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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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班加上他只有十八人,全是從全國各地聚集而來的美術優等生。 學校里有個專門的展館。 每位同學入學時都要遞交一個作品給到學校在展館內進行陳列,這個作品不需要獲得過什么榮譽或者稱贊, 只要求是自己最滿意的作品,包括但不僅限于畫。 也宸在榮城的時候也參加過美術競賽,也拿過獎,在榮城集訓的時候他作業的得分也都不低, 但來了四方才再次意識到人外有人這句話。 光是到展館里面轉一圈就能從其他同學的作品中學到很多,比如一些他沒嘗試過的畫法,他沒想到的作畫工具,或者是線條、光線的處理以及別人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美術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一幅畫,一個雕塑,都自成一個世界。 在他眼前鋪展開的就是如星河般璀璨的宇宙。 如果說一開始來四方畫室更多的是想逃避的話,真正進入學校后他那點想法便徹底被推翻,一想到自己要和這么多優秀的人共同努力奔赴夢想去競爭美院的有限名額,也宸甚至有些熱血沸騰。 他迅速投入進去,每天就是教室和出租屋兩點一線,畫到凌晨都是常有的事。 一方面是他不想落后于其他同學,另一方面在這種幾乎無喘息的高強度工作下,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人或者事。 這期間許遇行也來過電話或者信息,但因為也宸忙,他均未回復。 讓一下。工作人員拖著要上架的貨物從他旁邊路過。 也宸微微側身往一旁讓了讓,拇指誤觸接聽鍵。 他看著顯示著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屏幕,能隱約聽到許遇行的聲音。 也宸將手機貼到臉側:喂? 那頭的許遇行在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卻靜了幾秒。 仿佛被拉長的幾秒鐘后,他才久違的清晰聽到對方慢條斯理的聲音。 小孩兒。 許遇行頓了頓,問道:在北方還習慣嗎? 他沒有問也宸為什么要去首都,也沒有問他跑那么遠為什么不告訴自己。 他只是問也宸習不習慣。 但不用想也知道,常年在南方生活的小孩兒初到北方,不管是從氣候還是飲食上,肯定都是不習慣的。 也宸也同樣沉默片刻:挺習慣的。 這是自從上次郁寧在許遇行家一鬧,也宸提出要回家后,兩人時隔半個月的第一通電話。 話里行間都透著生疏。 許遇行手里拿著一盒新撕開塑封的煙,煙盒在他指尖一圈圈打轉。 那就好,許遇行說,那邊挺干燥的,你多喝點水身體乳那些也記得買,現在到秋天洗了手就把護手霜擦上知道嗎? 也宸在來這邊的第三天,就因為洗手后沒有注意保濕然后手背干到起了那種小小的皮屑,狠擦了幾天護手霜才好。 他拿著身體乳往收銀臺走:嗯。 你們畫室怎么放假的?許遇行說,樂隊過段時間要去首都演出,等你放假我來看你。 這邊沒假。也宸說。 許遇行:一天也沒有? 嗯。也宸把身體乳遞給收銀員,對方問他只有這個嗎,他點了點頭。 那電話那邊許遇行還想說什么,被他打斷,我在買東西要付款,先掛了。 許遇行囑咐道:那你自己在外面注意照顧自己。 我知道。也宸如此回答。 電話很快掛斷,許遇行將手機丟到桌上,屈指點了點手上的煙盒,然后從里面敲出一支送到唇邊,點燃。 也宸一個人去了首都,大概誰也沒告訴。 許遇行是在也宸走的第二天知道的。 早上他照常去也宸家樓下接他,沒接到人也沒人接電話,他以為也宸因為生氣在躲他自己去了畫室,結果晚上去接仍然撲了個空。 一問才知道也宸換了個遠在首都的畫室。 他能明顯感受到電話里也宸略顯排斥的態度,幾乎每句話都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結束通話。 許遇行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理智告訴他這樣挺好的,他也可以用這個時間來淡化自己對也宸的感情。 