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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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 不用,助理來接我。 江虞靜然注視著她,沒再堅持,笑了笑,說:這次合作我們很滿意,以后還會有類似的大型會議,以及小會、陪同,我希望我們能建立長期的合作關系,翻譯組就由你們翼聲包了,可以嗎? 可以。程蘇然滿口答應。 談公事她一點也不含糊。 江虞欣慰點頭,拿出了手機,那就加個微信吧,之后約時間詳談。 程蘇然幾不可覺地皺了下眉,手松開行李箱拉桿,從包里取了一張名片,遞給她,微信就算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電話,可以隨時電話聯系我。 微信不方便嗎?江虞試探性地問。 沒有。 程蘇然與她對視,眼神泛著涼意,薄薄的唇不緊不慢地吐字:刪掉的人,不會加第二遍。 第83章 江虞如遭雷擊。 她想起了幾年前刪掉的微信號。 乖巧寶寶 走廊燈光微暗,照在程蘇然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出幾分冷峻,眼神似乎也是冷的。 那我就先告辭了,江總,后續合作再聯系。她推著箱子繼續走。 江虞忙拉住她手腕,是另一個號。 程蘇然停下腳步,側過臉,假裝不知地挑了下眉。 之前刪掉你的是小號,現在我用大號加你。江虞認真地看著她,說完又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強勢,補了一句,可以嗎? 聲音比前面低了許多,有幾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程蘇然心口一悸,驀地想起了那個緊張不安的晚上。江虞在浴室洗澡,她偷偷存下了她的號碼,發現了她的微信大號,還有白露與她之間親密的對話 那滿腔酸楚的滋味,她到現在都記得清晰。 鏡花水月存在舊手機通訊錄里,塵封了一段過往,她已經兩年沒打開看了。曾經的她,又傻又賤。 是刪掉的人,不是刪掉的號。 告辭。 程蘇然平靜地抽出手,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推著行李箱一步一步遠去。 江虞望著她的背影,嘴唇動了動。 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心仿佛被蛀空,酸酸麻麻地疼起來,一陣冷風灌進去,寒涼蕭瑟,她不禁打了個顫。 半晌,她低頭看名片。 江城翼聲科技有限責任公司,程蘇然,總經理。 銀白色設計,簡潔大氣。 江虞默念了兩遍,打開手機通訊錄,把上面的號碼存進去,備注然然。 回到家,天還沒黑。 保姆阿姨正在準備晚餐,江虞拖著沉重的步伐進了主臥,對鏡卸妝洗臉。 鏡子里素面朝天的人是自己,雖然生活作息規律,勤于保養鍛煉,每年都花大價錢養護這張臉,但終究是不及二十多歲的時候,那滿滿膠原蛋白的樣子。 可二十歲的時候太弱小,她還是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虞姐 外面傳來田琳的聲音。 江虞輕輕按干臉上的水,轉身出去,迎面與田琳遇個正著,怎么了? 上次你中意的那個模特,兩本寫真集我都帶過來了。順利的話,人下周就到。田琳雙手捧著精致厚實的牛皮紙袋,鄭重遞過去,像在進行什么神圣的儀式。 江虞看了看,說:放在公司就好了,不用特意跑一趟。 沒事,田琳擺擺手,正好我來拿剩下的衣服,今晚就全部搬過去。 幸福的同居生活要開始咯。 她滿面喜色。 今年初,田琳交了個小狼狗男友,兩人相差十歲,是一見鐘情。年下弟弟溫暖又貼心,哄得田琳心花怒放,交往了大半年后,兩人決定同居。 這幾年,她從總助理升為SIENA的執行副總,江虞給了她一點干股,雖然她不再協助江虞處理大小事務,但習慣使然,偶爾還是會不自覺地幫忙。 