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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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心里莫名有點開心 就在這時,它聽小奴隸壓低嗓門,用只有它能聽見的聲音,說:給你,去送給仙子,她會喜歡的。 哦,不是送給我的。 巨狼的眼神頓時變的冰冷。 抬起爪子,將喬宣手里的花一腳踩在地上,還狠狠的碾了幾下,美麗的花兒頓時變成一灘污泥。 喬宣: 喬宣心疼的看著地上的花泥,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傻狗到底有什么毛病??!我是在教你怎么討女孩子歡心,你倒好,如此不解風情不說,還辣手摧花,若華要看到了還會喜歡你? 喬宣連忙去看若華,卻發現若華專注的看向前方,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幕。 喬宣又慶幸,又失落。 慶幸的是若華沒看到,失落的是若華根本沒回頭。 他又看看身邊的巨狼,渾身散發這生人勿近的氣息,半點視線都沒往若華那邊去。 你就是一個住山洞的傻狗,情商低不會說話,半點情調沒有也就罷了,我教你你還不學,你說說你這樣能追的上女神? 人家天界神女,能看的上這樣的你? 就算你再忠犬,也是個茹毛飲血的野獸,沒有半點共同語言,她能喜歡上你才是有鬼了,你要愛她,就要學會融入她的世界??! 罷了罷了 算是看透了。 饒是喬宣身懷一百八十般武藝,這一對他就是月老也撮合不了,放棄了! 喬宣不再管這些,他瞇起眼睛,看著花海前的方向,很快就要到忘川了。 這里有些危險,雪暝和若華都走的很慢。 他們行走在搖曳美麗的花海中,漸漸的,身邊有人影憧憧出現,男女老少都有,他們的身軀都是半透明的,雙目茫然的往前走 這是凡界死去的人,他們的靈魂都會來到這里,穿過這片花海前往奈何橋。 雪暝走的很輕。 若華也神色凝重。 沒有人去驚動這些亡靈。 越過花海。 眼前是一條無盡的幽暗河流,那河流不知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河上只有一座橋。 橋的前面無數人在排隊,人群緩緩的往前移動。 但那是亡者過的橋,他們不能過,要想去冥界只能渡河,但這河卻不是一般人能渡的。 別看此刻河面平靜安寧,但實則里面全都是不能投生的怨鬼,會將一切活物都撕咬拉扯進去,成為他們的一部分,永生永世都在這河中備受煎熬,忘掉自己的過去,成為不會死也不會活的怪物。 到了河邊上,雪暝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往前了。 若華回頭笑了笑,道:我走了。 說著一揮手,一只白色小舟飄在河上,若華輕輕一躍落在舟上,河水頓時翻涌起來,無數怨鬼試圖撕咬她,但若華一揮手,便輕易的斬殺了怨鬼,小舟轉瞬間飄遠,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喬宣回頭看了巨狼一眼,眼神感慨,其實這樣也好,這次你不用陪著若華冒險了,就算喜歡一個人,也不必要丟了自己的命。 既然若華不喜歡你,以后也不要做舔狗了。 就這樣吧。 巨狼看著面前的小奴隸,望著他的眼睛,不知為何有些不安,齜著牙去咬他的衣袖,就將他往回拖。 我已經帶你來過了,你現在該和我回去了。 這地方很危險,不能再去了。 喬宣卻不動。 他終于來到這里,怎么可能回去呢? 而且這是他擺脫雪暝的唯一機會。 別跟來了,我要走了。 喬宣眼神驀地一凝,揮手就斬斷了衣袖,往河中縱身一躍,與此同時,早已放在手心的水滴瞬間綻放出一陣白芒,將他整個人護在其中,無數怨鬼碰觸到白光,頓時發出哀嚎慘叫化為一道道霧氣消散。 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需要你保護的小奴隸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河邊的巨狼。 然后驀地睜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巨狼目眥欲裂看著他,喉嚨發出一聲低吼,也直接躍入了河中! 第39章 等候 雪暝出生在一個黑狼族群。 它是族群中唯一的異類, 因為它一出生,就有著一身雪白無暇的毛發,和族群的其他狼都不一樣,黑狼們不認為它是同類, 于是將它驅逐了出去。 