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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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通過從第三者那里獲取信息碎片去拼湊和猜測。 這個第三者是章宇,也是站在他面前的許安夏。 姐,許遇行不答反問,你對也宸知道多少? 許安夏:我就沒見過他兩回,你覺得我能知道多少? 雖然算起來也宸和他們也算是親戚,但親戚也分遠近,像也宸這種和自己親媽關系都不太好的怎么可能往他們這種也沒有血緣關系,非親非故的人面前湊。 她打量了許遇行兩眼:你還沒回答我呢,他學校的電話怎么打你這兒來了? 許遇行:他爸媽都不管他,老師找不到人就只能找我了。 許安夏:? 許遇行不想在這里說話浪費時間,許安夏讓他等自己一下,雷厲風行地上樓換了套衣服,踩著高跟鞋坐在副駕駛化妝。 八十歲的人也有一顆吃瓜的心,許安夏一邊化妝一邊命令許遇行把話說清楚。 許遇行大概說了下上次去也宸學校遇到的,和從章宇那里聽到的事。 許安夏捏著眉筆沉思了片刻:我聽媽說過一些辛姐和她前夫的事情。 郁辛和也澤陽是高中同學,兩個人從高中談到大學,畢業就結婚,感情不能說不好。 裂痕是在也宸出生后才出現的,起因也很簡單,她不愿意做全職太太。 也宸出生的時候也澤陽正好有個高升的機會,為了好好照顧孩子,兩人商量之下郁辛就辭掉了當時的工作,安心在家帶孩子。 可做了四五年全職太太后,郁辛逐漸發現她失去了自我。 去幼兒園老師對她的稱呼不是郁女士而是也宸mama;以前的同事朋友工作優秀生活多姿多彩,大家越來越說不到一起去,她的交友圈開始越來越狹隘,手機里的聯系人不是XXmama就是XXXmama,大家聊天的話題也總離不開老公、孩子和家庭。 她好像變成了誰的附屬品,任何事情都會從孩子和家庭作為優先考慮。 而在這幾年里,也澤陽的職位也越來越高,忙于工作應酬回家的時間也開始變少。 于是郁辛執意要重回職場,而也澤陽在習慣了她的付出后覺得她無理取鬧。 也澤陽埋頭工作,郁辛卻又要工作又要顧及也宸,身心疲憊下對也澤陽越發不滿。 然后他們開始爭吵,到感情破裂到無法挽回,再到離婚。 這一過程持續了將近六年。 喪偶式育兒了十幾年,她累了,所以離婚時郁辛沒有要也宸的撫養權。 紅燈轉綠,許遇行踩下油門駛過路口。 許安夏涂完口紅戴上一副墨鏡:要怪呢,還是得怪你們這些狗男人。 許遇行看著前方路況,什么也沒說。 在這段婚姻中,郁辛確實也沒什么錯。 甚至可以說是個受害者。 她已經盡力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圍里給了也宸她能給到的關愛。 所以也宸懂事地讓自己學會滿足。 至少當時也宸還是郁辛的唯一。 直到郁辛后來遇到了支持她追求事業,愿意幫助她分擔家庭責任,主動承擔育兒任務的許英博。 這份對郁辛來說美好的未來,卻是也宸的噩夢。 最終被困在那段失敗婚姻里的,只有無辜的也宸。 許遇行心里堵著一口氣。 他沉默很久,才在開車的間隙轉頭看了眼許安夏:你知道寧寧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嗎? 這許安夏就真不知道了,她去醫院看郁寧的時候,他就已經叫這個名字了。 就是因為寓意好才取的這個字唄。許安夏說,我約了人喝咖啡,你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 許遇行到學校的時候,也宸已經被教導主任移交給了章宇,并正趴在章宇辦公桌上寫檢討。 三千字的檢討,等他寫完章宇基本也給許遇行告完狀了。 他不知道章宇是不是對所有家長都是這一套說辭,但他聽著章宇反反復復念叨你們當家長的要好好引導這些話就煩。 就有一種當著許遇行的面扒他褲子的窘迫。 特別是昨天他才和人吵完架。 他一篇檢討寫到后面字都快飛出紙張,字草到估計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認識,至于有沒有三千字也說不準。 反正就是飛速寫完后往章宇桌上一拍,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 章宇還在繼續輸出:也宸哥哥,就像我上次和你說的,孩子的成長過程中你們這些家長怎么引導才是最重要的。這已經不是也宸第一次翻墻逃課了,先不說逃課的事情,就單說那么高的墻跳下去要是把人摔出個好歹來誰負責? 