前段時間因為工作,田琳暫住在江虞這里,昨天陸陸續續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從來沒見她有這么開心。 恭喜恭喜,江虞瞇著眼笑,不要給我撒狗糧就好了。 那可不一定。 我幫你一起收拾吧,晚上就在這里吃飯。 兩人轉而進了斜對角的客房。 田琳搖頭道:不了,我跟他回去做飯。 有了男人忘了姐妹。江虞揚起手中布袋子拍了她一下。 田琳偷笑。 我有機會喝上你們的喜酒嗎? 沒有。戀愛是戀愛,結婚不行。 江虞愣了一下,見田琳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真的? 我十七歲的時候就想好了。田琳聳了聳肩,抓過幾件衣服快速疊起來。 虞姐,你不知道小狼狗的滋味有多美妙,哈哈哈,年下的好啊,我真是說不完 江虞聽著聽著,腦海中閃過程蘇然的臉。 今年然然二十六歲,她也三十八歲了,兩人之間相差一輪,可是這么久以來,似乎誰也沒有過多在意彼此的年齡。她不覺得年齡是問題,因為比起這個,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值得她在意。 田琳 嗯? 如果一個人單身,但是身邊總有另一個人噓寒問暖,看起來很親密,你會覺得她們只是朋友嗎?江虞一邊問一邊把她疊好的衣服裝進布袋。 田琳停下來,彎的直的?同性異性? 彎的。同性。 程蘇然嗎? 被看穿,江虞也不惱,只輕咳一聲:嗯,是然然,她身邊有個女人跟她關系很好,還住在一起,但我問她是不是女朋友,她說不是 你直接問人家?田琳驚呆了。 江虞遲疑地看著她:不可以嗎? 田琳搖了搖頭,沒回答,她知道自己就算說了,江虞也不會承認,總要找各種各樣的借口。 虞姐,我愛莫能助,自己的事情,最終還是要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江虞還想說什么,外面遠遠傳來一陣手機鈴響。 她放下袋子去接電話。 田琳嘆氣。 沒多久,江虞回來了,臉色有些晦暗。 怎么?田琳以為她還在糾結。 江虞閉了閉眼,擰眉道:白露給我打電話,說在機場,馬上到。 說罷,她深呼吸,胸口仿佛被什么壓著,喘不過氣。 田琳臉色凝重。 室內陡然彌漫開一股壓抑的氣息。 江虞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聲音又低了幾分:你先去吧。 好。 送走田琳,大概過了半小時,白露回來了。 虞姐 你想我沒有? 我給你帶了好多禮物! 女人進門把箱子往邊上一扔,撲過去抱住了江虞,撒嬌似的蹭她頭發。兩人身高體重差不多,江虞險些被她撲倒在地。 你先站好。江虞皺起眉。 白露嘴角的笑容頓時垮掉,直起腰,幽怨地看著她:虞姐,你是不是嫌我煩?可我只是見到你很開心啊,這樣也不行嗎?那我 不是那個意思,江虞連連搖頭,是我撐不住你的重量。 噢,好吧。白露又瞇眼笑了笑。 那笑容燦爛大方,眼神卻透著似有若無的陰仄,像躲在暗處的鬼魅。 江虞莫名背后生涼。 但這也是近幾年經歷的常態了 虞姐,快來看我給你帶了什么禮物。白露忽又松開她,笑嘻嘻地轉身用腳去踢行李箱,走走停停,一直踢到沙發邊才坐下來。 江虞慢慢跟過去,坐在單人沙發上。 坐這里。白露拍了拍身邊位置。 江虞:都一樣。 虞姐你又嫌棄我 好好好。 看著她乖乖坐過來,白露笑了,低下頭,打開行李箱,從里面捧出幾個首飾盒子,獻寶似的往江虞手里塞,分別是耳環、項鏈和戒指。 我覺得好看,很適合你,喜歡嗎?現在就戴上好不好???白露神情殷切地望著她,火焰般灼熱。 但江虞只感覺到了寒冷。 先吃飯吧,等會兒再戴。她哄小孩似的,目光觸及那雙狐貍般的眸子,愈發感到壓抑。 這是她的家,可她只想逃。 白露手中一滯,笑容倏地消失了,嘴角塌下來,神色哀怨,虞姐,我感覺你不耐煩了,不想要我的禮物嗎?我在外面這幾天很孤獨的,全靠想你才能支撐下去,你真的忍心這樣對我么?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活著好沒意思啊 沒有江虞深呼吸,雙手牢牢抓住她的肩膀,別亂想。