去問了,不管那個人是誰,自己都無權再反對了。 宮里發生的事情并沒有傳到民間,離長安越來越遠的沈嘉就更不知道了,不過信傳回去好幾天了也沒收到趙璋的回信,他以為趙璋是生氣了,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說幾句好聽的了。 每路過一座城,沈嘉他們都會停留幾天,并不會每個地方都查賬,更多的是走走看看,遇到官府在賑災的也會從旁協助。 通州縣令的事情他們并沒有特意隱瞞,很快北方的官員都知道了,有這么個前車之鑒,大家也都不敢動小心思了,只恨不得將今年的賑災做的越細越好。 半個月后,沈嘉一行人到了大名府,這里是北方眾多府城中最繁華人口最多的州府,知府姚奇然是姚沾的二叔,也是第一批跟隨趙璋的人,深得趙璋信任。 沈嘉他們抵達大名府時已經天黑了,還未入城就見城門口一頂頂帳篷整齊排列,馬路上的積雪也被清理干凈,看起來井井有條。 閣下是否是長安來的天使?早有官吏等候在一旁,看到沈嘉這群人立即迎上來。 欽差巡查已經不是秘密,沈嘉他們每到一座城都會受到熱情迎接,沈嘉坐在馬車里聽到外頭的對話,咳嗽了幾聲,拿起一旁的水壺又喝了幾口熱水。 他在三天前感染了風寒,起初發了燒,喝了三天的藥總算退燒了,其他癥狀也隨之而來,人軟綿綿地躺在馬車里不想動彈。 這輛馬車還是上個縣城的官府送給他們的,他們帶出來的馬也置換了不少,路途艱辛,不止人受累,馬兒也跟著受累。 秦掌院的隨從很能干,每到一處都由他去對接安排,沈嘉覺得機會難得,就打發何彥跟在他身后,給他鞍前馬后當小廝,讓那位隨從對沈嘉主仆倆的態度客氣了許多。 沈嘉掀起窗簾看向外面,路邊的帳篷里有人走出來好奇地看著他們的隊伍,沈嘉認真觀察著這些災民,見他們穿的厚實,臉上也沒有凄苦之色,就知道這群人日子過的不錯。 但這也說明不了什么,他們有次經過一座縣城時也見到了這樣的畫面,那縣城很小,沈嘉他們原本想走個過場就離開的,結果被他們無意中發現縣令弄虛作假,請了一些百姓充當災民,妥善安置,真正受災的那部分人則關押在山腰的一座寺廟里,那寺廟里缺衣少食,一群災民擠在一團取暖,那絕望的眼神沈嘉至今猶記于心。 他的風寒大抵也是那時候感染上的,為了防范未然,沈嘉下令每個接觸災民的人都要戴口罩和手套,一日三餐要吃熱食,喝熱水,每天要將外衣鞋子換下來通風一晚上,盡可能的減少傳染。 他們帶來了不少藥材,沈嘉每天都讓人熬上一碗驅寒的湯藥給大家,隨行的禁衛軍和錦衣衛本身身體素質就很不錯,因此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反而是他這個文弱書生病倒了。 沈大人,我家大人問您,是否先去府衙安置? 咳咳去吧,天快黑了,大家趕了一天路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晚。 來接他們的是知府衙門的經歷,姓譚,很豪爽的北方人,看到沈嘉披著被子下馬車嚇了一跳,忙問:這位大人怎么了? 何彥替沈嘉裹緊身上的棉被,不耐煩地回答:先送我家少爺進屋休息吧,他得了風寒,最忌吹冷風了。 是下官疏忽了,大人快請進。 等人進了屋,外頭也唿啦啦地來了一群人,身著各色官服,跪在門口拜見欽差。 知府是四品官,翰林院掌院是三品,他們到哪無疑都是被人參拜的對象,沈嘉已經很淡定了,他一進屋就躺床上去了,今晚不準備應酬這些官員。 他聽到秦掌院的隨從在門外說:各位大人不必多禮,我們大人說,今晚就不談正事了,有事明日再說,各位請回吧。 這群知府衙門的官員膽戰心驚地來,又膽戰心驚地離開,恐怕回去也睡不了好覺了。 沈嘉笑了笑,這欽差就相當于現代的巡查組,到哪都得搞的人心惶惶,絕對是人見人厭的存在,也不知道這一圈下來,他以后會不會多幾個仇家。 何彥端著藥進來,少爺,衙門的人送了飯菜來,您想吃點什么,我去端進來。 沈嘉吃了兩三天的白粥配rou干青菜,覺得嘴巴都淡出鳥來了,特別想吃一頓辣味十足的火鍋,可想也知道這里不會有,有也不能吃。 哎,隨便吧,弄點面條吧,不想吃白粥了。 何彥笑著說:您想吃白粥還沒有呢,面條倒是管飽。一大鍋煮好的面條送來已經坨了,味道一點也不好,但好在是熱的,大冬天里有一口熱湯就很讓人知足了。 沈嘉沒胃口,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然后喝了一大壺的水,以前老聽人說生病了要多喝熱水,現在他好像除了水也沒什么想吃的。 何彥吃了兩大碗面條,連湯也喝干凈了,感慨道:少爺,我想回家了,這趟差可真是太累人了,天天吃風吃雪,皇上是不是故意報復您??? 沈嘉全身酸軟,鼻子塞的嚴重,連唿吸都困難,可屋子里燒著炭盆,空氣都是悶的,想開窗又受不了外面的寒風,只好張大嘴巴唿吸,我哪能知道呢?不過也有可能,說不定趙璋表面跟我和好,實際上是放松我的警惕心,然后以各種光明正大的理由折騰我,我還得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