許遇行承認章宇的話很有道理,但他實在是太啰嗦了。 章老師,你翻來覆去就這幾句,你累不累? 也宸一句話才起了個頭,后頸一熱。 許遇行就跟知道他想說什么似的,輕捏他脖子,打斷了他的話。 也宸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許遇行把也宸的檢討往章宇面前推了推:章老師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也宸眼一瞪誰要你管教?! 許遇行側頭,給他使了個眼色:你說是不是,小宸? 也宸立刻低下頭,裝出一副反省的模樣。 許遇行說:你看,他也認識到了錯誤,不然就先讓孩子回去上課吧? 章宇點頭:你們別嫌我啰嗦,我都是為了也宸好。 許遇行連聲:明白明白。 辦公室里兩人配合默契,一出辦公室氣氛就急轉直下。 許遇行的話都到了嘴邊,想到也宸昨天的那句你算老幾又說不出來。 而也宸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死皮賴臉地纏上來,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一個字。 他瞬間火起,一秒都不想和許遇行多待,拔腿就走。 許遇行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追了上去:小宸。 也宸停下腳步。 許遇行說:我們談談。 這句話和昨天一樣,也宸轉身看他:談什么? 昨天是我不對。 許遇行還沒說完,也宸便脫口而出:你又想要求我干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顯然理解錯了許遇行的意思,一聽到昨天兩個字整個人就徹底進入防御狀態,禁止許遇行的任何靠近,我會和章老師說清楚你和我沒有關系,也麻煩你以后別再來冒充我的家長了。 第34章 哥, 你不是把鑰匙給小宸了,怎么也沒見他來玩? 邵帆啃著鴨脖子:我還想教他彈鍵盤呢。 許遇行正在給小提琴換琴弦, 他手一頓:平時也沒見你問他。 邵帆說:這不突然想起來的嗎。 許遇行摸到身邊的手機丟過去:你自己問他。 手機砸在邵帆旁邊的沙發墊上,他啃鴨脖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邵帆本來想和溫志豪對視一下,結果看過去才發現人家戴著耳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沒聽見他們在說什么。 不得已,他只能把眼珠子轉回來,并且很是小心地問道:你們吵架啦? 就像生怕許遇行把火撒他身上一樣,連聲音都不敢太大。 弦栓里的舊琴弦已經全部拔了出來, 許遇行拆開新琴弦的塑封,掀起眼皮輕飄飄地掃了邵帆一眼。 他眼里帶著點不耐煩,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邵帆也不敢說話,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抵不過心里的好奇:怎么回事??? 纏上新弦后許遇行開始調音,一邊調一邊觀察琴碼是否垂直于琴面,對邵帆的問充耳不聞。 到今天為止, 許遇行和也宸冷戰了快半個月。 說冷戰也不算, 畢竟他倆關系好像也沒怎么好過。 不過是那天被也宸一句不要再來冒充我家長,直接讓許遇行心涼了半截。 原本已經遞到嘴邊的話就順理成章的再也說不出來。 就那一瞬間許遇行突然認清自己這段時間好像一直在自作多情且多管閑事。 成年人都有一套調節自己情緒的方法,許遇行也不例外,他甚至在認清這一點后很快就調整好心態。 這會兒突然聽到也宸的名字, 那天也宸說這句話時冷漠的表情突然浮現在眼前。 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摸過桌上的煙盒才發現已經空了。 小帆。許遇行把煙盒丟進垃圾桶,沖邵帆勾勾指尖。 又抽完了?邵帆把自己兜里的煙塞給他, 不是我說,哥,這段時間你這煙抽得有點太兇了吧? 許遇行叼了一根后就把煙盒給邵帆丟了回去,除了他和邵帆工作室其他人都不抽煙。 他摸著打火機往室外走, 也沒應邵帆的話。 許遇行靠著墻抽煙,突然收到條新短信。 他咬著煙解鎖手機,看完短信內容后靜默了幾秒。 消息是許安夏發來的,說聽郁辛說這周末是也宸生日,正式邁入十八歲的新階段,讓許遇行提前把禮物給人準備好。 有時候就是這樣,某些事某些人不去想的時候半個月身邊都沒人提,一旦有人提起就是接二連三地提。 