禮物我很喜歡,你幫我戴吧。 她擠出一個無力的笑容。 白露立刻破涕為笑,開心了起來,抓起項鏈給她戴。 江虞像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仿佛有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她脖頸 這些年以來,江虞作為經紀人最成功之處,便是把白露捧了出去。 從國內小T臺到國際大T臺,白露這顆新星以迅猛之勢在模特圈飛速升起,五年里,江虞帶她去巴黎,用自己的人脈給她資源,給她機會,讓她擁有了無數新人模特最初難以企及的高起點。 白露沒有辜負她的期望,一躍成為新生代模特中最耀眼的存在。 一如她當初簽下白露時,精準的眼光,這姑娘的確是個天賦型選手。 現在白露在國內有了不小的名氣,在國際舞臺上也頗受青睞,她從最初的模仿學習江虞,到漸漸有了自己的風格。 看著自己親手帶出來的人羽翼漸豐,江虞心里也是欣慰的,頗有成就感。 起初為了工作方便,江虞允許白露偶爾住在自己家,斷斷續續。這些日子以來,白露對她十分殷勤,說是為了感恩,只要有空就為她做這做那,被拒絕還會不高興。 殷勤到有些病態。 早晨起床,白露為她拿好洗漱用品,擠好牙膏。 吃飯的時候,無論桌椅有多干凈,白露永遠為她再擦一遍,替她裝盛食物,甚至想喂她吃。 臨睡前,白露舍不得回自己房間,要在她房門口徘徊一會兒,說許多遍晚安才走。 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江虞只當她是感恩心切,也沒太在意,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只要她表現出拒絕,白露就會對她說:虞姐,我對你這么好,你忍心嗎? 再后來,江虞發現白露越來越難纏,且控制欲極強。 她接電話,要問是誰,她出門工作,要問見了哪些人,她捧著手機,要問在看什么終于有一天,她忍無可忍,沖白露發了一通火,要求她以后自己獨立活動。 長期在海外工作的模特,按規矩是該寄在當地分司旗下,但白露偏不,寧愿中歐兩邊來回飛,也不肯定居國外。 那天白露什么也沒說,傍晚江虞接到保姆的電話,才知道白露割腕了。 那大片鮮血淋漓,觸目驚心的場景,江虞此生難忘。 后來把人送去醫院,醒來第一句話便是我對你那么好,你卻嫌棄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不如為你而死算了。 為你而死。 誰也無法背負這沉重的包袱,背不起一條人命。 從此以后,江虞不敢再對白露說重話,盡量滿足她的要求。 這種日子是徹徹底底的折磨。 像沾上了狗皮膏藥,一天比一天讓人崩潰 虞姐,戴好了。 嗯。 白露從包里取出鏡子,舉在她面前,依舊瞇著眼笑:好看嗎? 江虞扯了扯嘴角,敷衍地回答:好看。 像沒有感情的木偶。 除了洗澡,其他時候不可以摘下來哦。白露豎起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第84章 女人嬌媚的嗓音在耳邊回蕩,江虞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以前她覺得白露的聲音很好聽,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只要聽見白露說話就不寒而栗,隱隱犯惡心。 壓抑的窒息感讓她煩躁,仿佛在挑戰自己的極限。 干脆不管白露算了。 要死就去死吧。 她這么想 但只要她想起那天傍晚,眼前大片濃郁刺目的鮮血,染紅了客房地毯,女人倒在血泊中的場景,就不得不屢屢忍住,按下念頭。 小時候,母親為了挽回父親鬧過自殺,也是在夜里,母親披頭散發穿著白衣,把小小的她綁在座椅上,在她面前用刀一下一下劃著自己的手臂,鮮血滴落在她臉上,溫熱帶著腥氣,她嚎啕大哭。 [不能怪mama,都怪你,怪你沒良心的爹,是你們,是因為你們兩個我才要去死] 三十多年過去了,畫面依然清晰。 虞姐?白露伸手欲捏她下巴,怎么不理我?