但他又忍不住想那小孩兒一個人跑那么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不習慣北方的飲食是不是瘦了,天天廢寢忘食畫畫估計也沒怎么好好吃飯都是隨便將就兩口,或者在新畫室有沒有交到什么新朋友。 宛如一個總擔心孩子在外吃不飽穿不暖的老父親。 他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沈暮路過時拍拍他肩膀:抽完煙過來錄歌。 簽約星球后因為有了更專業的團隊,他們將之前發行的那張專輯重新制作了一遍,還加了兩首新歌,在專業制作人的建議和成員的商討下對之前的幾首曲子進行了新編。 小半年的時間Toxic樂隊因為擁有許遇行這位搖滾小提琴手在樂迷圈內擁有了一些熱度,也擁有了一部分粉絲,各種演出機會也是以往的好幾倍。 公司是想要趁著熱度還在,趕在樂隊十一月參加節目前正式發售專輯,宣發也已經就位,等到樂隊綜藝上線就借著這股東風把Toxic從僅限樂迷圈知道的地下樂隊推到臺前。 他們在Toxic身上看到了可能性,所以愿意為他們砸資源。 沈暮叫許遇行去錄的,是樂隊給一部國漫演唱的片尾曲。 這也是一部追逐音樂夢想的競技動畫,除了片尾曲Toxic還負責里面一支樂隊的歌曲產出。 就在這樣給國漫寫歌錄歌和演出的忙碌中到了中旬專輯上線的日子。 這之間許遇行好幾次晚上回家看著空蕩蕩的客廳都想給也宸發個信息問一問,雖然最后全都作罷。 也宸這天回到出租屋已經快兩點了。 前幾天感覺白天都還能穿短袖,這幾天晚上走出教室時的風已經凜冽到有些刮臉。 不管是在南方還是北方,秋天好像都是只有短短十幾天,然后就迅速入冬一樣。 也宸裹緊被子,把還沒來得及回復的白景平和鄧醒的消息一一回復。 睡前他點進朋友圈看了眼,刷新出來的第一條就是許遇行分享的新專輯連接,發布時間是剛剛。 漆黑室內只有手機屏幕微弱的光,淬在也宸眼底。 他翻了個身,黑暗中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摩擦聲,也宸沒找到拖鞋,光腳在地板上走了幾步,抹黑從書包里翻出耳機。 戴上耳機點進許遇行分享的連接。 也宸清楚地捕捉到混合于鼓點、吉他和貝斯里面屬于小提琴的弦音。 第53章 集訓其實很折磨人。 特別是到了四方畫室這類重點培訓美院生的地方, 獲得過國家級獎項的人、網絡上大有名氣的畫手或者出生藝術世家從小對美術耳濡目染的人扎堆聚集在一起。 他們一個比一個優秀,還一個比一個努力。 熬夜畫通宵的大有人在, 甚至有些人一旦認為某個地方畫得有一點不好,就會直接撕掉重來。 大家一起擠著往前跑,節奏非常緊張。 學校這邊是七點開始上課,但也宸幾乎每天不到五點就要起床復習文化課寫試卷,晚上下了晚課回家還要繼續畫作業和做練習,因為他的目標是央美,對文化成績的要求也不低, 幾乎連上廁所走路這些碎片時間都被他用來背題。 也只有在每天畫畫的時候,他耳機可以放一些其他的內容。 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因為畫畫太專注,而已經自動屏蔽了耳邊的音樂,但他還是養成了畫畫時聽歌的習慣。 算是疲憊學習中的緩沖劑。 早上六點,他終于畫完昨天的作業放下畫筆。 昨天的作業是創作一幅以「顏色」為主題的畫,今天交上去老師就要點評, 他最近因為重復的生活疏于輸入, 這幅畫畫得有些辛苦,半夜才終于找到靈感。 教室里空蕩蕩的,除了凌亂擺放的畫架以外只有他一個人。 也宸捏了捏僵硬的脖頸,看著天花板上刺目的白熾燈發呆。耳機里樂隊的演奏仍在繼續, 熟悉的弦樂讓他緊繃的神經放松了片刻。 他去樓下自動售貨機買了罐咖啡。 最近降溫冷了很多,室外的冷空氣讓他熬了一晚上的混沌大腦清醒了些,他捏著咖啡推開教室門, 原本空無一人的教室里多了一位同學。 溫煦手上拿著冒熱氣的包子,嘴里叼著袋奶坐在他的畫架前看得認真。 聽到動靜從畫架后探出頭,一頭棕色卷發仿佛在空中彈了彈,笑著和他打招呼:早。 早。也宸點頭回應。 溫煦一邊啃包子一邊啜著奶把位置還給也宸:你畫得不錯啊。 謝謝。被夸獎也宸也沒什么情緒波動, 他拉開易拉罐拉環,喝了口咖啡。 畫室里并沒有固定的座位,溫煦平時基本都找那種最邊角最方便他摸魚的位置坐,今天他直接坐在也宸旁邊。 你來這么久我們好像還沒說上過話吧?溫煦一邊弄畫具一邊說,我叫溫煦。 