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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老師搖了搖頭,我覺得不用魏昭乍看是孱弱書生,但也能暴起殺人,他現在這種程度剛好,再瘦就顯得過于病態了。 編劇項老師是國家一級作家,跟李導合作過不止一次,導演一直都很尊重她的意見,但是這次卻與她意見相左,魏昭能暴起殺人,本身就是不可為。他不應該是看上去有這個能力,恰恰相反,他是看上去沒有能力做成這件事,結果卻做成了。 溫涯聽著二人的爭執,有點茫然,這是真的打算讓他演了?還是只是在討論角色? 他們二人爭論了幾句,也沒有爭執出對錯,編劇老師想要的是合理,導演想要的是極致,其實溫涯更傾向于認同李導演的觀點,不過他并沒有插嘴。導演助理送他下去的時候給他拿了還在修改中的半成品劇本,說:李導這兒試鏡可能還得再來幾次,沒那么快定下來。 溫涯頷首,笑著道謝。 意料之中,想也知道沒那么容易。 他想起一件事來,問導演助理:李導和項老師說的短片,是哪一個?我想找來看看。 導演助理也看過那個粉絲剪輯的視頻,跟他加了微信,好笑地把鏈接轉給他,他與溫涯年紀相若,自然不像是導演編劇這些老一輩的人,認為剪刀手二次創作的視頻就是原片內容,由衷說:你的粉絲好厲害。 溫涯戴上耳機,邊走邊看,下去地下車庫找樂樂。 確實如導演助理所說,這個視頻剪輯得好厲害,一共只有十三分鐘,卻剪出了一個跟原片幾乎沒有什么關系的故事。 京兆府尹被殺,京城人心惶惶。 女神捕奉命調查此案,卻有種種跡象顯示,京兆府尹被殺一案沒有那么簡單,似乎有人在有意引她調查一樁多年之前的舊案 溫涯只剛看了一個開頭,就覺得十分震驚,從畫面調色的質感,到空鏡的運用,仵作也因為她選取的鏡頭和片段,變得氣質陰沉,與之前大不相同。 這簡直比原劇高了不止一兩個level,是他看了都想給這位粉絲打錢以示敬意的程度。 要完成這樣的作品必定要耗費大量的心力。他的心中忽然有些感嘆,能被這樣喜歡著,實在是非常幸運的事,就是不知道他能回報她一點兒什么。 他下去停車場,樂樂人沒在車里,看了眼手機,才發現他跟自己報備內急上樓找洗手間去了。 溫涯不急,北京的天已經熱了起來,不過他剛剛在空調房里凍得汗毛都豎著,還沒有消下去,這會兒也不嫌熱,就站在柱子跟前等他下來。 幾分鐘后,一臺黑色的邁巴赫從入口下來。 溫涯認識這臺車。 他從前在聚點門前曾經很多次見過。 那輛車在他跟前停下,車窗放了下來,沖出來的冷氣讓溫涯覺得自己像是進了超市的冷凍區挑rou。 婁琛坐在車里,長發扎成一束,戴了一副眼鏡,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問:剛試鏡出來? 溫涯不是很想跟他表現得很熟絡,他自己也覺得沒什么意思,從口袋里翻出了一顆薄荷糖咯吱咯吱地咬,低下頭繼續看手機。 婁琛憐憫地笑了笑,說:溫涯,你還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上次我跟你說,你在姓牧的小鬼那兒只是個A貨,看樣子你沒聽懂。沒關系,我解釋給你。 這句話的意思是,一旦他找到比你更像的冒牌貨,他就會毫不猶豫地丟掉你,換上那個更像的。 你以為自己是在跟他談戀愛,你知道他把你當成誰嗎? 溫涯忽然有點好奇,自己如果搭腔,婁琛這段即興表演會朝著什么奇怪的方向發展,于是便隨口問道:誰??? 