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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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你。程蘇然被看得臉發燙,平穩的心跳漸漸亂掉了,一點也不受自己控制。她低下眼,抬手把東西放到桌上。 一個白色紙盒。 這是什么?江虞瞥了眼。 程蘇然從包里掏出小刀,劃開最外層的紙盒,露出了里面透明的亞克力盒子,一座嶄新的黏土模型赫然出現在眼前。她拿掉透明盒,放到一邊,飛快地看了江虞一眼: 補給你的生日禮物。 江虞怔愣。 小小的T臺,小小的她,小小的花園,熟悉的一切,栩栩如生。 旁邊還有一棟房子。 那天是我一時沖動把模型摔了,本來答應你要修好的,對不起我重新做了一個,在舊場景的基礎上加了這棟房子,代表家。程蘇然垂著眼,聲音很低,長而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陰翳。 說完,她鼓起勇氣抬頭。 希望你無論走到哪里,心都有棲息停留的地方,不會再流浪。 像一顆小小的石子,輕巧地投入心湖,泛開層層細密的波紋。江虞受寵若驚,剎那間忘記了呼吸。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 然然 一陣電話鈴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是內話座機。 我去接一下。江虞有點惱,不舍地松開了程蘇然的手,起身回到辦公桌邊。 助理說那個叫蔣志軍的男人又來了。 不見。 可是他蹲了一個星期了,見人就亂說您家里的私事,這樣下去恐怕影響不好助理越說越小聲。 江虞的好心情瞬間被攪得一團糟,只覺有股怒火在身體里燃燒,卻發不出來,她捏著電話的手指微微泛白,咬牙吐出四個字:帶他上來。 好的 放下電話,江虞沉默地站著,遲遲沒轉身。 你有客人要來嗎?程蘇然識趣站起來,拎上包,那我先走了,東西你記得收好。 她經過江虞身邊。 然然江虞拉住她手腕。 她腳步一頓,側過臉,疑惑地挑眉。 沒事江虞笑了笑,松開手,去吧。 程蘇然沒再說話。 辦公室大門開了又關上,整個屋子再次沉入死水般的寂靜。 江虞回到辦公桌后坐下。 不多會兒,又一陣敲門聲,助理推開了門,江總,蔣先生到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進來。 助理出去帶上了門。 江虞沉著臉,冷冷地看著他,有屁快放。 男人正滿臉新奇地打量著辦公室,身上薄薄的棉外套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與這里格格不入,聞聲,他轉過來,目光落在江虞臉上,盯了幾秒,低頭從兜里掏出一沓單子,啪地甩在桌上。 醫院給媽開的,拿錢來! 走出大樓,程蘇然手伸進包里拿手機,指尖卻摸到一張薄薄的卡紙。 她掏出來看了看。 是本該放在模型盒子里的賀卡 竟然忘了。 程蘇然拍了下腦袋,轉身往回走,電梯還停在一樓,她小跑進去,按下江虞辦公室那層。 叮 到了。 電梯門開,她捧著賀卡出去,步履匆匆來到辦公室門前,抬手正要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男人的怒吼。 你踏馬的給不給?。?! 接著是什么重物嘭地墜落的聲音。 程蘇然一個激靈,直接打開門沖了進去 第104章 辦公室內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書、文件和電腦顯示屏,男人高大魁梧的身體壓著江虞,一雙粗黑暴筋的手蠻力掐住她脖子,歇斯底里地吼: 給不給?不給老子掐死你??! 大不了老子去坐牢,只要你死了所有錢都是媽的,嘿嘿。他爆發出恐怖的笑聲。 江虞被按在椅子上,雙手無力地掙扎著,臉漲得通紅。 江虞 程蘇然瞳孔驟縮,驚呼一聲沖了過去,男人聞聲轉頭,陰戾的眼神透著兇狠,你踏馬誰???滾出去!