聽到這個名字,也宸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才說:也宸。 我知道。溫煦笑,你來教室第一天我就關注你了。 如果也宸是個好奇的人,問一句為什么,大概立馬就會得到一句意味深長的因為帥啊。 沒有發生預想的對話,溫煦笑道:看你這眼神你也知道我? 也宸:嗯。 溫煦:我看你天天畫畫那么認真,也不怎么和人說話,我還以為你除了畫畫什么都不關心呢? 也宸不是一個外向的人,如果別人不主動和他搭話他基本上是不會主動踏出交友那一步。 這也導致了他到畫室這么久,和班上的同學加起來一共也沒說過幾句。 但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關心。 老師每天都會點評作業,溫煦讓他印象很深刻。 在這里的同學都是以美院為目標,對自己的要求就是每一張畫都要看到進步,而偏偏溫煦來集訓就仿佛是來玩的。 每天踩著點來教室,準點離開,偶爾還會缺席,老師每天都會布置作業,但他不一定每次都交,但只要交他就一定會拿到第一名。 畫畫對他來說就好像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是那種少之又少的百分之百的天賦型選手。 像今天這樣來這么早還是第一次。 不過也宸并不關心原因,他只是回答溫煦為什么自己知道他:你畫得很好。 溫煦嘿嘿笑道:你也不賴啊。 你這么早就在教室,這畫不會是你通宵畫的吧?他一邊整理自己的畫材,一邊和也宸聊天,我之前就發現你色彩用得特別好。 也宸確實很擅長運用色彩,他對顏色的敏感度很高。 對于自己的優勢他是清楚的。 你也不差。他用畫板墊著寫數學試卷,回到。 溫煦道:顏色運用上我比你差點。 也宸,溫煦和他搭話,你準備去哪個學校,央美國美清美? 國內九大美院,溫煦只提了前三,從態度就能看出他對除了央清國以外剩余美院的不屑一顧。 也宸在紙上演算,也沒抬頭:央美。 誒,那我也去央美好了。溫煦隨口道。 輕輕松松的語氣仿佛幾家美院任他挑選。 也宸掃了眼他的畫板,大概知道溫煦今天來這么早的原因他是來趕作業的。 他收回視線,嗯了一聲。 溫煦突然停筆湊過來:也宸,你一直這樣嗎? 也宸側目,溫煦補充:讓人接不上話。 一般人聊天,雙方都會對后續話題進行引導,但和也宸要是換一個話也少或者同樣內向的,兩句話這天就聊死了。 也宸話少,也不會主動交友,這注定只有熱絡不怕冷的人才能和他交上朋友。 他看著溫煦,后者連連搖手:我沒別的意思,我這人有時候不太會說話,你別介意啊。 沒事。也宸說。 溫煦也不介意他的冷淡,問他:我記得你是從榮城來的吧,第一次來北方肯定不習慣吧,來首都快一個月了有沒有出去轉轉? 也宸自然是沒去,集訓時間緊任務重,就算畫室每周都有一天假,但這一天不是在出租屋里畫作業就是在教室里畫作業,根本沒時間也沒那個閑心出去玩。 那多可惜,天天畫畫畫多累。溫煦熱情邀請,剛好明天禮拜天放假,要不然我帶你去首都一日游怎么樣? 也宸拒絕:不用。 溫煦一拍手掌,恍然道:最近有個展我記得我之前還在網上訂了票半年前定的我都忘了他從手機里找到那張訂單,拿給也宸看,我當時談戀愛就訂了兩張,現在分手了一個人去也挺無聊的,你要不要一起? 畫展時間剛好到明天截止,溫煦強調:明天最后一天,不去就浪費了。 這個月他一直在重復畫畫這一件事,即使再熱愛人也是會累的,看著畫展介紹也宸確實有點心動。 他想了想:那我把門票錢轉給你。 小事。溫煦咧出一口白牙,要不我們加個好友? 拿出手機添加好友時,也宸才想起昨天白景平給他發了一連串的消息,他都忘了回。 白景平前段時間對桑萌挑明了心意,但桑萌一心把他當好姐妹從而拒絕了他,但白景平并不放棄,決定要采取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了解桑萌所了解愛桑萌所愛,從和她培養共同的興趣愛好開始。 于是他在學習間隙,見縫插針惡補滾圈知識,然后突然想起他乖乖宸兒那個所謂的堂哥不就是圈內人嗎,于是馬不停蹄地來找也宸讓他幫忙問問。 也宸把許遇行的聯系方式發給他:你自己和他溝通吧。 白景平那邊秒回:好勒!我一會兒加。 [C.]:你這么早? [白那個白]:學習啊寶子!這都開始上早自習了! 以前也宸逃課時身邊總少不了白景平的身影,他突然在高三轉性,也宸一時半會還不太能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