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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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猝然倒流。 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間華麗奢靡的套房內,水晶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她披著粉色真絲睡袍,像只小鵪鶉似的畏畏縮縮地站在江虞面前。 江虞溫柔的吻,江虞迷離的眼神,江虞甜蜜的低語無不讓她跌落進回憶里。 她不行。 她好像做不到。 然然江虞含情脈脈地望著她,情難自禁,心里有個聲音在瘋狂地呼喊。 程蘇然卻閉上眼,一伸手推開了她。 我困了。 ? 江虞撐著手臂坐起來,卻見程蘇然一骨碌鉆進被窩里,翻了個身,后腦勺對著她,晚安。 這是拒絕她了嗎? 江虞靜坐著緩了會兒,慢慢回過神來,眼底涌起難言的失落。 晚安。 翌日,假期最后一天。 裴初瞳和阮暮還沒玩夠,不著急走,她們都是時間完全自由的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江虞和程蘇然不得不回去了。 臨走前她把粉色小盒子還給裴初瞳。 被無情地嘲笑了一番。 下午四點,飛機落地江城。 春節假期結束了,空蕩蕩的大城市又熱鬧起來,街頭高高掛起的紅燈籠還未摘下,市區已恢復了堵車狀態。 一下飛機,江虞就接到律師的電話,談起了與白露的官司。 程蘇然也忙著跟助理聯系。 兩人各忙各的,默契不提昨晚的事。 司機把車開到濱海灣小區門口,程蘇然右手拉開車門,左手卻被江虞緊緊牽著,動彈不得。她抬眼,無奈笑道:jiejie 終究還是這個稱呼最觸動她的心。 江虞不舍地望著她,目光深深,似乎欲言又止。 我們什么時候可以一起回家? 還有些事要交代等我忙完這兩天,好不好?程蘇然心窩子軟軟的,語氣也不自覺更軟了幾分,捉起那只手,湊到唇邊吻了吻。 江虞微微揚起唇角,終于肯松開手,好。 她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臉。 程蘇然會意,湊過去輕輕啄了一下,眼中似有留戀地轉身,開門下車。司機已經為她拿好行李,她又朝車內揮了揮手。 一步三回頭地踏進小區。 該面對的要面對,該處理的要處理。 隨著電梯樓層數字上升,程蘇然的心跳也愈來愈快,到了家門口,她輸入指紋密碼,打開門。 迎面撲來淡淡的酒味。 大白天,客廳窗簾密閉,光線晦暗,墻上的掛鐘發出機械般滴答滴答的聲音,地墊上有聞若弦的鞋子。 若弦?程蘇然試探著喊,我回來了。 她換上拖鞋,推著行李箱往里走。 一道黑色身影從北書房走出來。 四目相對。 聞若弦頓住腳步,靜靜地站在那里。 她似乎瘦了一大圈,太陽xue微微凹陷,顴骨略凸,眼底浮著淺淺的淤青,本就深邃的眼窩愈發深陷了,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許多。 然然回來了。嗓音愈低,笑容卻依舊那么溫和。 程蘇然驚得說不出話。 房間我打掃過了,換了床單被罩,吸塵器吸過一遍灰,很干凈,你整理完東西休息一下對了,晚飯在這里吃嗎?聞若弦神色自然,語氣從容,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程蘇然僵硬地點頭,在。 涌到嘴邊的謝謝及時咽了下去。 也不過是短短幾天,兩人之間一下子橫開巨大的鴻溝,明明就站在彼此眼前,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樣貌,卻感覺那么陌生。 她知道自己徹底失去這個朋友了 好,晚上我來做飯,現在還有點事處理,你休息吧。聞若弦淡淡一笑,轉身回書房。 程蘇然目送她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眼皮緩緩垂下去。 不知站了多久,雙腿有點酸,她推著箱子來到陽臺上,隨意拎起抹布擦了擦輪子,再推回房間,一點一點整理自己的行李。 