婁琛笑問:我告訴你,有什么好處么? 他的眼睛比有著一半涂山血統的胡涂涂更像是只狐貍。 溫涯好笑,你要說不說地在這里勾著我,不就是想看戲嗎?你只說一半,我拿什么去跟牧野對質?我不去問他,你這些不就都是白說? 婁琛瞇了瞇眼,嘆氣說:我也是好心,你不信就算了。溫涯,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在說什么。 他又是故弄玄虛一番,最后什么也沒說,就揮揮手,就讓司機把車開走了。 溫涯:他要是下回再搭腔他就是制杖。 * 《枕戈》選角沒有那么快能夠確定,《二世游戲》的那頭倒是很快就確定下來了,簽了合同,是給刑舟作配,八月開機。 《二世游戲》的導演是非常成熟的商業片導演,之前有過兩部票房破十億的代表作,跟李五柳絡腮胡的畫風不大一樣,是個打扮得很社畜、下巴刮得很干凈的四十來歲大叔,姓耿。耿導演跟溫涯見了兩回,他是那種做事很有主心骨的人,看到他就給他明確提了要求,兩個月的時間,一是要健身,反派有戲份要露rou,不要求練壯,但是必須看起來緊實有線條;二是把其他語言的臺詞磕下來,因為要符合在異世界里逗留多年的大佬的人設。 溫涯看不出來他對于自己究竟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不過還是將兩項任務都落實了下來開始準備起來了。 刁學妹這陣子又給他接了個快消品代言,還有一檔今年很火的鬼屋綜藝,忙著忙著老胡回了國,Sharon快過生日,牧野也快要殺青了。 在他的印象里,從前在血煞宮時,依霜每年的生日都是要大家聚在一起好好地擺酒吃席的,像個節日,整個魔域都會擺滿鮮花,跟著歡慶。 她不是在愛和期待里出生的孩子,生身之人一個愚妄,一個冷血至極,原本就不喜歡自己出生的日子,與她雙生的弟弟背棄于她后,她便更是對生辰懷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后來,胡涂涂說,怎么可能有人不過生辰呢?你不喜歡那一天,我替你重新選一個日子,以后你就在這一天收壽禮,擺酒席,吃壽面,當成是你新的生辰,舊的那個就不作數了。依霜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從此生辰便被胡涂涂換到了一個初夏時節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他還記著,自己初來血煞宮不久,逢她過壽,女孩挑了一半的壽面給他,不僅僅是希望他能活下來,也是分給他一份自己的接納和善意,他永遠記著也感激這份心意。 今年既然大家已經相認,他便想好好給她準備一份禮物。 再有就是牧野回來了,上回的新婚夜過得草草,他總盤算著想要補一個好的給他。 這幾天他去買了王府井認真挑了一套一百支的紅色繡花床具,又在淘寶買了喜字剪紙、喜字地墊、紅色香薰蠟燭,還自己寫了婚帖,就連瓜瓜和杰尼龜都準備了一對紅色的蝴蝶結項圈。 過去機場接牧野之前,他在床上撒了把紅棗桂圓,想想覺得太過羞恥,又全都攏起收了回去。 他一路把牧野接回家,自覺都很沉得住氣,沒有提家里準備了什么,牧野早就看出了他神神秘秘,又明顯興奮過頭,只是配合地假裝什么也沒發現,扣著他的手指,湊近親了親他的唇角,準備等收到他的禮物時再表現驚喜。 他原本是這樣想,只是電梯門打開,看到自家玄關的雪山枯樹畫上貼了喜字,卻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心跳。 