抬腿就要踹她。 程蘇然躲了一下,險險地避開,頓時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和力量,掄起旁邊柜子上的擺件狠狠砸向男人的腦袋,只聽見咚一聲,男人瞬間失了力氣,條件反射地捂住腦袋。 纏繞在喉間的力道驟然消失,大量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后涌入肺部,江虞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她屈起膝蓋朝男人襠部用力一頂。 男人捂著腦袋哀嚎,癱坐在地上,隨后趕來的小助理驚愣在門口,轉頭又跑了出去,保安! 咳咳咳江虞從椅子跌下來。 江虞!程蘇然扔下擺件,沖過去扶住她。 咳咳 江虞大口喘著氣,不斷咳嗽,一抬眼,就見男人抓起了地上的擺件,惡狠狠地盯著背對他的程蘇然,小心她猛地撲倒程蘇然,一巴掌推動轉椅。 咚! 沉甸甸的金屬擺件重重地砸在椅子靠背上。 程蘇然驚得縮了縮,下意識護住江虞。 門外響起凌亂的腳步聲,幾個保安先后沖了進來,生撲向男人,三兩下便將他制服了,連拖帶拽地架了出去。 江總,程總小助理驚恐地看著兩人,你們沒事吧? 程蘇然驚魂未定,抱著江虞爬坐了起來,江虞咳得厲害,說不出話,一面胸口劇烈起伏一面搖頭,朝她擺了擺手。 小助理迷茫又害怕,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 沒事了,你先出去吧,跟保安說送那個男人去醫院檢查一下,有情況再來匯報,如果沒什么大礙就讓他滾,以后來一次打一次。江總這里有我照顧,放心。程蘇然迅速冷靜下來,有條不紊地下著命令。 好的。小助理連連點頭,離開了。 咳咳咳咳 偌大的辦公室回蕩著咳嗽聲、喘氣聲,尖銳刺耳,聽得程蘇然心揪了起來,她不自覺抱緊了江虞,臉頰貼著那柔滑細軟的發絲輕輕摩挲。 沒事了,沒事了。她喃喃安撫。 視線落在江虞脖子上,白皙的肌膚浮起一道道泛紅的掐痕,隱約顯出手指的輪廓,觸目驚心。 程蘇然眼中迸發出冷意。 咳嗽聲漸漸停止,江虞無力地靠在程蘇然懷里,埋臉抵著她頸窩,凌亂的發絲遮住了臉,狼狽又脆弱然然什么都看見了。 她的難堪,她的無助,她羞于啟齒不愿示人的傷疤。 這一刻竟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然然 嗯,我在。 我想喝水。江虞嗓音沙啞,說完又咳嗽了下。 程蘇然拍了拍她的背,好,我先扶你去沙發坐。兩手勾住腋窩,顫巍巍地將人扶起來,繞過滿地狼藉走到沙發邊,拿來靠枕放好,按著她坐下。我去倒水。 去飲水機邊兌了兩杯溫水,一杯遞給她,一杯自己喝。 江虞大口大口地喝著水,空洞的眼眸里沒有絲毫神采,不多會兒就喝得精光,她重重地放下杯子,身體往后一仰,閉上了眼。 她偏過頭,任由發絲遮住臉,雙手慢慢抱緊自己的胳膊,勾著肩膀蜷縮了起來。 程蘇然默默看著她。 伸出去的手在快要碰到她那一瞬間又收回來。 直覺告訴程蘇然,此時此刻自己最好保持安靜,不動也不說話。她似乎能感知到江虞的情緒,像是最堅固的軀殼被打破了,里面最柔軟最不愿為人知的東西猝不及防流露出來是她的難堪,是她的傷口。 強者偶爾顯露出的脆弱更能惹人憐惜。 但驕傲如江虞這般,怎會輕易叫人看見自己挫敗的樣子。 她看見了。 所以她被防備了。 思及此,程蘇然心里有點難過,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走進江虞的內心深處??赊D念一想,她們現在什么關系都不是,她沒有資格要求,沒有資格難過。 程蘇然無聲地嘆氣,轉過身,垂眸看著茶幾上的模型。 新添的房子二樓,比小江虞更小的迷你江虞站在陽臺上,雖面帶微笑,卻孤零零一個人。在制作這部分時,原本她想捏一個自己放在江虞身旁,那樣就是兩個人的家了。隨后她意識到自己又要淪陷進去,才打消了念頭。 可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越陷越深 從六歲到二十六歲,相遇兩次,重逢一次,她們仿佛注定了互相吸引,無論相隔多遠,最終都會回到對方身邊。 