天色漸漸暗了。 冷凝的雨珠零零碎碎滴落在窗戶上。 整理完東西,程蘇然洗了個澡,出來時,聞若弦已經在廚房做飯了。她想起明天就要工作,無暇多想其他,抱著電腦進了書房。 年后的個人工作計劃已經安排到三月底。 開春公司準備擴大業務范圍,有新項目要談,這是她和若弦兩個人的事。 程蘇然打開了工作郵箱。 假期一周沒看,郵箱里堆滿了各種郵件,她大概掃了眼標題,準備從底部開始看,忽然間,一封名為江虞的郵件吸引了她注意。 發送時間是五天前。 江虞發的嗎? 她點開這封郵件,里面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個錄音文件。 嘖。 不知道江可可又在玩什么浪漫。 想起那個人,程蘇然不禁翹起嘴角,迫不及待下載了錄音文件,戴上耳機播放。 一天是,一輩子都是!被包養就是下賤玩弄的東西她配不上你! 尖利又耳熟的女聲。 程蘇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嘶吼嚇了一跳。 接著響起的聲音更熟悉了: 是,沒有人配得上我,所以我打算孤獨終老,怎么了嗎? 第114章 錄音只有短短十幾秒,前后和中間大段大段空白,程蘇然反復聽了幾遍,確認是她們的聲音白露歇斯底里,江虞平穩沉靜。 包養,玩弄,配不上這些難聽的字眼猝然刺在她心上。 但很快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封郵件是誰發的? 發件人郵箱地址是一串雜亂的英文字母,看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無法順著郵箱地址找到發件人。而她的工作郵箱是對外公開的,網上可以搜到。 郵件標題是江虞,發件人一定認識她,知道她和江虞的關系,取這個標題生怕她錯漏了看不見。 錄音內容沒有前后銜接,沒有任何語境,突兀得像是經過了剪輯,刻意呈現在她面前。知道她和江虞的過去,知道她在意什么,知道如何精準挑撥矛盾 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了。 呵。 程蘇然冷笑一聲。 如果她不知道江虞的過去,如果她不清楚江虞和白露的恩怨,如果是在五年前,這份破綻百出的錄音文件足夠擊潰她脆弱的玻璃心。但現在,她什么都明白,她的心也不再是玻璃做的了。 很顯然白露想要挑撥她和江虞的關系。 只憑兩句話能說明什么?語境,背景,情緒,統統都沒有,就這么迫不及待地粗暴地將錄音發給她,還暴露了自己,怎么會有人這么愚蠢呢? 她既好笑又想不通,漸漸開始懷疑,會不會背后有什么隱藏目的 要不要告訴江虞? 程蘇然陷入了糾結,想象著江虞知道這件事后的反應或許會心慌,著急向她解釋,如此一來就分散了精力,難以專心應對與白露的官司。 想了想,她決定暫時不說。 就當做沒看見這封郵件。 她退出頁面,繼續瀏覽其他郵件,不多會兒,這件事就被忘在了腦后,直到聞若弦來敲門喊她吃飯。 飯桌氛圍略有些尷尬。 聞若弦還是像以前一樣,習慣性要給程蘇然夾菜,可是筷子伸出去那瞬間,又想到了什么,默默把夾到的菜放進自己碗里。 程蘇然注意到了,卻也只能假裝沒注意,低頭吃飯。 突然她們之間變得無話可說。 不 還可以聊工作。 只是工作已經聊完了。剩下搬家的事,程蘇然心里有些忐忑,醞釀著怎么說,吃飯都吃得心不在焉。 要與江虞同居,就必須從這里搬出去,兩個人的家以后便只有一人。 然然,近期要搬家嗎?聞若弦突然開口。 程蘇然一怔,望進那雙溫和含笑的黑眸,心思仿佛都被看穿了。她輕輕點了下頭:嗯忙完這兩天。說著垂下眼,筷子戳著碗里的米飯,不過,就在格林尚府,離這里很近的,我還可以回 話未說完,聞若弦淡笑著打斷:然然,沒關系,你不用顧及太多。 程蘇然喉嚨噎了一下。 噢。 聞若弦依舊看著她,猶豫半晌,又說:我給你買新的床單被罩,舊的就留在這里吧。 程蘇然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含在嘴里的飯菜忽然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原來她早已猜到。 燈光照著這張臉愈發清瘦憔悴。 然然? 好 她用力吞咽,用力點頭。 