剛剛出生的小狼, 就這樣被遺棄在一片荒地。 在弱rou強食的西荒域, 沒有族群的庇護, 沒有強大的實力, 等同于被判了死刑。 它會淪為其他妖獸, 甚至是人類的食物。 小狼什么都不懂, 但求生是野獸與生俱來的本能, 它學會小心的隱藏著自己,去吃其他妖獸不吃的東西, 靠著污水和蟲子存活下來。 也許它還算幸運, 僥幸的躲避了很多次危機,一次次從其他妖獸口下逃生, 終于慢慢的長大, 有了些自保的實力,雖然它不被同類所認可, 但到底是一頭狼妖,遠非弱小的人類可比。 慢慢它不再只懂得隱藏, 開始試探著捕獵,捕殺其他妖獸、人類任何可以吃的東西。 就這樣過了很多年。 其他狼群都是成群結隊出沒, 而它始終是一頭孤狼,但這樣也無所謂,它已經習慣獨自一人生存,不需要族群和伙伴。 可惜的是, 幸運不會一直眷顧它。 這天它和一只虎妖廝殺,虎妖不是它的對手,逃入了一片山林,它追著虎妖入了山林,卻意外遭到了伏擊,原來虎妖并非是落單的,它還有其他的伙伴,十幾頭虎妖圍攻它,它很快落入了下風! 它渾身都是傷口,被咬的鮮血淋漓,但沒有人能幫助它,它拼命的向著外面奔逃,終于來到了一個懸崖邊上。 它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那一刻它想的是,寧可死去,都不做虎妖的食物。 懸崖下是一條湍急的河流,它撞斷了好幾棵樹,最后重重墜落在地上,渾身的骨頭都碎了,奄奄一息的躺在河邊上,鮮血染紅了地面和河水,冰冷沁入骨髓,它知道它就要死了。 就在它已經放棄希望,準備面對死亡的時候,忽然,它看到一個淺紫色的身影,慢慢的向它走了過來。 那個身影輕輕的將它抱起,它終于看清了對方的面容。 一個人類女子。 但她和西荒域的任何人都不一樣,雪暝見過這里的人類,那些人類面黃肌瘦,臟兮兮灰撲撲的,一個個弱小又丑陋,眼神渾濁又充滿算計懦弱,甚至還不如它這種野獸。 但這個女子,她的面容這樣的干凈,眼睛清澈美麗,紫衣纖塵不染,即便走過泥濘的道路,也如同最干凈的花朵,似是天上的神仙。 是雪暝從未見過的美。 女子望著它輕輕嘆息,她的手指溫暖又柔軟,用傷藥拂過它的斷骨,又取來干凈的露水喂它,眼神這樣憐憫而溫柔。 然后女子就離開了。 雪暝活了過來,為了養傷,它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離開了這里,前往荒無人煙的雪山。 那里靠近陰陽交界之處,荒蕪冷寂,妖獸都不屑于去那里,但卻剛好適合身為孤狼的它。 它很快養好了傷勢,卻沒有再離開雪山,而是留在了這里,一開始只是為了生存,后來卻漸漸成了習慣,喜歡上這里的靜謐,沒有任何妖和人來打擾它。 這里成了雪暝的地盤。 偶爾有闖入這里的妖獸和人類,都被它殺死吃掉了,也許因為它比以前更強,漸漸的再也無人敢闖這里,這里成了妖獸與人類的禁地。 它不需要伙伴,也不需要族群,什么都不需要,這樣就挺好的。 偶爾它也會想起那個人類女子。 但它再也沒有見過她。 它知道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也許再也不會見到。 雪暝就這樣在這里孤零零的住了幾百年。 直到有一天,一個人類小孩都送了進來。 小孩被綁著手和腳,那幾個人類扔下他,很快就逃離了這里。 雪暝想了想,這應該是人類送給它的食物。 其實它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獵殺過了,大概是一百年,還是兩百年前,它就發現自己不用進食,也不會餓不會死,甚至只要呼吸天氣靈氣,都可以漸漸的變強,它的皮膚比山石還要堅硬,一爪子可以拍斷一根大樹它早已不是那只弱小的,隨時會淪為魚rou的小狼了,就連進食都變的可有可無 它知道妖獸和人類都害怕它。 但它從不在乎這些事。 只不過,那些人類為何要送食物給它? 雪暝默默的觀察著那個小孩。 小孩長的十分的丑陋,比它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還要更丑,只不過雪暝倒不覺得如何,在它眼中,人類是另一個物種,它本也不會分辨人類的美與丑,在它眼中都大同小異。 一定要給美一個概念的話,就是那個曾救過它的女子,有著它心中所有關于美的想象。 至于這個小孩,丑到連它都能分辨出來,也算是一個另類了。 也許是太丑了,所以才被丟棄。 就如同當初的自己一樣,因為是一個異類,就被驅逐出了族群,自生自滅。 原來人類也一樣。 會驅逐他們之間的異類。 甚至有時候比野獸還殘忍。 他們明知這里有自己在,卻還故意將小孩送來,顯然是希望小孩死去。 