戴著紅色蝴蝶結和小鈴鐺的瓜瓜跑出來迎接爸爸們,溫涯逗他說:不是給你的,給兒子辦個喜 話還沒說完,卻已經被兇狠急迫地抱牢吻住了。 第89章 我真傻,真的。 他說累死了,我居然信了。 下午六點鐘,天色都擦黑了,牧野心滿意足神清氣爽地把溫涯放回床上幫他吹頭發,床單已經換過了,之前特地準備的大紅繡花床單,已經被卷起來像一團破布一樣丟在了地上。溫涯的眼睛還紅著,喝著蜂蜜水潤喉嚨,忍不住生氣地伸手去捏他的臉,他一臉乖順地給捏,用暖風輕輕吹著他的頭皮,吹到他的發絲蓬松干爽了起來,才說:餓了。我去煮面。 溫涯:夏天真的一點點也不想吃湯面。 目前牧野點亮的廚藝技能有限,做飯還停留在煎蛋煮面煮水餃的水準他是直到跟溫涯一起生活以后才開始習慣吃家里的飯,之前不是吃混合蔬菜配即食rou類,就是吃外賣。 但對于給溫涯吃的東西,他卻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迷信和擔憂,好像無論看起來多可靠的餐廳,食物只要裝進了一次性餐盒里,那就一定會讓人感染幽門螺旋桿菌,吃壞腸胃食物中毒。所以之前就算是劇組時找到了干凈可靠的餐廳,也都是要夏夏過去拿自己準備的餐盒打包帶回來,現在自然也不可能提供其他選項,要么煮面,要么煮粥,總之是沒有別的東西可吃。 溫涯很心塞,他安排的步驟根本不是這樣的。 要不是他白日宣yin,他出門前菜都已經弄好了,冷盤和湯都是現成的,兩個熱炒也都已經只差下鍋,兩個人一起喝酒吃菜說說話,喝到微醺時剛剛好天黑。 結果現在香薰蠟燭也沒點,香氛浴球也沒用上,床單還毀了。 心塞歸心塞,可他的阿野快一個月都在山里拍戲,又熱又累,睡不飽吃不好,瘦了不少,他怎么也不舍得讓他回家第一頓就吃個面,只好拉住他說:等我歇一會兒,炒菜給你吃你先去把湯熱一下,有竹蓀椰子雞。 牧野抱著人幫他揉了揉腰背,聽見這話心中無端地一陣酸軟,低頭看看他,又親了他一口,說:在外面沒挨餓,今天不炒了。 你好好躺著,不許起來。 牧長風小時候實在是太瘦了,臉上微微浮腫,頭發枯黃,脫下衣服就能看到根根肋骨,像是從生下來那天起就從沒吃飽過。 實際情形也相差不多,他的生母在命隕之前,施法讓他順水漂泊,最后將他漂到了一處下游村落。那時人間的年景總是不好,莊戶人家,雖還不到賣兒賣女的那步田地,可也多是勒緊褲腰帶才能過活。凡人想要尋仙,與其說是求長生不死,倒不如說是艷羨仙人不受凍餒之苦。 村中人無人愿意收留棄嬰,小長風就在河灘上躺了三個日夜。婦人心軟,不忍見他餓死,有奶水的或者會過來喂他幾口,但卻絕不敢私自將他抱回家中。最后還是村長做主,讓無兒無女的長風的養父母將這個孩子收留了下來。 他從幼小時,就沒有喝過幾口奶,是用米湯養活的。 養父母死于山中妖獸后,他又只得跟著伯父。他的養父母原本就對他不曾有過幾分疼愛,撿來一個孩子,不過是當成在養一只牛犢,一頭驢子,浪費糧食喂他,是指望他今后來耕地拉磨。后來伯父一家,卻還不如養父母。 荒年人命賤如草,溫涯能理解一二,可還是心疼,將他帶回山上,從此便沒有敷衍過一餐飯,總要搞得菜rou蛋奶齊全。后來他早已不食人間煙火多年,有時溫涯病中糊涂,意識不清,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還是會問是不是到了飯時,問他餓了沒有。 那時他只道溫涯還是只把他當成是當年那個伶仃孤苦的孩童,而他卻對他生情,心中對自己十分厭恨。