這房子一次性租了五年,如今還有四個月滿兩年,合同到期之時,就是她們擁有購房資格的時候。曾經她們計劃要一起買房,一起在江城安個家。 現在她有了江虞。 有江虞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吃完飯,程蘇然主動收拾了碗筷,放進洗碗機,一邊等待一邊捧著手機回復消息。 江可可:[我今晚可能會失眠] 程蘇然:[?] 江可可:[因為你不在啊,假兔子不如真兔子抱著舒服,不舒服就睡不著。] 程蘇然抿唇笑了。 [你自己不也是兔子嘛?] 江可可:[想每天早上睜開眼就能看見你。] 明明是一句簡單的話,程蘇然看著心卻軟了下來,暖烘烘甜滋滋的。 正要回復,江虞又發來圖片。 是手機日歷截圖。 二月二十號那天被圈了出來。 江可可:[生日這天我接你回家,給你準備了神秘禮物。] 程蘇然心神一震。 生日 她的二十七歲生日就快到了。 沒想到江虞還記得。眼角有些濕潤,恨不得現在就飛去這個人身邊,她眨了眨眼,噙著笑打字:[好啊。] 滿懷期待的心激烈地跳動起來。 生日這天是周五。 原本程蘇然給自己放了假,但有位老客戶臨時打來電話,請她去會議上救場。情況緊急,她礙于情分面子便答應了,與江虞約定好的上午十點改成了下午五點。 大清早她放下手機,翻了個身,瞥見床頭多了個禮盒。 精致的淡粉色包裝,還有一張賀卡。 [祝然然生日快樂。] 落款是弦。 程蘇然從被窩里爬起來,拆開禮盒包裝,里面竟然是她心儀許久的一套書還是親筆簽名版。 啊 她激動得抱著書親了親。 拿起手機,給聞若弦發了條消息:[謝謝若弦,禮物很喜歡?。?!] 聞若弦秒回:[廚房有早餐,記得吃。] [好。] 程蘇然正要放下手機,聞若弦又發了一條:[有空可以回來坐坐。] 她回了兩個嗯,慌忙退出聊天框 上午時間充裕,程蘇然在家收拾打包行李,她要帶走的東西不多,主要是衣服和書,卻也無法一次性搬空,只滿滿裝下兩個大箱子,改天再來搬。 打包完行李,她坐下來看了會兒會議資料,雖然是緊急救場,但并非學術性會議,難度較低,一遍看下來游刃有余。 中午簡單做了頓飯,下午出發去會議場所。 整整兩個小時。 待到回來,已經是四點多,程蘇然推著兩個大箱子走到門口,轉過身,看這間房子最后一眼。 手機在口袋震動。 江虞的電話。 然然,我到了,你東西多嗎?我上去幫你拿。女人溫柔的嗓音鉆入耳膜。 程蘇然隔著手機笑了,兩個箱子而已,我自己可以的。 那我在門口等你。 嗯。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濱海灣門口。 江虞坐在駕駛位上,姿態慵懶地靠著椅背,遙遙望向小區大門,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輕點著窗臺。 令她日思夜想的身影終于出現在眼前。 她開門下車,迫不及待迎過去,順手接下其中一個行李箱,只有這些嗎? 不是,程蘇然搖頭,跟著她來到尾箱邊,熟練地把東西放進去,還有一些書和不常用的擺件,一次性搬不完,改天我再來一趟。 到時候我陪你來,一起搬。江虞合上門,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繞到右側,為她拉開副駕駛的門。 程蘇然上了車,才坐穩,頭頂倏地壓下大片陰影。 一股清淡的鳶尾香撲鼻而來。 心猝然猛跳。 江虞彎下腰,伸手替她系好安全帶,趁著她走神的功夫,飛快地吻了一下她的臉,走吧,我的大壽星。 程蘇然頓時紅了耳朵。 等到江虞上車,她才回過神,轉臉看向窗外,用手背按了按發燙的耳朵,眼底流露出羞意 兩個小區離得很近,大約幾分鐘,到了格林尚府,江虞沒有直接把車開入地庫,而是停在了大門口,牽著程蘇然去警衛室做登記,認證信息是家屬。 從此以后程蘇然進出小區暢通無阻。 兩人推著箱子從地庫上電梯,程蘇然挽著江虞的胳膊,軟軟地靠在她肩頭,為什么是家屬,不是朋友??? 同性伴侶不都是用朋友身份做掩飾的嗎? 她擔心以后給江虞帶來麻煩。 江虞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說:因為朋友分親疏,家屬才是唯一。我的愛人不必用其他身份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