雪暝默默看了很久,它不喜歡有人入侵自己的領地,更不需要別人給它送食物。 終于,它走了出去。 一步步來到小孩的面前。 一個奄奄一息,快要死的孩子,自己是殺了再扔,還是直接扔出去? 雪暝思索著。 就在這時,小孩開口了。 他小小的臉蛋,被凍的通紅,但看向自己的目光,卻沒有絲毫恐懼、害怕,反而十分的冷靜平和,他用微弱的聲音懇求:你能不能從我的頭吃起。 雪暝見到過很多人類死前的哀求,見到過很多野獸垂死掙扎的一幕,但不論是人還是獸,面臨死亡的時候都是恐懼的。 它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 也許是太過荒謬,讓它覺得意外,雪暝湊過去,故意裝出兇狠的模樣,冷冷問:為什么? 小孩說:這樣不會痛太久。 原來如此,但雪暝還是不能理解,他為什么不害怕自己。 小孩說:害怕的話,你就不會吃我了嗎? 雪暝說:不會。 小孩說:害怕沒有用,所以我不怕。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做到卻不容易,雪暝審視著對方。 一個被族群拋棄的可憐蟲,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懇求一個野獸,從他的頭部開始吃起 雪暝視線掃過小孩瘦弱的身軀,露出譏誚的神色,忽的割斷了綁著他的繩索,轉身從這里離開。 雖然這食物骯臟、瘦小、丑陋,看起來就很難吃,但要是當年的話,它一定不會這么挑剔的。 不過現在,它早已過了饑不擇食的時候了。 你很幸運,碰上了我不餓的時候。 小孩無處可去,留在了雪山上。 如果是別的闖入者,雪暝一定不會容忍,但這個毫無威脅,被拋棄的小孩子,它難得默許他留下。 對于雪暝來說,小孩的存在,和林中一只鳥兒,洞里的一只蟲兒,沒有多大的區別,只要不打擾它就行。 但小孩卻想的很多,他大概害怕自己吃他,費盡心思的討好自己。 有一天雪暝走出山洞,忽然發現前面的空地上,擺了整整齊齊一排果子。 雪暝懶洋洋的瞥了一眼,吃了幾個,剩下的都一爪子踢開。 后來,它每天出門,都發現有果子靜靜擺放在洞口,且恰好是自己吃過的那幾種。 再后來,它散步回來,會發現從未整理過的山洞,洞門口的雜草被清的一干二凈。 再后來,它發現只要自己不在,再回來,自己的窩里會鋪上干凈柔軟的樹葉。 再后來 小孩幾乎從不出現在它眼前,卻又似乎無處不在,小心翼翼的做他能做的事情。 如果雪暝想,它可以輕而易舉抓住這只小蟲,吃掉它,咬死他,但它沒有這樣做,而是任由小孩做著這些事,雖然它從不需要這些,但是奇怪的也并不討厭。 雖然只是個弱小卑微的人類,但卻是第一次,有人無微不至的嘗試照顧它 雪暝默許了這一切。 他一點點融入它的生活。 如涓涓細流,悄無聲息。 成為唯一活在它的領地,被它接納容許的存在。 這樣過了一年多。 這天,雪暝坐在雪地上曬太陽,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背部,忽然這時候,小孩從角落里鉆了出來,他戰戰兢兢的似乎很害怕,但卻還是鼓起勇氣,用微弱的聲音說:我來幫你,可以嗎? 雪暝神色冷冷的。 小孩小心翼翼湊過來,用他小小的手掌,輕輕拂過它的背部。 剛好是它沒有撓到的地方。 雪暝瞇了瞇眼睛,冷銳的目光看著小孩,他應該觀察很久了吧。 小孩很弱小,他纖細的手腕,還不如它一根牙齒粗,即便用盡全力,也傷害不了它絲毫,雪暝慢慢闔上眼睛,任由小孩靠近他。 自從那天之后,小孩開始時而出現。 若是剛好舒服了,它就懶得動,有時候撓的不對,輕了重了,就隨便一爪子拍開,只不過它只是輕輕一拍,小孩就被打的吐血,半天都爬不起來,雪暝不耐煩極了,怎么這樣的弱??? 但后來即便有做的不好,雪暝抬起爪子前,都會多想想,最后又放下了,這弱小的家伙根本不能拍,真是煩死了。 時間一年年過去。 小孩長成了少年。 在它的身邊長大。 少年再也不會撓錯地方,也不會那么害怕它了,他每天會采來果子,取來干凈的露水,耐心幫它打掃山洞,鋪上柔軟的樹葉,然后陪它在雪地曬太陽,耐心又溫柔的撫摸它的毛發 少年的存在,漸漸成為它生活的一部分。 兩個被拋棄的異類,在孤寂冷清的雪山,相依為命。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一年年過去。 雪暝以為它會和少年一起,永遠在這里過下去的時候。 那個女子,再次出現在它面前。 女子還是和它記憶中一樣的美,似乎時間未曾留下任何的痕跡,雪暝怔怔看著女子,它從來沒有想過,他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