他敲擊鍵盤,回了句知道了。 但許遇行覺得以他現在和也宸這降至冰點的關系,那小孩兒愿不愿意收他禮物都是說不定。 話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點開了購物軟件瀏覽起來。 另一邊。 期末考試之后,高中生們開始了幸福的暑假生活。 在這個陽光燦爛,適合空調西瓜或者盡情揮灑汗水的夏天,同樣經歷完期末考試的準高三們卻統統被禁錮在教室,開始了悲慘的補課生涯。 也宸從章宇辦公室出來,貼著墻根回了教室。 大概是兩個月后就徹底升入高三的緣故,班上同學終于有了高考近在眼前的壓迫感,教室里安安靜靜,只有筆尖游走紙張的聲音。 就連白景平也火燒屁股似的開始刷題。 一邊刷題一邊對著逝去的暑假扼腕。 也宸剛坐下,他就拿筆戳了他一下:宸兒,章魚哥又找你干啥? 沒什么。也宸說。 就是這次期末考試前他認真復習了下,成績有點進步,讓章宇震驚之余感嘆也宸終于開竅了然后把他表揚了一頓。 而也宸只是不想讓章宇再有什么理由往學校里請家長了。 順便他給章宇提了下下學期要去美術集訓的事情。 余老師有同學在首都四方畫室做集訓老師,作為首都有名的美術集訓畫室,四方畫室每年輸送的考生中不少考上國美央美這些院校的學生。 同時四方畫室的多數老師也來自這些美院,在這種師資條件優越學生成績好的情況下,畫室招生要求就很嚴格。 在余老師的推薦下,畫室那邊給也宸留了個名額。 但也宸一直沒確定下具體的時間,余老師已經催了他兩回,畢竟畫室那邊學生排著隊地想去,也不可能一直等著他。 一般來說早一點的學生在五六月份可能就去了美術室,而也宸一直拖到現在的原因是去畫室集訓基本要離校大半年,這種情況需要家長給學校遞交一份申請。 而也宸至今還沒給郁辛或者也澤陽說這件事。 他看著剛從章宇那里領到的申請表。 對了宸兒,白景平在后面問他,今年生日你還是跟我和老鄧一起過? 學校暑假開始補課后就不放周末了,只放周天一天讓他們在高強度的學習間隙喘口氣,白景平和鄧醒已經商量好了那天一起給也宸過生日。 也宸把申請表塞進書包,回身說:不了,我和我爸媽一起過。 他們這個年紀過生日很少有跟父母一起過的,特別是也宸家父母各自再婚然后都有小孩這么一個情況,別說是和父母一起過生日,就平時也宸連和他們見面的日子都屈指可數。 突然說要和父母一起過生日白景平還有些詫異,不過轉頭一想也對,怎么說也是十八歲的生日,是該正式一點。 郁辛是昨晚給也宸打電話說的這件事。 她說也宸馬上就十八歲了,她和也澤陽一起陪他過這個成人禮。 郁辛和也澤陽,一起給也宸過生日。 上一次像這樣一家三口在一起給也宸慶祝生日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小學。 那時候他們還沒徹底離婚,在也宸生日這天偶爾能勉強維持一下表面的和平。 雖然也宸答應得不情不愿,但要說一點也不期待那都是假的。 周六回家,也宸收到了一個快遞。 是一個半人高長長扁扁的紙盒子,寄件人沒有留下任何信息,只有一片空白。 也宸坐在客廳地毯上,拆開包裝盒后發現里面是一套熨燙好的西裝。 從襯衫到皮鞋的大全套,只是領帶換成了更年輕活潑的領結。 除此以外還有一副畫,和一張卡片。 畫是莫奈的《日出印象》,當然只是一副仿品。 而卡片上只有生日快樂四個字。 字跡陌生,看不出是誰寫的。 喵~趴在沙發邊看也宸拆快遞的寧寧叫了一聲。 也宸回神,沒有去猜是誰送的這份禮物,把畫放進書房后也把西裝收了起來。 第二天也宸打開衣柜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一水兒運動休閑衣服里面顯得格格不入的西服。 他把西服扒拉到一邊,隨便套了件T恤就出了門。 走之前還往心情甚好的給寧寧開了個貓罐頭。 郁辛今天有個會要開,沒辦法來接他,就讓把餐廳地址發到也宸手機上讓他自己先過去。 她定的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餐廳,從也宸家過去大概要半個小時。 在也宸踏上酒店門前的臺階時,門口西裝革履的迎賓已經幫忙拉開了大門,一樓電梯旁放著指示牌,也宸根據提示按下了樓層鍵。 這家酒店的餐廳挑高十幾米,是躍層式的兩樓。 餐廳中央大理石的臺面上擺滿了各色鮮花,水晶吊燈從十幾米高的天花板垂吊下來,吊燈正下方的舞臺上有一支十人左右的小型管弦樂隊正在表演。 也宸在踏出轎廂的那一刻,便將目光投向了樂隊中的小提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