程蘇然彎起嘴角,露出了淺笑,指尖輕輕摸了摸迷你江虞的腦袋。 為什么突然回來了? 耳畔傳來低啞的嗓音。 程蘇然一怔,轉過臉,對上了江虞空洞的目光,她這才想起正事,低頭從包里抽出那張賀卡,這個忘記給你了。 江虞避開她視線,接過來看了看。 一張自制賀卡,米白搭配原木色,清新雅致,上面畫著一只長耳兔子,用清麗娟秀的字跡寫著一句話: 希望你無論走到哪里,心都有棲息停留的地方,不會再流浪。生日快樂。 不會再流浪 不會再流浪。 江虞默念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眼底漸漸升起水霧,她飛快地眨了眨,仰頭深呼吸。 突然,她放下賀卡,抱住了程蘇然。 程蘇然身體僵了僵,雙手自然而然地摟著她的腰。 彼此心跳緊貼著心跳,頻率由激烈雜亂變得緩慢統一,起起伏伏,好像融為了一體。她嗅著她身上清芬的鳶尾香,輕輕閉起眼。 誰也沒有說話。 盡管程蘇然很想很想問那個男人是誰。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西斜的太陽漸漸沉入地平線,一縷火紅霞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江虞身上,將她濃黑的秀發染成了金棕色。 然然 在。 我餓了。 好,我們去吃飯。程蘇然睜開眼。 天很快就黑透了。 坐在餐廳包廂里,江虞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街景,晦暗的眼眸里沒有光,流露出一絲疲態,像是支撐到最后精疲力盡的頹廢。 她端起酒杯將猩紅的液體一飲而盡。 然后抓過酒杯又倒滿。 你少喝點程蘇然皺眉看著她。 這頓飯還沒吃到一半,酒瓶已經空了三分之二。江虞點了很多菜,卻沒吃幾口,也不說話,只看著窗外,一杯接一杯灌自己酒。 她雙目有些失焦,空洞又孤寂,臉頰因喝得太多而漸漸泛紅。 仿佛沒聽見程蘇然說話,又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 程蘇然心里不是滋味,卻也無可奈何,眼看著她快把一整瓶酒喝光了,臉也越來越紅,耳朵、脖子、腦袋紅成了一片。 突然她一個人笑了起來。 江虞? 哈哈哈。 然然,我是誰?江虞轉過臉,笑著沖她挑眉。 程蘇然輕聲說:你是江虞。 哈哈哈哈。 不,江虞豎起食指晃了晃,我是江挽因。 聽到這個名字,程蘇然霎時想起往事,耳邊回蕩著巴掌聲,連帶著左臉都仿佛疼了起來。 江挽因 她曾觸碰過的禁地。 那你知道江挽因是誰嗎?江虞瞇起了眼。 程蘇然:是你。 哈哈哈,不,江挽因是鬼。 是喝醉了嗎? 為什么江挽因是鬼呢因為她死了。很早就死了,我每年清明節都去看她,她說,她在地府過得可開心了,她還說,做鬼真好,要永遠做鬼。江虞低著眼,瘋魔般自言自語,聲音越來越小。 說完又將剩余的酒灌下去。 程蘇然被她反常的行為嚇到,一時又心疼又無奈,見她還想倒酒,放下筷子起身繞過去,一把奪了酒杯。 不許喝。 然然江虞仰頭,眼神滄桑又苦澀。 程蘇然頓時心軟了,彎下腰,將她整個肩膀以上摟在懷里,柔聲哄慰:真的不能再喝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江虞屏住呼吸,埋臉抵著她小腹。 然然 嗯,我在的。 我想回家。 好,程蘇然輕輕點頭,掌心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發絲,我送你回家。 江虞喝醉了。 出去開的是程蘇然的車。餐廳離格林尚府不遠,十分鐘就到了,江虞靠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被程蘇然扶下車,才稍稍有了點意識,可她腳步虛浮,幾乎大半個身子重量都壓在程蘇然肩上。 一米六五的程蘇然扶著她有些吃力。 幸好小區物業服務不錯,男保安不方便跟江虞肢體接觸,就開著小觀光車把她們送到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