如今想來,只怕連那時的溫涯自己都很難說清,后來他對他的憐惜,究竟是對小徒,還是對戀慕之人的?,F在他早已不再糾結于此其實無論是溫涯對他,還是他對溫涯,都遠非是一句師徒,一句愛人能夠說盡,至于那些說不盡的,只要他們彼此都懂,也就夠了。 他將竹蓀椰子雞熱了出來,擺上桌才發現溫涯用灑金紅紙寫了婚書,除了赤繩系定、白頭永偕之類的婚書常見之語,還有一句天不絕人愿,故使儂見卿,是寫給他的。 天不絕人愿,故使儂見卿。 他將婚書拿在手中,入神地看了一陣,才將它重新卷好,收了回去。 晚飯后,溫涯食困,又有點累著了,靠著他有點懶洋洋的,牧野幫他揉揉胃袋,怕他這時候就睡積食,想起一件大事,便拍拍他,給他墊了枕頭讓他坐好,拿了幾張合同出來給他看。 溫涯瞄了一眼,股權轉讓,房產贈與,腦子一抽,不知想到哪兒去了,瞬間嚇得臉色慘白,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問:你要回去了?是不是? 牧野也沒料到他會想到那兒去,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說:我哪兒也不去。 溫涯松了口氣,只覺剛剛那一下背上都滲出汗來了,這下徹底不困了,他坐起身,皺著眉拿過那幾張紙細看,問:那你要干嘛? 牧野說:聘禮,嫁妝也行,送你的。但要你簽字,再去辦手續。 溫涯說:我不要,好麻煩。 牧野: 牧野認真道:都給你,以后你每個月給我零花錢,別人家都是這樣,這是風俗。 溫涯在燈下看他,他的膚色比分開前要深了一個色階,因為瘦了,所以比從前更顯輪廓分明,胡茬大約是刮得潦草,下巴留下一處細小的刮傷,痂都已經脫落了,只有一點印記。他看上去已經比一個少年人更像是一個男人了,明明帥得要命,怎么還是傻乎乎的。 溫涯捏了捏他的臉,心里想,太可愛了,忍笑說:那你把工資卡給我管就行啦,零花錢每天給你一百塊。別的就算了,我拿來干什么呢?全都變賣成現金再去拉斯維加斯玩老虎機? 牧野: 牧野耍嘴皮子永遠也說不過他,這次卻很堅持,把那摞紙又往他這兒遞了遞。 溫涯往后翻了翻,牧野投資的領域頗多,影視文娛科技,還有個電競俱樂部,光是隨時可以挪用的存款就是個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數字,他有點意外,但也沒多問,只當是用來搞短期理財,卻不知這筆錢是前陣溫涯體檢結果不好,牧野特地挪騰出來,預備拿去投建實驗室。 溫涯嘆了口氣,暗自道,也不知道他這幾年是怎么經營起來的這份家業,現在卻這樣闊氣,就想要全部都給他。 翻到最后一頁,是一些建筑工地的圖片,磚塊,水泥,沙子,牧野說:木芽村。 這次是翻修村里的小學,木芽村小。 現在小孩子還沒放暑假,還在修cao場,暑假會再加蓋教室和圖書室。 溫涯微微一怔,念了一遍那個名字,神色忽然柔和了下來。木芽木芽,牧野溫涯的木芽,這座小村跟他們真是有緣。 其實木芽不僅僅是牧和涯,還有一層含義,是慕涯,不過牧野并未與他解釋,只是說:村里環境很好,老苗寨,夏天沒有蚊蟲,你如果喜歡,咱們可以過去住幾天,看看學校還缺什么東西。 溫涯莞爾,心中很喜歡這個主意,其實比起出國,他還是更喜歡安安靜靜的小村子,不過既然是藏著他們兩個名字的木芽,總不能是牧野一個人出錢出力,想了想,說:圖書室我來捐吧,我也想盡一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